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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羲和很好奇,因为父亲从未跟她说过母亲的事情,她长大以来,母亲的死,是全家人的忌讳,不愿提起。

她幼时也有被母亲抱在怀里,放在膝头的温馨回忆。但是自从母亲去世后,家里就再也没有一副母亲的画像,以至于她看见墙上那幅画时,都没有意识到,这画中人是她的母亲。

父亲眼神里是温柔,是对过往那段日子的追忆。

“你母亲,是个很好的女子!曾经你那样不听话,不肯乖乖做一个名门闺秀,但为父却管的很少。他们都说是因为你年幼失怙,我对你宠溺几分。其实是因为我知道,你本质不坏。你是她的女儿,和她年轻的时候一样,活泼聪慧、心地纯善。”

他望着墙上那副纸色泛黄的卷轴,那画上的女子娟然如玉:“我这一生,做官做的没有多大建树,当父亲师长也当的寻常,学问也谈不上做的多好,对子女、子民,不过是尽了最本份的责任。但唯独对你母亲,作为丈夫,我是没有遗憾的。”

俞秀松的手缓缓抬起,轻轻触着画中人的脸庞:“她对我的情,情真意切,是一颗难得的真心。她有生之年,我珍而重之,一往而深。也许说起来有点自夸,但我们琴瑟和鸣,那种情分,不足为外人道也。”

他似乎是有些迷惘:“最近这些日子,不知何故,我有些想她了。虽然我们早已许以来生,但突然又有了一些话,觉得还没有跟她说完,我想跟她说说,我们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出落的楚楚动人,能招一佳婿了。她走了这么多年,也不知还有没有在奈何桥上等我。但依她的性子,想是应当不会弃我而去。”

俞羲和难以置身于父亲的情绪,他已经恢复了平静:“为父已经快到了知天命之年,与为父同时代的当世之名士,有的如江充愤于时事、隐居山林、著作等身,有的如王衍曾位列三公、极于人臣,却已为一抔黄土,有的如刘渊还在兴风作浪、搅动天下。他们都将名留青史,或贤名,或恶名。与他们比,我一事无成,注定湮灭于史书之中。身后名我已不在乎,但死生无常,身后事我得有个交代。”

他静静的望着俞羲和:“孩子,如果有一天我将离开的时候,不要留恋,你要知道,这是为父之所愿,欣然如之。”

一番剖心置腹之言,让俞羲和觉得心恸,不由得站起身倚靠在父亲脚踏边,枕着他膝盖:“父亲,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

俞秀松摸着她的头发,疼惜的说:“傻孩子,你的哥哥们我都不担心,唯一担心的是你,你看着聪明,其实是个痴儿,情之一字,最难勘破,我不放心。”

俞羲和抱着父亲膝盖,摇晃着撒娇笑道:“父亲,如果您不放心,就该保养好身体,长命百岁的活着。女儿可是一直不知羞的,还要父亲打起精神,好好把把关,给女儿招个东床快婿呀!”

东方天色已明,俞秀松指了指她怀里的那管不离手的胡笳,抚上琴弦,对女儿微笑道:“蔡邕之女文姬曾做《胡笳十八拍》,低郁深沉,传世名作,咱们父女今日合奏一曲。”

“父亲,我学的还不好呢。”俞羲和难得也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吐吐舌头谦虚道。

俞秀松狡黠的眨眨眼,如果有人看见,会发现俞羲和平日表情,与其父如出一辙。

“无妨,乐曲在心,不在技法,你不是拿着这个道理,把晋阳王子弥折服了吗?石家那个小郎君可都跟我说过了……”

俞羲和爽朗大笑:“好吧,吹得不好了,父亲让着我点,那我就献丑了。”

晨曦微露,破晓黎明,彩云易散。

乌娜早已起身,作为粗使下仆,正在井口打水,听着隔了几墙的院落外,传来纯熟天成的琴音和技法生疏的胡笳声。

她听着,不由得想起夜间收到的密信。

是主子的笔迹无假,但是她有些不解,明明主子是对那个“青禾”小丫头有点意思的。可为什么在得知真实情形后,仍旧命令她“杀之!”呢?

思来想去,只得是敬佩之心油然而起,主子果然是成大事者,不囿于儿女情爱。

一份喜欢,说斩断就斩断了。

那她,也只得奉命,依计划而行了。

乌娜拎着水桶回到汀洲院,见青萍正絮絮叨叨的说俞羲和:

“小厨房正给女郎准备膳食,您也真是的,怎么半夜里睡醒了也不叫婢子,一个人说走就走了,多冷啊!瞧瞧这手冰的,您照照镜子看看,最近眼下的乌青,还不好好就寝呢!呆会用点粥饭,赶紧补眠!”

俞羲和无奈的嘟着嘴:“青萍你好吵啊!”

乌娜悄悄退出去,迎上送饭食的侍女,假装粗手粗脚不小心撞了上去。

“姐姐,对不住。”乌娜面上欠身,袖中一点粉末已不动声色撒进碗里,入碗即化。

她看着那些饭食端进房间,心中暗暗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轵关之内,山势如同收束的壶嘴,出了轵关,如同壶嘴中倾泻而出的流水,眼前骤然开阔,坡降极大,从山地直接落入平原。

因前几日匐勒刺探,轵关加强了防备,俞炳之亲自率千余守轵关。

蒲洪、扶光领兵出轵关,突到济渎县,威胁洛阳、沁阳,牵扯匐勒部队。

扶光解济渎之围,与匐勒第一次交手,却月阵两千五百将士对阵一万余重骑,匐勒战心不足,去意已决,佯装大败,让出济渎。

孔苌率千人守济渎,扶光率两千五百余甲士再击沁阳,于郊野大败沁阳守军。

青锷千人守沁阳,扶光、蒲洪率五百轻骑继续突刺,潜入洛阳。

匐勒兵败于籍籍无名之手,恐檀济绍罪而杀他,此后收拢余部,按张宾之谋,顺势北上去经营河北邺城。

临去前,他朝着扶光疾声高呼:“我乃汉国将军匐勒!来将究竟是何人,敢不报上名来!”

扶光策马持丈八长刀,立于焦土废墟之上,遍身血污:“管你是何人,世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匐勒深深望他,勒马而去。

河内,洛阳。

战火硝烟里,一个杀神一般的身影骑在马上屹立不动。

“报大将军,洛阳外城已被攻破,大军已围困晋帝所在的小城。只待将军一声令下,便可活捉晋帝。”斥候前来禀报,从马上翻身跪地。

檀济绍身上的黑色甲胄沾满暗色血迹,他挥挥手,仿佛有些漫不经心,但语气是冷酷的:“攻城。”

檀济绍身边的郭器朝他拱手而笑:“汉国有将军这样的猛将,真乃天命所归,古往今来,未曾有人如将军一战而破都城、灭一国。”

檀济绍反而平静的立在马上,晋朝终于要灭亡在他的手中。他的大业,就在此时。

洛阳,晋朝一百多年的国都,曾是四夷臣服朝拜之地。

永安元年,司氏皇族宗亲因削藩,纷纷起兵割据反叛。他们借胡族兵力,在各郡相互攻伐,最终北方大乱。

谁能想到,仅仅在十几年后的永嘉五年,北方国土除河东、并州孤岛之外,尽皆沦丧,最终连百年国都也惨遭铁蹄□□。

晋朝引狼入关,养虎为患,最终反噬。

往日繁华精致的宫殿,被汉国的匈奴士兵攻占,寒风夹杂着雪粒子,呼啸着卷过破败的宫室,到处烟火四起。

檀济绍所带五部匈奴大军,各个彪悍凶残,一众衣冠士族被匈奴兵捆绑成一串,丢弃在丹墀之下,一片哀嚎。

“檀济绍,你这个篡逆贼子,枉你曾为我大雍臣子,却如此大逆不道,天必诛之。”

一个老臣对着他破口大骂,看见被捆绑的跟粽子一样的少年怀帝,更是老泪纵横。

“老太傅真是忠心,既然如此,就请您先行一步,去黄泉之下陪伴先帝吧。”

檀济绍并不在乎这些酸腐老臣,如今洛阳已在他手,这些人只是蚊子一样嗡嗡作响,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而他从来是不在乎什么骂名的。

凡是不归顺的士族尽皆遭屠,一时间,洛阳城血流成河。

檀济绍大马金刀行走在宫室里,一双锐目所到之处,那些试图藏身的宫女寺人,一个个被兵士揪出来,惨叫声、兵器刺穿人体的闷响此起彼伏。

隐隐的他听见不知何处传来的哀婉歌声,飘渺的像是幻觉:

……华轩绣毂皆销散,甲第朱门无一半。含元殿上狐兔行,花萼楼前荆棘满。昔时繁盛皆埋没,举目凄凉无故物。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注)

《后魏书厉王列传》:“厉王檀济绍,字子川,乃前汉帝、匈奴斛律部刘渊甥,出自五部之檀部也。前汉嘉平元年,晋永嘉五年,时任前汉国大将军,五月平南阳、六月屠许昌,八月战东海王越。厉王截杀京洛出屯项城之兵甲士,于苦县宁平之战,屠十余万。旋即破京城洛阳,杀王公士民三万余。后赵武王光,时为勤王先锋,奉帝命千里奔驰而至洛阳,苦战数日,营救晋怀帝炽于危难,奉帝驾于长安。”

洛阳城破,又一场大屠杀开始了,晋皇族几乎被一窝端,除了之前在宁平杀的那一波,这次破洛阳,剩余的远支近支几十位宗亲王族,被屠的一干二净。

扶光和蒲洪入洛阳时,没有想到他心目中京城繁盛地的洛阳,处处已是焦土。

蒲洪找到了怀帝,他们大部在沁阳牵制匐勒,仅几百轻骑入洛,不敢与檀济绍硬拼。

只能护着怀帝狼狈出逃长安。

天下之大,晋祚除了怀帝,仅有血缘极远的江东琅琊王司马睿一支尚存。

晋,名义上已宣告灭亡。

神州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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