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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姐姐重生了》
作者:宋家桃花
文案:
在他人眼中,阮妤是个空有美貌、鸠占鹊巢还一肚子坏水的恶毒姐姐。
可事实是——
柔弱的真千金是白莲花,表面上姐姐长姐姐短,私下却坏事做尽让她背尽黑锅,以至于前世快死的时候都无人探望,只有她的小古板前夫在她死前送了她一程。
一朝重生。
她回到自己人生命运的转折点。
女子哭哭啼啼,诉说着多年的委屈,让阮家人揉碎了心肠,而她这个假千金的处境自然变得尴尬起来。
想起前世最后的处境。
阮妤毫不犹豫收拾包袱走人,这个官家小姐,她不当了!
回到自己原本的家,爹娘虽然不够富贵,待她却格外好,哥哥更是不必说,可最让她高兴的是,她的前夫就住在她隔壁。
前世权倾朝野的霍大人,如今还是一个连油灯都用不起的小可怜,她连着送了一个月关怀,霍青行终于坐不住了,一日,他拧眉拦住她的去路,“你为什么要帮我?”
阮妤眨眨眼,“你没看出我喜欢你吗?”
美食有,日常有,不宅斗,本质还是一本小甜文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种田文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妤;霍青行 ┃ 配角:接档《我家小竹马》、《哥哥总坏我姻缘》 ┃ 其它:已完结《回到夫君少年时》
一句话简介:美娇娘重生后的美好生活。
立意:既然可以重来,自然要创造美好的生活,成就最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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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  死前只有她的小古板前夫来……
“咳,咳咳……”
位于大魏最北的凌安城,纵使已是开春的季节,也没几分暖意。
天已经亮了,透过糊着白纱的轩窗,白茫茫的一片,也没太阳,瞧不出是个什么时辰,也不清楚是个什么天气,只能感觉出很冷。
明明门窗紧闭,屋子里也点着炭火,但还是阴冷得不行,那一丝丝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冷意无孔不入,专往人心肺里钻,让人手脚冰凉的同时,牙齿也冷得直打颤。
阮妤就是在这样的冷意中醒来的。
她像初生的婴孩一般蜷缩在被子里,仿佛这样可以让身体不那么冰凉,可还是没用,她双手环抱着肩膀,两只脚背叠加着,似乎想再忍耐一会,最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睁开了眼。
头顶床帐上的兰花是她去年春日绣下的。
栩栩如生。
她就这样盯着床帐看了一会,而后才从被子里伸出手把放在枕边的冬衣拿过来套在了身上,倒也没再赖着,起身靠坐在床上,头还是疼,身体也不舒服,腰酸背痛,最难受的还是喉咙,昨儿夜里又咳了一夜,冒着火辣辣的疼,许是屋子里的炭火烧得太旺,她这会喉咙不仅疼,还很干,拿过放在一旁的杯子,里面已经没有水了,想起身下床,头又是一阵晕眩,只能无奈地靠了回去。
脊背靠在床板上的时候,看着那轩窗外的白光,也不知怎的,突然失笑一声。
她这身子骨还真是越来越糟糕了。
阿清端着药推门进来,见她已经醒来,有些圆憨的小脸上霎时迸出一道笑容,“您醒了!”
像喜鹊一般的声音给这寂冷的屋子也添了几分春意。
阮妤顺着声音抬起头。
她生得很是好看,鹅蛋脸,柳叶眉,眼睛乌黑透亮,嘴唇……许是沾染了病气,但也能瞧出她的唇形很好看。
这样一张暖玉春水养出来的脸,即使沾了岁月的洗尘也不曾蒙尘,反而因为年岁更添了一些少时不曾有的悠然娴静,如明珠一般。
她看着人弯起嘴角,“早。”
声音有些哑。
阿清今年十三岁,是阮妤来凌安城的那一年捡到的,捡到她的时候,她才十岁,瘦骨伶仃,大冷的冬日只着一件破旧的单衣,露出的脚踝和手臂全是被鞭子抽过的伤痕。
阮妤见她可怜,给她擦了药买了衣裳还留下银子才走。
那日小姑娘跟了她一路也没什么表示,哪想到几日之后竟然到了她店门前,跟个可怜巴巴的小狗似的蹲在外头,任人赶也不肯走,直到她出去,她立刻抬起乌黑的眼睛望着她。
她拉着她的袖子说,“我能干活,你留下我好不好,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已经用你给我的钱还给我爹娘了,他们已经和我划清界限了。”
阮妤哪里缺什么干活的人,何况一个小孩又能干多少活?可她还是把她留了下来。
不为别的。
只因她实在太孤独了。
她想要找个人陪着她,无论是谁都好,只要……别再留她一个人。
阿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瞧见她乌黑的发丝被风一卷才想起门还没关,连忙掩上身后的门,小心翼翼端着手里的药朝人走过去,一路都没洒出一滴,这才笑着抬起头,目光扫见她苍白的脸又急了起来,小小的年纪跟老妈子似的絮叨着,“您昨儿夜里睡得怎么样,喉咙还难受吗?要不要请许大夫过来看看?”
说完见阮妤只是笑看着她又耷拉下眉毛,“您怎么都不说话。”
阮妤这才笑道:“我说了,你又不爱听。”
果然刚说完,小姑娘就瘪起嘴巴,“那您就不能好好吃药吗?许大夫说了……”看着床上笑望着她的娴静女子,后头的话又说不下去了,低着头,情绪也没那么高涨了,眼泪突然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有一滴掉进药碗里溅起水花,她才回过神,连忙止住眼泪,把药碗放到一旁,又抬起脸殷殷切切望着她,“您吃药,好不好?”
阮妤看着她,半晌,叹了口气。
她抬手,“过来。”
小姑娘就如归巢的雀儿一般扑进她的怀里。
阮妤任她抱着,手放在她的头顶抚着她的头发,她没说吃不吃药的事,而是和人交待道:“店里的李婶夫妇都是实诚人,等我走后,他们会照顾你。”
“我梳妆台那边的小木盒里还有不少银票,是留给你做嫁妆的。”
“您不许说这些!我不听!”少女捂着耳朵,哭着打断她的话,本就通红的眼睛此时更是水气弥漫,她仰头看着阮妤,眼泪就跟抹不尽似的,越擦越多,“我不听,您不许说,不许说……”
可阮妤多绝情一个人啊。
她只是目光温和地望着她,却没有如她期愿的那样说出那些话。
她在这世上已没有什么留念的人和事,死于她而言并不可怕,活着不知道做什么,日复一日这样过着,死亡反而成了一种解脱……魂飞魄散也好,去往生也罢,总比这样空荡荡留在这世上要好。
阿清好似也清楚了她的绝情,看了她好一会,最后哑着声,问她,“这世上就没有让您能留下的人了吗?”
说完见她仍眉目温和的笑着,到底是擦干净眼泪坐了起来,最终还是没忍住看着她说了一句,“您真狠心。”
阮妤笑笑。
是狠心。
有时候她也在想,当初为什么要选择那条路。
如果从一开始,在知晓自己的身世后,没有因为他们的三言两语而留下来,那她的这一生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阮云舒不会把她视作眼中钉,疼爱她的祖母也就不会因她而死,而她的那些家人也不会对她感到失望,以至于……把她逼得疯魔,逼得癫狂,最后连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霍大人呢?”阿清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中重新拾起希望,她抓住阮妤的胳膊,着急地说,“您和霍大人不是很好吗?他走之前还让我好好照顾您,您和他……”
阮妤似是才想起霍青行,轻轻“啊”了一声。
看着阿清希冀的眉目又笑了,她抬手抚着她的头,慢声细语又温柔无比,“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她看着轩窗外的白光,较起醒来时好似要亮了一些。
她就这样靠在床上,看着那茫茫白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和霍青行本该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成婚那日,喜娘说的话还在耳边萦绕,可他们两人谁也没做到,倒也没什么好怪的,他们这一场婚姻原本就源于一场阴谋和陷害,以至于成婚成得不明不白,婚后也没什么感情。
可这感情的事谁又说得清楚?
更何况若真要怪,在这件事上,她和霍青行各占一半,都有过错。
早些年的时候,她听旁人说他喜欢那位首辅家的小姐,索性就和人提了和离,霍青行那天只是看着她问了一句“你想清楚了吗?”见她点头,沉默许久便应了“好”。
至于凌安城的这几年——
两人的重逢虽然让他们双方多了解了一些彼此,但这一份了解还是太迟了,她早前听说他跟徐之恒已经扶持新皇登基,想必不用多久,亦或是如今,他就已经位极人臣了,他以后会有更多的如那位首辅小姐一样温柔的女人。
而她很快就会消亡于这尘世间。
*
三春月,万物复苏,经历了一场动荡的长安城在低迷了一段时日后又变得和从前一样了,熙熙攘攘,歌舞升平。
早朝刚结束,霍青行一身绯衣官袍,手拿玉笏,鹤立长身,独自一人从太极宫出来。
众人瞧见他的身影,纷纷避让到一旁,请他先行。
有躬身称他“霍相”的,亦有脸色苍白,低着头不敢多言的……上一任天子李泓登基的时候,霍青行无故被贬,他一介白衣出身,无名无户,偏受了天子和庄相青眼成为当朝新贵,众人表面上奉承他,私底下却嫉妒不已,以至于他落魄的时候,有不少人都落井下石,拿莫须有的脏水往他身上泼。
那个时候谁也没想到这被贬凌安城的罪臣居然还能回来,甚至还以不足三十的年纪登上了内阁首辅的位置。
如今他位极人臣,那些曾经害过他的人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夜不能寐?
生怕他要清算旧账。
可霍青行却目不斜视,径直朝城门口走去。
他的神色很平淡,像一汪砸进小石也不会泛起涟漪的湖泊,曾有人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来形容过他的脾性,无论是当初被贬,还是如今受封,霍青行的情绪好似从来不曾有所波动,甚至有官僚私下猜他是不是面瘫,要不然一个人怎么能一点情绪都没有?
走到城门口要上马车的时候,霍青行看到了徐之恒的身影,他驻足喊人,“徐大人。”
“霍大人。”徐之恒颌首回礼。
两人虽然同为新皇的左膀右臂,又有旧日渊源,感情却并不深厚。
霍青行驻足也不过是打个招呼,如今礼既见过,倒也没什么好交谈的了,他朝人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刚要登上马车,身后便又传来徐之恒的声音,“我听陛下说,霍大人请了长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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