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节风流秦钟会智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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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宝玉秦钟在学堂中，日日苦苦煎熬。特别是门外聚集一群江湖人物，天天擂台上打来打去，贾府愈发看紧这一群宝贝少爷，生怕有个闪烁。反倒是黛玉，湘云几位姑娘，还时常出去打个擂台，比划一番。

尤大奶奶约束了一群丫鬟，在家操练起来。个个一时画风一变，变得英姿飒爽起来。尤氏把宝玉一群丫鬟，不分大小，都交于袭人管理。从衣食住行，到习文练武。又叮嘱袭人无事不可喝避子汤，长久下来会不孕不育的。太后身体不好，一旦薨了，就要举行国丧。在这种情况下，要躲着宝玉。不能纵容，不然吃亏的只能是自己。没有孩子，是拴不住宝玉的。袭人也听了进去。

这不，江湖人物散去。学堂给他们放了三天假期。宝玉回到怡红院，以为还会和以前一样，丫鬟们围上来，莺莺燕燕，风流快活。谁知包括袭人在内，没人肯理睬，只是一般的打水洗脸，换衣，上茶而已，并无半点特殊照顾。丫鬟们在故意冷落宝二爷。她们聚在一起谈论怎样习武，怎样学文。宝玉心中好是无趣。

宝玉耍了性子，道：“你们如今真是个个无趣，人人可憎，明明如花似玉好婵娟，偏偏慕那功名利禄，明朝都做那侍郎与尚书。”

宝玉更衣出来，约了秦钟，策马游玩。不觉出了城到了一景物不错的地方。宝玉开口：“秦钟，这水月庵，山水相连得野趣，月光如水水如天。独上经楼悼西风，宝寺梵音不计年。人烦恼了，找一处幽静所在所在，独处静思，也是一番解脱。”秦钟应声是了。二人拴好马，进入水月庵。

宝玉与秦钟在庵堂焚香祭奠一番。秦钟看那经楼高耸，与宝玉登楼望远。

秦钟站在最高一层，极目远眺。：“迎风临高楼，远处故人稀。柳花开处处，荒草映岸堤。龙潭印空月，细雨寒缁衣。荒野钟声远，疏疏向谁提？”

宝玉：“秦钟，这诗名什么，莫如题了，送与这庵堂。”

秦钟：“宝玉，就叫它水月钟声。”

：“你们两个呆子，把一处庄严幽静所在，化作凄冷荒凉场所。谁稀罕你的破诗，留着自己欣赏吧。”说话的是一女尼姑。原来正是平日里去贾府的智能儿。与宝玉，黛玉说笑贯了，也不与宝玉客气，回避。

秦钟：“智能儿，原来你却是住在这儿。我原却是不知。只听小丫鬟呼做馒头庵。”

智能儿：“呸，馒头庵，那也是好话。正名现在知道了，水月禅院。供奉的是南海观音菩萨，你刚才不是陪宝玉拜了吗。求菩萨何事？我见你们来了，不好不见，执了扫帚，打扫楼堂，与你们一见。”

贾宝玉：“你们且说着，我去转一转。你们说着，要是一起跪于菩萨跟前，共同许一个愿，才算一段情。”

宝玉说着下了楼。去院中四处游玩。

且说那秦钟与智能儿四目相对，……秦钟猛地抱住智能儿就亲，也不再言语，伸手撕扯衣服。智能儿也不敢呼救，又挣扯不脱，就只好随他去了。

宝玉在下面游逛了一圈。不见秦钟人影，只好寻上楼来。秦钟与智能儿听得声音急急整理穿戴衣裳一时。宝玉上来窥见，：“好个秦钟，等回去我与你算账。”

秦钟惴惴不安：“宝二爷，回去莫要声张，告诉了姐姐。”

宝玉答应了秦钟，二人下楼去。骑马返回大观园，宝玉安排酒食，秦钟吃了一点，方才放他回去。

秦钟回到住处，睡下。第二日却是发起热来。独自一人，又没个照应的，直到第二日中午发觉，贾府小厮匆匆报与贾琏知道。贾琏安排人请医生，又询问昨日秦钟与谁一起。

贾琏让人请来宝玉：“宝玉，昨日秦钟与你去了哪里？”

宝玉：“去了水月庵。”

贾琏：“水月庵？他干了什么，实实说了，不需隐瞒。”

宝玉从头到尾一一说了一遍。

贾琏对医生也不隐瞒。医生对症下药，秦钟病情好了起来。贾琏与秦可卿商量处理秦钟与智能儿的事。

贾琏：“看来，与宝玉亲近之人，均是应劫而来，秦家只有一个小郎，怎么也要留个后人。秦大人养你一场，不能让他没了下场。”

秦可卿：“你说要怎样？”

贾琏：“秦钟喜欢智能儿，就给他，为妻为妾，为婢为奴，看智能儿家情况，与秦钟的感情而定。就秦钟的身体与德行，这秦家莫不是要败了。”

秦可卿：“败就败吧。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只要有人就好。也对的起秦家养我一场。”

次日，秦可卿水月庵上香，添加香油钱。邀了静虚：“师太我今日来却是有事相求。”

静虚师太：“夫人请说。”

秦可卿：“我看好了，你的小徒弟智能，她长长去府上与诸位姑娘也熟，玩得上来，邀了前去做伴。师太出个价吧。”

静虚：“智能儿来水月庵，已十载，本是武将之家，父母俱亡，与我水月庵也算有些源源，十年来并未亏待与她，每年花销取一般人家之数，十年四十两，还需一人照看教导，我也不多要，一百俩就成。我想荣国府不会亏待她。”秦可卿取了两百两银子交于静虚师太。

静虚师太：“多的，就算夫人捐香油钱了。不与夫人客气了。”

秦可卿带走了智能儿。智能儿在马车上说：“夫人，一中人之家，年花费二十两银子，师太要价百俩，夫人为何给两百两。”

秦可卿：“静虚师太，横行不法，欠她人情，是要加倍偿还的。再说我并不是非要你做丫鬟。你与秦钟究竟怎样，要看造化。记住，不可主动找到秦家去那会被秦老爷赶出家门的。”

秦可卿：“秦钟病了，你去照顾他，我会给你们提供一处小院落。以及一并衣食供给。近来太后身体不好，不可与秦钟胡闹。未来日子还长着呢。”

智能儿答应着记下了。

智能儿走后，静虚感觉一丝不对。贾府丫鬟成群，什么时候要买一个尼姑？宁国府小姐信佛。也有可能。但是只需要请一位僧尼回去就是。就如同妙玉。根本就不用买。

智善：“师父，前日，荣府宝二爷来过庵上，与他同来的是秦大奶奶的兄弟。与智能在楼上说了不短的话。会不会与秦家大爷有关。”

静虚师太：“不必多说，日后自然清楚，贾家又不曾亏待水月庵。只不过，秦大奶奶不如王姨娘好说话罢了。”

秦钟见到智能儿：“你来看我来了？”

智能儿：“是少奶奶叫我来的。从今我跳出了那个火坑，再也不回去了。要怎样安置我，看你自己的心了。”

秦钟待要说话。宝珠带着小丫鬟来了。：“少奶奶给姑娘四身衣物，两套首饰。待大爷好后，会安置少爷和姑娘。”智能儿接过衣物向宝珠道谢。

智能儿：“宝珠姐姐，我算什么姑娘。不敢当啊。”

贾宝玉又回到学堂，与一众贾府少爷接受摧残。还须下场一试，好过虚度残年。

贾府的生活轨迹脱离了警幻仙姑控制。离恨天，灌愁海，放春山，遣香洞中警幻恨意满满，发誓要将红楼世界拉回原来轨迹。宝玉中午小憩，惶惶然走到一株柳树身边。警幻仙姑正站在柳树下边。宝玉一见警幻，想起以前梦中情形。贾宝玉：“一别经年，西风凋碧花，嫦娥有意，仙子应无恙？”

警幻仙姑：“最近有一株柳树，迁来这太虚幻境，正需要宝玉品评，作诗一首定其跟脚，品位，命途，如何？宝玉且看。说着手指柳树。”

宝玉近日在学堂中心气不顺，才思枯竭，搜肠刮肚也未有定论，于是对警幻说：“近日江郎才尽，家中姐妹才思敏捷，不若举办酒会，做咏柳之诗词，评定柳树之命途高低。”

探春，惜春，黛玉，宝钗几乎同一时间入梦，梦中一柳树请求品评。黛玉醒后把梦说给紫娟听，紫娟汇报给秦可卿。宝玉差小厮给各位姑娘传信，休假时举办酒会，借酒品柳。众姑娘心中对柳树有感，纷纷答应举办一场酒会。贾琏与秦可卿面面相觑，不会是警幻搞什么鬼东西？于是贾琏决定参加，把局给搅了。

宴会在怡红院举行，贾琏秦可卿也来出席。

袭人安排了贾琏夫妇，各位姑娘入座。然后说：“今日，宝二爷请诸位姑娘前来，以柳为题，作词，作诗，一首皆可。欢迎各位踊跃参加。”

史湘云：“不如词吧。”

黛玉：“都一个词牌，好词也做烂了，一人一个词牌。”

宝钗：“如此甚好。”

史湘云：“我选如梦令。”

林黛玉：“唐多令。”

薛宝钗：“临江仙”

薛宝琴：“西江月

探春：“南柯子”

惜春：“我不参加了，看你们做就好。”

秦可卿：“我认罚，饮酒好了。”

贾琏：“我赋诗一首。”

贾宝玉：“蝶恋花”。

李纨：“我为大家评判好了。”

紫娟燃香，过时不就者，罚酒。

史湘云先写好。翠缕拿起诗来：“我们姑娘领先写好，我来念一念。”

岂是绣绒残吐，卷起半帘香雾，纤手自拈来，空使啼燕妒。且住，且住，莫使春光别去。

大家拍手叫好。林黛玉夸赞有趣。贾琏品评，有几分孤独意味。

林黛玉提笔写下她的唐多令。紫娟念来。

粉坠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成球。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贾琏：“好是好，就是太悲凉了，一副流离失所之像。”

秦可卿捻起宝琴的西江月。

汉苑零星有限，隋堤点缀无穷。三春事业付东风，明月梅花一梦。几处落红庭院，谁家香雪帘栊。江南江北一般同，偏是离人恨重！

贾琏：“丧家败落之气。”

李纨拿起宝钗的临江仙。

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围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何必委芳尘。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李纨：“果然好才情，自是以这首为尊。”贾琏暗叹空有凌云志，终究无根无凭。

贾琏看探春完成。

空挂纤纤缕，徒垂络络丝，也难系也难羈，一任东南西北各分离。落去君休惜，飞来我自知。应愁蝶倦晚芳时，纵是明春再见隔年期。

贾琏暗叹，相对好些。这贾家命中就透着一股衰败之气，悲凉之情。无有一丝兴旺气运。宝玉却是诗词不就。

林黛玉催着贾琏公布他的诗。别一个劲批评她人。状元公又有几分风采。

贾琏提笔写下咏柳。

风中垂下千万绦，欲系青春春已消。

不似百花送远芳，子随狂风自飘摇。

渺渺天涯路尽处，潇潇雨尽春后好。

君抬望眼向四方，葱葱大地子孙饶。

贾宝玉：“也看不出文采有多好，比起那几首词，差远了。”

贾琏：“文章不但看文采，还要看立意，你们一个个文采斐然，却全是颓败之气，非兴家立业之主也。”

李纨：“不知你这诗有何说法？”

贾琏：“虽是命运飘荡，终是子孙丰饶之象也。柳花者，平民百姓生命力旺盛之花。”

李纨：“子孙后代遍天下，确实一吉兆啊。寓意甚好。”

随着贾琏话落，金钗副册，涌动变化，完善了图画，增添了判词。却是智能儿挤掉一位金钗副册之人物，自己名列其中。因智能之事秦业不知，不会病亡，智能儿无恙，无须自己担心，秦可卿的支持，使自己生活有着落，秦钟身体大安。秦钟命运跳出原来轨迹，不会轻易病亡。生活虽然困苦，然终究不是贫民，尚可支撑，依旧书香门第，风度翩翩佳公子。

看着改变的金钗副册，警幻仙姑欲哭无泪。柳花入选花神副册，这算什么事？而且是身有后福之命。都是贾琏，这红楼之异数引起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