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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看看alex,又看看荆兴替。
“金发碧眼啊,你前男友?”八卦是人类的天性,阮星震惊地呢喃,“我靠,风哥的竞争压力真不小。”
“不是,”荆兴替冷着脸摇头,“他是我的初中同学。”
荆兴替上初中的时候,白若风已经转学走了,冷冷淡淡的小o没什么朋友,也不爱讲话,唯独有一个中文都说不利索的中澳混血——alex天天没事儿找事儿和他聊天。
荆兴替那时候觉得alex纯粹是想练习中文,后来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可惜alpha好不容易练溜了嘴皮子,又跟着家人飞回了南半球。
“荆兴替,你不想我吗?”alex几步就跟上了他们,自来熟地和阮星握了握手,“我跟你说,我原本以为回澳洲可以躲过应试教育的摧残,结果回去才知道,在澳洲要想考八大联校,我就得上私立高中,还是纯alpha的高中,那实在是太无聊了!”
“这是性别歧视啊!”阮星也是个自来熟,瞬间接下了话茬,“搞他丫的。”
“搞……谁?”alex愣了愣,由于中文水平限制,愣是没听懂脏话。
阮星摆手“唉”了声,懒得解释:“那你考没考啊?”
“考了啊。”alex颇为忧愁地撩起淡金色的头发,“考上了,但是成绩不好,估计上不了四星的大学,快被我爸打死了。”
“那你现在怎么办?”
“我虽然没考上八大联校,但是已经过了中国好几所大学的笔试,这次就是专门回来参加面试的。”alex得意地笑了笑,“想让我回去吃vegemite,做梦吧!”
“那个v……是个什么玩意儿?”阮星听得云里雾里,凑到荆兴替身边嘀咕。
荆兴替低下头,在手机上打出英文,然后搜出哔度的解释给阮星瞧。
“哦……澳洲老干妈啊。”阮星眯着眼睛草草看了几眼,扭头就跟alex称兄道弟了起来。
荆兴替要坐的公交车还没来,他俩已经从澳洲的私立高中没有omega、味道淡出鸟,一直聊到周末去网吧打游戏连坐,再一起去吃一b烧烤了。
“来不来?”阮星说着还不忘荆兴替,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揶揄,“你家风哥不在,放纵一下?”
“我要复习。”他拒绝得很干脆。
alex一听,又要开始吟诗般的感慨。
“你不要准备面试吗?”荆兴替赶在alpha开口前,抢先道,“中国的大学你上不了,就得回澳洲了。”
alex立刻闭嘴,看来三年高中没遇上omega的打击实在不小。
公交车来了又走,荆兴替的车迟了几分钟,只好干站着听alex废话。
“我爷爷是中国人,所以我爸就是个串,到我这儿是串上加串。”alex回国以后中文水平竟然没退步,说得有模有样,“我下周就要去帝都了,今天刚回原来的初中拿学籍资料。”
“那祝你考试顺利。”阮星在乎的还是八卦,“你和荆兴替……”
“我们是好朋友啊!”alex真诚地握住阮星的手,用力晃了晃,“你也是我的好朋友了。”
阮星被国际友人一顶“好朋友”的大帽子砸得晕头转向,都没看见荆兴替跳上了公交车,直到车按着喇叭开走,才后知后觉地喊:“哎哥……哥!你还没答应教我打架呢!”
“打架?”alex一听,瞬间兴奋,“哦我的天哪,中国功夫!我也要学。”
身后发生了什么,荆兴替懒得理会,他找了个空位抱着书包坐下,孤零零地倚着车窗,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白若风没发来消息。
也不知道哥哥的体测有没有过。
训练了那么久,应该没有问题吧?
荆兴替心里七上八下,差点坐过站。等回到家,他走进卧室又想起白若风打电话来,两个人隔着手机做的事,脸蓦地红了。
换了以前的他,是想都不敢想这样的事情,可如今的他非但想了,还有了点感觉。
与此同时的白若风也有感觉,但不是那什么的感觉,而是想死的感觉。
警校的体测内容除了常规的项目,最后竟然还要随机分组进行对抗赛。
白若风无所谓分组不分组,他从小经受的训练多了去了,可队友就没他那么幸运了,拿到枪时基本都蒙了。
风哥崩溃地扶额:“会用吗?不会用也没关系,你们就当它是个铁拐,往人家脸上砸就成。”
“可……可子弹……”大概是吓狠了,有人话都说不利索了。
“放心吧,不是真子弹,”白若风把弹匣下下来,“染料,中弹就退出,明白了吗?”
“明……明白……”他身边的队友结结巴巴地回答。
“就是打架。”白若风越发对自己的小队充满了怀疑,且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有资格参加内测的。
白若风以为跟自己家庭条件差不多的参赛者都经受过训练,可他也不想想,世界上有几个人的爸爸像他爸爸这样?
缪子奇就不必说了,白易更是全天下只此一个。现在这个年代,omega生育率提不上来的问题还没办法解决呢,家家对孩子都宝贝得不得了,谁还舍得从小没日没夜地操练?
也就白若风一个可怜的小a,成天跩得跟个什么似的,还不知道绝大部分同龄人都是在蜜罐里泡大的。
白若风把子弹又塞进弹匣装回去,趴在掩体后,注视着站在看台上戴着墨镜的白易,发出了一声没人能懂的崩溃的叹息。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场考试绝对是omega父亲要求增加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白若风的直觉并没有错。在“牺牲”了三名队友后,他终于拔下了代表胜利的小旗子,并且以个人击倒敌人数目第一的好成绩完成了比赛。
瘫倒在操场上的白若风苦逼兮兮地拿到了考试前被没收的手机,喘着粗气给荆兴替打电话,第一句就是:“今晚哥哥还想弄你。”
荆兴替:“……”
荆兴替用水笔在作业本上戳了好黑一个点。
“片片我跟你说,我爸太可怕了,他竟然在体测的最后加了个小组对抗赛。”白若风趁着白易管不到自己,疯狂倒苦水,“你知道吗?我分到的队友连枪是什么都不知道,给他们发武器还不如发木头棒!”
荆兴替被逗乐了,闷闷地笑。
“但是片片,哥哥还是赢了,”alpha在地上摊成一个大字,扬扬得意,“所以哥哥要奖励。”
“什么奖励?”
“今晚我还想……”
“不行。”荆兴替断然回绝,“太频繁了,我累着呢。”
白若风不甘心地继续追问:“这样就累,以后怎么办?”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荆兴替不为所动。
“可是哥哥憋得好难受。”刚成年的a,满身精力无处发泄,恨不能天天压着小o疯狂doi,“你不帮哥哥,哥哥根本睡不着。”
荆兴替又在作业本上戳了个点。
“你训练结束了?”
“没呢,这两天只是初步测试。”白若风在地上躺够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后面的训练才叫地狱级别,我爸亲自操刀的测试内容,估计一周不到就有人嚷嚷着要退出。”
荆兴替笑着打趣:“那你可得坚持住。”
“那当然啊。”白若风挠挠头,“不退出只是被我爸训,退出那可就是被我爸打死了。”
他还是笑。
只有在跟白若风聊天的时候,荆兴替才笑得这么开心。
“片片,哥哥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和别的alpha讲话?”白若风说完自己,开始酸溜溜地盘问小o,“不许讲,你是我的omega。”
“幼稚不幼稚?”
“不幼稚。”
“我总不可能完全不和alpha说话吧?”荆兴替哭笑不得,想到今天刚遇见的alex,刚想解释,白若风那边就传来了口哨声。
“操。”白若风从地上弹起来,“集合了,片片你等我训练结束回去说。”
“哥哥……”荆兴替一句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只剩下了忙音。
他恋恋不舍地盯着屏幕,轻声叹息,视线重新落在写了一半的作业上。
哪里还做得下去?
荆兴替原本想,如果哥哥再坚持,那今晚就再在电话里弄一回,可惜训练不等人。
往后几天皆是如此,白若风的电话匆匆来,匆匆结束,通常说不到几句话就要参加训练。荆兴替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盼着哥哥的电话来,只可惜打不了多久就得挂。
好在两周过后,白若风就回来了。
荆兴替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小县城的雪从小a走的那天就断断续续地一直在下,道路泥泞,打车不好打,荆戈不太同意儿子去机场,但是范小田早早穿戴整齐,站在门前蹦蹦跳跳。
“你干什么?”荆戈头疼地帮范小田戴围巾,“儿子胡闹,你也跟着闹?”
“小青梅要回来了哎。”范小田抱着alpha的胳膊往前凑,“都是一家人了,当然要去接他。”
“你当初知道儿子和小青梅谈恋爱的时候不是一直哭吗?”荆戈哭笑不得,“这会儿又是一家人了?”
“嗯,”范小田搓搓手,歪头看了看还在吃早饭的荆兴替,“一家人一家人,快去开车啦。”
荆戈无法,只能攥着车钥匙出了家门。
荆兴替吃完早饭,跟着爸爸们往机场赶。今天刚好是周末,机场高速上堵得厉害,他看起来很平静,实际上不停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茶叶片子,茶叶片子!”和荆兴替坐在一起的范小田忍不住晃晃儿子的手,“快告诉爸爸,你和小青梅发展到哪步啦?”
荆兴替本来想说什么都做了,但是想到自家omega爸爸的承受能力,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刚……刚拉手。”
开车的荆戈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他垂下眼帘,细声细气地补充:“上次告别的时候是初吻。”
荆戈还是咳嗽。
范小田信以为真,扒拉着儿子的手指头嘀嘀咕咕:“初吻呀,真好。”
“当初我和你爸爸的初吻……”omega歪头想了会儿,开始嘿嘿笑。
荆戈:“……”
汽车终于驶入了机场的停车场,荆戈刚把车熄火,荆兴替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不顾爸爸们的惊叫声,直接跑进了机场。
说来也巧,白若风刚拿完行李,推着手推车走出来,还没来得及给荆兴替发消息,抬眼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风一样刮过来。
风哥抬手、托屁股、转圈、打啵一气呵成,搂着自己的小omega拼命嗅。
荆兴替掉了几滴泪,伸手摸摸白若风快成板寸的头发,又在小a的脸颊上啵了一口。
“片片,想没想哥哥?”白若风把他放在地上。
“想。”虽然每次打电话的时候小a都会问这个问题,但荆兴替还是认真地回答,“我想哥哥。”
“哥哥今晚亲手帮你弄,”白若风说了几句情话,耐不住了,没看见正在往他们身边跑的荆戈和范小田,“好好弄,绝对让你舒服。”
荆兴替脸一红,不轻不重地踩了小a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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