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十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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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时间匆匆而过。

武岳宗越发繁荣昌盛。

武定城更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就从一座小城变成了一座大城。

十年发展，武岳内的先天大师，从原来的旭东阳与武正玉两位，暴增四位，变成了七先天。

首先是李博阳，于八年前踏足先天，如今经常性闭关，很少见客。

其次在【子母九制回元汤剂】的刺激下，白齐眉老树开花，血炁先天。

孔春桃转修《一言定风万灭无声静谧冊》，五年不到踏足先天。

唐西影资质较差，待到五年后第二次炼制【子母九制回元汤剂】，才勉强踏入血炁先天。

叶青在三年前，也以《一言定风万灭无声静谧冊》为基，也成功踏入化炁先天。

唔，他本想与李博阳一样，冲击真·双先天，结果浪费了三四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最终没法，只得放弃。

另外被李博阳逼着，叶青迫不得以收下的徒弟苗小春，如今也近乎圆满，先天有望。

李博阳的弟弟李乐与妹妹李倩，天赋一般，但在李博阳的指点下，也成功突破天地双桥，踏足一流。

先天的几率虽然不高，但也有一线希望。

除了这三人，还有原外门弟子许继，如今的传功执事，也入一流。

宗事堂管事张远飞，百草阁执事黎天明，二人以宗门贡献换了一份【子母九制回元汤剂】后，同样步入一流。

此外，原本客卿长老费步河，本为血炁功法，止步一流圆满不得寸进，无奈之下于八年前转修从《一言定风万灭无声静谧冊》分拆而出的《无声静谧冊》，短短八载就达到圆满之境，今法天赋着实出众，随时都有可能步入先天。

藏书阁看守长老苗真人，同样也达到了化炁先天的门槛，只差最后一步。

这些都是喜事，但十年间除了喜事之外，依然还有不幸。

两位不管世事的上代长老，分别于六年前、三年前溘然长逝。

二位长老，年纪都超八十，可惜早早就止步一流，未曾先天，寿元有限，此时离世也合情理。

新进弟子当中，有着极高化炁天赋的两名弟子，莫名走火入魔，吐血身亡。

白齐眉等人检查过后，确认没有问题，将其入葬寿山。

唯有李博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沉默闭关。

不出他的意料，在他闭关之后，门下又发生了数起走火入魔事件。

无奈之下，武正玉只得提高修行《静谧冊》的难度，让原本顺利的新法之修，戛然而止。

在李博阳的眼中。

如今的武岳宗，依然以古法为主，新法为辅。

看上去繁花似锦，实则发展潜力有限，犹如烈火烹油，一个不好就会炸了。

但他有又毫无办法，甚至心中所想，都不能与宗门中人交流。

哪怕李博阳成功的踏入了前所未有的双先天，堪称先天无敌，却依然有种难以形容的孤独感、无力感。

无奈之下，他只能闷头研究功法。

先天之前的功法，凡是涉及经脉五脏六腑之类，李博阳统统都没动，而是照着就有的功法修行。

武道修行，与芦生界的超凡不同，尤其是基础阶段，便是修改一分一毫，都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后果。

或许对旁人来说，武道可以划分为三流到先天，但对李博阳而言，不存在什么三流一流，先天之前全都是基础。

唯有到了先天之上，先天力场逐渐成型。

渐渐涉及到了所谓的天地之力，李博阳在芦生界有关超凡的种种知识，才逐渐可以用得上了。

天武大陆是不存在元能的，更没有所谓的灵气。

但武者若能踏足先天，于先天感知当中，便能轻易的感知到，天地之间那种仿佛无处不在的波纹。

这种肉眼不可见，孱弱到似乎毫无用处的场能，就被称之为天地之力。

一开始的时候，李博阳对这种天地之地并不太关心，因为太弱。

直到某天，他蕴养剑势，剑势勃发之时，神念感知当中，发现天地之力纠缠于剑身，这才恍然明白，原来剑势的形成，与天地之力有着切割不断的微妙联系。

待他研究深入，渐渐就觉得，与其称呼这种微弱近乎不存的力量为天地之力，还不如称之为天地场能。

力量越强大的事物，对天地场能的吸引力就越强。

当人的精神意志，灌注剑身，引发剑势——

在李博阳来看，更像是收音机调整到了合适的频道，一下子就收到了外界信号，有了声音。

反映到现实当中，就是剑势宛若一个巨大的磁场，对天地场能的吸引力暴涨无数倍。

于是，孱弱无比的天地场能，被剑势凝聚之后，忽而就爆出匪夷所思的力量。

这才是剑势诞生的真相。

李博阳越发好奇，如果剑势是这样，那么剑意呢？

是不是意志、念头、想法等等精神力量，与内炁勾连之后，注入剑身，最终造成了精神干涉现实的奇态？

再简单点来说，就是剑意一旦勃发，剑意就会瞬间成为天地场能的一个核心，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小天地场能。

剑意之所以比剑势要强，其真实原因或许是……施展剑意，等若是在用小天地砸人？

不，不对，或许换个角度而言，剑意更相当于，自我意志于现实之中的显化！

意志外显？

李博阳当时就有些愣神，他突然想到，他还在地星时所看小说《一世X尊》中的境界——外景！

或许外景与意志外显并不完全一致，但细细想来，却有着极大的可借鉴之处。

天武大陆的武道修行，与李博阳在地星所见《一世》中的武道完全不同。

《一世》的武道开始没什么出奇，是为筑基百日、蓄气锻体，与天武大陆的三流没太大区别。

但之后的开窍之境，却与天武大陆区别甚大。

开窍之境，又被细分为天生九窍、眉心祖窍、天人交感、天人合一、返璞归真。

能够九窍齐开，可为练脏大成，真气能够外放。

九窍之后便是修炼眉心祖窍，祖窍大成就能强行突破至半步外景，但潜力耗尽，外景希望渺茫。

但若在眉心祖窍大成后，达到天人交感，再突破至半步外景，倒是有一半希望晋升外景。

天人交感后，能更进一步，到天人合一者，内景外显，勾动天地，便是完美半步，只要火候足够，便能顺理成章突破外景。

至于返璞归真，则极为罕见。

这意味着武者在突破外景之前，就已经调整出最契合自身的内景。

对天地之力的掌控，已经不弱于完美半步，故而能在祖窍突破时，一步登天。

无需经过半步外景这个境界，瞬间就达外景。

却因一步登天太过逆天，往往突破外景之时，会有天妒天罚。

当达到外景之时。

武者的修炼重心，已然从自身的内景，转而变为自身元神、肉体与天地之力结合形成的法相。

或者说，自身所走的——“道”！

用天武大陆的力量框架去对比，《一世》的力量框架显然更为完善，并且层次更高。

起码以李博阳目前所知来说，确实如此。

天武大陆的先天境界强不强？

是强，但也顶多相当于半步外景。

从宏观来看，天武的先天更像是简单粗暴的堆数据——攻击力更强，速度更快，回蓝极快，破坏力惊人。

却很讲究什么对天地自然的领悟。

若说有，无非就只有“势”与“意”。

只要领悟“势”，一流突破至先天几乎没有半点难度。

以前李博阳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现在他却懂了。

因为天地场能！

天武大陆的先天，代表着武者体内的“炁”终于形成了一个可以循环的“源”。

只要武者体内的血炁、真炁运转不休，那么有“源”的“炁”，就会不断的再生能量，让先天武者的每一道攻击都能附加“炁”的凝聚力，并且能够源源不息。

那么这里面就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为何血炁、真炁的循环往复，能够让丹田中的那一点“源炁”不断再生能量？

或许部分来自于人体自身的能量？但这不能完美解答李博阳的疑问。

直到李博阳注意到了天地场能。

每一次血炁、真炁的运转，都会自动从外界的天地场能中，俘获一部分天地场能中的能量，作为“炁”的能量补充。

人体本身的能量、天地场能的能量、以及人的精神意志，三者相合，才最终诞生了“炁”源源不息的先天武者！

那么更进一步。

地煞境界所谓的地煞领域，会不会就是对天地场能的更进一步操控？

譬如操控火属性的天地场能，将天地之间的“火”汇聚到一处，故而才诞生了一点星火可焚灭一城的恐怖之力？

李博阳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就尝试着利用《我动心经》凝聚了一下天地场能。

耗费了三天三夜，才汇聚了一点芝麻大小的火点。

轻轻丢出，火点落于如牛巨石之上，刷的一下，巨石化为汁水，地面灼出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