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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忍跟着惠茗他们越走越觉得路熟,猛地停下来,问:“你们怎么知道我说的人就住在有间客栈?”
“他住在这里?那确实很巧。”宿戈拿出柴房的钥匙向冬忍示意,“因为目前我们就住在这家客栈。”
冬忍看到钥匙后确信宿戈的话不假,感慨说实在是太巧了。
“时留前辈对扈城主有救命之恩,又不愿意入住城主府,扈城主就让有间客栈的老板给前辈留了个房间,一切花销按年结账。”冬忍向三人解释,“方才我以为你们已经见过前辈,故误会了。”
因冬忍拜访时留的次数颇多,常驻大堂的账房已对她眼熟,一见她进来,便自发道:“冬忍姑娘来了,时先生刚刚才要了两坛酒,你现在上去他怕是喝着呢。”
“我也是给他送酒,恰好了。”
账房笑了两声,“适才下大雨,时先生住的那间房不知怎么的,竟然漏雨,恰恰漏雨的地方还是被褥那里。老板给时先生换了个三楼的房间,你别走错了。”
冬忍向账房抱拳说了句多谢。
几人一起从楼梯上到三楼,一进入走廊闻到浓郁的酒香,惠茗三人就明白为何冬忍不需要向账房确认时留的新房间,因为但凡鼻子能嗅到气味,循着酒香,便能够找到时留。
冬忍去敲门,起先没有回应,她又敲了几次,里面才传来一声低沉的“进来”。
房间的陈设十分简单,除了必要的桌椅板凳之外,绿植和瓷器都撤走了。时留就坐在桌子边,左手撑着头,右手拿酒,一杯一杯地往嘴里送。
他的皮相十分优越,眉眼深邃,是极为端正的剑眉星目。虽在饮酒,看人的目光却不混沌,更像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惠茗站在最后面,从空隙看到时留真容时不免有些惊讶,这竟是个熟人。
九天东荒北号山住着鬿雀一族,其状如鸡而白首,鼠足而虎爪,喜好食人。按理说这种以人为食物的种族不会有半神这样的后代,偏总有人逆天而为,时留就是这么个怪异的存在。
时留的母亲时漾是鬿雀族的继承人,她偷溜出界门去人间游玩时对一位高大帅气的男子一见倾心,遂装作普通女子与其春风一度。这男子是个痴心人,誓死不顺从家里安排的婚约而娶时漾为妻,时漾深受感动,留在人间与男子相伴,二人倒过了段琴瑟和鸣的快活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时漾有孕,这本该是件令人欣喜的事,然而人间的东西并不能提供孕期所必需的营养,这让时漾大部分时间都处在饥饿当中,几乎压抑不住食人的本性。
九天戒律森严,虽不乏蛊雕、鬿雀、九尾狐这类喜食人的种族,但在龙、凤二族为首的统治体系下,食人不被允许。时漾害怕食人受到处罚,又唯恐自己与人结合有孕的事被族里知晓,只能不停地压抑自己。
到生产的那一天,时漾生下孩子后无法控制自己,失去理智之下现出原型将守在身旁的丈夫吞食入腹。清醒后时漾面对一地血迹悲痛万分,将孩子带回北号山请求父亲代为照顾,自己则向凤族自首承受十二鞭刑。
因产后身体未修养完全,又心中悲恸存死志,时漾受过十二鞭刑不久后身亡。其父命人将婴儿丢弃,受命者不忍,悄悄把婴儿带到丹穴山,见他被凤族人抱走后才回去复命。
惠茗见到时留时他已经是附近闻名的酒痴,终日酒不离身,浑浑噩噩。那段时间惠茗的母亲与父亲关系僵硬,令她无所适从,只能在醴泉边以修炼麻痹自己,正巧时留也在醴泉边饮酒,两人一人在南一人在北,互相不说话也不打扰,沉默地干着自己的事。
后面某一天九天出了一件大事,几乎所有半神被驱逐至蓬莱,时留也因为这个从惠茗的日常中消失。
对于冬忍的到来时留没有惊讶,手上喝酒的动作不停,“我这小小的地方快成你的了。怎么,又来求我办事?”
“是。”冬忍把那坛分量十足的醴泉酒摆在桌上,“前辈,我想请你和我们一起参加北城斗场的比赛。我知道你的来历,你一定很想回九天,加入我们吧。”
“我想回去?”时留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一个令人捧腹的笑话。
当年时漾殒命之后,其父把时漾的死归咎于凤族施加的十二鞭刑,对凤族颇有怨言,于是暗中筹谋多年,勾结九尾狐族等意欲袭击丹穴山。然而没等鬿雀族实施这个计划,就有人向凤族告密,时任凤族族长的凤婀——凤姒之母——亲率凤族精兵连夜血洗北吴山,屠尽鬿雀一族。
时留忍不住顺着冬忍的话想自己回去做什么?鬿雀族纵使没灭,也压根不欢迎他这个怪胎,凤族固然养育了他,但终归不是家,九天再广阔,他也不过是漂泊无依的浮萍。这里与那里,没有区别。
“前辈,我是认真的。”冬忍说,“你看我把最后一坛琼浆玉露拿来了,我的诚意是很足的。”
醴泉酿酒,饮者无忧。
时留看着醴泉酒低笑几声。
“醴泉酒,醴泉酒,饮而忘忧,真是令人怀念的味道……罢了,冬忍,斗场的事情,我答应你了。”
意外的爽快让在场人谁都没想到,宿戈最先反应过来,向时留抱拳行礼,“多谢时前辈愿意加入。因斗场五人成行,除了冬忍之外,另外的三个人分别是我——宿戈,惠茗,还有小胖孔时清,具体每个人的能力改天我会详细告诉前辈。”
时留听到宿戈的话后拿起酒杯的动作一顿,抬眼将几人打量一遍,不免为这个组合感到奇怪,却想到自己本身也是个奇怪的人,于是没有说出来。
“我听到了。你们没事了就走吧,不要耽误我喝酒,三天后再来这里找我。还有一件事,不必用前辈称呼我,叫我时留就行。”
宿戈几人齐声应好,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
“既然时留说三天后再来,这三天咱们就自由安排。冬忍,你住哪里?”
宿戈的询问让冬忍有些窘迫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自然下垂的豹尾也随着主人心情的变化而卷成一团,“实不相瞒,一开始我也住在这间客栈里,后来因为去了杏山我就把房退了……这段时间是三色花花期,聚集在北城的人比平时多,简单说我现在暂时没有地方住。所以打算先到楼下大堂凑合一晚上,明日再另找住处。”
孔时清噗嗤乐了一下,“那你直接说没地方住不就行了?前面还铺垫。”
“要你管。”冬忍瞪了他一眼。
惠茗适时地插进冬忍和孔时清中间以防他们就此争吵起来,安抚性地拍了拍冬忍的肩膀,说:“城里的客栈都暂时没有空房间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住。”
宿戈点头,附和道:“我们昨日把北城所有的客栈都问过了,确实没房间了。冬忍,不如你就跟惠茗住,咱们都在这里,不管是有什么统一行动还是商谈事情都方便些。”
冬忍往右挪一步挽住惠茗的手,亲昵地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只要你不介意让我打个地铺,我就打扰你了。”
惠茗摸了摸冬忍的头发,表示自己很欢迎她,复又看向宿戈,“我看这三天不如去北城斗场看看。冬忍不必说,我们却一无所知,这样容易吃亏。”
“我赞成!”孔时清说,“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多看看总不会吃亏。”
宿戈点头,“好。那这样,明日用过早膳后就一起去斗场。现在天色已晚,今日一场大战大家必然疲惫,都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互相道别之后,冬忍跟随惠茗一起回了房间。
一进房间,冬忍便忍不住把憋了一晚上的问题向惠茗抖出来:“今日在杏山,宿戈的武器是他手里那把剑,胖子的武器是那些奇奇怪怪却有杀伤力的小东西,而我则是依靠自己的爪子和尾巴。我很好奇惠茗你的武器是什么?迎战双头独眼蛇的时候你什么都没用。”
“我吗?”惠茗想了想,“我和宿戈一样用剑。”
“都说习剑者从来剑不离身,我看宿戈就是这般。可你不同,从我见到你至现在得有三四个时辰了,你既未随身携带,房间里也没有剑,那……”
冬忍的疑问来自于在山洞提及斗场的比赛时宿戈说惠茗也可以当攻手。攻手的含义毫无疑问,就是有充足攻击力的人,诚然赤手空拳有一定的攻击力,可当面对的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时,手本身的攻击力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武器的问题惠茗在来蓬莱之前便有了准备,冬忍的话倒给了她一个合适的拿出来的时机。
惠茗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匣子,当着冬忍的面把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柄从中间断成了两截的剑。
“这就是我的剑,只是它断了。”惠茗这样对冬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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