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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没有办法了吗?”胤礽脑子短暂的空白复杂之后,盯着床上意识全无的皇帝,问着成超道。
“微臣用那株可以解百毒的草药入了药,若是皇上服下,可以暂时使真气回銮,清醒一到两个时辰,但是之后便只能听天命了。”成超叩首道。
胤礽听着这简单易懂的话,却理解了许久,他实在不敢相信,日日都玩乐享福的父皇竟然会这么快就离他而去。
虽然从小到大父皇对他极为严厉,就算一向严格的太傅都对他赞许有加,可是父皇却极少肯定他。更是十几岁就将他丢到军营摔打历练,偶尔醉酒之后也是出言伤他。
这么多年,与其说是父子,二人其实更像是君臣,可是毕竟血浓于水,如今看着自己的父亲,胤礽一向坚毅的心终于有了一些动摇。
“胤礽。”浓浓见胤礽半天不出声,真是太医等着吩咐,浓浓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去煎药。”胤礽听道浓浓的声音,缓了下思绪,然后回道。
“是。”成超领命然后便带着太医下去了。
这服药一喝下去,虽然可以让人短暂的清醒,但清醒之后再次昏迷就真的再也不会醒来了。浓浓见他下了这样的命令,知道他心里也是下了巨大的决心,看着他微皱的眉头,有些心疼的挽住了他的胳膊,给他一丝安慰。
“浓浓先回去吧。”胤礽感觉到浓浓的安慰,低头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说道。
“嗯,你若是累了就回来睡一觉,我不出宫了,就在东宫等你。”浓浓知道他心里难受,所以也没有多说,松开他的胳膊就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躺在床上的皇帝和胤礽两个人,胤礽慢慢踱步到床边,看着床上白发都已经遮不住的父皇,心里升起细细麻麻的难过。虽然皇帝缺席自己的童年,对自己残忍冷漠,可是如今这样他到底做不到那样心硬,面对着自己的父亲,能一丝触动都没有。
屋子里这天下最尊贵的两个人,相对无言,只剩下了时间和生命的流逝。
成超得命下去准备,看着药罐里的药,虽然是皇帝服用的,但也和平时无异。不同的是平时自己的药都是治病救人的,可是如今这个药却是不同的。成超思及此,胤礽却觉得自己手里的罐子千斤重。
熬好了药,成超脚步沉重的端进了太级宫寝殿,看着太子正站在床前,于是行礼之后将药端了上去。
胤礽看着碗里的药,自然也明白这药的作用,只是再拖下去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如今喝了父皇清醒过来,还可以交代一些事情。
胤礽调整好心绪,端着药碗,将药一口一口的将药喂了下去。
父子二十多年,这是胤礽第一次喂父皇吃药。从前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做的事情,如今做起来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的困难。
这药的效力极快,服下之后不一会儿皇上就咳嗽了起来,成超见此赶忙把脉然后又喂皇上吃下了一颗养心丸。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皇帝就苏醒了过来,看见胤礽和成超在一旁伺候,眼睛里漏出来一丝疑惑。成超见此拱手退下,给皇帝和太子留出了空间。
“父皇。”胤礽见皇帝有些茫然的神色,知道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这些残忍的话。
“朕这是怎么了。”皇帝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感觉一起来就天旋地转的,不禁有些疑惑的问着胤礽,脑海里也开始回忆着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只是这一回忆,便只能想起自己替胤礽去祭天,然后遇到刺客,中了一箭,然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起来这些,皇帝赶忙往自己记忆中的伤口处摸去,但是好像并没感觉到疼,倒是觉得浑身都没什么感觉,这是头昏昏沉沉的。
“父皇,您中了毒箭,此毒十分罕见难解,且毒已经侵入了心肺,没有解药了。成超用了强效药才让您苏醒过来,不过可能只能坚持一两个时辰。”
胤礽说到这里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一向昂首挺胸的胤礽第一次在皇帝面前低了头。他本也不想如此残忍,一开头便和刚刚清醒过来的皇帝说这些,但是时间有限,他再怎么权衡也只能说出真相。
不过胤礽这话说得直白,皇帝脑子再是混沌也明白了过来。只是中了一箭,自己便无药可救了?
“朕只剩一个多时辰了?”皇帝理解着胤礽的话,有些费力的问道。
胤礽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低头不语,皇帝见他默认,撑着床榻的胳膊也卸了力,闭上眼睛忍着脑子麻木,飞速的运转着。
闭了片刻,皇帝突然睁开了眼睛,自己走了以后所有的日子都是闭着眼睛度过了,还不趁着还活着多挣一会儿眼睛。
“谁干的?”皇帝想到了毒箭,亦是想到了此人一开始的初衷怕是要害胤礽吧,于是冷声问道。
到底是一代帝王,即便是将死,脑袋也是清醒的。这一辈子经历的风浪多了,早已看淡了生死,所以得知自己不久将死的消息,皇帝也没有太过激动,已经在用着最后的时间处理自己能处理的事情。
“儿臣无用,还没有查出来。”胤礽不想父皇临走时还被自己亲子叛乱这种事情打击,于是便没有将实情说出来。
皇帝看着他的神色,第一次选择相信,一辈子在猜忌和怀疑中度过,最后这点时间,就让他轻松一些吧。
只是就算是胤礽不说,他也大概能猜到,除了梁王,谁还能这般想置胤礽于死地呢。到底是自己心软,念着那点父子情分,留了这个祸患。
“朕走后,将这次的人抓住,斩立决。还有将朕和你母后合葬。”皇帝交代完后便摆了摆手,让他下去,再不多说。
胤礽监国十数年,早已将超过了自己,除了这件最要紧的事,别的都不用他操心了。至于这个儿子,本也父子之情淡泊,自己一走,这皇位便是他的了,他可以真正的大展拳脚,更是没什么可交代的了。
这一生他是皇帝,拥有天下,却失去了最想拥有的东西。端怀走后,他找了无数个替代品,可是心里爱着念着的还是端怀。
她在世时,他没能留住,让她抛下自己孤孤单单的过了二十多年,如今自己也人之将死,终于要看见她了。想着这些皇帝不仅没有死亡的恐惧,反倒多了一丝的期待。
胤礽见皇帝不再说话,拱手退了下去,这恐怕是最简单的交接,像是侍卫接班一般的平淡,可这其中却牵扯了生命,江山和亲情。
“将宁贵妃叫过来。”胤礽走后,皇帝对进来服侍的大太监说道。
“是。”大太监也知道了皇帝不久将要驾崩的事情,见皇帝沉静,所以面上也不敢漏出悲伤之色,恭敬的退下了。
身在永安宫的宁贵妃也得知了皇帝遇刺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刺客是谁,但是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些不安。
得知了消息之后宁贵妃被多次借着探望皇上的名头想打探消息,只是每次去都会被请了回来,而伤情被太极殿瞒的死死的,宁贵妃去了多次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遇到这样的事情,宁贵妃自然也是给梁王送了密信去,可是平时回信很快的梁王这次却迟迟不回,这让宁贵妃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娘娘,陛下有旨,请您过去一趟。”
宁妃正坐在椅子上坐立难安的时候,听得大太监带着皇帝的旨意过来,赶忙收拾了一番然后往太极殿去了。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宁贵妃进了寝殿,见皇帝躺在床上,一副病态,于是努力的挤出一两滴眼泪,然后跪在皇帝床前,满脸的担忧。
皇帝听的得声音,睁开眼睛看着床边一副梨花带雨的美人,这张实在和端怀相似的脸,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阴间。
“皇上,您伤势如何了?臣妾听说了此事日日担忧,时时来探望,可是这太子殿下的人不让臣妾进来,臣妾便到了此事才看见了您。”宁贵妃见了皇帝,虽然看着面色有些更加苍老,但是总体看不出太过憔悴的神色,于是心里稍稍安下了心。
“朕没事。”皇帝缓了下情绪,然后开口道。
“您没事就好,您病了,臣妾真是快担心死了。”宁贵妃一脸的柔弱道。
端怀是从来没有对他这样样子过的,所以他望着如此温柔又酷似端怀的脸对他殷勤柔顺时,他心里虽然满足但还是觉得有些陌生。
自从宁贵妃进宫,不仅位分时不时的升迁,如今更是达到了后宫最高的位分,而且还让她住进了端怀从前住过的永安宫。
能做到这样相似,皇帝心里对他还是和对别人十分的不同的。不仅是因为她像端怀,还因为她很是听话懂事,让自己得到了在端怀那里没有得到的。
如今又看见这张脸,皇帝突然一点也不感兴趣了。应该是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去见到端怀了,这个相似的替代品也就不算什么了。
“朕想知道这是什么?”皇帝说着拉开了宁贵妃脖颈间的衣服,净白的皮肤上赫然一道浅浅的刺青然后又被洗掉一般留下的痕迹。
“臣妾不是之前就和皇上解释过,这是从前在舞坊时教习姑姑给我们每个舞娘刺的,后来得知要进宫之后便被宫里的指导规矩的麽麽给洗掉了,这才留下了一点淡淡的痕迹。”
宁贵妃见皇帝又问起这个,不由得有些心慌。这很本不是什么刺青,而是她服下了梁王给她的蛊虫之后身上产生的反应。不仅她有,赵贵嫔还有梁王身边的人,几乎他的亲信都是有的,这样不仅可以拿捏,也可以惩治不忠心之人,尽早灭了口,自己身边的那个贴身宫女不就是这样死的吗。
她在被梁王带到梁王府时便用了蛊虫,后来进了宫,梁王担心皇帝会起疑心,于是给她喂下了一半的解药,于是这痕迹便浅了一些,几乎看不大出来,或许是她皮肤白皙的缘故,皇帝宠幸她的第一夜便看到了并且问了她两遍。当时见皇上点头,她以为糊弄过去了,可是如今皇上又问了起来,难道是从来没有相信过吗。思及此,宁贵妃身上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皇帝自然不是傻子,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更是明白这绝不是什么刺青,然后洗下去留下的痕迹,心里更是确定这是宁贵妃上头的主子为了让她听见给她喝了或者吃了什么东西才会这样的。
“进来。”皇帝没有回复她的狡辩,而是对着外头说了一句话。
大太监听见声音,端着早已经准备好的托盘走了进来,上面赫然摆着一壶酒和一个杯子。
“朕念你服侍有功,留你全尸。”
宁贵妃本好看着大太监手里的东西有些疑惑,听到皇帝的话,整个人都瘫坐在地。
怪不得自己这些天收不到梁王的消息也进不了太极殿,怕是那刺客便是梁王,而梁王被抓之后将她供了出来吧。
见着皇帝起了杀心,宁贵妃一脸的惊慌,不顾一切的扑到皇帝面前,哭着解释:“臣妾冤枉,这都是梁王逼臣妾的,臣妾从没想过要害谁啊皇上,皇上开恩。”
皇帝看着面前这张哭的脂粉一脸,全然不顾仪态的宁贵妃,心里再不想将她跟端怀联想到半点,只觉得碍眼。
从前还需要宁贵妃陪伴,聊解相思之苦,如今自己都要见到端怀,怎么还会要这些相似的替代品,而且还是这样心怀异心之人。
本来当初见她怀了孩子,人也是老实听话,本里还想着等她生下孩子,将来也给她留一条出路,如今看来真是大可不必了。
大太监见皇上不耐烦,于是叫了人端了毒酒,拖着人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皇帝一人,终于剩下了一些自由的时间,于是皇帝强撑着身体起来,然后去了太极宫寝殿的隔间。
隔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个博古架,还有一个贵妃椅,那红木的贵妃椅已经有些脱漆,看来也是主人经常去做。
皇帝撑着身子躺倒了贵妃椅上,当初端怀有了身孕,怀着胤礽的时候,那时他初为人父,还是自己最爱的人怀的,自然欢喜异常。就算端怀不喜欢自己,亦是不喜欢这个孩子,但是后来在家族的逼迫下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怀着身孕,不敢造次。
那时候她月份大了,也不愿意走动,便时常躺在这贵妃椅上,抚着肚子,有时一趟就是半天,他也得以在她这样舒服的时候去给她按摩按摩肿胀的腿,揉揉肚子,甚至有时在她心情好的时候还可以将头放在她肚子上听着怀里宝宝的声音。
肚子大了之后,端怀也渐渐不那么排斥他,端怀在世的最后那几个月,却是他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皇帝躺到贵妃椅上,静静地回想着二十几年前的温存,头越来越重,眼皮也越来越沉,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渐渐的进入了梦境,看到了端怀,看到了杨征良,看到了那些前尘往事。放在身上的手滑落,然后没有了呼吸。
胤礽从太极殿出来,只觉得一身的疲惫,心乱如麻的走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东宫的。
浓浓正在小榻上呆坐着,皇帝的事情也给她一些冲击,亦是没有缓过神来。看到胤礽回来,浓浓正想着下床给他暖手。
“别动了。”胤礽心里记着她来了小日子,于是按住了她要起身的动作,然后呆呆着站在她面前。
“歇一会儿吧,就在这里躺一会儿,有什么事情休息一会儿再去。”浓浓见他有些失神的样子,心疼的拉着他的手,说着便给他脱掉了外套。
胤礽看着面前给她解扣子的浓浓,突然将其搂在怀里,闭上眼睛紧紧的抱着她。
浓浓知道他心里难受,也没有动弹,由着他抱着,只是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想要缓解一些他的痛苦。
抱了一会儿,胤礽松开了浓浓,然后脱了鞋子,也上了小榻。
“睡一小会儿吧,一会儿我叫你。”浓浓见他也上了塌,于是让他枕着自己的腿,然后躺到了自己的腿上,而后给他盖上了自己的小被子,轻轻的拍着哄他睡觉。
胤礽闻着浓浓的味道,心里的麻团放松了一下,闭上眼睛,渐渐的睡着了。
浓浓看着胤礽的睡颜,柔下了神色,拿着玉梳给他按摩着头,一脸的柔和。如此的岁月静好,好像外面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殿下,殿下。”
胤礽刚睡了片刻,小魏子就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一下子跪倒在塌前。
浓浓见胤礽刚刚睡着就被吵醒,正想着呵斥,就见胤礽坐了起来。
“陛下驾崩了。”小魏子哭丧着叩头道。
浓浓本还有些生气,听到了这话,心里一惊,手里的玉梳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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