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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受天气影响,深受战兽们的喜爱,就不会再有其他的危险。

至少作为朋友,他们还是会担心言殊的安危。

每个人心里都对此格外的惊讶,十分有探究的欲望,但最终却是谁也没有问出口。

只嘱咐言殊即便是如此,也还是要注意安全。

“啊,不能吃了,你今天都吃了好多糖了。别以为战兽就不会有蛀牙了,到时候你吃肉都不香了。”

言殊抢过糖,明令禁止他不准再吃。哪怕是被水汪汪的眼神注视着,依旧坚持原则。

别说中暑,现在的言殊连汗都没留一滴,仿佛置身在温度最适宜的春天里——那个季节对现如今的人们来说,已经只留存在传说里。

哪怕是温季,温度也不会让他们如此舒适。这还是他们的身体素质得到显著的提升之后。

言殊站在城里,不惧炎热,站在城外,哪怕是没有穿防护服,他也依旧自由自在,这样极端的气候似乎没有让他有一丁点的难受。

这简直就是在拿命开玩笑。

他们试图劝说言殊,难道战兽们就愿意看到言殊为了他们而牺牲?战兽们看着言殊在那样的极端天气之下死亡,他们心里就能好受?

——知道他们不喜欢人类的过于靠近,所以除了监控他们的身体状况与医治,他们都能少出现就少出现。

他们也知道这些战兽最想的事情应该就是回到森林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也要考虑实际情况不是吗?虽说他们的身体已经有所恢复,可是现在极热季里,对他们现如今的身体的状况也是很大的考验。

——实在是怕半路上出什么意外。

结果知道了言殊好好的城里不呆,这个时候要去野外。

极热季当前,热的人恨不得能把自己塞在冰柜里,可这个时候,言殊说他要去野外。

总之,无论如何他们也做不到言殊这样。

所以言殊这样的作为在他们看来是十分不理智的,甚至是给战兽们带去更多的痛苦。

就那么站在阳光下,失去温度的调控,哪怕在城中也有三十多度,最高时甚至四十度的高温,这对言殊来说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似的。

——毕竟他们只是看着,就都能明白言殊在战兽的心里占据着怎样的地位。

然而,原本在他们的印象中比寻常人身体还弱一些的言殊,却证明给他们看,他似乎一点也不受这鬼天气的影响。

可以说经历过不知几次生死的人,都被他这个操作给弄的一脸震惊,实在是没法儿想的通。

他们也知道言殊深受战兽喜爱,作为与战兽亲密无间的战士,他们看到那些受伤的战兽也很是心疼、心酸,会想法设法给他们更舒适的生活环境。

这边同时拨通了熊迟的通讯,今天信号还是很不错的。

那边熊迟立马接通——自从言殊走后,熊迟就给言殊的通讯设置了特殊提示,并且除了某些隐私时刻,都能自动接通。

他就怕要是言殊遇到危险,他不能及时帮上忙,虽说还有城里城外的距离和极端气候的阻拦,但要是言殊真的遇上危险,他也是顾不得这些了。

这会儿正是傍晚,他正在处理着食材——陈萧莫要跟他哥走,但是后来遇上言殊被带走的事情,没有走成,现在还在店里帮忙。

但是熊迟之前也确实是招了一个人帮手,所以现在店里的人反倒是有几分宽裕。

熊迟就连忙擦干了手上的水,上外面就餐区来,小熊还趴在他的老地方,一听到言殊的声音一下跃起,四肢着地的时候生生拍的地都震动了似的。

熊头直接从熊迟的腋下穿过。

刚抬起手来要拿个饮料的熊迟:“……”也大可不必这么急的呀。

言殊跟小熊打了一个招呼,看着小熊的耳朵都被拉扯的向后,也不怕眼白被翻出来。

——似乎熊脸都被拉瘦了一点。纯属是人工瘦脸。

言殊憋住了没笑,实在是怕熊霸霸的嘤嘤嘤。

熊迟只好自己动手,将熊头从自己的胳膊下面解放出来,然后跟言殊闲聊起来。

这只是一通保平安的通讯,目的就是为了闲聊,所以也并没有什么主题。熊迟也就是看看言殊在外面生活的情况如何。

“还不错,王鳞鳞的这个山洞虽然不大,也有些潮气,但是现在是真的挺凉快的。”

正说到这里,熊迟的头顶忽然挂下一条“白带子”,蛇头一甩过来,不是王鳞鳞是谁?

说起来王鳞鳞不是没有那么一秒钟后悔过跟陈萧莫结契了。

——就数他最惨了,小熊结契后好歹跟言殊共同生活了那么久,而白尔真人更是幸福,没有结契还生活那么久,现在还能跟着言殊走。

就他,虽说跟小熊一样,跟陈萧莫结契也不全数是因为想跟言殊接近,但多少有这方面的原因。

所以现在什么都没捞到,心里能不痛吗?

——不能抛弃陈萧莫,又不能跟言殊去森林,这样的两难才更是让王鳞鳞心痛的地方。

也就看着言殊睡在了自己曾经的窝里,才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四舍五入他们也算是一起睡过了。

小熊对着王鳞鳞一呲牙,大有他在强行“四舍五入”的话,他就要当场表演一个“吃辣条”给他看了,王鳞鳞这才弹弹蛇信。

——哼,蛇王大佬不跟小毛熊计较。

言殊听着两个家伙的对话,在心里都快笑抽过去了,但是因为没有白尔真人的“翻译”他还得是听不懂的样子,所以只是一脸平静的样子看着。

“那些战兽们恢复的怎么样?你还有没有别的需要的东西?”

熊迟搔搔小熊的下巴,叫他不要再跟王鳞鳞吵闹了,关心起言殊的需求来。

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要不是看言殊精神不错,面色红润,他简直都要担忧的现在就出城。

好在言殊确实是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真的是不受气候的影响——搞的熊迟又有些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成精了。

但最终还是按捺下自己的好奇。

言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需求,倒是战兽的们药不能缺,当然,只是那些在研究所受伤过的战兽需求的药物。

如果战兽是在捕猎过程之中受的伤,只要不是会危及生命的,言殊一般不会过多干涉。

其实那样看到他们的伤就于心不忍的救治,对他们来说未必是好事儿,因为言殊自己都不能保证会一直呆在蓟城的森林里。

——他还想着去别的地方,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灵气复苏是全球的,需要他去处理的事情也不只是蓟城城外在发生。

所以他选择不干涉战兽们自我恢复的能力。

但是也会尽己所能的教授他们一些自救的办法,战兽们都有类人的智商——当然也像人一样有聪明的有笨的。

当时学神照顾学渣,还是可以的。

言殊给熊迟讲了几件这几天发生的趣事,就挂断了通讯,不耽误熊迟开店了。

一条胳膊粗细的浅青色有黄色花纹的蛇,就在这时候从王鳞鳞最喜欢的那个冷水潭里游了出来,带着一身的冰凉气息,钻进了言殊的怀里。

冰的言殊打了一个哆嗦——他只是不会受到极端天气的伤害,但并不代表没有应激反应。

一道白色的身影闪电一般射过来,一抓拍在这条蛇的脑袋上。

“你是不是想害言殊生病?你自己有多冷血,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其实白尔真人是留着手的,毕竟不是同族,也已经相处出一些感情,对外的时候,白尔真人还是很护着这些家伙的。

但是对内的话,该吵吵嚷嚷的还真的一次也没少过。

言殊还来不及开口,白尔真人已经开始训蛇了。

跟王鳞鳞相比不算什么,但已经比一个成年人身高还长的蛇,在白尔真人的训斥下,从言殊的怀里退出来,就地盘成了一盘蚊香圈,脑袋也耷拉了下来。

白尔真人哼唧一声:“怎么,我哪里说的不对,你这样子似乎还是想告我状了?”

抱着双臂的白尔真人忽然一甩尾巴,一扬爪子——显然不是在“征求意见”,全然就是在威胁。

小蛇哪里敢,毕竟就连王鳞鳞都不是白尔真人的对手,小蛇见过王鳞鳞的“惨状”,连接着自己在研究所里受过伤,“持伤行凶”都不敢。

尾巴尖尖委屈巴巴的弹了弹。

“哼,你身体恢复的多好了是吧,言殊给你治疗不费劲了是吧?就是再热,你恢复过来的灵力不能用?非得下水?”

白尔真人的刀子嘴,最后还是暴露了自己的豆腐心。

还不是怕这蛇出事儿。

——不论是下水的事儿影响身体恢复,还是他在水下遇上他们不知道的危险。

毕竟这家伙什么时候下的水,他们还真的不知道。

言殊看已经训到这里,小蛇委屈巴巴的,就想开口让白尔真人不要再骂了,结果刚张口,就也被白尔真人怼了。

“你想说什么?”看似神情平和,其实满是质问“我都当了坏人了,刚把他们训服气,你就又来捣乱”?

——其实有一个很符合当下情况但并不符合两人关系的形容词,“慈母多败儿”,白尔真人那是真心的质问。

要不是言殊惯着、护着,这些家伙能够这么大胆?

每次都出去跃跃欲试,受了伤还不是回来找言殊?

一只红嘴蓝鹊从树上跃下,羽毛舒展,长长的尾羽修长而富有光泽,反射着灿灿阳光。

她在天空翱翔一圈,倏然落到言殊的手臂上,长尾拖挂而下。

言殊摸了摸她柔顺光滑的羽毛,蓝鹊发出愉悦的长鸣声,今天她终于可以再次翱翔了。

她知道,虽然自己的伤势是因人类而来,但恢复也有一些人类的努力。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有言殊的存在。

她忍不住又长鸣一声。

“她就是叫叫,高兴的叫声而已。”白尔真人端坐在言殊的肩头,见这小蓝鹊一直叫,却又没什么含义,也实在是不知道翻译好还是不翻译好。

这些家伙就知道给他大仙儿找事儿做。

言殊摸了摸白尔真人的背毛,其实他也知道蓝鹊她不过是高兴,只是他这能听懂战兽们的话的事情,还真的没有好时机来说。

——别看白尔真人嘴里骂骂咧咧好似很不情愿的,但其实每次都很尽职尽责。

所以这时候言殊要是来一句,我其实能听懂,他都能想到白尔真人会是怎样的气急败坏。

这个时候言殊就有些后悔,当时就该不顾熊迟他们的反对,告诉他们是怎么成的精,然后再说自己恢复了部分能力,能够听懂战兽们的话了。

多么顺理成章啊。

偏偏当时被岔开了话题,这会儿真的是没有合适的时机。

其实言殊不知道,越是这种事情,想要等所谓“合适时机”就越是等不到。

总归是要接受白尔真人的“暴打”的,所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痛快一点。

时间拖的越久,难保白尔真人不会更暴躁。

言殊叮嘱红嘴蓝鹊飞出去玩要注意安全,就先回去休息了。现在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虽然言殊说自己不在意,但战兽们还是不愿看到他在外面奔波。

——特别是一些身体还没完全康复的战兽,见言殊劳累,就非常想帮忙。

言殊不想他们累到,也只好在这个时候休息。

当然,兴奋的红嘴蓝鹊这时候肯定是不想再在窝窝里憋着,哪怕那是言殊给她编制的窝也不行。

她要飞,她要享受翱翔。

等到半下午的时候,言殊睡眼惺忪的从山洞里出来,就见两只战兽正吵吵些什么,但白尔真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没有了这个调解官,言殊只好自己上前。

——其实哪怕是同族的战兽,甚至是群居的战兽生活在一起也会有矛盾。

这些战兽不同族,甚至都不是群居习性,哪怕是一起经历过研究所的黑暗生活,但该有的矛盾还是有。

虽然并不是大打出手,但是吵吵几句还是会的。

言殊连忙将两个家伙分开:“好了好了,别吵了。”

“你说是他弄坏的,你说你没有,那我们来捋一捋时间、地点和作案动机。”

“这些都说清楚了,不就能知道是谁说了谎?如果你们俩都没有说谎,我们就一起去找出真正的凶手,怎么样?”

言殊一手一个,将俩家伙都控制住——也不知道这俩体型完全不对等的家伙,怎么就能吵成那样子。

他多怕这小不点跳起来咬这大个儿的膝盖,到时候说不定得吊在大个儿的腿上,上又上不上去,下又犯恐高症。

言殊连忙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毕竟“恐高症”这个有点太夸张了。

“来,你俩说一下自己了解的情况吧。”言殊恢复正经,叫他俩细细说来,未免又吵起来,一个说的过程之中,另一个就不要开口打断了。

结果言殊还没进行公平的裁断,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变调的质问声,嗓子简直都要喊劈叉了。

“你竟然在跟他们说话?!!”声音里包含多少不可置信,就包含多少伤心欲绝,言殊这个混蛋,这么久难道都在“奴役”自己?

——白尔真人此时此刻完全想不起来被言殊需要的快乐,只想到自己曾经多么“简略翻译”“归纳中心思想”,让言殊到底看了多少乐子。

——所以说其实还是不能干“亏心事”,略略略。

白尔真人是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的,就在之前他看到这里的情况还在急着赶过来帮忙的呢。

结果就知道了这么一个晴天霹雳,如果不是他正巧知道了,言殊还要瞒着他多久?

那两只战兽本就经常挨训,这会儿几乎下意识的一个瑟缩,这才发现这怒火滔滔不是冲着他俩的,不由一个抬眼,一个斜眼,都偷瞄一人一黄鼠狼,想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不过被白尔真人的眼风一扫,顿时不敢再看热闹,讪讪的离开。

只是走开一段距离,这才想起来,刚刚他俩吵得不可开交,还真没注意,言殊竟然听懂了他们的话。

对哦,言殊一直以来不都是听不懂,需要白尔真人翻译的吗?

——如果言殊自己就能听懂,以后他们去找言殊不就是不需要白尔真人在场了?

一瞬间,他俩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想到了什么。

忽然之间,在白尔真人还没顾及的情况下,他的地位岌岌可危。

言殊看着蹲在眼前,叉腰怒目,一副要算账的样子的白尔真人,忍不住说道:“那天我就要都告诉你们,当时你们说什么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后来不就被打断了……”

言殊简直把最后一个字吐出来,就看到白尔真人真的要跳起来挠他的脑袋了。

“所以你的意思还是我们自己不想知道,所以你才不说的?”

“之后你就没机会说了吗?”

白尔真人下意识顺着自己的话想了一下,言殊之后确实忙碌的很。

不不不,他怎么能够替言殊这个大骗子开脱呢?

“我真的是想起自己的来历之后,才能听的懂你们的话的。一开始是真的听不懂,还多亏了你一直帮忙翻译。”

“说好话也没有用。”白尔真人尾巴都绷直了,坚决自己的态度,不能因为言殊的几句好话就软化。

“嗯,我其实是……万千生灵的意愿所化。”

“可以说是成精,但也能说只是一道‘念想’吧。”

言殊盘腿坐在白尔真人面前,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开始说自己的来历。这次可不管白尔真人是捂耳朵还是摇头了。

白尔真人横眉冷眼瞪着这家伙,都见他捂耳朵了,还非要告诉他。

那,那他也就只好听了。白尔真人放下小爪爪,但似乎是有听没有懂。

“我也不太知道如何跟你形容,才能让你理解那种感觉。”

言殊从知晓,或者说意识到自己可能的来历的那一天,就一直试图摸清楚那种感觉,但是那感觉太缥缈了,或者说是太庞大了。

一时半会儿的,言殊都吸收不完那丝丝缕缕的意念。

万千生灵对这世间的期许,他们对这世间的眷恋,他们死在这个世间,却在希望、祈祷这个世间恢复安稳与平和。

言殊从恢复意识的那一刻,满脑子就都是这些生灵残存的意念。

“我也不能解释清楚这其中还有什么其他的变量,但我诞生的根基,就是这些生灵的期许与意念。”

“所以我与众不同,我的一切能力,都是因为他们而来。”

言殊抱紧了白尔真人的小身体,说道这里的时候,忍不住揉了揉白尔真人的耳朵。

——言殊的诞生,也可以说是这世间万千生灵的自救。

白尔真人甩甩尾巴:“所以你要来野外,就是为了拯救战兽?”

“不是,或者说不全是。这世间的生灵不只有战兽和人类,还有花草树木虫鱼等等。”

“甚至是各类微生物。”

“他们或大或小,或强或弱。都生活在这世间,都想要这个世界安稳平和。”

“纵使种族之间有所争端,却并非如今这样。”

——时刻可能发生的自然灾害,让已经千疮百孔的世界随时有破碎的可能。

白尔真人哼了一声:“那你觉得你有本事平息这些频发的自然灾害?”

“就算你有本事平息吧,就这样的灾害之下,还有研究所那样的地方存在,都没有万众一心,等你将灾害平复,他们可不得更有精力争斗不休。”

言殊一时没有回话,因为白尔真人的这个问题,他也确实想不到答案。

良久,言殊才避开这个问题的答案,说了一句:“可是想好好活,安稳活的生灵,还是绝大多数的。”

“我由它们而生,自然也要尽我所能。”

“哦,那你就是天生的救世主呗。”白尔真人也是静默了好一会儿,忽然是不知感叹还是嘲弄的说了这样一句。

红嘴蓝鹊忽然仓皇的飞了回来,叽叽喳喳要找言殊。

最后还是在那两只过来准备告诉大家白尔真人的秘密的战兽带领下,找到了言殊。

言殊正不知道如何回应白尔真人的“救世主称赞”呢,就听红嘴蓝鹊焦急的道:“我发现一棵树冒烟了。”

生活在山林里的战兽,哪里能不知道树冒烟了代表什么。

山火欲来。

红嘴蓝鹊发现的早,可凭她的本事却是不能扑灭这山火,因为她是风系的能力,再是奋力的煽动,也只能风助火势。

——原本还只是冒烟,有点火星子,只怕她煽动之下,猝然就要起大火。

所以她就飞快回来找言殊。

倒是水族里头大多都是水系,但水族绝大多数都没脚,有脚的还跑不快,这不还是得找言殊?

蓝鹊也就没耽误。

——要是以她的体型驮条小鱼去,只怕是去烤鱼,还不是去救火的。

一只金雕立刻说道:“我来帮忙,我的飞行速度快,力气也大。”

所以抓条大鱼过去,还是可以的。

言殊连忙摁住这家伙的脑袋,身体还没全好呢,自己飞行的时候都时常歪歪斜斜,就这还想带条鱼?

只怕就算到了地方,这俩也都得给火燎个皮开肉绽。

“蓝鹊带我去。你们都看家,白尔真人看紧他们,谁不听话等我回来就算账。”

言殊说完,示意蓝鹊在前面带路,一跃就上了树。

这个时候规矩走路显然是来不及了,还得从空中行动,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但让言殊都有些猝不及防的是,蓝鹊都说快到地方了,却在这时候窜出一匹狼来,跃的高高的,在言殊蹬在一棵树上借力的时候,险些咬到言殊的脚。

言殊不得不转换方向,停到另一棵树上。

他这才想起来,蓝鹊所说的地方,就在孤山狼的领地边上。

而下面那头用一双愤恨的绿眼睛紧盯着他的,就是曾经被白尔真人一屁崩的不知天南地北的孤山狼。

也不知道是认出他来了,还是只是因为他是个人类。

——哦,他不是人了,只是有人类的外表。

言殊记挂着山火之事,现在这个距离他已经能够看到一缕烟升入半空了。

显然已经烧着了,只是火势或许还不大——但这样的天气下,显然不会只有这一个起火点。

言殊连忙给熊迟发了消息,让他通知有关部门,尽量早点来人,即便这种天气下没有人在森林里,不会有人遇害,但或许也有战兽需要他们的救治。

也是在这个时候,孤山狼瞅准时间,冲着言殊发动攻击。

红嘴蓝鹊气愤的加速挥舞双翅,几道风刃接连飞出,冲着孤山狼的脑袋砸过去——她就是要把这个脑子不清晰的家伙砸清醒。

不管对人类抱有什么样的态度,但这都起了山火了,难道不能分一分轻重缓急吗?

言殊看着孤山狼,知道不把他弄趴下,只怕是救援队的人来了,也过不了这家伙的领地。

也只好出手。

“蓝鹊,你先回去,山火待会儿过大的话,你即便在半空也不太安全。”言殊叮嘱,见蓝鹊有些不想回去,语调不免强硬了几分。

身体刚好,难不成又想受伤?

蓝鹊自然觉得不会那么容易受伤,只是这会儿跟言殊辩解肯定会更加耽误时间,她只能不情不愿的回去。

但心里也做了决定,要去跟其他小伙伴们说说孤山狼的事儿。

她一只鹊儿不是孤山狼的对手,但还不准他们一群小伙伴通力合作吗?

言殊又一次躲开孤山狼的攻击,索性就落到地上,在孤山狼再次冲来的时候,身形急闪,然后冲着他柔软的腹部打了一拳。

孤山狼瞬间长嘴作呕,眼珠子也差点瞪出来,四肢僵直了一瞬间。

然后摔在地上,哪怕不可置信,哪怕想要站起来,却一时又是腹痛难忍又是四肢无力。

言殊的力气用的分毫不差,让他几欲作呕却又不会真的给他留下严重的伤。

孤山狼顾不上眼前发晕就要再次扑过去,言殊却是先一步远离他的攻击范围,说道:“山火起了,我要是你还是赶紧跑路重要。”

这山火起的地方就在孤山狼领地边界的附近,想要将他的领地也烧着,也不过是一场风的事儿。

——也或许孤山狼领地的边界也已经有了起火点,只是暂时还没着火罢了。

言殊是真心诚意劝孤山狼离开躲避的,不然刚才不会留力。

只是孤山狼却是不愿听的,他只想咬死这个人,比咬死其他人更想要咬死这个人。

因为这个人会让他动摇。

那些人类的嘴脸那么丑恶,可这个人却让他有了想亲近的想法,他不能任由这件事情发展下去。

当察觉到孤山狼追上来的时候,言殊似乎并不多意外,只是有点头疼,就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找死的。

——不过也算是不会耽误救援队的行进吧。

熊迟很快就来了恢复,只是言殊已经没时间看了。而且越接近山火的中心点,信号就越是受影响,熊迟的视讯总是自己挂断。

言殊索性不管,这片林子已经烧着了好几棵树,虽说还只是烧断了一些枝丫,但高温之下,树干已经有所龟裂。

顾不上身后紧追不舍的孤山狼,言殊开始调动周围的灵气,尽力隔绝出一个“球”,只让出,不让进。

然后“球”越发缩小,包裹那几棵树,最终是包裹着树上烧着的火。

言殊双手合拢,“球”随着他的控制也慢慢缩小,直到将那些火焰都涅灭其中——只是有些树枝还是被碾碎成了齑粉。

好在火势也算是控制住了。

心头闪过这一丝侥幸,言殊就开始反思自己刚才哪里做的不够好。

灵气控制的不够纯熟,一开始“球”的内空间太大,慢慢缩小消耗了不少时间。

而且还只是一个“球”,不能针对性的将每个起火的地方都设定一个“球”,如果可以的话,就能先后扑灭,就不会有些地方烧的那么严重的。

——当然这是言殊的精益求精。

当救援队知道这次的山火在这样短短时间内就扑灭,甚至几棵着火的树都没有烧成灰烬到时候,不知道是多激动。

言殊终于接到了通讯,是救援队的人跟他联系,虽然信号不稳导致画面一卡一卡的,投放的影像之中人的脑袋和脖子都搞成了“Z”字型,但是没关系,能联系上就很不错了。

也就在这说了两句话的功夫,言殊又看到一处浓烟。

这次比蓝鹊发现的这个地方的火势,显然凶悍的多,而且起火的时间显然也短的多。

言殊看了一眼侧后方,正警惕找着攻击时机的孤山狼,也懒得管他,一跃向着火势大起的地方冲去。

孤山狼要是还跟上来,言殊不介意等他毛被燎光了在救下他的小命。

——真是“明知山有火,偏向火山行”的英勇大无畏。

言殊几个起跃,就再不能前进,因为前面的火势太大了,浓烟滚滚,即便言殊站在树顶,也被这浓烟呛的鼻子发痒、眼睛发红。

浓烟之下,不知多少战兽、野兽在仓皇奔逃。

山火来势汹汹,即便战兽再是聪明,灵活,应对这样的危机也有些慌乱,特别是不小心受伤之后。

更有那些智商不高的野兽夹杂其中,情势就更乱了。

言殊听着下面凄惨的声音,一时也不敢将整个火焰燃烧的地方拢起来。

他的灵气“球”或许会如他的意思让战兽与动物们都逃出来,可却不会放过一丝火焰,那么如果有的战兽或动物不小心被火燎到了呢?

哪怕只拦住了他们几十秒钟,结果却也可能是一条生命的无可挽回。

言殊这时就懊恼自己对灵气控制还不能到如臂使指的地步。

他只能先从树顶的火焰开始灭起,

鸟雀们惊惶的飞起,但在浓烟之中很容易就迷失方向,甚至撞上其他的鸟雀。

就在他们嘶哑的鸣叫的时候,一道道风从他们身边吹过,虽然确实会让他们感受到一些飞行的助力,但却吹开了他们眼前的浓烟。

——虽然不至于涤荡一清,但至少已经让他们能够看清眼前的情形,找到一条逃生的路。

他们也顾不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各个都是急匆匆的逃命。

言殊在鸟雀们争相逃命的时候,钻入了着火的林子之中,随着他的进入,在他确认没有被火烧到的动物的地方,就开始出现灵气“球”。

虽说还不能尽数如言殊掌控——有大有小,形状也不能规整如一,甚至有时候并不能全然将那边的火焰遮蔽住。

但至少,已经对山火进行了一些压制,不会让它在扩散下去。

一旦看到被烧到的动物,不论是战兽还是纯兽类,言殊定然是要先将它们身上火焰扑灭。

这样它们才能逃出生天——哪怕是拖着一身伤痛,活着出了这片森林之后也未必能够继续活下去,但此时此刻言殊是希望他们活着。

浓烟与火,也让言殊很不舒服,嗓子里发痒的的直咳嗽,好在火势终于被彻底压制,言殊一头的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控制那样多的“球”,体力不支的涔涔冷汗。

一根焦木前,言殊跌坐着大大喘息几口气,像是蓄力了一般,挥手间所有的“球”连带着球中被困住的火焰都烟消云散。

言殊这才擦了擦汗,放松的长出一口气。

救援队的领队,带着队员们感到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似乎,已经没有需要他们的地方了?

他们虽然也好奇言殊是怎么做到一个人在这样的段时间内将山火扑灭的——虽说这样的山火并非那般连绵千百里,但也算是很大了。

一路走来,纵深也有快两百米的,横向他们还没探过。

言殊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还是有需要你们的地方的。”

听到领队那又惊叹又感慨的话,言殊笑了笑,像是没有听见其他队员喟叹他怎么做到的话一样,只说后续还有很艰巨的任务。

这场大火还是烧伤了不少动作,其中也有不少战兽。有些战兽或许没有被火焰伤到,但烟尘也会让他们很不适。

——强大的,毫发无伤的逃出去的战兽自然也有。

救援队对这些事情驾轻就熟,刚才也只是那么感叹一句,是一点也不耽误他们做事儿的,很快就带着急救用具去四处寻找受伤的动物。

言殊跟他们交代了孤山狼的事情,刚刚他深入火焰之战,也不知道那匹执拗的狼怎么样了。

嘱咐其他人都小心一些,以免遭受孤山狼的袭击。

——至今为止他们不知道孤山狼到底遭遇了什么才这样痛恨人类,但人们可以同情他,却不能不防备他。

言殊跟着救援队长一队,也帮着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照顾了那么多的受伤战兽,言殊在处理伤口这事儿上,也是很熟练的。

遇上松鼠夫妻俩,他俩一个尾巴被烧伤,一个后脚被烫伤,看到言殊匆匆过来的时候,都忍不住伸爪要抱抱。

就在处理的时候,言殊发现身后不远处的灰烬下有点异动,感受到一双眼睛的注视。

不过并没有恶意,言殊示意队长接过他手里的松鼠,转身走向那片盖满了灰烬的地方。

山火虽然熄灭,但灰烬还有滚烫,言殊挥手间带起一阵风,裹挟着这些草木灰烬飞向远处,这才露出灰烬下的真容。

一个人腰粗的斜向下洞穴,刚才或许是有什么阻拦,这洞口并未被灰烬掩盖。

——刚才还有东西偷窥自己的呢。

言殊笑笑,没有察觉到恶意,就蹲了下来,冲着洞里喊:“有谁在里面吗?”

“我这里有点吃的和清水,有需要的吗?”

骤然间,原本静寂无声的洞穴里,传来隆隆的声响,还有一阵阵一时都分辨不清含义的动物叫声。

——虽然嘈杂,但是完全能够听得出都不是同一种族的。

言殊:“……”

这个情况就是第一次见了,其中有些叫声还能分辨出一两个单字,显然这是战兽了。

还有些就完全没有人类能够听懂的含义了,这大概是纯兽类。

但纯兽类竟然和战兽在一个坑洞里?

——说到底战兽是吃纯兽类的呀。

但从洞里的声响来看,这些纯兽类并没有被限制行动。不像是被当做储备粮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唔,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

绒花什么的,十有九秃

所以,咱们还是抽缠花吧

所有接到消息的朋友都有些懵——陈萧寒等人还因为极热季的到来,决定先在蓟城待一段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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