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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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要对着本大爷说的！”

看着熄了眼灯睡去的银奥，阿尔法回忆着刚刚的场景，产生了微小的好奇心。

贝利亚到底要她说出什么话，还是必须对着他说的？

她思索了许久，完全想不到有银奥在场的时候，她会没注意到对方的异样而和别的奥乱讲什么话。

想不通。

所以阿尔法坐在银奥休息室的地上，靠着床沿，看着窗外的浅淡月光，守了醉光睡去的银奥一晚上。

可第二天贝利亚醒来的时候，却只是语气暴躁的说自己记忆断了片什么都不记得了。

贝利亚：“反正本大爷喝醉就喜欢说些浑话，小鬼你就当没听到好了——”

阿尔法顺着态度点头，认为此乃谎言。

就银奥这个一杯倒的样子，有没有真的喝过酒都是个问题。

所以他闻自己的信息素会醉吗？阿尔法想。

不过贝利亚一脸头痛看起来就不想说的样子哦，她也不继续问了，本来也只是极微弱的好奇罢了。

既然不像是有关于黑暗或者力量的话题，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在出发去实验室之前，阿尔法最后拍了拍还捂着头觉得有点晕的贝利亚的肩膀，“下次喝酒你一定要来找我。”

贝利亚：“哈？这是本大爷的要求吧？而且你这小鬼明明自己违反了承诺还敢来要求我？”

阿尔法：“”

她认真地说：“我保证我下次不会了，所以你也来找我可以吗？”

银奥这个酒量，真怕他醉在哪里出事。

贝利亚闻言放下手抬了头，眼灯的光闪到刺目，让阿尔法一瞬间产生了对方就在等她这句话的错觉。

应该不会吧？这可是那个一心战斗的贝利亚？

贝利亚：“那就说定了，臭小鬼。”

啊这，阿尔法眼灯微微放大，还真是等着她啊。

总觉得产生了微妙的欣慰于对方终于不只靠拳头说话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虽然阿尔法说过这一次的休战期比较漫长，但也只是相较于以前而言。

而当安培拉黑暗的能量再一次暴动起来的时候，阿尔法也只好让还没有更多研究突破的蓝奥准备好足够数量的蓝色药剂。

她的抗药性似乎更重了。

战前准备的阿尔法来到实验室，看到的是早就摆好的一整箱蓝色药剂和简单的空间纽扣装置，而蓝奥本人并不见踪影。

在她停止连续性的实验后，蓝奥就开始频繁消失了，经常留下奥特签名说要去后方残留的奥特藏书馆里查找文献资料。

后方吗？阿尔法的脑海里只有远处传来的等离子火花光的温暖的感觉，其余的是一片空白。

她幼时流亡到这里后就一直在部族间流转，从没有看过真正的光之国的样子。

但听说已经在缓慢地重建了吧，阿尔法带着期待地想，那是战争取得胜利后她的新的家园。

她希望，自己这一次能有个家，没有成员会死的家。

那一箱蓝色药剂似乎派不上用场了。

阿尔法看着光屏里有关这次战役的指令，一时间难以理解。

什么叫，因为确认好了敌人难度，所以只派遣凯恩和贝利亚作为小队的指挥奥，各自带领名单上选好的成员进行分区域的对抗，其余战士奥一律留守营地？

指挥部以为这是什么比赛吗？还确认难度，划分区域，不会还想统计各个小队消灭的敌人数量比个高低吧？

而且为什么是贝利亚和凯恩作为指挥奥？

阿尔法边看着光屏，边把刚采集好的光能矿交给提出需求的后勤部，没时间应对对方的感谢之情，匆匆忙忙地飞走了。

她看着指挥部给出的名单，没有医疗奥和辅助奥，两边都只是一些她熟悉的战士奥而已，甚至实力水平都相差无几，而且，两边没有出现她和玛丽的名字。

后方就这么放心这次的战役吗，这可不是儿戏啊？就算这一次敌人的情况再怎么清楚，也不能如此轻视吧？

安培拉皇帝那混蛋可是还没有受过任何一次伤，行踪也难以确定吧？

这么想着，阿尔法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改变这种状况。

她对于后来才出现的指挥部一直是听之任之的态度，也不觉得那些带着绝对理性的指令有什么问题，只要能让她上战场就好了。

但是，这一次的指令，未免过于离谱了，这样有什么目的可以达成吗？

阿尔法胡乱地飞行，完全没关注自己的飞行轨道，最后还是随着习惯了的肌肉记忆来到了贝利亚所在的训练场。

对方这次没有在练习，而是和她一样看着光屏，身边放着这次需要的特殊的作战装备。

和她几乎是满脸疑惑的状况不同，贝利亚的心情似乎相当不错，看到她的蓝色披风还语气愉悦地打了招呼。

贝利亚：“小鬼，下来，看到最新的指挥了吗？”

阿尔法点头，看着银奥的眼灯里出现了一些熟悉但又有点陌生的东西。

但一晃眼，她又觉得那只是对力量的渴望而已，并不陌生。

阿尔法看着似乎了解内情的银奥，尝试着问，“贝利亚，你看起来很满意这条指令？”

银奥的视线从光屏挪到她身上，看起来想马上承认，却突然顿了一下。

他似乎在斟酌要说的话，阿尔法敏锐地意识到，这并不寻常。

贝利亚没有选择回答她的话，而是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小鬼，你知道光之国原来有宇宙警备队吧？”

阿尔法点头，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贝利亚笑了，眼灯里那种不明的陌生的东西似乎越来越明显，“那么，臭小鬼，如果本大爷成为警备队大队长，你会是我的小队长。”

明明银奥的言辞显得很突兀，可阿尔法还是在一时间明白了这些言辞和那条离谱指令之间的关系。

警备队队长，指挥奥，作战成员名单

指挥部居然真的把这次战役当作了一次比赛。

他们怎么敢——

强烈的怒意源自于自己幼时在战场看到的每一次灾难，迅速在阿尔法的计时器里升腾。

她看着表情自傲看起来相当自信于自己会赢的贝利亚，还是强迫自己不当场失控，只是手背过去，攥紧了身后的蓝色披风。

伴着提示音的出发指令从光屏上跳了出来，阿尔法看着银奥笑着示意出战，然后几乎是急切地飞往临时航空港的方向，

她突然明白了，那种陌生的东西是什么。

那不是对力量的渴望，

——而是对权力的渴望。

看着对方飞远，阿尔法深呼吸，手上斑驳的伤痕被在治愈光下缓慢愈合。

她拿出几支蓝色药剂来，第一次不是为了那该死的混沌能量，而单纯只为了它的镇定效果。

可哪怕修复因子自带着强效镇定作用，阿尔法仍任觉得此刻情绪混乱不堪。

她对于这种职位怎么样根本无所谓，也不在意自己会不会成为什么小队长大队长。

如果是在战后才考虑这个事，她当然愿意无条件支持贝利亚的当选。

但现在，

不重视战争而得来的结果，她不会去尊重。

哪怕阿尔法对于这条指令感到再愤怒，也改变不了这条指令的决定。

她询问了后勤才知道，在她忙于实验的一周里，三人组都曾被召回过后方进行谈话。

既然贝利亚早就知道了内情，那么理所当然，玛丽也应该知道。

但当她找到女奥，以为会是和她如出一辙的愤怒，却只得到了语气柔和的宽慰。

阿尔法：“玛丽，你不觉得这个指令很荒谬吗？这是战争，不是比赛吧？”

玛丽给阿尔法递上热茶试图缓和下场面，她作为最强的医疗奥也不被允许在这次作战中出现在任何一方，以防，拉开两队实力差距。

玛丽的语气带着无奈，“阿尔法，你知道我们只是前线的战士，反抗不了指令。”

“没事的，这次的敌人的确不强，等到他们回来，我相信会有新的局面的。”

玛丽看着心情低落的小奥，信息素都混乱了，虽然是温和香甜的饼干的气味，但a的信息素还是让她作为o的腺体感受到了刺激。

但她不想要出声制止，小奥糟糕的情绪可能需要一点宣泄，所以玛丽只是隐晦地忍耐住了。

直到阿尔法终于意识到信息素的放肆，在收敛的同时端起热茶喝了一口的同时情绪微微好转，玛丽才轻柔地出声，

“阿尔法，这局面会改变的我保证。”

无论是贝利亚还是凯恩来担任警备队队长，她都愿意以新一任银十字军队长的身份去支持对方做出变革，让这种已经违反了奥特精神的奥得到惩罚。

当然，出于对自由正义善良的奥特精神的追求，她还是更愿意凯恩得到胜利，贝利亚的力量论终究和她的理念不同。

但不需要在阿尔法面前说这个。

玛丽起身，端出了和对方信息素味道相似的小饼干，成功看到阿尔法嘴角上扬了一点，感觉到了久违的满足。

她会守护好阿尔法的。

无论是出于对小奥早在万年前就开始的关注，还是如今心里这微微冒头就被她否决的心思。

以银十字军队长的名义起誓。

被迫持续了休战期，在蓝奥就不见踪影的情况下，阿尔法产生了掌握身上的紫色能量的想法。

可惜，屡屡失败，就像她除了分化带了的增幅就难以进步哪怕一点点的奥特念力一样进展糟糕。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蓝奥在突然现身的某天，说她的信息素已经完成解析了。

久违的蓝奥看到她语气激动地说。“阿尔法，大发现！”

阿尔法坐在转椅上，把玩这手上那一丝勉强控制住的紫色能量，回应道，“消失那么久，解药终于有突破了？”

蓝奥讪讪一笑，但还是语气很激动：“不是，是信息素分析研究出来了。”

蓝奥：“我找了许多以前的记载文献，终于找到了！你的信息素真是相当有趣，它和宇宙中一种特殊的生命体非常相似，文献里称它为‘叶腐’。”

阿尔法当然不了解这些，示意蓝奥接着说下去。

蓝奥眼灯闪闪的，不断翻动着手上加载着大量数据的光屏。

“叶腐是一种受到任何影响都将其吸收然后反馈出来的特殊生命体，你的信息素有和它相似的特性。”

“所以说？”

“也就是说，你能闻到的信息素是对自身的想法的映射，而别奥闻到的则是他对你的看法的反馈!这真是太神奇了，同一种本源，却根据每个奥的对你的看法而在嗅觉里形成不同的味道——”

“——这真是，非常有趣！”

阿尔法在蓝奥越来越快、越来越激动的语气中接受着信息，这确实是合理的解释，符合奥腺体的生理机制，除了特殊一点以外看来并不存在危险性。

她松了口气，未知带来风险，而只是这种情况的话，她觉得并没有在意的必要。

只是按照这个理论

阿尔法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

她手上的紫色能力一下子失去了控制，钻回了臂环下的伤口里。

她看向蓝奥，沉默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所以，你对我的概念，就是混沌？”

空气有一瞬间凝固了。

蓝奥像是一瞬间当机了过去一样，本来上扬沸腾的情绪戛然而止。

实验室在这样的卡壳下很安静，只剩下实验仪器运动转出的细微机器声。

蓝奥好一会没有说话，对视着的蓝色眼灯好像在看着阿尔法，又好像在透过她看着别的什么。

阿尔法看着对方的反应，已经确定了自己刚刚还模糊的猜想。

她语气平静：“在你的概念里，没有我本身的存在，只有混沌魔兽，只有身上的混沌因子给你的吸引力，对吗？”

蓝奥突然笑了，带着对智慧、对未知的狂热，并且渐渐掺杂上了危险的气息。

他站在那里，蓝色的体纹被白色的研究服遮掩，明明一直是柔弱无依的样子，可在这一刻却好像显露出了自己的本质。

蓝奥笑着回复：“对啊，从一开始就是。”

他藏在研究服袖子里的手正在颤抖。

阿尔法看着，觉得对方就算是勇敢并且诚实地说出了实话，也还在隐隐担忧她是否会为此生气而伤害他。

所以阿尔法只是转了一圈转椅，又重新开始尝试控制起伤口里流动的紫色能量，细小的紫光又游了出来，那颜色似乎染上了阿尔法的眼灯。

阿尔法冷淡回复：“我知道了。”

“解药的事情，还是拜托你，信息素也还是借我挡挡。”

蓝奥当然是点头说好。

刚刚的结论错了，阿尔法把玩着能量想，她的信息素明明很危险。

按照蓝奥的理论，这样的信息素简直是交际的利器，她只要知道他奥闻到了什么，就能大概分析出对方对自己的看法。

所以现在，阿尔法闻着周身的那种冷淡至极甚至到抗拒的味道，明白了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