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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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

少年冷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安安瞳孔微缩,用力推开阿纲。

微蹙眉头，伸手抹去嘴边的血，气血上涌,被自己攻击反噬的感觉格外难受。

徒然冷了气息的少女让阿纲一瞬间变得慌乱。

不要推开他啊。

安安。

他记起来了，他记起来了。

她是安安，是安安啊。

“阿纲想起来了吗。”

冷了一瞬的安安笑着摇摇头,不知道她从哪里拿来的刀，指着阿纲,“无论你有没有想起,我们这一战也避免不了。”

“不，我不要！”

他不喜欢战斗！

一点都不喜欢！

让他和她战斗，无疑是让他做一件最为艰难的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明明身体不好,为什么会有这种身手？

不,他不想知道,他不想知道这些，他只想触碰她。

扶平她微蹙的眉,哀伤的眼。

安安稍稍眯眼,“我要认真了。”

我真的要认真了，我认真起来可是很厉害的！

当她再次出手，阿纲闭了闭眼。

为什么一定要打。

他不明白。

安安没出全力，阿纲也是，但两人在上方打的看上去非常激烈,事实上两人还在聊天。

当然，也不算聊天,是阿纲在说话,安安除了出手,偶尔回一两句。

阿纲感受的到,迄今为止，她还在给他喂招一样。

真的打起来，至少目前来看，他打不过她。

他凝神过去，在想着最后碰撞时，她好像领悟到他什么意思，卸去最后的力道，准备生生挨他这一下，阿纲惊的心跳都快停了，他连忙停手。

安安咬牙，他做了和她差不多的事，但这样被力量反噬很痛苦的。

她再次动作，上前拥住阿纲，阿纲所有的力量转移到她身上。

安安感觉胸口一痛，又感叹一句阿纲果然是有天赋的，真疼。

阿纲眼神变得惊惧。

在她落下时想要抱住她，却看到她和记忆中一样温和的眉眼。

“阿纲，可以了。”

“差不多了吧系统，我的反派任务。”

【可以了可以了。】

“那……”

她刚想说离开这个世界吧，一想还有点事没交代，闭上眼，落入水中。

阿纲随之跳下来。

江水在一场秋雨中变得凉的要命，阿纲一入水就感觉彻骨的寒冷，他很快捞到安安。

“安安，安安。”

安安往下沉，睁开眼睛看看阿纲。

“你赢了，阿纲。”

“安安……”

我没有赢。

我们之间不存在输赢。

他突然懂了。

记忆和感情，相辅相成。

是爱。

安安放松过后突然晕了过去。

阿纲抱着人抱的很紧，游了上去，这个时候的江边，云雀也跑了过来，在阿纲手里接过人。

所有人都从楼顶下来了。

怀里的少女奄奄一息，脆弱的不堪一击。

不要死。

不要有事。

……

安安再次醒过来时，入目是陌生的天花板。

这哪，我该不会直接下一个世界了吧。

“千岁安。”

声音让安安吓了一跳，转眼看过去，是里包恩，他站在窗台上盯着她。

啊，r爷，r爷也想起来了？

为什么r爷表情不太对，好像一副吃了她的样子。

对不起我错了。

10的概率，对游戏玩家来说，那可不是十连出金的概率吗，也就是说，概率非常大啊！

安安非常故意的哎呦一声，演的极其假，“哎呀好疼。”

里包恩：“……”

他们有一大堆疑问，一大堆困惑。

可她明显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

里包恩老早就知道，她不是表面那么柔弱的女孩子，虽然她身体的确看的出来很不好，可她并不像表面那么单纯无害。

但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她的实力，哪怕是以前的他，也不能说一定胜的过。

知晓一切，而又策划一切。

却，没有伤害过他们，哪怕将自己放在他们的对立面，她也没有伤害他们啊，这一点，阿纲都明白，何况是里包恩呢。

在一场战斗中教他成长。

最最最让人困惑的便是，为何，世界将她遗忘。

他们所有人，都不记得她。

包括他。

记忆里，关于她的所有都变成白茫茫的一片，缺失了所有她的影子。

是她做的？还是别的原因。

可被他们遗忘，被世界遗忘，她该有多难过。

难怪，从三天前带走阿纲，她身侧气息就忧伤了几分，连天气都为她难过。

安安拉拉被子，她不知道怎么说。

事情都做出来了，还能怎么说呢。

安安不知道，她难得出现一丝迷茫。

因为反派任务，站在主角对立面，可大战过后，她还活着。

可能家教就是这样？

不过，安安还是挺难受的。

她心里现在紧紧的揪成一团。

面对小伙伴们，面对亲人，她无从开口。

而且……

她就要死了。

“里包恩先生。”

她看着天花板，突然开口问：“我睡了几天。”

“三天。”

“这么久，那今天晚上，是秋日祭对吗。”

算算时间，她大概明天就要死了。

“对。”

“秋日祭最后一天才有求神舞，里包恩先生，我想今天跳。”

他明白她的意思。

“好。”

他答应她。

里包恩被一种不知名的慌乱包裹。

总觉得明天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少女，就会永远的离开了。

是因为要离开，才会做那些事吗？

他突然不太确定，也不知道该怎么留下这个人。

安安缩回被子里，合眼休息。

十几年的记忆让安安鼻子酸酸的，心里也涩涩的，吃了药丸，现在身体没问题，也没有情绪变化就会流泪的问题，所以没有哭出来。

只是有点难过，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一样。

也许每次离别，她都或多或少有点这种情绪，只是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享受过亲情，友情，再让她割舍，真的痛不欲生。

但她依然坚定。

她一定要救姐姐的。

里包恩离开后，狱寺和山本也来看过她，见她醒来，很为她开心。

他们并未想起她。

她拿走指环，和阿纲战斗，他们对她却依然讨厌不起来，打心底的，莫名的亲近。

也许他们认识的。

她睡过去的三天，他们也常常来看她。

他们走后，又是其他小伙伴的到来。

他们不认识她，但都同样的，莫名的亲近她。

她身上有他们爱着的气息。

“真弱啊千岁安。”

这个欠揍口气，一定是六道骸没错了。

“是是是，肯定没有六道厉害嘛。”

六道靠着门看她。

他是知道她秘密最多的人，也没预料到最后给他整了这么一出，其实他很快就想起来了，在看到她的第一眼。

也就是，那天她从天而降，他透过库洛姆的眼，看到她，所有的记忆扑面而来。

但他那个时候力量用的太多，没办法过来。

这回好不容易实质化，看到她这样，明明很担心，一开口变成这样，六道默了下，“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必须这么做。”

你以为我想啊，我好好看你们争夺战不香吗，要不是反派任务我会抢吗。

我这个反派做的还真是失败，可恶。

六道在这待了会，他实体化时间太长也不行。

安安爬起来，打开窗户看着窗外。

是医院啊。

这间房可能是vip，很特殊，她一开始竟然没认出来。

听到身后有动静，安安回头看去，阿纲喘着粗气站在门口。

听到她醒来，他一路狂奔跑过来，额头也出了细密的汗，却在开门的一瞬看到她站在窗前的背影。

看起来，就要消失在这光影之间，他很害怕。

“安安。”

安安对他笑了笑，“阿纲，好久不见啊。”

少年脑海空白了几秒。

他也有好多问题想要问她。

可一看她笑，他忽然觉得，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挺好的，只要她还在他身边，无论怎样，他都可以接受，她是坏人还是好人，只要她还在，能看见她的笑，怎么样都可以啊。

“安安，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现在可好了。”安安拍怕胸脯，让阿纲露出一个有点苍白的微笑。

沉默片刻，阿纲走进来，两个之间气氛一时显得很安静。

“安安，你没事，就好。”

再多的，他，不那么奢求。

“嗯，阿纲也是，抱歉，阿纲。”

“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

为了他的成长。

“阿纲啊。”

阿纲抿了下唇，安安走到他身边，抚了抚他皱起的眉。

“我知道，阿纲一定会成为独当一面的人，所以阿纲，也许以后会有很悲伤的事发生，但阿纲，一定能解决的。”

“你会让大家幸福。”

“阿纲可是，最厉害，最棒的孩子啊。”

他几乎就控制不住，也不想管心底那点害羞，好好抱抱她。

但他没有。

下午的时候，里包恩说秋日祭那边准备好了。

她不会跳祭祀舞，只会求神舞。

但求神舞只在秋日祭最后一天，所以她和里包恩说那句话，是想请他帮忙，她一点都不担心里包恩做不到。

那可是r爷呀，不可能做不到的。

“啊什么什么？安安今晚就要跳求神舞？”

阿纲想起前几天她说，想要最后一次参加秋日祭，心中堵的要命。

“是呀，阿纲一定要来捧场啊，不对，还有里包恩，还有大家，一定要来捧场哦！”

就算她不说，他们也会去秋日祭的。

夜幕降临，安安和里包恩以及阿纲提前来到了稻荷神社。

今天的稻荷神社里的大树上挂着好多祈福签子，安安抬头看着，拢了拢袖子，数尽所有的喜怒哀乐。

“快开始了。”

身后传来里包恩的声音，她没回头，举手轻轻触碰其中一个，将上面写的字念了出来。

这是一段汉字。

“愿明年梨花开的时候，我们头上，身上，手上都落下梨花，便是一路到白头。”

多浪漫啊。

在里包恩走过来时，安安在袖子里拿出一个怀表一样的东西丢给他。

“这是时间类道具，你不要问我在哪里得到的，它能用三次，记住，只能用三次。”

“时间类道具？”

“嗯，未来可能会对你们有用吧。”

她思索半天，还是给他们换了个道具。

“将它的指针往回拨，时间就能回到之前，但最多只有一刻钟。”

“也就是说，它可以让时间回到一刻钟之前？”

这种逆天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吗？

可不是嘛，安安花了不少积分呢。

“对，只能用三次，省着点用啊里包恩先生。”

短暂的惊讶过后，里包恩收起怀表，抬头看她。

“那么你呢，你在哪？”

你说的未来，为什么没有自己？

你为什么不自己留着呢？

“里包恩看的出来不是吗？”

她活不了两天。

“为什么，不吃我的药。”

“里包恩先生给的药，我可舍不得吃哦。”她说着，将装着药的小盒子从怀里拿出来，眨眨眼，“这么珍贵的药。”他一定花了不少心思找到的吧，“就当做，我们互送的礼物。”

怀表只有一个，给里包恩便行了，他一定能扭转乾坤。

里包恩还想说什么，有个巫女过来说求神舞快开始了，他捏着怀表，看着少女一步一步离开。

她要走了。

他想。

祭祀台上，安安看着下方一个个熟悉的脸。

感慨万千。

所有人都在，他们凝神望着她，她忽然就不那么伤心了。

纵使离别，可感情，记忆，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友情，曾经那么遥远，现在一直触手可及，她只要回头，就能看到他们。

她该开心的。

她是最幸运的人，因为遇到他们。

可看到苑子和雀爸，安安神情又有了点变化。

真好啊。

爸爸，妈妈。

我虔诚的祈求神明，佑你们一世安好。

“神女姐姐。”

蓝波和一平站在最高的地方，他们不认识跳求神舞的神女，可他们的眼睛就是离不开她。

好像前几日做梦，他们就梦到过这样一位少女，在温温柔柔的对他们笑。

下方，无论有没有想起来安安，大家都如出一辙的爱着她。

这无关爱情。

而是同伴，是家人。

是同为世间最美好的感情。

不远处的少女一举一动，一个舞步一个手势，都仿佛一副画，要刻进他们心里，他们为她而动，为她而思，为她而悦。

当她闭上眼时，他们也忍不住跟着闭上眼。

祈祷神明。

只是当他们再睁开眼，祭祀台上的少女却消失了。

她像是回到了她的世界，只留下一点踪迹，一点念想。

众人久久不能回神。

心中也空了一片。

安安并没有消失，她跳完就下去了，走到院子里看到云雀站在树下，她理了理神女服，微风拂面，吹动少年的心。

“哥。”

她喊他。

“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去最高处看星星吧。”

上次他说，想要去看星星，可是后来一直耽搁了，没去成。

这最后一夜。

便在星河中入黄泉吧。

两个在后面下去，稻荷山隔壁不远就有个更高的山，只是地势不好，平常几乎没人来，何况是今天，更加没人。

走到山下的时候，云雀想要背她，安安摇摇头，她现在身体可好了，运动一天也完全没问题！

她牵着云雀的手，今天云雀穿着黑白色的浴衣，拢在袖子的手很凉，安安拉住时还搓了搓，“哥，你冷吗？”

“不冷。”

她手中的温度，这么多年也鲜少体会，平时她的手很凉，今天倒换成他手凉。

他不感觉冷，只是好像预感到什么，骨子里透出的冷映衬在手上。

他们手牵着手，慢慢走到山顶，云雀蹲下去清了片能坐下的地方，和安安坐下来，抬头看星空。

这是并盛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也是距离星星最近的地方，或许还是距离梦想最近的地方。

两人靠在一起，云雀伸手从后方搂住安安肩膀，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肩上，手握着手，广阔的星空一望无际，连星星都害羞的在眨眼。

“哥哥，你知道天上有多少颗星星吗。”

“多少个？”

“三亿零一颗。”

“是吗？”

“不是，我瞎说的。”

云雀扯了扯嘴角，他笑不出来。

“人死后不能变成星星。”

“嗯。”

“真可惜。”

就算可以，她也无法变成星星，在遥远的无法触及的天空看着他。

但他是云。

白天有，黑夜也会有，他们终会相见。

可惜啦，人死后变成星星终归只是个美丽的传说嘛。

“哇哥哥，有流星耶，不是飞机的尾巴，是真的流星耶，快看快看，快许愿啊哥哥。”

云雀稍稍合眼，对着天边划过的星光说：“希望安安……”希望安安，能一直很我们在一起。

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能达成所愿。”

“能岁岁平安。”

“能一世幸福。”

“能……”

“哥哥，你说的太多了，星夜女神会嫌你烦的，那愿望就不能实现了。”

云雀闭嘴唇，低头侧目看了她一眼。

她乖巧的靠在自己身上，好像自己是她的全世界。

他们在这坐到下半夜，坐到天色发白，坐到星星也沉睡。

“哥哥……”

“你是我的哥哥，真好啊。”

不是别人，不是弟弟，是哥哥。

真好啊。

云雀心脏密密麻麻的疼。

【还有五分钟……】

系统不忍心打扰他们，却还得提醒一句。

“我想把身体留下来，可以吗？”

反正也是捏造的，每次离开，不管是死是活，她都和大变活人一样消失，可这个世界，她不想那样消失。

世界早已忘记她，她却想在世界上留下一点痕迹。

证明来过。

【可以是可以，不过……算了算了，留下来留下来。】

它就这一个宿主，能怎么办，只能听她的。

还有五分钟啊。

安安忽然抱紧了云雀。

很高兴认识你。

哥哥。

少年能感受怀里的少女气息越来越弱，生命突然流逝那么快。

明明预感到一切，心里也疼的受不了。

他握住她的手。

“安安，下一次，我们再来看星星吧。”

他想看看这万千星宿，究竟有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不要睡……”

可她永远的失去了呼吸。

在日升之际。

他抱紧怀里的女孩，动也不动，保持这个姿势许久许久，直到第二天深夜，阿纲他们找到了他。

云雀睁开干涩的眼，几十个小时未眠，眼睛干的要命。

他没有流泪，没有哭。

只是在阿纲将他们分开时，闭上眼，晕了过去。

小淘气鬼。

闹够了，记得回来看看哥哥。

——

一年多后，并盛一年一度的毕业季。

考完试的大家回来参加毕业典礼，毕业典礼过后，阿纲在操场和狱寺山本他们并行，看着大家或哭或笑，交换礼物，交换扣子。

在并盛中，听说毕业的时候，女孩将校服的第三粒扣子交给男孩，便是表白，如果男孩接受，就会将校服第二粒扣子和她交换，代表同意，反之亦然。

狱寺和山本一直很受欢迎，不少女孩都想将扣子给他们，他们都一一礼貌的拒绝了。

这一年多，除了之前的四个人，其他小伙伴的记忆也渐渐回笼，他们都起了那个女孩。

阿纲带着笑看他们慌乱又礼貌的拒绝别人，直到有个短头发的陌生少女，害羞的想要把扣子给他。

他指指自己衣服上消失的第二粒扣子，说：“抱歉，我有喜欢的人。”

他长大啦。

敢直面说出心底的喜欢啦。

少女略有遗憾，却还是笑着祝福：“那祝你们幸福。”

“嗯，我们会的。”

他应道。

摆脱少女们追逐的山本和狱寺来到他身边，三个去了校门口。

京子，小春，已经在这里等候。

他们回到阿纲家，里包恩、库洛姆、碧洋琪、了平大哥、小蓝波、一平、云雀、迪诺、风太、可乐尼洛……所有人都在。

毕业啦！

闹了一通，夜幕降临，大家都回去之后，阿纲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里包恩在阳台看着他，并没跟着。

他知道少年要去哪里。

因为他们也常常会去。

一年多前，少女身死，他们发现云雀和安安后，过了一天多，少女也死去一天多。

可，很是神奇，少女除了没有呼吸和心跳，其他方面和常人一模一样，她没有僵化，皮肤还有温度，并且很软。

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经过良久的思考，他们做了个决定。

等她回来。

反正她手段那么多，万一哪天就回来了呢，何况，让他们拉着这样的身体去火化，他们谁都做不到。

阿纲用冰制成了一个冰棺，将少女放进去，这一年多，大家想起来的，没想起来的，都会来看看。

她一如既往，唇红齿白，甚至越来越漂亮，让人惊觉不可思议。

也许，她真的会回来。

这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

当初找地方，他们也找了很久。

最后选择的这里。

林中小湖，因为六道用了幻术，别人都看不到，只有他们看得见，上面有个冰块般的长方体，湖很小，在岸边就能看到，上面躺着一个少女，少女双手搭在胸前，手里握着一朵花，她身侧也都是鲜花。

云雀每隔几天，都会拿新鲜的花过来。

阿纲将她往自己这边拉了拉，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纽扣，放在少女口袋里。

随后少年莫名轻笑。

“你没拒绝。”

那就是接受了。

对吧，安安。

不远处，云雀和里包恩，以及找时间实质化的六道骸正在往这边走。

虽然今天是阿纲的毕业礼，但让他单独见她，才不要咧。

“我毕业啦，安安。”

好可惜，她没见到他的毕业礼。

不过，他还有下一个毕业礼。

那个时候，你能不能看见呢。

三个人看到他站在湖前，停下脚步。

她或许会回来，或许不会。

可他们都会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