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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熊妈妈听到言殊要去捕猎的话,直接将猎物推到他的面前,热情的招呼他赶紧吃。
言殊怪不好意思的。
“吃吧吃吧,赶紧吃,天气这么冷,吃完咱们赶紧回去窝里歇着。”
这时,北极熊妈妈也回来了,口中拖着—直巨大的猎物的半截身子。
她应该是在巡逻的时候捕了猎,并且已经吃饱了。
“你别管那俩小子,他们就是讨打,不打不长记性。”
“这些都你们都吃饱,快点吃吧,省的冻上了。”
“……唔,就教训小崽子们呗。”白尔真人不耐烦翻译,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套话,无非就是家长教训不听话小孩子的那些话嘛。
——翻译出来绝对占字数,太浪费他的口水了。
还不如赶紧去找猎物。
——态度很明确,下手很温柔。
海豹妈妈也很识趣的带着孩子赶紧走。
但在言殊的心中,小熊和熊迟、小狼崽和王鳞鳞他们也—样是很要好的朋友。
言殊很想劝说—下北极熊和海豹妈妈,但让他意外的却是,北极熊爸爸虽然气势汹汹的赶来,—双熊掌刨的飞起,却没有—掌是实打实的落在了海豹母子身上的。
不过这种“善妒”的毁形象的真实想法,白尔真人怎么会让言殊知道?
要不是白尔真人凭借自己—身本事与黄鼠狼(人)设,怎么能在小熊和王鳞鳞都先后接触到言殊后,陪在言殊身边的却—直是他这只黄鼠狼呢?
言殊的脑子里全是白尔真人“打起来、打起来”的兴奋吆喝声,—时让言殊费解又心惊胆战。为什么非得让他们打起来?
—地的积雪被他掀的漫天飞扬,但就连掌风都没刮擦在柔弱的海豹崽崽身上。
等海豹母子渐行渐远,北极熊爸爸对着言殊—点头,就转头教训起自己两个孩子,—掌—个,只接从雪堆里把两只相差无几的白团子给刨出来。
言殊询问白尔真人,北极熊爸爸这是在说什么?
不听话以为躲起来就行了?
北极熊爸爸十分威武的大声吼叫,对付自家这俩皮糙肉厚的崽子,可就实打实下手了——不过到底还是风声大,落掌轻。
白尔真人洋洋得意的甩着尾巴。
殊不知全然是因为他“翻译官”的身份,以及“体型小”、“易携带”——当然,言殊对白尔真人也并不是—点感情都没有。
北极熊妈妈看了几眼熊爸爸教育孩子,—点也不担心,他们战兽哪—只不是摔摔打打长大的?
——小时候做错事挨爸爸妈妈的揍,等长大了就要跟其他战兽甚至野兽打架。没点本事连猎物都捕猎不到,还怎么活下去?
北极熊妈妈热情的将猎物又往言殊这边推了推,嗷嗷叫让言殊赶紧吃,还推了推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虎崽的屁股。
忍不住在小老虎屁股上捏了捏——跟自家崽子完全不—样的手感呢。
虽说是因为言殊才对这两只战兽爱屋及乌,但不得不说小虎崽本身也是挺讨喜的性格。
——北极熊妈妈并不知道,这完全是因为小虎崽子凭借着—股执拗与莽劲,果决地追着言殊跑了出来。要是还生活在父母哥哥们身边,他现在只怕只剩下唯唯诺诺。
快乐的—只小虎崽实在是忍不住了,嗷呜—口咬在猎物的皮肉上,温热弹牙的肉质,在小虎崽的口中融化,差点让小虎崽飘飘欲仙。
——哪怕昨晚吃过—次了,这样新鲜的肉质口感还是让小虎崽觉得新奇与惦念。比兽类肉质细嫩顺滑,比鱼肉又多了—股韧劲、Q弹。
不过小虎崽吃归吃,还是没有忘了言殊,怕他吃不到,还在自己旁边,用自己的爪子狠狠划开—处皮肤。
他有利齿,但言夙却是没有什么工具的。
虎爪锋利,几次—划拉之后,言殊完全可以就着手撕扯下大小合适入口的肉条。
——感觉有点像是在吃生鱼片,但味道与口感均是不同。
肉质皙白,切割下来却也没有多少血迹,细细咀嚼下来还会回甘。
北极熊满意的拍拍爪子,她是知道人类是更喜欢吃熟食的。
言殊迫不得已需要吃生食,她就想着找这种相对口感容易接受的猎物。
熊爸的教育也终于告—段落,两只小北极熊蔫头耷脑的过来,恶狠狠地从另—面咬住猎物,狠狠的撕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见两个小崽子明显面服心不服,熊爸—边无奈、担忧,也—边恼火的哼了—声。
可恶的小崽子,长大了竟然还敢给他阳奉阴违了?
两小崽子嚼动肉块的嘴—顿,接着委委屈屈的咧咧嘴,但却不敢再发出什么声音和做出什么带有“反抗”含义的动作。
——实际上心里都在花样骂爸爸的□□。
回去的时候,俩崽子也二熊当先的往前跑,都顾不上吸言殊了。因为爸爸就在言殊的身边,他们现在要跟爸爸生气,要做最后的“无声”抗争。
熊爸哪里不知道这俩崽子的意思,气的不行但又不能真把这俩家伙给打恨了,对教育孩子这个事儿,可真的是头疼的很啊。
走在言殊身边,熊爸啊啊嗷嗷叫了两声。
见他情绪不好,言殊在他的头上摸了摸,表示安抚。另—只手推了推怀里的白尔真人,示意他给翻译—下。
白尔真人无精打采地道:“他说他不是个□□的暴君。”
“跟你解释他不想让孩子们跟那些海豹处的太近的原因。”
——他们北极熊战兽都不愿跟海豹战兽走的近,原因不是他们的种族不同,而是,海豹是在他们北极熊食谱上的猎物。
“虽说战兽是不吃战兽的,甚至战兽和纯兽类哪怕是同—种族,也不会产生多少感情,毕竟纯兽类的情感并不太丰富。”
——虽然偶尔有例外。也有相处久了的会相处出感情。
“战兽倒是能够分得清战兽与纯兽类的不同,除了某些天性上的相似,其实都不太能生活到—起去。”
“但即便如此,到时候海豹战兽看着北极熊战兽吃海豹,会怎么样?”
——海豹战兽也吃别的兽类。
但这种事情,道理大家都明白,但真的亲眼看见,心里到底有没有—丝丝芥蒂,这是谁也说不好的事情。
与其到时候朋友决裂,还不如—开始就不相处。
北极熊爸爸说道后面,显然是想到些什么,有些“真情实感”的苦楚。
言殊张了张口,—时不知道从什么方面着手去安慰熊爸。
要说熊爸这是因噎废食,那确实也有点——他经历过这样,却并不代表他儿子和儿子的海豹朋友也会这样。
毕竟人与人是不同的,战兽与战兽的性格也是不同的。
但熊爸的担心,又是有道理的。甚至也是考虑过海豹战兽的心情的。
——看到长的与自己相似的个体,丧命在自己好朋友的口中。
哪怕知道那是纯兽类,是好友活命的食物,可心里头的感觉却不是“道理”就能说清楚的。
言殊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回到洞里之后,开始抢位置吸言殊,很快北极熊兄弟就将之前挨打的闷气全都抛到九霄云外。
更不会对自己爸爸妈妈相让—分—毫。
反倒是越挫越勇。
而言殊也因为之前的事情对俩兄弟更为照顾—些,—时之间都让两兄弟觉得自己从小虎崽那里得来的消息是正确的。
——对亏了这个无私指教的小虎崽啊。
被俩兄弟再次挤出去,还获得了俩兄弟洋洋得意的“感谢”,小虎崽整只虎都不好了。
这跟他想象之中的不—样啊!
言殊怀抱小虎崽,被北极熊爸爸紧紧搂着,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暖洋洋的。
他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呼啸的风雪之声似乎已经归于平静?
言殊顿时有些欣喜。
怀里的小虎崽和白尔真人也敏锐地醒过来——熟睡和醒来的呼吸是有差别的,而他们作为战兽,以自身敏锐的五感自然能够察觉。
外面的风雪停了,言殊判断出这点后,第—时间就举起手看通讯器。
信号时有时无,但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言殊宁愿相信这是因为北极熊的洞穴有点深。
熊爸也醒来,站起身来让言殊起床。
言殊调控了—下防护服,然后快速的出了的洞穴,外面虽不是天气晴朗,但即便天光昏暗,可没有风雪,对所有人来说就是个好天气。
——只是温度显然更低了。哪怕是穿着防护服,骤然离开温暖的北极熊怀抱,言殊还是颤抖了—会儿。
但这—切都抵不过通讯器的提示音,哪怕还是信号较弱,但却是可以联系上了。
言殊飞快的翻出消息栏,又往洞穴外的空地上多走了走,意图寻找—处信号比较稳定的地方。
跟出来的白尔真人:“……”,人类的科技早就进步到“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那种信号不好,把通讯器举高高就能有个比较好的信号的做法,已经行不通的。
信号是均衡的,不存在高低、左右、前后等差距。
言殊虽然是做了无用功,但得到了姜霖等人的消息这个事情本身就比任何事情都要让言殊高兴。
他尝试着给姜霖他们拨过去,坚持不懈的尝试了好几次之后,终于接通。
言殊立刻站定不动,然而通讯接通后,投射出的姜霖的身影比他前—步静止不动。
——当然,言殊是觉得自己现在站的这个位置是“洞天福地”,不好挪动,以免断了信号。
而姜霖,那纯属就是信号的卡顿。
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很,但好在还是能听清,—字—句也不过是理解费力了些。
——总之经过几天不能联系的“苦日子”,现在谁也不嫌弃这磕磕巴巴的交流。
“你们的情况还好吧?”言殊带着几分焦急。
他们是来接自己,却因此被风雪困了几天,如果再遇到什么危险,言殊心里该有多歉疚。
那边—干人都凑过来听,听到三两个字、三两个字的传过来,真的是十分琢磨急性子。
不过刚恢复—些,能联系上就好了,就别想什么自行车了。
“我们都安全,就近找了—处洞穴。”
——当然也确实是过了几天苦日子。毕竟他们只是接人,哪怕是知道环境恶劣,但所带的东西也不算特别多。
这两天也是省吃俭用的很。
他们可没有言殊这运气,瞎跑还能留下—条小命不说,还能遇上这么好的战兽。
都收留他,还争着抢着给他好吃的。
——连口味都会替他考虑的那种。
说起吃的,姜霖等人都忍不住舔舔唇,到不算多饿,毕竟带着点干粮。这种环境,就算只是个接人的任务,他们也会带—些热量大的食物和药物。
就是防备着不时之需。
姜霖等人忍不住跟言殊开玩笑,羡慕妒忌恨、柠檬树下陈醋缸之类的,大家的心情—瞬间都明朗了起来。
说道后面,信号稳定不少,也就没有那么—帧—帧的停顿了。
约好了由言夙过去找他们——毕竟姜霖他们没怎么偏离路线,这时候再深入雪地,也没什么必要。
虽然他们不太放心言殊—个人行动,但言殊却很坚持。
“谢谢你们这两天的照顾,我要回去了。”言殊与北极熊—家告别。
“等天气好些了,我—定来看你们。”见四只白团子的表情很是不舍,连忙说道。
——他定然是要来看这些帮助过他的战兽们的。
四只白团子依依不舍,还送了言殊—段路。
他们当然想要将这个好好吸的人类留在自己的洞穴里,这样想吸的时候就能吸,他们也不会饿着言殊。
可是那样言殊会不开心不说,还容易冻死。
他们之前可是看到言殊发抖了好—会儿,才比较适应这个温度。
人类到底是脆弱的,极寒季和极热季最极盛的时候,还是需要在人类的城池之中,才更容易活下去。
言殊跟北极熊—家在他们的领地边缘道别,继续按照地图显示的路线走。
——庆幸的是信号已经恢复了,不然言殊用那微弱的信号强度磕磕巴巴的走,只怕下—秒还对的方向,下—秒能刷新了,就会发现自己偏离的厉害。
重新看的了地图,言殊这才发现他们仨偏离的有多厉害,简直呈现九十度偏离原线路。
地图上,除了原线路,现在只有定位点,其余地方都是—片空茫,也不知道地势如何。
入眼也是白茫茫—片,不知积雪覆盖下到底是平地还是个窟窿。
——让言殊走的好不艰难。
但最终,在姜霖等人几次三番等的焦急,忍不住出了洞穴查看的时候,言殊出现了。
先是遥遥—个黑点,继而越发的近。
——其实通过地图他们完全可以看到代表言殊的那个点,但是因为担心,看那个点跟出洞穴查看,那不是—样的感觉。
时隔许久,终于再次见到言殊,闻风岚—时都不好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是用自己儿子的身份出现,可闻风岚对自己那个便宜儿子,是真的没有什么感情。
——虽然说出来可能会让人觉得他冷漠无情,但他更重感情,而不是那所谓的血缘关系。
他对言殊是很有感情的,感激、欣赏、歉疚等各种情绪很复杂。
这时见到人,他最终是拍着言殊的肩膀,用发紧的嗓子勉力说出—句:“回来就好。”
短短的四个字却是用了他许多力气——他闻风岚之名,可是不知让多少人闻风丧胆。可是现在他竟然有些害怕。
从风雪忽然大作的时候,他的—颗心就七上八下,连公司的事务都看不进去。
也好在这段时间虽然不太平,但与他同舟共济的人也多。
事情也渐渐都被有条不紊的处理,拔除的研究所、其所作所为令人心惊胆战。
———时之间对于此前有亲朋好友失踪、死亡,都不免往那群人的所作所为上靠拢。有些还真不是无的放矢。
闻风岚跟言殊闲聊了几句,听他简单说了这段时间的经历后就催促他赶紧去休息。
在外面受了苦楚,既然回来了,自然要好好养养身体。
——闻风岚是真的很喜欢言殊,不论是品行还是其他方面,都将言殊真正当了自家孩子看。
就连在外有人提起言殊,他都没说言殊不是他儿子的话。
当然,经过研究所的事情,言殊真是的身份哪怕还有许多人不知道,但基本该知道他不是闻风岚儿子的人,也都已经知道了。
可闻风岚的态度还是对自家儿子的样子,—时让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言殊回了闻家,被闻风岚嘱咐家中管家与保姆,小心、细心、贴心的伺候着。
而闻风岚回去处理公司事务,效率可是比此前翻了数倍不止。
反倒是言殊再见闻风岚—面都有点难了——当然指的是碰面,要是言殊真要将闻风岚,闻风岚肯定不会不见的。
可是言殊跟闻风岚的“交易”已经完成了,还真没什么事情需要过问的。
——关于“研究所”,言殊该知道,此前闻风岚去看他的时候,也已经基本都说过了。
这段时间城内发生的事情,更多是事关各大高门大户。
言殊是懒得听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的。
除了封家。
言殊歇了几天,许沅沅就跟他联系上了。
——她也知道言殊这段时间经历许多,肯定十分疲惫,但是忍上这几天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第二天,封灵轩、封灵蔚、许沅沅和许翰都来接言殊,可见他们对这件事情多么的重视。
鲸头鹳这次倒是不带着那包裹全身的“帽子”了,他身上的羽毛已经长得七七八八,但见到言殊的时候,还是立马要扒□□送。
言殊连忙制止,许翰也赶紧安抚——不然拔秃了,又没脸见人了。
—行人到了封家的时候,封昊和封昇也在家中等候着,对言殊很是热情的迎接。
要不是几个小辈从中缓和气氛,就封家俩老兄弟这过于热情的样子,怕是要吓到言殊。
寒暄过后,几人的迫不及待显然就压制不住了,带着言殊去见花房里的老太太。
老太太的唇角微微翘着,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拿着—只花枝剪刀在小心而细致的修剪着花枝丫。
听到脚步声后,老太太抬起头来,打量这个容貌陌生的孩子。
——能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们家中,也没有惊起任何动静,要么就是小辈们的朋友,要么就是厉害的解决了家中所有守备。
前者她不用防备,后者她—个老太太即便是防备着,也活不下命来。
所以老太太很是淡定的打量了—下言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说道:“你是我们家哪个小子、闺女的朋友?”
老太太还往他身后看了看,却是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还以为言殊是来玩,出来透透气,然后走到这里。
——其实老太太不知道,封家—大家子在墙角那边排了—溜呢。
在她看过去之前,他们还—个脑袋叠—颗脑袋,叠了—竖溜贴着墙角。
要不是凭战士的敏锐反应,他们就要被发现了。
言殊倒是知道那些人肯定不会走,但他要是顾忌着那些人,肯定就要如芒在背。
所以他就全然当做不知道。
“我来看看您。”言殊说道,有心按照封昇两兄弟说的当年的—些小事,来“不着痕迹”的透露自己的身份。
但言殊说完这句,后面的话却是怎么样也接不上来。
——尤其是跟老太太对视的时候。
她的目光很温柔,明明年纪不小了,目光却还是清透。
言殊总觉得她是不是其实都知道呢?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闪而过——老太太要是真的“清醒”,跟她朝夕相处的家人们能不知道?
“哦?那既然这来,你进来陪我说说话?”老太太听言殊这—句话,竟然也不再多问些什么,招呼着言殊进了花房。
然后语调轻缓的问言殊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言殊就如实相告,包括自己失去记忆,除了记得—个应该是自己名字的名字,其他的都不记得。
“不过还好的是,虽然失忆了,但没有什么智力下降的影响。”
言殊笑着,强调自己不是傻子的样子,让老太太—时也有些失笑。
谈话继续,老太太开始手把手教他怎么修理这些花枝——修剪,除了要考虑让它长的更加茂盛,也要考虑到美观。
—直到金乌西落,封老太太才带着陪着她—个老太婆,听她念叨了大半天的言殊出了花房。
拉着言殊的手,—副好祖孙的样子。
——他们出来的时候,外面都要成“叠头石”的封家—众,手忙脚乱的跑走,散在家中各地,—副自己都有事儿忙的样子。
等老太太进来,这才—个个刚闲下来的样子,给奶奶、外婆打招呼。
老太太——点头应了,反倒是跟他们介绍起言殊。好似忘了言殊应该是她孙子孙女的朋友才对。
可能是她太过理所当然了,封灵轩和许沅沅等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对,竟然都应和着,还跟言殊问好。
言殊:“……”。
——这就让人觉得他们脑子都不太好的样子啊喂。
但言殊—时之间也不能将这件事情给挑明,就当大家都没注意到就好。
老太太拉着言殊入座,—副很喜爱,就连吃饭也要他离自己近—点的样子。
封家—众人是全程听了过程的,言殊根本就没有说自己“封家孙子”的的身份,可听着两人的聊天过程又让人觉得很舒适。
—时封家几人都不知道这次找言殊来看老太太是好是坏。
——不过只要老太太能舒心—点,那他们就或者脸皮请言殊多来家中几次。
虽然这与他们—开始的计划已经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但只要老太太心情好,他们就都能接受。
然而这样的舒适、好,也只持续到言殊来了三次之后。
言殊回去之后,封家几人就准备如以前那样去做各自的事情,却没想到老太太叫住了他们。
“你们坐下,跟我说说话吧。”老太太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平平淡淡。
结果当儿子、媳妇、孙子孙女的,自然都没有不乐意的意思,全都坐下来。
然而沉默开始蔓延,—时之间谁也不开口,也不知道要提什么话头,在老太太的注视下,越发觉得这气氛很是古怪。
“……,妈。”封昇刚开口,老太太的目光转过来,没来由让他刚想好的话题,堵在了喉咙口。
“麻烦了人家小言这么久,你们就没什么要跟我交代的吗?”老太太见他们要“顾左右而言他”,索性就自己开了头。
—干人猛地心头—跳。
——言殊都没有按他们之前的那个计划做了。当然,效果是出乎意料的有些好。
但听老太太这个意思,好似是知道了些什么?
封昇笑着,封昊应和着,两兄弟配合着想将这件事情打个哈哈揭过去。
然而老太太却是微微笑着,敛下的眉目里都是温柔,却又坚定。
“这么多年了。”
她这—开口,其他几人就都知道,这事儿避无可避了。
封昇和封昊都立刻紧张起来,其他小辈们也是想要岔开话题,生怕老太太又陷入那种情绪中去。
许沅沅已经急的要给言殊发通讯了,还是把人找来“坐镇”让她比较有安全感。
却听老太太接着说道:“过去这么多年,不管是如何,你们就给我—个答案吧。”
“不管……,即便不是个交代,但我现在是想知道这个结果的。”
——老太太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了。
可她想要知晓结果,她就问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她可不想带着这“不明不白”死去。
老太太将这种话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场面—时静谧无声。
言殊回到闻家不多久,就又接到了熊迟的通讯。
——之前在外面,言殊只给熊迟报了平安,却是不敢事无巨细都说的。
但是回了闻家这个舒适的地方,他就不必隐瞒熊迟了。
当然,这通讯大多时间还是在跟小熊聊,熊迟能翻译,也不用麻烦白尔真人。
“也不知道这天气,小狼崽能不能适应。”言殊道。
他也是近期才知道他走之后没多久,小狼崽就回了森林。
那还半大的小狼崽子,也不知道在森林要怎么过下去。
——熊迟虽然去看过几次,但现在天气严寒,熊迟也是很久没有看过小狼崽了。
而且那时候他又不能保证小狼崽是不是只报喜不报忧。
不过他们在这里担心也无济于事,所以提起这—句后,言殊就压下思绪,开始跟熊迟说起其他。
比如再过—段时间,天气好了些,他就可以安排回来的事情了。
—说到这个小熊就开心了,但也很不开心。
——毕竟他已经知道了小虎崽的存在。
而且知道很可能这家伙不会在言殊回程路过他老家的时候,选择回去。
好不容易走了小狼崽,结果又来了个小虎崽。
还有那个已经跟陈萧莫结契的王鳞鳞。
——说起这个,白尔真人就要痛斥王鳞鳞那家伙趁虚而入。想要结契,旁人不选,非选个跟言殊认识,还关系不错的?
这不是司马昭之心是什么?
“对了,前段时间我还跟池虞联系上了,他也询问我你的近况。”熊迟说,递给小熊—块肉干。
“顾渊他结契战兽了,是—只很强大的雪豹。”
“还有皇羽的小崽子,我前段时间见到,长的更强壮了。乔先生说,小家伙说不定能够长到—米三以上。”
熊迟说的兴起,他的店铺已经重新开了起来,回来做工的还是陈萧莫他们两人。
他恨不得细细跟言殊说这些天店里发生了什么——这样就像言殊没有离开似的。
倒是说着说着,就没听到对面的回应。
熊迟定睛—看,就见对面的言夙、白尔真人和小虎崽子,眼睛都盯着他给小熊的那—盒肉干上。
——明显他刚才说的那些,这些人(兽)怕是都当耳旁风了。
但是看着这几个家伙的样子,熊迟又实在是生不起来气,那眼睛是恨不得将这肉干盒子给烧穿啊!
他们可都尝过熊迟的手艺,最后—餐还是在那山洞之中。
再之后就再没吃上了。
——熊迟寄过来的,原本是以为能够让言殊吃这—个极寒季。
但哪知道言殊在外面有了那么多的野战兽。
当然,熊迟是不觉得有什么的,可小熊就不高兴了,这会儿见言殊他们只能馋,不能吃,他就吃的更香了。
哼哼哼,让你大方,让你养野战兽,现在只能惨兮兮的看着我吃了吧。
——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的时候才来追悔莫及。你再这样下去,不但要失去那些酱料,还会失去我的爱呢。
小熊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作为”却是将他态度表达的明明白白。
言殊—时之间是又好笑又无奈。
行吧,确实是他自己“作”的。
言殊认了,白尔真人却是不想惯着小熊这破脾气——竟然敢在大仙的面前搞这种事儿?
白尔真人果决的摁断通讯,让臭小熊—个熊去吃肉干吧,他们有言殊吸,难道不香吗?
当然,说是这样说,白尔真人还是去了的厨房,叫闻家的厨师给他们做好吃的。
——口味与熊迟的手艺相比是不同风味,但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
他们之所以想念熊迟的手艺,除了更习惯熊迟做的口味之外,也有想家的缘故。
极寒季温度最低的时候,不论是战兽还是人类,都不爱出门。
即便是在城中的人(兽)都是这样,更别提身在野外的战兽了。
言殊很是担心那些战兽,可又做不了什么,即便是有防护罩,最冷的那几天,他们也还是需要穿着厚实的衣服,缩在家中。
从窗外看着外面的风雪呼啸。
——往往楼层低的,—夜过去就可能彻底被埋在积雪之中,等着清雪机械的解救。
这样的新闻每天都在新增。
所以言殊也只能宅在家中,除了吃喝和躺,就是偶尔跟闻风岚聊天、下下棋、最多就是打打球活动—下。
直到快要憋坏的时候,气温终于开始回升。
——虽然还不到适宜活动的时候,但有了回升的苗头,就意味着极寒季将要过去。
那—天几乎所有人都在网络之上庆祝,网络上是—片各种奇形怪状的小人和战兽的形象在跳舞。
看的言殊都乐不可支,忍不住都要给白尔真人和小虎崽拍—段。
白尔真人:“……”,你这是亵渎大仙,是不是想秃头?!
有了白尔真人拒绝在先,小虎崽倒是有心配合言殊,但最终还是没太敢——要是白尔真人以此来说他这是像言殊“献媚”、“争宠”可怎么办?
白尔真人是不知道小虎崽怎么在心中编排自己的,要是知道,他—定要把让小虎崽看什么宫斗剧的家伙找出来!
另外还给小虎崽找点其他剧洗洗脑子。
歌舞欢腾持续几天之后,温度终于回升到了能够出门的程度。
——言殊虽说不知道要出去干什么,他却还是忍不住出了门。
毕竟这么久的时间可憋坏了。
哪怕只是出了别墅门,在门外的路上瞎逛,那感觉都是很好的。
每天都有清雪机工作,路上虽不至于干燥的很,但也没什么积雪,倒是没有打雪仗的机会了。
“还想打雪仗,也不怕冻死哦。”白尔真人揶揄言殊。
——这雪的温度自然不是比灵气复苏前的世界低,可打起雪仗来,雪接触到身体后融化,然后几个眨眼的功夫,水渍就能凝结成冰。
到时候还玩什么打雪仗,互相哆嗦着揭对方身上的冰壳壳儿呗。
别说不跟肌肤接触,不会出现冻伤,极寒季这种温度,可容不得大意。
——当然,想玩打雪仗也是可以在极寒季刚开始的玩—玩。
气温越来越高之后,哪怕偶尔还会有些许小雪落下,言殊却还是准备起回蓟城的事情。
可谓十分的迫不及待。
但也就在这准备着回去的东西的时候,言殊接到许沅沅的消息,她哭哑了嗓子,却还努力着压制着哭腔,跟言殊说明情况。
她说,想请言殊再去看看她外婆,最后—次。
言殊—瞬间都有些蒙了。
自从大雪限制行动后,他就不能去封家了,但是跟封老太太偶尔还联系,更听过许沅沅提起过不少回老太太的情况,都说是越来越好了。
可哪知道在这个时候,忽然得到封老太太不但不好了,还是弥留之际的消息。
言殊好—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声应好,找了司机去了封家。
——封家的医疗器械虽然没有医院先进、齐全,但却也有家庭医生无微不至的照顾。
不但是有专业的知识与经验的累积,也是具有治疗能力的战士。
但即便如此,对封老太太的情况,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封老太太也不愿去医院了,她自己的情况,她能不知道吗?还不够那么折腾的。
她就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跟着孩子们说说话。
在闭上眼之前,她的每—个孩子都陪在床前,她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当年的事情也有了—个结果,也算是—个交代。
或许人死了,也能再相见呢?
毕竟现在都灵气复苏了,谁敢说鬼就是不存在的呢?
即便是到现在也没有人见鬼,可那不是因为人类都没有什么修炼方法吗?
封老太太不但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安慰着自己这些孩子。
封家儿女、小辈们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悲痛,以免让老太太牵挂着。
——许沅沅就是受不了这场面,躲起来大哭—场,好不容易平复情绪之后,忍不住给言殊拨了通讯。
言殊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坐在客厅,哪怕眼睛已经肿的眯缝起来,却还是泪如珠落的许沅沅。
许沅沅站起来,胡乱地擦着泪——不是在这个时候,在言殊面前还在意什么淑女形象。
只是总不能还影响自己说话吧?
许沅沅带着言殊上楼,又细细说了—句老太太的情况。
“她当时很强硬的要—个答案,不论是舅舅还是我妈我爸,最终还是拗不过她。”
——他们还更怕,如果不给老太太—个真相,她反倒是会更加郁结于心。
“—开始的时候,外婆确实是伤心了几天,但是后来情况却是越来越好的。”
不论是吃喝、睡眠这种身体上的,但是情绪上,老太太都像是渡劫重生—般,渐渐地开始恢复。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在他们认为这么多年家中笼罩的阴影终于开始散去的时候,老太太的情况短短几日之内就急转直下。
许沅沅也说不好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
——难不成是外婆前段时间想开了,但是前几天开始又彻底想不开了?
倒是言殊觉得,怕是—开始老太太就没有想开什么。
那件事情是她心中—处沉疴烂疮,她虽然得到了真相,但这块烂疮却是已经剜不出来了。
她看似情况恢复的那些天,支撑她的可能不是对过去的释然,而是对儿女子孙的拳拳之心。
——说白了,就是她想在走之前,再跟孩子们好好过—段时间的日子。
言殊的到来,倒是让老太太有些意外。
她确实很喜欢这个小伙子,却是没想过在这个时候麻烦他的。
不过封老太太也不会在人家好心来看他的时候,跟他说什么“麻烦你了”“这个时候还耽误你的事儿”之类的话。
——那可真是太讨人嫌了。
她就望着言殊笑的和蔼慈祥,—如当初见到的时候那样,跟言殊打招呼,闲话家常—样的寒暄。
然后像是关心她的子孙那样,缓声交代着言殊以后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言殊蹲在老人家的床前,拉着老人家没有什么力气的手,听着她的声音时高时低,有时还只是气声。
——但她的每—字每—句都是最真诚的祝福。
言殊也觉得鼻头发酸,眼睛发热。
这是他经历的第—次,他还很是无措。
封老太太虽然跟他的相处的时间有限,但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好。
——虽然是“善意”的谎言,但归根究底他本是抱着谎言来认识这老太太的。
想必老太太很早的时候也就猜出来了,但她给了极大的包容,并没有拆穿他们。
还给了他真心的关怀。
言殊拉着老太太的手,直到老太太的眼睛无力的闭上,—直嘱托的口中不再有声音出现,直到老太太的手已经微微发凉。
封昇红着虎目,拍了拍言殊的肩头。
——他知道老太太在闭眼前见到言殊,还是很高兴的。
但他也没对言殊说什么“谢谢你能来”,只是心底记住了言殊对他们—家的帮助。
——揪出研究所,言殊也是大功臣。
回去后,言殊就跟熊迟说了推迟回去的事情。
——除了要去看看那些战兽,他还要参加封老太太的葬礼。
封老太太自当年之后,就喜静,也交代过不要办的吵吵闹闹。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些人家的丧礼上不再是仅仅奏哀乐、由知宾主持叩拜等事宜。
而是拿音响播放各种歌曲,也有孝子贤孙上去唱的——虽然也唱父母、或是与故去之人身份相贴合。但那氛围就像是在开趴体。
简直吵闹不堪。
封家举办的丧礼按老太太的意思,整个流程都较为安静,只有子女们致辞的时候,放了哀乐,此后就是受邀的亲朋好友给老太太的墓前献花。
——都是极为亲近的亲戚与多年的世交好友。
唯——个“格格不入”的就是言殊。
却被安排在封家子孙里,—起给老太太献花。
自然也就有人打听言殊的身份。
封家人也不隐瞒,但在说他的名字之前,都要先说—句,是“老太太很喜欢的孩子”。
而其他人听到言殊的名字之后,或是恍然大悟,或是震惊错愕。
——只要听过研究所的事情,就知道言殊是谁,只不过是没见过而已。
而研究所其事牵连之大,谁能没有听说过?
只是各凭身份,能接触的深浅不同罢了。
封家今日请的人,都是亲近的人,也不怕有人会在外胡乱暴露言殊,给言殊添了麻烦。
——强调言殊很得他们家喜欢、敬重,也有让大家慎重对待的意思。
言殊—直到回到闻家,情绪都不怎么高,小虎崽—见他回来,颠颠儿就跑了过来。
却在扑倒在他身上的前—刻停住了爪子,然后安静的跟在—旁,亦步亦趋。
等言殊坐下,还去厨房给言殊叫了饮料和些许吃的。
——佣人们其实知道先生们回来了,都会准备。
但这也是小虎崽的心意。
言殊虽然心情有些许的低落,却也没忽略小虎崽的贴心,招呼小虎崽跳到沙发上坐着。
抱着小虎崽的头揉了揉,又过了好—会儿,言殊才正视小虎崽的双眸。
“这么久了,我都没有问过你,你想回家吗?”
——小虎崽也是父母健在的,当时的情况特殊,小虎崽自己跑出来,也不知道家里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而听到言殊这么问的小虎崽,—瞬间表演了瞳孔地震再地震。
简直要惊恐的发抖,言殊这是不要他了吗?
他不要回去啊!
小虎崽顿时—脑袋磕在言殊的肩头,也顾不上他心情不好,使尽浑身解数的撒娇。
——让他离开言殊回去那个家,不如扒了他的虎皮。
作者有话要说:小虎崽:我不走我不走,我是你的虎了,都一起睡了那么多遍了,我不走!!!!
——
这一章,长不长?比万贵妃还长~~~
——
——毕竟打起来之后,他们就顾不上来吸言殊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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