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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珎珎醉我尔。”迟叙意逗留祝鸠颈间,尤嫌不足,伸手环上她腰肢。

“什么真真醉了?这是喝了多少,怎么什么胡话都说起来了。”身后的迟叙意比祝鸠身量高些,勉强要够她颈脖就得屈身,况还要勾住她腰,更是委屈身体要扭曲。祝鸠被圈住,不好动作,先搁下笔,去解腰间锁住她的一双手。

祝鸠欲挣开腰间桎梏,却被箍得更厉害,人生生被带着趔趄两步,下意识伸手扶住案几才稳住身形。她无奈,伸手扶起身后人埋于她颈间的下巴,轻摇两下,轻声哄着:“你先起来,咱们再接着说。”

迟叙意老老实实地抬起头,十分乖顺地点头应她。手却不同他一个想法,在她身上作乱。他伸出一只手提着案几上的毡子,不管不顾地一举掀翻了去。

砚台闷声敲在地上,墨汁四溅,染了祝鸠淡色裙摆。光听声响,也不知砚台碎否,笔折否,生宣裂否。

随即他又带着祝鸠腰肢往后一退,祝鸠立不稳,又要更往前些按住案几,不教自己滑了。

“再往前些,扶稳当了。”迟叙意指导着祝鸠动作,教她上身全靠案几稳住。他再将祝鸠往上一送,她双脚都离了地,重量全压在案几之上。

祝鸠本欲挣脱,结果案几却随之一晃,没迟叙意一稳就要倾覆,于是她便不敢再乱动。

“做什么?”祝鸠扭过头回望身后人,眼波水亮亮的,狡黠得很,全然已明了他的意图,却故作十分天真。说着,还双脚互除去了鞋袜,翘着莹白的足,直白地引诱人动作。

迟叙意笑问:“真要我答这个问题?”他呼吸染了酒气的烈度,浓得醉人,浇过她肩头蒸出炽热十分。伸手握住她乱摆的足,往上一送,教人稳稳当当地贴在了案几之上。

祝鸠裙被掀起堆迭在腰间,裙摆之上的墨色也顾不得稍加处理,生生被着燃的情火烘干定格,留存住这样的荒唐。迟叙意先就褪了外衣为盖住祝鸠,现只需一解,便轻易挣开了腰间束缚。

祝鸠虽看不见身后,却也很不安分,笑答:“为何反问我?大人是不敢直接答吗?”边说着,一双足于身后的人的身上游走,不十分乖顺地等人号令,先掌握先机。

“珎珎,激将法并不时时好用。”

而男人的阳根已经蓄势待发了,抵在她滑嫩腿心就待一举攻城。祝鸠已察觉他的急切,根本不信他的嘴上撑着的勉强功夫。玉足于男人线条流利的右股滑下,撩拨着周身的酥麻痒意。她再塌下腰、撑起身,不消用什么格外办法,城门不攻自破。

兵刃既接,一场战斗便不能再等。案几摇得直响动,如同战场之上震耳欲聋的战鼓之声,教两军之厮杀更为激烈。

迟叙意那根抵进她滑热的紧致之中畅游,时刻准备着猛力撞击她深处的敏感之处,要她摇摇欲坠的理智抽离飘散。他手指缠着她唇瓣,沾一点她的口涎作润滑,将她殷红唇打磨得饱满水亮。

祝鸠忍不住哼出声,鼻音和喉咙中的满足喟叹声声溢出,呼吸节奏被尽数打乱。

“别……别呀。”她艰难张口,仍逃不脱他作乱的手,索性伸出舌头与他交游,得意地侧头回看迟叙意一眼,

那景色真是过分靡丽。

祝鸠俯在书案之上,柔弱双臂绵绵半撑着,说不稳,却勉强撑着不至倾塌。腰下塌着,臀儿却翘起,半褪的薄衫便堆在腰臀间的沟谷,深陷的腰窝在激烈晃动中若隐若现。

且她一动情便有颜色飞上双颊,右面颊上的痣更是绯红惊人。她自晓得这点媚色有多大效力,因此向来不在欢爱时同平日般藏掖着,大方呈上美色。

“不知羞。”迟叙意无可奈何叹一句,撤走了驻守她牙关的数列军队,改往下取她腰窝。他知她在性事上格外放得开限度,少见青涩时候,无论是何种挑逗都能接下,还反将人一军。

为什么?怎么会有世家的女子,对于交颈欢爱的熟稔,远超简单俗套的谈情说爱?

迟叙意望她因笑而上挑的眼,分明清明一片;她的身体却给予相当热烈的反应,好似真的沉沦欢情。

而又为什么,他开始有索取她的秘密的谜底的想法了?

身前伏着的人不知为何肆意笑起来。是在笑他的心开始越界了吗?

迟叙意难得茫然。他俩中间的模糊界限,如何判定逾越与否?她的美艳富于惊人的诱惑力,她的卑弱无助,和偶尔的无措,让他不自觉地顺从妥协,不清不楚地同她搅和在一起。

从前还有理智,在这种浓情时候还能问她一些毫不相干的问题,不紧不慢。而为何如今却着了魔似的,理智尽数丧失了。

十年,一直以来紧闭的心门,面对她时,却无法无动于衷。

“珎珎,为何要笑呢?”迟叙意的手不自觉按紧了她腰窝,似是喃喃自语。

祝鸠所笑,不过是又不自觉想起了一些腌臜事,觉得此情此景十分荒唐可笑。

她的确如迟叙意所说的不知羞。尽管她知他的话没有恶意,还是不禁想到,世间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住不知羞的她的攻势。连冷静自持的迟叙意,此刻也同形形色色曾拜倒她裙下的男人,没有差别。

无差别,无差别。就这样催眠自己。但他替她披衣的体感还残留着,让她无法……无法无动于衷。

迟叙意陡然一句问让祝鸠一滞,旋即答了:“笑大人轻易溃退。”

“知难而退,并非总是懦弱之举。”

“大人说得那么高深做什么。”祝鸠轻易撒起娇来,双足一并,环住他小腿,足背交摩着他皮肤,“不说这个。”

“好。”迟叙意总是如此好说话。

“去榻上,这边棱硌得我腰疼。” 她说话绵绵无力,委屈得紧。

迟叙意闻言去探,才知她腰间骨头在上下抽送中抵上了案几棱,磨得血红,差破皮只一点儿。

“是我不好。”千言万语在他喉咙间打转,最终只沉沉吐出这一句。迟叙意揽起她,横打抱起,往榻上去。

祝鸠十分配合地揽住他颈脖,才十分清楚地闻见他身上扑面而言酒气。本因他一句惯例自责的话想问一句“为何怪你不好”。而闻见酒气,好似就触发了腰间的于她而言根本无碍的疼痛似的,她话说得委委屈屈又理直气壮:“都怪你,喝这样多酒。”

“别怪我,这并非我所想。”抱他去榻上的男人突然也十分委屈地解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好了,好了。我都知晓。”祝鸠有点不知所措,忙安慰这个突然放软姿态的男人,手顺也顺势顺着他的后背。

“才说过不说这些了。”祝鸠仰起头,以唇封住男人唇,轻轻一印,“我们来做未完的正事。”

两人在榻上相贴,滚做一起就不可收拾。

祝鸠方来时点上的红烛已悠悠燃了大半截,烛火在这昏暗的室内格外明亮。一双交迭的人,摇摇晃晃融进烛光暖色之中。

不能再融洽契合了。

而总是打哑谜的两个孤寂伤痛的人,却仍然无法相契。无法敞开、无法信任。而与她的心之裂痕一定相互感应着,才无法相斥与自己相似的剧痛。

他与她,也一定感觉到了。

只是无法言明。

如何言明?因简单的欲,生了复杂的情,于是要交心?

即使界限是那么不明晰,这也是毫无疑问的越界。

迟叙意喝了太多酒,真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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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随缘更,大家随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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