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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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等人到天色将暗才结束这次种金薯活动从后面回来,康熙看着这几个小花猫,淡淡道:“玩高兴了?”
胤祚认真反驳:“我们在做实验,不是玩!”
四阿哥和五阿哥也点头,几人把记录本给康熙看:“汗阿玛你瞧,我们做了记录的。”
康熙诧异地接过本子,看得认真。一则几个孩子弄的这什么实验对照的概念还挺有意思,二则他对这金薯确实好奇,他本就是重视农桑的帝王,虽然觉得传说中亩产千斤过于夸张,但对金薯还是有点期待的。
康熙细细看了今日记录,点点头淡淡夸奖:“不错。”
四阿哥和五阿哥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像是装了小星星,显然来自父亲的夸张让他们很高兴,康熙又鼓励了二人几句,扭头却见胤祚和十四正在拉拉扯扯,他运了运气:“小六,你拉十四干什么?”
胤祚迟疑:“他好像饿了。”
小胖肚子都瘪下去了。
胤祚话音刚落,十四仿佛终于察觉到饿了似的,仰头“哇”的一声嚎了出来。
胤祚:“”
康熙:“”
胤祚无辜地看着康熙:“汗阿玛,管饭吗?”
“”,康熙无力地挥挥手,“传膳吧!”
一时宫人们忙碌起来,胤祚等由宫人带着重新洗漱后才坐下用膳。
期间十四哭个不停,胤祚哄他吃奶或果泥又不肯,气得胤祚叉着他的胳膊面对康熙,“看到汗阿玛没有,再哭他就打你啦!”
十四吓得打了个嗝,哭声戛然而止。
康熙:“”
“这小子就是欺软怕硬,只有汗阿玛治得了他”,胤祚把小胖子往康熙怀里一塞,“汗阿玛抱他一会儿吧,哭得我烦死了!”
康熙:“”
康熙和小胖子面面相觑。
今日晚膳用得格外热闹,七公主和十三还不到害怕康熙的年纪,又对乾清宫十分好奇,一个劲儿叽叽喳喳,连带着四阿哥和五阿哥也大胆了些,十四是个熊孩子,即便在康熙怀里也安分不到哪去,再加上胤祚那可真是欢声笑语高潮迭起,一顿饭吃得康熙脑门青筋直跳。
唉,享受天伦之乐也不容易啊!
直到天黑了送走几个孩子,康熙深深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一段时间,胤祚和四阿哥、五阿哥每天都要去乾清宫后面的实验田,瑚图玲阿和胤祥刚开始也一起来,但没过几天就对种田游戏失去兴趣,转而去玩别的了。
胤祚和四阿哥、五阿哥认认真真观察红薯育苗情况,兢兢业业做记录,偶尔还会拉着康熙一起,美其名曰强身健体。
偶尔他们会遇见太子,太子精神好了许多,情绪也渐渐恢复,中间他还请胤祚又把了回脉,身体确实已经没有大碍。太子没有与胤祚说起下毒事件查到最后是什么结果,胤祚也没有追问,但从太子提起大阿哥时的语气判断,这事应该不是大阿哥做的。
胤祚登时松了口气,从前不熟悉也就罢了,如今有了交集,胤祚便不希望大阿哥与太子争斗太厉害,历史太惨烈,他不希望他们落到那般结局。
太子中毒一事被禁了口,知道的只有极少数,众人只以为太子前段时间的异常是因为压力太大,皇上南巡归来就好转了。大部分人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也有小部分人攻击太子心性不佳,难当大任。
胤祚听说时气得捶桌:“这些人有病啊,抓住一点小问题就揪着不放,小题大做叽叽歪歪,他们没自己的事干吗?”
太子失笑:“他们是御史,职责就是弹劾、纠察官员过失诸事。”
胤祚被噎了一下,梗着脖子道:“那二哥头一次监国做的还不够好吗?他们这么厉害自己来啊!”
胤祚真心觉得太子很厉害了,他才十七呢!还没及冠的少年,头一回监国没出错还不够吗?别说他是中毒了才脾气不好,就算真是压力太大的缘故不也正常吗,有什么值得苛责呢?
更别说太子无论状态多差都没有耽误正事!
胤祚气得不行,倒叫太子无奈又暖心,太子自记事起就是太子,多年来对他吹毛求疵的多,替他说话的却少。
这个弟弟是个实心人呢。
太子揉了揉胤祚的头:“行了,我没事。汗阿玛也没放在心上,你就别生气了。”
康熙确实没放在心上,他是知道真相的,本就心疼儿子,见太子被御史抨击更是怜惜不已,日日关怀体贴,父子二人越发亲密,胤祚看了都觉得牙酸。
康熙最近很是享受了一番天伦之乐,痛并快乐着。
而距离乾清宫不远的承乾宫,皇贵妃佟佳氏心情却不大顺畅。
天儿一日日热了,承乾宫正殿还挂着厚厚的门帘子,殿里被碳盆熏得热气腾腾,宫女们只穿着单薄的衣衫,佟佳氏却身着夹袄,腿上还盖着个毛毯子。
这是一个难得的美人,长了一张小巧的瓜子脸和精致的五官,只是长期被病痛折磨,那张苍白的脸上少了些生机。她靠在窗边的美人榻上,身形单薄的仿佛一张纸。
门口的帘子被掀开,佟佳氏仿佛被风惊到,剧烈地咳嗽起来,来人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请罪。
佟佳氏摆摆手叫人起来,就着宫人的手喝了口热茶压下喉间躁意,淡声问道:“可查清楚了,四阿哥这段日子果真日日与六阿哥一处?”
“是”,这人张嘴竟是把四阿哥行程一一道来,分毫不差,确实日日与胤祚一起无疑。
佟佳氏越听脸色越难看,大宫女春华连忙安慰:“不止六阿哥,还有五阿哥呢,且他们不是做别的,而是去了乾清宫,娘娘不必担忧。”
“可是他还去了永和宫!”佟佳氏咬牙切齿,“他还见了德妃!”
春华叹了口气,不是不明白佟佳氏的心思。
自家娘娘心思重,养了四阿哥一场,就盼着四阿哥一心一意只认她一个额娘,亲生女儿殁了之后更是如此,从前一直盯着防着不叫四阿哥知道身世,后来年纪大了防不住,到底叫四阿哥知道了。一开始还没什么,到底德妃和四阿哥没怎么相处过,母子间没什么情分,不比自家娘娘和四阿哥情谊深厚,三方倒是相安无事。直到六阿哥也挪到了乾东五所
春华叹了口气,已经想不起自从六阿哥到了乾东五所后自家娘娘闹过几回了,六阿哥给四阿哥送东西要闹,两位阿哥一起玩要闹,最厉害的还是四阿哥随六阿哥去永和宫看孩子那回,娘娘生了好大一场气,次日就让太医报了病重,拘着四阿哥给她侍疾。
不知四阿哥是不是看出了端倪,那之后再没去过永和宫,娘娘自觉赢了德妃一筹,春华却更加担心。
哪有不念着生母的孩子呢?养孩子又不是养小猫小狗,怎么可能要他一心一意只有自己。娘娘这般逼迫四阿哥,岂不是伤了四阿哥的心?!
只是这话与佟佳氏说不通,春华生怕她再吃心生气,倒伤了自己身子,连忙劝慰:“只是送孩子回永和宫罢了,四阿哥坐都没有坐,只怕和德妃娘娘也没说上话,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佟佳氏抿紧唇,却没接她的话。
春华还要再劝,却有另一宫女大喇喇道:“这话不对,四阿哥若当真顾虑娘娘,就该离永和宫远远的才是!”
佟佳氏眉毛微松,显然对这宫女的话比较认同。
春华皱眉道:“娘娘,您养了四阿哥一场,难道还不明白他吗?”
“可是四阿哥和六阿哥一母同胞,又一起出去南巡几个月,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奴婢瞧着他们比从前亲密多了呢”,那宫女又道。
佟佳氏抿抿唇,刚被春华劝得动摇的心又坚定下来:“也该给小四提个醒了。”
春华知道佟佳氏又要旧计重施,不由又急又气,四阿哥是个念旧的孩子,但娘娘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再多情分也会耗尽的啊!
这才真真是把四阿哥往永和宫那边推呢!
其实要春华说,娘娘完全不必如此,以四阿哥的为人,即便认了德妃也不会忘了娘娘。退一万步说,即便娘娘不想四阿哥认德妃,也不该用这种方法。四阿哥最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推心置腹地谈一谈比什么都强。
她连忙劝佟佳氏:“娘娘,不若先与四阿哥说一说您的心思?您是当额娘的,有什么不能与孩子直说呢?”
佟佳氏皱眉:“这种话岂能宣之于口,叫表哥知道了岂不怪我?”
既知道皇上知道了会怪罪,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难道皇上知道您装病辖制皇子就不生气了吗?
春华苦劝无果,颇觉无力。
一时佟佳氏累了睡下,内室留下两个小宫女支应,其余人都退了出去。
春华沉默着走出正殿,对旁边人道:“贾姑娘好本事!”
贾元春微微一笑:“春华姐姐过誉了,都是为娘娘分忧罢了。”
“替娘娘分忧?”春华冷笑一声,“你心里想什么打量我不清楚?收收你的心思,承乾宫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贾元春佯装惊讶:“我不明白春华姐姐的意思,我并没有什么小心思,只是想娘娘和四阿哥亲近罢了。”
春华深深看了她一会儿,说了句“好自为之”就大步离开。
贾元春看着春华的背影,神色依旧单纯耿直,拳头却暗暗捏紧了。
她的确不是为了佟佳氏,她和春华不一样,春华是佟佳氏的陪嫁宫女,老子娘都在佟府,主子长长久久的好她才能好。但贾元春不一样,她一个勋贵家的小姐,进宫不是为了当宫女的!
贾元春年纪不小了,德妃在她这个年纪孩子都生了两个,她却还是小小宫女,跟皇上连句话都说不上。不想办法搏上一搏,难道要等到二十五岁出宫,以五品官家小姐的身份嫁给不知道什么人做继室吗?
贾元春不甘心!
她自认论容貌、论才情不比任何人差,凭什么她们可以尊享荣华富贵,高高在上受人敬仰,她就要汲汲营营草草一生?
她差的不过就是一个机会罢了。
本来贾元春以为六阿哥是那个机会,六阿哥在扬州林家住了几个月,与她勉强称得上有交集,又颇受皇上宠爱,只要和他打好关系,不愁引不起皇上注意。更妙的是,六阿哥还摆桌子替宫人看诊,想见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贾元春抱着极大的期待去找六阿哥,却没想到对方极其冷淡,对其他人还罢了,对她简直是避之唯恐不及,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似的。
后来贾元春仔细回想过当时情形,确认自己没说什么不合适的话,且六阿哥一开始态度尚可,是在她说了和林家是亲戚后才态度突变。
贾元春猜测六阿哥和林家关系并不好,心里抱怨林如海和贾敏无用,数月时间连个小孩都拢不住,倒害得她丢脸,六阿哥这条路也堵住了。
好在她也不是没别的出路
贾元春回头看了正殿一眼,不由微笑。
皇贵妃自然是美丽聪慧的女子,只是但凡是人总有弱点,幸运的是她发现了皇贵妃的弱点,并且抓住了这个机会。
获得皇贵妃的好感和信任只是第一步,只要好好绸缪,总有她扶摇直上的那天!
贾元春想着辉煌的未来,嘴角便不由微微勾起,她平复下心绪,叫来小太监交待之后的事。
次日承乾宫叫了太医,随后传出皇贵妃病重的消息。
卯时三刻,乾清宫南门。
胤祚在门口踱步,手里拿着个脉案本子念念有词,时不时还探头往宫里面瞧一瞧,惹得值守的侍卫频频侧目。
正巧纳兰性德瞧见,上前笑道:“六阿哥怎的在这儿,可需奴才替您通报?”
“不用不用”,胤祚摆摆手,“我等人呢,不急着进去。”
因尚书房就在南门边上,他和四阿哥、五阿哥约好了每天卯时在这里集合,然后一起去看他们的宝贝红薯。今儿胤祚有事耽搁迟来了片刻,尚书房和宫门口竟都没人,胤祚打听过,知道两位哥哥下课就出了乾清宫,猜测他们有事暂时离开,便只在这里等着,没想到等了快一个时辰都没来,好在他也不是没事干,研究研究脉案也算自得其乐。
纳兰性德闻言点点头就要离开,胤祚却突然叫住他:“纳兰侍卫最近可有新作?”
“有几首,改日奴才拿给您”,纳兰性德失笑,“您不知道,许多人问奴才使了什么本事迷住了您呢。”
怎么平日那么不爱读书一人那么痴迷他的诗词呢?
胤祚:嘿嘿!
胤祚不说,纳兰性德也不问,只笑道:“难得阿哥得闲,能否为奴才把个脉?”
“自然”,胤祚欣然应允,找了个地方坐下给纳兰性德把脉,点头道,“纳兰侍卫调养地很好,身体康健多了,只是还是忧思多度,当以少思少虑为要。”
纳兰性德笑而不语。他还有公务在身,不能耽搁太多时间,二人就此分开。
胤祚看着他英挺的背影心里叹气,明明是个人生赢家,一天天到底在愁什么呢?
胤祚很快顾不上想这个问题了,因为五阿哥来了,奇怪地是只有他一个人,不见四阿哥身影。
胤祚:“四哥呢?”
“皇贵妃病了,四哥侍疾去了”,五阿哥歉疚道,“我刚才就是和四阿哥一起去承乾宫探望皇贵妃,忘了告诉你,叫你久等了。”
“没事,我也没闲着”,胤祚举了举手里的脉案本子给五阿哥瞧,“皇贵妃如何了?”
五阿哥挠挠头:“听说病得不轻,太医守着呢,我没进去瞧。”
胤祚点点头:“四哥最近怕是都不得闲了。”
恍惚记得是康熙二十六年底吧,皇贵妃也生过一场病重,四阿哥也是日日侍疾,每天下课就去承乾宫,不到深夜皇贵妃歇下都不能回来,胤祚那时只觉得四阿哥不是在尚书房就是在承乾宫,怎么找他都找不到,故而印象特别深刻。
这次想来也是如此。
胤祚自己是没有侍过疾的,德妃极少生病,便是病了也是恨不得他离得远远的免得过了病气。他从没有这般每天侍疾大半夜的体验,不知道病重之人是否都是这般,故而虽心疼四阿哥,并没有多想,五阿哥就更不会多想了。
两个人乐呵呵进了乾清宫,康熙瞧见四阿哥没来问了一句,胤祚和五阿哥自是照实答了,不知是不是胤祚的错觉,他觉得康熙有些生气,待要细看又和平常无异了。
胤祚压下心里疑惑,和五阿哥一起去实验田。
距离育苗开始已经过去半个月,胤祚和四阿哥、五阿哥每天都要扒拉出几块红薯看看出芽情况,并作为观察数据记录在他们的小本本上。今天也是如此,胤祚还在感慨“都半个月了一点出苗的迹象都没有,我们会不会哪里弄错了”,就听五阿哥惊喜道:“出芽了!”
胤祚连忙跑过去,果然见五阿哥手里的红薯表皮上长出了小小的凸起,顿时惊喜不已,二人小心翼翼围观这小芽,仿佛它是什么珍宝,记录下数据后又小心埋回去。
五阿哥吸吸口水:“我觉得它很快就能长成大苗。”
胤祚忙着检查其他对照组的发芽情况,闻言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五阿哥:“大概要七八天吧。”
胤祚:“你怎么知道的?”
五阿哥挠挠头:“我不知道,就是感觉,乱说的。”
胤祚哈哈一笑:“五哥要猜准了,我就送你样东西!”
五阿哥眼睛一亮:“吃的吗?”
胤祚:“也不是不行。”
“好啊!”五阿哥憨憨一笑,“那我要是输了,我也送六弟一样东西。”
胤祚:“不用不用。”他压根就不觉得五阿哥能赢。
五阿哥拍拍胸脯,大气道:“没事,我好东西多着呢。”
胤祚:可恶!又被他秀到了!
仗着有太后疼了不起啊?!
因为这个赌约,五阿哥陡然对实验田爆发出更高的热情,比起胤祚还要积极。因为表现过于明显,还被康熙询问原因,胤祚尴尬地轻咳一声,只能如实相告。
康熙:
康熙诧异地看着胤祚,满脸“你这么不要脸皮?”
“怎么了?”胤祚原先还有些尴尬,被康熙这么一瞧反而理直气壮了。他本意只是逗逗五阿哥,是他自己要和他打赌的嘛。再说以他五哥的身家,输一两样东西算得上什么?!
胤祚心里酸得不行,只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变身柠檬精。
康熙被儿子的厚脸皮噎得沉默了一下,拍拍五阿哥肩膀道:“回头汗阿玛再赏你些好玩意。”
五阿哥挠头:“为什么呀?”
康熙:“你是个好孩子。”
五阿哥憨憨一笑,直到离开乾清宫脸还是红的,激动地拉着胤祚的手:“汗阿玛夸我了!”
胤祚:“嗯嗯!因为汗阿玛看到五哥的好了。”
五阿哥:嘿嘿!
胤祚失笑,心里暖暖的。五阿哥虽然憨厚,但并不愚蠢,他不知道与胤祚的赌约并不平等吗?
他知道!只是他不在乎罢了,或许只因和胤祚关系好,或许因为胤祚提出要送他东西的时候也没有想着回报,所以他甘愿主动立下这样一个赌约。
他心无计较,所以不觉得委屈。
这就是胤祚愿意和五阿哥来往的原因啊,也是康熙要赏他的原因。
胤祚已经开始思考给五阿哥准备什么礼物了,即便他不觉得五阿哥能赢。
康熙同样不觉得五阿哥能赢,就连五阿哥自己都是如此,要准确猜到育苗成功的时间哪是那么容易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红薯自从出芽后涨势飞快,并在赌约后的第八天达到了种苗水准!
胤祚:“五哥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老天爷的亲儿子?!”
五阿哥憨憨挠头:“汗阿玛是天子,我应该是老天爷的孙子吧。”
他还对胤祚一笑:“六弟也是。”
胤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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