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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只是请靖远侯以后切莫再提婚姻的事情,这门婚事,其实己是名存实亡,就等父亲过来换回婚书。”卫月舞扫了一眼卫艳和陈念珊,将众人的注意力,全吸引到了她们两个身上。
“好!”看到众人的目光,落在卫艳她们身上,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方才的事情,莫华亭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发疼。
即然莫华这也同意了,卫月舞和涂氏先起身出去,太夫人让人带着不太情愿离开的卫艳跟在后面,一行人出了靖远侯府,扬长而去。
这边等华阳侯的人离开,莫华亭再撑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吓得陈念珊尖叫一声,再顾不得娇滴滴的装委屈哭泣,急忙过来扶着莫华亭:“表哥,你怎么了,你有没有事,你别吓我啊!”
“我没事!”莫华亭摇了摇头。
他之前受了伤,方才又憋屈的很,他自己的算计没成功,反而自己眼下弄成这么一个局面,如何不闹心,气血攻心之下吐了口污血出来,这一口血吐出来,却是清醒了不少,眼色阴戾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你先把这里收拾一下,方才我就说说,你是我的表妹,自小在这里长大,当然还住在靖远侯府里。”莫华亭脸色阴沉的对陈念珊道。
既然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再把人送走,就显得自己心虚了,而且他府内的事务,暂时还要陈念珊主持,既便要把人送走,也不能是这个时候!
“真的,表哥,你不赶我走了?”见莫华亭不怪责自己,陈念珊又惊又喜,捏着帕子,脸上满满的感动,看起来既可怜又动人。
“没事,你住着就是。”莫华亭放柔了声音安抚道,只是在陈念珊没有看到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安抚好陈念珊后,莫华亭就往自己的书房而去。
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更加不能失了卫艳的心,不管如何,有卫艳帮忙,自己对付起卫月舞来也方便多了,而且有卫艳搅和在里面,华阳侯太夫人也不得不顾忌到她。
无论如何,他争取在华阳侯进京之前把所有的事情搞定……
这婚,他不会退,所以卫月舞,必须得死,如果不死,也必须嫁进自己的靖远侯府,至于进了自己的靖远侯府,是生是死,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一个闺中弱女子,居然有胆量,敢跟自己斗……
至于卫艳,他相信把她哄回来,并不是什么难题,就看方才陈念珊的表现就知道了。
书房里宽大的书案后,莫华亭坐在那里,窗半合着,阳光从窗外照入,只照到他一半的脸,这使得他另一半脸,阴冷而神色莫测,和之前在众人面前,展现出的那个狼狈的模样完全不同……
涂氏是在当天晚上离开的,临近年关了,她这个当家的媳妇能走开这么一段时间,己是不易,再住下去可不行,至于自己的娘家,当时她原本就是孤女,这婚姻又惹得嫡枝的不喜,这么多年也不走动,算是断了的。
这时候自然不会再上门去。
涂氏离开后,卫月舞才有空拿出当时外祖母托大舅母送给自己的那个匣盒,钥匙就挂在一边,是一把看起极普通的,但如果没有外祖母托大舅母送来的信做说明,就算是有钥匙,也是打不开的。
先左边旋转了二圈,再右边旋转三圈,然后用力往下压。
只听得噶嘣一声脆响,匣盒打开,让卫月舞意外的是,里面空荡荡的,只有留在底层上面的,薄薄的一张纸。
打开,上面娟秀的几个字,一个是府名,一个是人名,而且还是绝不可能拉拢到一起的两行
“北安王府”
“太子天耀”
最后署名的位置是秦氏心蕊。
秦心蕊,那是自己生母的名讳,据说当时生自己的时候难产,虽然好不容易熬过来了,但是却伤了身体,没拖过几年就死了,而后待得自己五岁的时候,就被寄养到了外祖家,一养就是多年,到如今才到京城。
这个北安王府,卫月舞似乎听说过,但又好象没听说过,似乎那些皇室血统中,没有这个所谓的北安王府,南安王府倒是有的,现在的南安王世子妃,就是卫艳的亲大姐,李氏的大女儿,有这么一个大女儿的底气在,也怪不得李氏执掌着华阳侯府的内务,稳稳的压在章氏的头上。
南安王是当今皇上泰安帝的兄弟,朝堂上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卫月舞纵然在民间,也是听到过他的名声的,但这位北安王府,她却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王府吗?难道也是皇上的亲兄弟?
可既然是兄弟,为什么名不见经传?
看着这张有些发黄的纸条,卫月舞可以确定的是,这张纸应当是十几年前娘留下的,那个时候的北安王府,难道己经某些原因复灭了?
目光下移,长睫闪动了两下,落下“太子天耀”的字样上,皇太子文太耀,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是涂皇后所生,早早的定了太子之位,没有人置疑将来这皇位,必然落到他身上,可这,跟娘又有什么关系?
这纸应当是娘嫁给父亲后所写,可这太子殿下的事,跟娘这么一个深宅的妇人,有什么关系?
手指无意识的摸到上面的印痕,有些折皱的感觉,微微有些和周围的纸不一样,再仔细看时,发现这里有几处发黄的印痕,淡了一些,看着象是有几颗水珠掉落下来,晕湿了纸。
这么重要的纸条,又锁的这么机密,必然是特别重要的东西,这样的东西,会被水迹随意的浸染吗?
卫月舞的脸色沉重了起来,如果不是水迹,那就是眼泪了。
为什么,娘在写这么两个完全和她没有关系的人或府邸的时候,会落泪呢?
太子殿下和娘又有什么关系?那么多年前,这位太子殿下应当才不出生不久,或者还是一个小孩子吧?怎么就和一直久处深闺的娘有关系的?而且还让娘感触这么大,一边写一边默默的流泪,就这么几个字,己是伤痛的不能自己,还把信纸都沾湿了。
看起来,这北安王府和太子殿下的事,自己要多注意一下,卫月舞不觉得外祖母这么郑重其事的,让大舅母把这个匣盒送到自己手中,真的只是顺便而己。
但是一时之间,千头万绪,又找不到插足点,好象被迷雾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娘的事,在外祖母家的时候,就不曾有人说起,而自己也怕惹外祖母的伤心,没有追问,但现在到了华阳侯府了,倒是可以打探一下。
“小姐,太夫人让针线房的过来给您做衣裳,说是过几天北安王生辰,要带几位小姐一起过去。”金铃送了一杯茶进来,笑着禀报道。
北安王府,不就是华阳侯府那位大小姐,卫艳的亲姐姐嫁过去的那个北安王府吗?唇角无声的勾起,来的可真巧!
把匣子重新锁了,收了钥匙后,让金铃把匣子收起来,卫月舞转身走出了内室。
外面来的是针线坊的几个婆子,看起来很干练,看到卫月舞出来,行过礼后,就要替卫月舞量身,看到她们放在一边的料子,卫月舞走过去,伸出纤手拨了拨,蝶翼般的长睫下,水眸滑过一丝幽深。
一色的亮丽料子,很多种颜色,正是时下女孩子们用的最合适的料子,只是这些料子里少了几匹最常见的大红色的料子,相比起其他的几种颜色来说,大红色和鹅黄色,这两种,明显少了几匹。
而她看卫艳这两天的衣着,分明是喜欢这种亮彩颜色的人……
“这些料子是太夫人选的?”水眸一扬,随意的柔声问道。
“是,这些都是太夫人选的,太夫人特地让奴婢先到六小姐这里,其他小姐做个二套衣裳,六小姐多做二套,选四套,太夫人恩典让六小姐先挑,挑完了奴婢就上其他几位小姐那边去。”针线房过来的一个管事模样的婆子,笑嘻嘻的过来替卫月舞挑出了一匹。
“太夫人说这几套很适合六小姐,让六小姐挑几套鲜艳的,过年了,总是穿的艳艳的,才喜气。”
管事婆子拉出来的这匹料子很不错,的确是最适合象卫月舞这样年龄小的女孩子,而且还照顾到了卫月舞的喜好,同样是粉色的料子,却在下面微微的漾出淡色,如同花朵上晕染出的一片玉白色,虽然只是一点淡淡的玉白色,但是映在粉色的料子上,显得既清雅又不失华美。
无论如何看,这料子都极符合卫月舞的喜好。
卫月舞当初进京的时候,原本就没几套衣裳,后来为了应景,虽然新做了几套,但大难不死被救后,全扔在了那里,之后燕怀泾草草的替她买了几套,燕怀泾喜欢的当然是那种白色无尘的那种,也因此,卫月舞的衣裳,也全是那种白色无尘的。
她进府穿的正是那样的衣裳,华阳侯府的人当然都认为她极喜欢这种清淡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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