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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之所以说这些话,并不是要“劝服”言殊,那些话就是他的真心话。
他看到言殊的特殊,那一刻他就看到他已经止步不前很久的研究的未来。
言殊就是一束希望的光,驱散了笼罩在他眼前的黑暗。
一个字也说不清楚,甚至合不上的嘴已经开始流出涎水。
——一直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靳教授,这才正视眼前的言殊。
——庆幸的是言殊并不知道这些,不然还不知道得多恶心。
给靳教授发了一个“脱臼大礼包”,听不到他呜呜糟糟的话语,言殊这才稍微舒心一些,目光再度落到一旁的笼格里。
言殊在靳教授喋喋不休的时候,忽然手中一用力,不但掐断了他的话,还手一用力,一扭,将他的下巴给下了。
轻微的咔哒一声,靳教授不但再也说不出话,就连刚才痛苦的呼声都戛然而止。
“啊吧……哈。”靳教授发出几声声音,但都是气声为多。
“要不我们合作吧?这个秘密如果我研究透了,这些战兽,都将为我们所用,你说是不是?”
靳教授这话说的,好像他并不是想将言殊切片研究,而只是想跟他买卖一颗大白菜。
——靳教授觉得这无异于自寻死路。
“他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呢?”
靳教授却在言殊“震惊”的目光下,兴致勃勃的介绍自己的宝贝,并像言殊“深情告白”。
他现在可是越看言殊越喜欢,满眼都是深爱。
沿墙而建的笼格里,每一间都关着一只战兽,他们或还有些精神,或是已经绝望,只剩□□还喘息着。
“你到底是用什么吸引的他们呢?”
白尔真人被提及时,顿时炸了一尾巴的毛,恨不得直接撕了这家伙的嘴,却又不敢转过头去——言殊停下不走,一副出神的样子,身后跟着的人正跃跃欲试着。
——虽然他看到这些战兽的状况,对靳教授以及这个研究所也是怒火滔滔。
别看言殊“凶”,别看白尔真人硬气,仿佛谁也不放在眼里,但他们现在就是孤身入狼群,所以他是时刻警惕着。
白尔真人一迭声喊言殊,这时候别在这里停留啊。
“你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那些战士竟然也不是你的一合之敌。”
“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你这只黄鼠狼并没有结契,可是你们之间却很是默契,他还甘愿为了你,一直跟到我的研究所来。”
离着他最近的几个笼格里,还有几个神志清晰,进入研究所没有多久,还没被折磨的毫无生还希望的战兽,隔着笼子有些期盼、急切、小心翼翼又向往地望着他。
“言殊,不能在这久留。”白尔真人焦急的声音响起,时间越久对他们就越不利。
——虽然拖延时间,可能会给闻风岚更多找到他们的时间。
但是白尔真人赌不起,他跟言殊稍有差池,可就是危及性命。
而且是那种毫无成果的牺牲——他们要是消失的无声无息,闻风岚还哪里找摸出幕后那颗瓜的藤?
白尔真人见言殊还没回应他,都有些急的想咬他一口了。
言殊这时才转过身,看着身后跟着的那些人,下巴冲着那个女助手一抬。
男助手就站在了女助手的旁边——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的老板被抓了,他不得不跟上,哪怕现在还受着伤——这时被言殊的眼神吓的一个哆嗦。
甚至忍不住向后一缩。
女助手倒是沉住了气,目光森寒的盯着言殊:“你想干什么?”
言殊示意她看这些笼子:“把他们都放出来。”
这些笼子上都通着强电流,一看那些多样化的按键与屏幕就表明需要特殊操作,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言殊自然不能鲁莽操作。
——要仅仅是一个密码锁,以这些战兽的智商,怕是早就记住,拼着被电的遍体鳞伤,也是会开门。
女助手毫无动作。
言殊一掐靳教授的脖子,甚至大有将他往笼子上靠的架势。
虽然人体也导电,言殊要是不松手也会被电,但言殊既然敢做,也是想好了应对的。
靳教授哪怕不能说话,当听到言殊的要求时,还是立刻跟自己的助手示意,绝对不能听从言殊的话。
头摇的整个身子都在发颤。
就算言殊是他研究下去的新希望,但他也不能放下这些战兽——他还有好多好多的实验需要他们的“配合”。
言殊察觉到靳教授的动作,眼神更是冷冽:“你是不要命,也要折磨他们是吗?”
他的声音比起之前显得十分的平静,他的神色也没有先前听靳教授说话时的厌恶。
但短短一句话,明显还有没说出口的后一半,让人从心底冒出丝丝森寒。
男助手抖了一下,一下撞在女助手的身上,将猝不及防的女助手撞的往前踉跄一步才站稳身体。
言殊的目光又落到女助手的身上:“开门,我不想再说一遍。”
女助手看了看靳教授的神色——他因为言殊的特殊性,舍不得伤害言殊,但言殊想要“号令”他的下属,放掉他其他的实验体,靳教授也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答应的。
——哪怕言殊用他本身就要挟,他也不会妥协。
言殊看了看靳教授这个疯子,他还在用怒斥的眼神看着女助手,仿佛对方只要敢迫于言殊的压力开了门,他立刻就能将她切片研究了一般。
“呵,你真的是个疯子。”
言殊一时也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靳教授却是直摇头,一副“你根本不懂我”的神色,眼神里满是倾诉欲望——这也是因为言殊于他而言的特殊性,否则他也不会跟人多费口舌。
然而现在他根本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除了各种气音。
言殊懒得听他说废话,用力一甩将他哐的一声砸在笼子上,电流滋啦啦的响起。
靳教授脱手的那一刻,一直跟在身后的保镖们就一拥上前,他们可就等着言殊这恼怒失算的这一刻。
然而他们等着这个时候,言殊怎么不知道?
——靳教授在外人看来是他的保命符,言殊虽然不这样认为,但也知道这“保命符”脱手,别人会有什么反应。
所以甩开靳教授的同时,言殊就猛地向着身后冷风袭来的方向挥拳。
明明比人家小了一半不止的拳头,却在与那大块头的一拳对上后,寸步不让。
反倒是对力气自视甚高的保镖,感觉自己这一拳怕不是轰在了实心的钢铁山上,手上一瞬间都没有了知觉。
后震的力道让他接连后退好几部,整条手臂都在颤抖。
言殊的目光却是没多分给他一分,击退他的下一刻,已经换了方位,长腿一扫,将偷摸着想要靠近靳教授,将人拖走的家伙一扫而飞。
砸到好几个涌上来的保镖身上——好在这次的保镖们反应快又人多,接连退后几步后,将这个大暗器给接了下来。
当然他们也没有那么好心,将人小心放下,而是站稳之后,任由他从自己的身前滑落。
再脚步匆匆从同伴的身上跨过,去跟言殊一较高下。
——这种时候当然是救老板之一的靳教授比较重要,谁还顾得上同伴什么伤势?
而且反正已经算是接下来了,摔个地上而已。
一人向着言殊的头挥拳,一人手上幻化出一只利爪,猛然向着言殊的咽喉抓来。
狠辣又果决。
他们现在也已经清楚,不彻底打倒言殊,他们没法儿越过他去扶起靳教授。
白尔真人又控制住一个人,也不打算让他们互相缠斗,因为他发现一个更容易让他们丧失战斗力的法子。
——控制着他们向着笼子上撞。
哪怕是意志力坚定的人,但只要让白尔真人抓住时机,只需要几秒的时间,都能让他们倒地不起,人事不知。
一时之间,在保镖们的心中,也不知道是言殊更恐怖,还是白尔真人更令人害怕。
——不论是被言殊打,还是被笼子电,他们都不想。
就连第一次被电的靳教授,也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以前看笼子里的战兽挣扎时被电,他都是很冷漠的嗤笑一声,哪怕战兽闹的厉害,他也不过冷声说一句困兽之斗,等累了,伤重了,也就不闹了。
然而今天这滋味到了自己身上,他才觉得那一瞬间,他仿佛要魂飞魄散,疼痛使他涕泗横流——是痛的,是恨的,是怒火中烧的。
——哪怕眼泪糊了一脸,却也没有一颗是代表了悔恨。
这一刻他看向言殊的目光,不再有兴奋与欢喜,而是阴狠与毒辣。
这个人既然不听话,他会用他自己的办法,让他听话的。
到了这个时候,靳教授还是认为进了他实验室的实验体,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言殊又是一脚踹开冲上来的一个保镖,冷厉的眼神扫视一群犹疑着不敢上前的保镖们。
保镖们心里也苦啊。
这个人明明就是个普通人,可打起“化灵”中的战士来,一打一个准,比他们战士都凶多了好么!
而且他们都看到他都冒汗了,喘息的节奏也很是不对,这明显就是体力不支的表现,然而他们竟然还是什么便宜都没有占到。
——每一次对他们的击打,都是重力且精准。
一时之间一众保镖心里都生起一个想法,这个家伙到底还是不是个人了?
言殊看着不再有人上前,一把拎起还在地上瘫着的靳教授,他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半爬起身子。
——现在他就庆幸,为了不损失实验体,这些笼子上的电流是做过处理的,会让他们感受到剧痛,却也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不然现在靳教授怕是连气都不会喘了。
言殊看着皮肤都有些焦黑的靳教授,终于好心的将他的下巴给合上了——虽然不想听他说话,但是这么口水扒拉的,言殊还要掐着他的脖子。
嗯,有点恶心,受不了。
言殊决定如果他开口再说些让人不痛快的话,就抽他。
“开门。”掐着靳教授的脖子,言殊再次示意一直没有上前的女助手。
保镖们虽然摆开防御的架势,但是谁也不敢上前——都一副前面的地上躺满了自家兄弟,往哪儿落脚都会伤到兄弟的不忍心的样子。
女助手被逼视着,期期艾艾的上前。
好不容易恢复说话功能的靳教授就要开口,却被言殊猛然甩了一个巴掌,眼前顿时金星直冒。
原本眼角浮现出的些许细密鳞片,这会儿极度不稳的时隐时现,最终终于稳定下来时,鳞片的覆盖面积又大了一些。
让言殊意外的是,靳教授想开口却并不是准备说什么反对的话,他就是,笑了两声?
言殊也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事儿能让他笑出来。
不过虽然觉得古怪,言殊还是暂且将这情绪按捺下来,只让女助手赶紧打开笼子。
女助手瞥了瞥“无动于衷”的靳教授,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上前开门——那些保镖一个个根本都靠不住。
言殊看着一副瘦弱疲累的样子,可哪怕他们再期盼言殊下一刻就精疲力尽的瘫倒在地,他却依旧屹立着。
女助手的手落在操作屏幕,先是关闭了所有铁门上的电流,继而时输入所有门的号码,指令之下,所有的门都同一时间打开。
最靠近言殊这头的十来只战兽皆是一跃而出,其中竟然还有两只小猴子,上下两层关着,一出来也顾不上言殊,凑到一起给对方检查挨身体。
两只一个伤了前爪,一个伤了后退,都不怎么灵便。
——每一只战兽都或多或少有些伤,但让他们虚弱的罪魁祸首,还是靳教授在他们的身上做的各种实验。
不论是抽取他们的血液或其他什么,还是往他们身体内注射各种药剂,都极大的损害了他们的身体健康。
这些是进来还没有多久的战兽,但经过这些天的折磨,他们还以为他们也会走上再往前走的那些笼子里的战兽前辈的老路。
——要么是在试验台上,再被切片细细研究,要么死于什么药剂,然后被切片研究,要么就是生存意志被彻底磨灭,切不切片也就不在乎了。
却没想到,他们今天会遇上一个让他们看一眼就很喜欢的人。
并且,这个人还救出了他们。
战兽们出来的那一刻很是激动,看着靳教授和那些保镖恨不得立刻撕碎了他们。
可他们现在很是虚弱,并且被白尔真人阻止了。
“大家想活命就不要给我们捣乱,要是各自为政,大家谁也跑不了。”
“你们都虚弱着,只能互相帮助,单一只兽的力量根本斗不过他们这么多人。”
“别怪我说话难听,但凡你们一只兽的力量能吊炸天,你们也不会在这里。”
白尔真人按捺住所有战兽的努力——也不是他想当这个“领头兽”,实在是他经过之前一战,灵力消耗不少。
现在这个对峙的场面如果被打破,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言殊的拖累。
——他身形小巧,往言殊的怀里一钻或许并没有多大负重。可但凡有个万一,白尔真人都不想赌。
一声声低声咆哮的战兽们,在白尔真人的吱吱叫声下,安静了下来。
另一头的笼子门虽然开了,却并没有战兽跑出来,但言殊知道那里面是有呼吸声的。
他一边拖着靳教授往前走,一边低声跟白尔真人商量。
其他的战兽也学着他们两这般,体型小的战兽爬上体型大的战兽身上,一来能大步走,二来防备着亦步亦趋跟上来的保镖们。
——他们有意识的都让言殊先往前走,虽然前面未必安全无虞。
但是他们希望能帮言殊挡下眼前的危险——他们真的很想现在就撕碎这些人,可又不得不忍耐。
“要让这里的战兽先离开吗?”言殊低声问白尔真人。
“他们的情况都很不稳定,闻风岚那家伙也不知道有没有带人来接应,我们就算原路返回,也未必是安全的。”白尔真人觉得让他们先离开并不实际。
他们全盛时期都能被抓来——虽然都是被各个击破。
现在他们这脚步虚浮的状态,哪怕是互相帮助,又能跑的了多远?
白尔真人可一点信心都没有。
甚至连他们带着这些战兽跑,白尔真人心里都没有多少底。
但显然他们又不可能见死不救。
言殊走到了一直没有战兽走出来的笼子边,看到里面的身形或大或小的战兽,无一例外地他们都平躺在笼子里,仿佛对外界的情形一无所觉。
“赶紧起来,都躺着等死吗?”白尔真人厉声呵斥,他知道这些战兽怕是早被琢磨的心存死志,但现在他没时间一一细细安慰。
他只能让这些战兽动起来,不管用什么办法。
但显然他的这些话毫无用处,那些战兽依旧双眼无神的躺着,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就连呼吸都很是微弱。
一共十三只战兽,一点反应也没有。
再往前,还有些空笼子。
——言殊原本以为按照这个关战兽的顺序,应该是刚进门的那块还有空笼子才对。
他们刚抓到的战兽,显然是在那里就关起来了。
但刚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两眼那干干净净的空笼子,就听白尔真人在耳边说;“他们说,这几个笼子的战兽,都死了。”
今天下午才清晰出来——等着最靠近这几个空笼子的战兽再一次进行试验后,就会往这些空笼子里转移。
后面的顺位往前异动,最靠近进来的那道门的笼子就会被空出来。
当然,也很快就会被新的战兽填满。
言殊一脚踹在那空笼子的栏杆上,直接将栏杆踹飞进笼子里。
——为了关住这些战兽,除了通电流让他们不敢触碰栏杆之外,这栏杆的合金用料他们也是花了力气与心思的。
然而现在他们都怀疑这栏杆是不是豆腐做的。
言殊那脸色发白、嘴唇发干、额角有汗的样子,明明就是个疲累过度的普通人的状态。
可是他的力气一点也没有变小,他的反应速度也一点没有延迟。
他们都怀疑言殊是不是故意搞出这种状态,用以欺骗他们,好让他们做出错误的判断。
——当然他们不做出错误判断,也是打不赢言殊的。
但是这种操作侮辱性太强了啊!
——事实上言殊这样的状态是真实的,而这样的言殊他们依旧打不过,这才是最侮辱他们的事实。
不过显然没有一个人想知道这个真相。
言殊将一只小狐狸搂起来,望向自己身后跟着的伤了一只眼睛的狼:“能帮忙背一背她吗?”
这只狐狸火红的皮毛的黯淡无光,还有些纠结在一起,她被言殊抱起来,被言殊的气息包围着,才有一丝丝的回应。
她的鼻翼翕动了一下,呼吸有了一瞬间的不同,可眼中还是没什么神采。
灰狼点了点头,他才进来没几天,所以身体还算可以,驮这么一只快要瘦脱像的狐狸,还是能撑住的。
而其他的十来只战兽,不需要言殊说,已经有体型比他们大,又有余力的战兽,进去将他们或搂抱、或拱或叼。
总之短时间他们就可以继续前行。
——他们想要报复这一整个研究所,但也想要珍惜自己的小命。
虽然恨,但最后的理智让他们不想拖累言殊下水。
言殊救了他们,他们却害言殊陷入绝境的话,那是什么道理?
只最后一个笼子里的战兽,他们没了法子,因为对方的体型太大了。
一只被拔去了长牙的大象,哪怕瘦弱许多,依旧不是言殊身后这些战兽们能够轻易移动的。
言殊凑上前,想要唤起他的求生意志。
但让言殊意外的是,原本躺在那里、双眼无神的大象,在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之后,她的眼睛眨动了一下。
大象的双眼原本该是湿润且温和的,但是现在,这双眼虽然转动着,视线落到言殊的身上,可眼神却是冷漠的、森寒的。
但言殊还是长出了一口气,因为这也代表着这只大象她还有着自我意识。
——只要她还能交流,只要还能跟着他们走,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却不等言殊跟她说些什么,她的目光又落到外面等候着、警惕着的那些战兽身上。
然后,她慢慢的爬了起来。
言殊欣喜不已,没想到她之前一直没有动弹,这会儿他却没废什么力气,她就起来了。
将她还有些站不稳,言殊就伸手扶了她一把。大象用鼻子蹭了蹭言殊,又推了推言殊。
言殊顺势就出了笼子,拖着靳教授像是拖着布袋一样,继续往前走——往前走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出路。
但是显然现在往前走的压力,要比回头路小的多。
而且言殊不得不去想,前面到底还有没有被关起来做研究的战兽?又到底还有多少?
言殊身后的战兽一只跟着一只,脚步缓慢但坚定,偶尔有一两只腿软,立刻就被被旁边的同伴支撑一下。
——他们之前互不相识,但是同是天涯实验兽,他们理应互相帮助。
大象站在笼子边,看着这些战兽从她的身前走过,她灵活的鼻子,偶尔也会扶一下较近的踉跄的战兽。
一如当初她扶住她调皮玩闹的孩子那般。
哪怕小象摔一跤其实也并不怎么疼,可她又怎么能不护着她的孩子呢?
如果她护不住她的孩子,她就要让害死她孩子的家伙们,付出代价。
最后一只战兽路过大象的身边,走出这一间夺去他们自由,还要夺去他们生命的房间。
——其实以前他们走出这一道门,就要么意味着要去做什么更凶险的实验,要么意味着已经死亡,要被拖去切片。
以往他们谁都不愿意靠近这道门,因为越靠近,也意味着死亡的接近。
但是现在,他们跟在言殊的身后,走过这道门却并不觉得心慌。
——他们也不是将所有的希望压在言殊一人身上。
不是说他们觉得言殊的出现就必须带着他们逃出生天。
只是他们此时此刻见到言殊,就觉得心里很温暖,很舒服。
就算那些因为被抓来做无穷无尽的实验,被折磨的憎恶人类的战兽,面对言殊的时候,也渐渐心平气和了起来
——心底会有两个人小兽,一个张牙舞爪说人类都是坏的,都是该死的。另一个就会温柔的给他舔毛,告诉他还有像言殊那样的好人。
他们一时无法转变想法,却也不会立刻失去理智对言殊动手。
言殊一直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并没有注意身后战兽的情况——可以说是将背后完全交给了这些战兽。
倒是白尔真人发现战兽群里,好些战兽的情绪纠结。
但现在也不是做什么心理辅导的时候,只好任由他们纠结去,一切等到大家平安之后再说吧。
就在白尔真人清点战兽数量的时候,发现隔了好一会儿没有新战兽从门里出来了。
那只大象怎么还没出来?难道这门不够高大吗?
不可能的,这些人建立研究所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些。
白尔真人的疑惑刚升起,就听啪的一声大响,像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战兽的嘶吼声。
还有大象嘶哑却愤怒的咆哮声——带着决绝与畅快。
她是还虚弱着,但她以命相搏,眼前的这些人一个也活不下来。
言殊猛地转头,连被拖在地上的靳教授都被甩了一下。
“她,这是……,大象还没出来。”言殊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甚至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为好。
所有的战兽都回头看向那被关上的门。
是大象关上门后,还打坏了操控门的控制器——虽然这或许并没有用,毕竟研究所里都会有中控室。
但短时间内,那些人也没法儿开门。
沉默了好一会儿,白尔真人却怒道:“这个家伙,要是我们往前没有找到出口,还是得回来的。”
“怎么就这么莽撞。”想报仇,难道他们会阻拦吗?
但即便是想报仇,也不能不顾自己的性命啊!
可惜后面的这些话,白尔真人说不出口。
他说前面的那些话,还是怕剩下的战兽里,会有兽有样学样。
——他知道大象肯定是被靳教授一伙人折磨了许久,可到底是怎样的折磨,他不是亲身经历的兽,就不知道那对她到底是多大的伤害。
虽然他也不是劝大象“善良”“得饶人处且饶人”,只是想让她自己恢复一些,在保住自己性命的前提下去报仇。
但是,大象既然有了选择,而且没有因为报仇,就来弄死他们现在的“人质”“保命符”靳教授,就已经证明,大象为他们考虑过了。
——毕竟靳教授显然是主犯。
那间原本总是传来许多战兽痛呼、怒号的房间里,此刻传来许多人类绝望的哭嚎声。
然而门外听到的战兽们,每一只心里都只觉得畅快。
甚至有战兽被这样的声音引起战斗欲望,他们也想畅快的报仇,哪怕是以命相搏,可是又听到白尔真人那几句话。
言殊低垂了眉眼,轻声说了一句:“走吧。”
“呵,你还敢深入。”靳教授低声说,似乎对言殊的不自量力很是嘲弄,却又很期待。
——毕竟言殊越是深入,越是逃脱不了,他的实验就越有进行下去的希望。
显然即便现在他一身白净的皮肤都焦黑了,但他的心里最为重要的还是他的实验。
只不过,他对言殊的态度就没有一开始那么好了。
他已经在心里用言殊模拟了十来种实验方案,珍惜的用到了言殊每一粒细胞。
“为什么不敢?你这研究所建在地下,就不设置几个逃生通道?”言殊揪着靳教授,难得赏给他一个正眼。
——毕竟不紧盯着他,就不能看清他的神色,也就不知道自己这“信誓旦旦”诈他的话有没有效果。
“虽然头顶借了城市的防护罩,建立城市的区域也是较为远离地震带,但这也只是一般而言吧?总有万一的,你们不得不防备着。”
“何况,也会有别的危险来临,现在这个时代,危机四伏,不论地上地下、城里城外。”
言殊说的仿佛他见过这研究所的设计图一般,靳教授哪怕一直面无表情,不想让他凭借他的神情做出任何一点猜测。
可也不能妨碍到言殊。
“我看你在这个研究所的地位很高,想必你的实验室里十之八九有直通外界的逃生通道吧?”
“只有这样,遇到危险的时候,方便你逃跑还带着你的研究资料?”
“这次我带着你‘跑’,你不用出力,也不用带资料。”
言殊说到研究资料的时候,靳教授实在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言殊顿时戳中了他的痛脚。
靳教授实在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这小子明显是要毁了他的研究资料。
“你不能这么做,你知不知道那是多少人的心血?”
靳教授的话音刚落,就想起一声急过一声的警报鸣笛声。
言殊不由将抓着靳教授肩头的手挪到了脖颈:“你这警报,是声控的?你刚才哪一句是什么密语?”
“你是想叫谁先前往你的实验室,将资料都转移?”
靳教授:“……”。
你特么的为什么想法这么离奇?我要是能密语声控,我现在只想控制什么玩意儿打死你。
言殊揪着靳教授却没得出答案,而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前方转角的走廊,传来急促而规律的脚步声。
又是一群保镖从转角的走廊冲了出来。
——在警报响起之前,显然这些在研究所更深处的人都没发现靳教授被抓。
言殊不由想到那个又“安心”归位去做研究的那几个研究员。
就,有一瞬间的怀疑这个靳教授到底有没有绝对的高地位。
七八保镖冲到不远处,止住脚步,看着眼前的画面目光震动。
靳教授竟然被挟持了?
对方只是孤身一人吗?那是怎么闯到这里来的?
还有身后那么许多的战兽,都很眼熟,都是他们研究所的战兽啊。
这些人不清楚状况,没敢在第一时间冲上来。
言殊也没轻举妄动,反倒是低声跟白尔真人说:“这一研究所人的都古怪的很。”
——总感觉他们挺各自为政?
言殊觉得自己虽然挺能打,但能闯到这里,还是要归功于对方的一盘散沙。
要是一开始当抓住靳教授的时候,对方整个研究所都进入戒备状况,言殊觉得自己哪怕顾虑他们会不会跑,也是不敢轻易进来的。
最多在电梯那边跟研究所的人僵持,拖延时间等闻风岚的人。
——实在不行就一定抓紧靳教授这个首脑,也能审理出些东西不是?
言殊觉得自己真的不是莽,而是这些人给他的机会实在是大。
这些话,言殊也没时间跟白尔真人细说,他掐着靳教授举在身前,想要试一下,这些新出来的保镖,顾不顾忌靳教授的性命。
保镖报告在地下停车场找到那辆车的时候,闻风岚就直奔现场。
——虽然他亲自找,也未必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他到的时候,保镖们正围绕着这个车设置埋伏,希望能够抓到司机,这样虽然算是打草惊蛇,但也算是一个突破口。
另外一小队的保镖,则是到了楼上的商场里,寻找司机的下落。
——虽然司机似乎不可能来这里逛商场,但是万一呢?
现在时间多过一分,言殊就多一分的危险,他们赌不起。
而且此刻能得到闻风岚的信任,参与到这次行动中来的人,也是跟着闻风岚对这件事情一直追踪而来的人。
他们多年的努力,怎么能在这时候付之东流?
不把握住这次的机会,不但要害的言殊殒命,他们短时间内怕也是找不到突破口了。
一直找不到线索的闻风岚,甚至都有想去拷问闻家的人的想法了。
——然而闻家那种脑子,跟他们合作的人,怕是不会让他们知道的太多。
就冲那些混淆视线的操作就知道,对方怕是连闻家都防备着。
只有闻家那种傻头傻脑的家伙,才会“自视甚高”把自己放在对方的同等位置。
又或许在闻家的那想法里,对方还是为他们闻家办事的狗。
而做的那些“玄虚手段”,还是狗怕被发现后牵连他们闻家,所做的忠心表现。
闻风岚心里唾骂了闻家一顿,但对眼前的情况却是没什么助力,只能稍微让他不那么焦躁。
——心情不好的时候,咒骂一下闻家的蠢货,是闻风岚这么多年的小乐趣。
咬牙切齿地闻风岚紧闭着双眼,好一会儿才压下了情绪。
“先生……”周思允想要劝说,可是那些话,闻风岚难道就不懂吗?
只是懂和做到,是两回事。
闻风岚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又点点头:“我都知道。”
“封家那边回应了吗?怎么说?”
周思允知道他问的是封昇愿不愿意见他的事情,立刻点了点头:“对方愿意明天去帮忙‘接言殊’。”
“封昇先生也约好了天亮就见面。”
“只是……”周思允怕时间根本来不及。
鬼知道那些人会对言殊做什么事。
他们失去言殊的消息好几个小时了,根本就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还完好无损。
——说不定等到明天,他们能够找到的就是一个已经“残破布娃娃般”的言殊。
高压之下,周思允真的很难控制住自己不胡思乱想。
闻风岚却道:“我只是想能说服封昇,让他帮忙别放过漏网之鱼。”
所以时间上倒没那么急不可待,毕竟他们现在连到底有哪些鱼都还不知道呢。
——还希望封昇是可信之人。
顾景峰匆匆走过来,面对闻风岚询问的目光,摇了摇头。
上面的保镖没有找到司机踪迹,守株待兔的保镖,也没等到司机的出现。
“我们不能这么等下去。”周思允咬了咬唇。
可现在他们不等结果,又能做些什么呢?
正当几人焦急却又一筹莫展的时候,保镖那边忽然有了消息,却并不是他们寄予希望的那两组保镖。
而是两个结伴因“人有三急”而脱离大部队保镖。
两人刚从洗手间出来,就接到自己出去转悠,并等他们解决个人问题出来的战兽传来的消息。
两个保镖都顾不上擦干手里的水渍,往战兽说的地方就冲过去,只是到了地方后,他们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哪里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日万的一天呢,勤劳感人
言殊看到的是满目疮痍与绝望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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