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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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宣誓，

成为赫兹海学院的一员，

我将从此，

以撼动星海为目标，

永不放弃，

以我的声音，

振响浩瀚的宇宙！”

……

赫兹海的前身是百年前的华国名校百京大学，或许也是因为立足于这个有古老传统的国家土地之上，如今的赫兹海也传承了一部分令人无法忽视的肃穆的仪式感——比如说每一次大型活动之前都会让全体学生宣誓，哪怕是这一次热闹快乐的联欢会。

莫如灯这是第二次说出赫兹海的宣誓词，第一次是在她匆匆赶去的新生大会上。她第一次念出这几段宣誓词就很喜欢，觉得全身以心脏为头，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这一次站在联欢会现场宣誓完，也依旧是激动到热泪盈眶了。其他人也陷入这种奇异的情绪中，过了几秒现场才恢复了狂欢。

“莫，你是想先吃一些还是直接去跳舞呢？”莫如灯的舍友是一位美丽动人的omega女性，叫艾米莉亚婕拉，开学日当天莫如灯没能准时去到宿舍，婕拉还担心地出来寻找。总之，两人性格很合得来，于是很快成了朋友。

莫如灯知道这次的联欢会的主题就是舞会，但她既不会跳舞，也不会乐器，所以只打算蹭点甜品，“那就先去吃东西吧！”

婕拉笑弯了眼睛，“好呀！”

绕到堆满精致甜点的长桌，莫如灯和婕拉没有吃多久，婕拉就被一个alpha邀请去跳舞了。“莫，我能去跳舞吗？你一个人在这可以吗？”婕拉笑着问，脸上微微发红。

“当然了婕拉！祝你玩得开心！”莫如灯眨了眨眼睛，挥挥手送走了婕拉和她的舞伴。

赫兹海的甜点做得十分有水平，倒也不是出自什么大厨的手笔，莫如灯听说这些糕点是学校的烘焙社团精心准备的，也算是提前做招新宣传了。这一次桌上的甜点囊括了五湖四海各个国家的风格，莫如灯从头到尾尝了一边，可不满足。吃到最后她都有些被噎住了，好在有个穿着酒保服的服务员恰合时宜地送来一盘子香槟酒放在桌上，又递给看起来十分需要它的莫如灯一杯。

“谢谢。”莫如灯接过酒杯道了声谢，服务员便点点头退下了。

抿了一口对莫如灯来说有些陌生的“饮料”，意外的发现还挺对她的口味。正在莫如灯一边细细品味手中的酒，一边看着前方舞池中旋转舞动的同学时，再往里的幕布突然缓缓升了起来。

背景音乐很合时宜配合地停了下来，大家也停止了舞动，目光随着聚光灯聚焦到幕布后那架三角钢琴上，再然后大家便看到了那个坐在钢琴凳上熠熠生辉的人。

“贺远兮……”莫如灯一眼就认出了他，和周围其他人一样悄悄说出了他的名字，莫如灯也是在这时候才意识到贺远兮在学校里有多么出名。

或许是因为美貌吧！莫如灯笑着想。贺远兮穿着一身整齐正式的黑色西装，袖口处别有心材地嵌着雪花样的宝石，他微微低头看着黑白琴键，乌黑的头发在灯光下显得柔顺又神秘，等他将双手置于琴键上弹出第一个音符时，看似低调的他应该再也没有理由说自己不想引人注目了吧！现场可没有一个人能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

莫如灯看得入神，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香槟。她的思绪不由得飘向远方……音乐在这个时代成为了地球这个星球文明的一个重要标志。外星人在来到地球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音乐，甚至以他们的思维方式来看，大部分的外星人几乎不能理解音乐中所带有的意义和情感，但地球的音乐文明依然传播去了外星，现在外星也有了音乐的雏形，甚至还有来地球进修的外星音乐爱好者。莫如灯刚刚念誓词时没完全掉出的眼泪，随着一点酒精，加上贺远兮钢琴声里淡淡的悲伤，竟是被勾了出来。

莫如灯恍恍惚惚间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再回过神来贺远兮的钢琴表演也已经结束了。贺远兮一手扶着钢琴，一边对着观众们鞠了一躬，便在大家的欢呼声中离场了。莫如灯的头有些晕忽忽，她莫名其妙地在意起刚刚琴声中充斥的悲伤：为什么要在联欢会这个场合传递这么伤心的情绪呢？

理智告诉莫如灯，她变得多愁善感的情绪、发热的脸颊以及似乎变得浓稠的思绪来自于刚刚下肚的酒精——她大概率是有些醉了。莫如灯两手轻轻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接着又动身往室外走去，想吹吹晚风以冷静下来，未曾想自己刚踏进大厅的室外露台，竟就撞上了老熟人——

“你……！”莫如灯没等来风便被那头红发刺激得清醒了。

“……你啊！莫……什么来着？”克罗斯的怀里正揽着一位棕头发的人，露台光线不足看不清样貌，但从身材上看十分较小。

莫如灯不想和克罗斯这样的alpha再有瓜葛，瞪了一会儿便二话不说想绕过他们走开。而这时克罗斯却用没有抱着美人的另一只手抓住了莫如灯的头发。

“你干嘛！”莫如灯被扯得差点跌倒，几乎疼出生理性的眼泪。

克罗斯顽劣地笑出声，“哈，埃迪，介绍一下，这位beta女性今晚和我们一块玩。”

莫如灯震惊地看过去，被唤作埃迪的人抬起头与莫如灯对视，神情复杂地沉默半晌，最后还是糯糯道：“……好。”

艾迪长得十分漂亮，像是瓷娃娃一般，脸上泛着淡淡的红。克罗斯一手还拽着莫如灯的头发，一边又低下头，在艾迪后颈腺体的位置咬了一口。莫如灯被苦涩的咖啡味道刺激得一阵头疼，大喊：“放开我！”酒精的影响彻底被这荒唐的情况消灭了，莫如灯这才发现这露台上竟只有他们三人。

克罗斯大概是看到了莫如灯的神情，手上更用力了，“要怪就怪你闯进我的地盘，我今天就……”克罗斯话没说完，就见眼前一道飞影，下一秒便觉得手腕一阵剧痛，回过神来莫如灯已被一身着西服的人护在了身后——“贺远兮……”克罗斯忍着手腕的痛，盯着贺远兮恶狠狠道，“关你什么事！你有病啊！”

“克罗斯同学，学号8922091945，违反了校规第102条及校规第151条，已经上报给教务处了，扣分不可避免了，但还是建议你早点过去和佩拉夫求求情，或许能少让你扫几间alpha的厕所。”虽然贺远兮的语气淡淡的，但站在他身后的莫如灯却觉得其中的确是带有一些“欠扁”的小得意在，“以及，你现在再对我释放信息素，那就罪加一等了。”

“妈的……”克罗斯推开艾迪，朝着贺远兮嘀嘀咕咕又骂了一句便离开了露台。被丢下的埃迪红着眼睛抱歉地看了两眼莫如灯和贺远兮，也很快走了。

目送两人离开，贺远兮这才转过身问莫如灯，“你还好吗？”

莫如灯有些愣愣地点了点头，“……你怎么会在这？”

贺远兮咳了两声，“看到这里有动静。”

“你是学生会长吗？还是什么别的职位？”莫如灯看了刚刚贺远兮的举动又听了他说的话，于是这么问道。

“什么也不是。”贺远兮说。

“……”莫如灯张了张嘴，汗颜，“好吧。那你还真厉害，那么多校规都能背下来。”

贺远兮笑了笑，“随便看看就记住了。”

“好吧……”莫如灯又听到了那种隐隐约约的得意的语气，“咳咳，刚刚太谢谢你了。”

贺远兮摇摇头，“克罗斯一开始也是因为我才缠上你的。”

莫如灯举起食指摇了摇，“错啦错啦，这不是标准答案。”她看着贺远兮皱起的眉头笑了笑，接着说，“你应该说，‘我帮你是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

贺远兮：“……”

莫如灯：“……”她慌了，“哈……哈哈……不是吗？……额，当我没说……走了拜拜。”

贺远兮轻轻拉住莫如灯的衣袖，又在莫如灯转身的时候快速松开，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勉强能看出是高兴，他说：“是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带着一丝飘忽，接着又稳定下来。贺远兮这次拉住了莫如灯的手，“我们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