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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璇玑如今冷着脸,却也挡不住母亲天性的温和。她原先嫁到北庭时瞧着弱不禁风,斯兰将她掩在怀里就如同对着一只孱弱的狐狸崽子。默啜对她好,她也是一副瘦弱模样。处摄图甚至怀疑,她每日吃牛羊肉,究竟是如何保持身量纤纤。可产子后,她愈发圆润,远远见着她笑,眉眼弯弯,与之前大相径庭。
璇玑护紧了怀里的阿尔斯愣,她断定,无论默啜的风寒是不是一个借口,阿尔斯愣去了默啜跟前,就极有可能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汗王既然病重,阿尔斯愣体弱,染了病气,不是更不好。”璇玑不看处摄图的脸色,站起身,道:“阿尔斯楞要睡了,还请大君避让。”
处摄图站的离他们母子不到一臂远,一伸手就能将阿尔斯楞夺过来。阿尔斯楞是她的命根子,处摄图只要带走阿尔斯楞,就能牵制璇玑。
他也这样做了。
璇玑不松开手,处摄图仅靠蛮力,就将阿尔斯楞夺了过来。
阿尔斯楞的哭声高昂,他不熟悉处摄图身上风雪的气味,格外害怕。
“处摄图你要做什么!”璇玑以北庭话咆哮着。她手无缚鸡之力,帐内连一把趁手的刀也没有,实在奈何不得处摄图。
杏知与桃知从帐外跑进来,看着后帐大君一手抱着嚎啕大哭的小主子,急忙跪下,要拦住处摄图。
“与我一同去探望王兄,我便把孩子还给你。”
璇玑冷笑着,双眼凝视着处摄图,似乎是在讥讽他的下作。
“处摄图,你与他真真是江郎才尽,要用孩子来胁迫我。还有什么手段,一并使出来。”
处摄图不解什么叫做“江郎才尽”,说:“我没有要胁迫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请你去见一见,你病中的丈夫。他高烧不退,日夜呼唤你的名讳。”
璇玑想起那日默啜的疑心,讥讽的笑意更是深沉,她冷冷道:”大君要带走阿尔斯楞,带走便是。汗王要与我恩断义绝,没有再见之必要。”
处摄图将哭声逐渐停止的阿尔斯楞抱走,璇玑跌坐在榻上,痛哭起来,桃知与杏知不敢阻拦处摄图,怕会误伤小主子。
他在帐外长叹一口气,愈发看不懂这世间情爱。
处摄图赴约本是为了着默啜那日说有几坛珍藏的好酒,哪里知道他素来洁身自好的王兄一个人闷声喝酒,若不是他抢夺酒碗,怕是一口都喝不上。
处摄图打小儿就机灵,从前在母妃那里得宠与会看眼色,脱不了干系。他试探着问发生了什么,默啜一言不发。
处摄图方才替隐匿声迹的王兄打理了几天军务,劳心劳力,还要面对敖登的纠缠。汗王夫妇两人不知道从哪里回来,如此良夜,他的王兄不去醉生梦死温柔乡,找他一个孤家寡人喝酒,处摄图心里猜想,莫不是体力不济,被看似娇滴滴的婆娘赶了出来。
处摄图还想将前帐大君的几副方子给默啜补身,却不想默啜喝得大醉,开始向一个没有尝过男女情爱的男人诉苦。
处摄图从他的絮絮叨叨里隐约听懂,与璇玑多年未曾袒露的人有关。
他本以为,默啜孤身多年,是心中惦念亡妻。可看着默啜与璇玑恩爱,他又以为默啜已经放下了。璇玑虽然诡计多端,不好驾驭。可她已经与默啜行了青庐大礼,生下嫡子,再多风浪也拆不散腾格里护佑的夫妻。
“大君,您怎么将小主子抱来了?”骨力培罗见着处摄图那生疏的抱孩子的方法,就跟着胆战心惊。
处摄图将阿尔斯楞交给骨力培罗,他听着自己大侄子哭着,心里也不痛快。
骨力培罗家中有妻有子,对养护孩子熟练无比。他双手抱住阿尔斯楞,让他有个舒服些的姿势,两人方才进了默啜所住的帐子。
璇玑判断的不错,默啜让处摄图寻她,是个借口。他从山上回来,染了风寒,但不至于高烧不断,日夜呼唤她的名讳。处摄图扯谎扯的天衣无缝,但是璇玑借着对默啜兄弟的了解,也不会相信他。
“怎么样?”默啜只见着骨力培罗怀里的阿尔斯楞,一手将孩子接过来。阿尔斯楞见着父亲,算是止住了哭声。
处摄图一脸吃了瘪的模样,悻悻道:“大妃听闻王兄染了风寒,不为所动,只说不见。”
“你将阿尔斯楞抱来了,她也不跟着来?”
处摄图不敢多说,他若是今日敢说出来,璇玑说要恩断义绝,这帐子怕是要被掀了。
默啜咬了咬牙,道:“不见便不见。”
那日争吵,默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是心里积累了多日的怨气,恼怒与爱的滋味。
阿史那默啜认了,他有了血脉相连以外的软肋。
宛州。
王胜已经能下地走路,他的冻伤在他自己眼里不是大事儿。吃了半个月草药,便大有好转。萧正则外出染了风寒,也要多谢王胜的几副方子,好的极快。
丧报从南都传来,举国哀痛。
萧正则是镇北节度使,即便外放,却还是三品封疆大吏,母族又与宗室息息相关,少不得要回朝吊唁。可萧正则却秘密接到娄骧旨意,与许清渠一同留守北方。
萧正则早早换上黑色的丧服,这丧服压在箱底多年,已经有些发旧了。
许清渠与楼扬来的时候,都没有带丧服,楼扬有黑色的衣袍,而许清渠坚持穿素白衣衫。这里山高水远,无人会在意。
许清渠站在庭院里,面上覆着少许寒气。素衣胜雪,恍若谪仙,遗世独立。
萧正则虽然不怎么理会他,可还是请求王胜,为他尽力医治眼睛。王胜在北庭王廷服侍多年,按说医术是不比宫中的御医差的。更何况北庭人的医术不遵循世俗,与南齐大相径庭,根本上就不是一个流派。
“大人,午后报丧的侍臣就要从宛州过路。驿站已经收拾好了,北边边界上下了大雪,怕是要过几日才能过去。”
萧正则站在廊下,远远地看着许清渠,对老申说:“知道了。南都此次不知要派谁来,无论是谁”萧正则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恍惚间突然笑起来,“罢了,不要阻拦报丧的侍臣北进。若是他们到了边界遇见大雪,那群怕死的人自然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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