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都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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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林市跨江大桥。

一辆公交车突然加速，随后狠狠撞碎护栏，一头朝高低差百米的江面落下。

“轰！”水浪冲霄，体积庞大的公交车短短一瞬便被汹涌江水吞噬了大半。

李成玉艰难起身，只感觉脊椎骨好似断了似的。

江水已经没过了肩膀，李成玉却没见李诗情踪影，强忍着剧痛一个憋气进入水中,一番摸索之后终于在血红之中找到了李诗情。

从身后抱着李诗情肩膀，李成玉奋力一蹬，带着李诗情从之前破开的窗口游了出去。

十分钟后...。

“砰...”李成玉双膝跪地，将怀里的李诗情重重压在身下。

“咳咳...”李诗情咳嗽两声，吐出几口江水，发现自己被李成玉压在身下，尝试了好几次这才将李成玉推开。

抱膝坐在沙滩上,李诗情脸色苍白，眼前满是李成玉之前动手打人的血*画面。

可侧头一看,李诗情陡然愣在原地。

好几片巴掌大的钢化玻璃插在李成玉背上，那些漏在外面的伤口已经被江水泡的泛白了。

李诗情忽然回想起似昏似醒的时候似乎有人把自己救出了公交车。

整个人除了李成玉还会有谁。

李诗情手足无措的跪在李成玉面前：“你...你不要死啊...来人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呜呜...”。

“呼...”

李成玉猛的睁开眼睛，看着越发熟悉的车厢，低头看了眼手表，苏醒的时间又提前了五分钟，而这一次。

“原来还有帮凶”李成玉目光落在驾驶位上的背影，片刻后，熟练的垫上左手，取出纸巾。

两分钟后。

李诗情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循环，下意识朝国道歪了下身体。

“我没有杀她，只是把她打昏了而已”李成玉淡淡的语气道。

“对不起...谢谢你救了我”李诗情贝齿咬着下唇，心里有些难受，第六感告诉她，自己和李成玉之间的距离变远了。

回想起李成玉拼了命把她从江里带上岸的画面，回想起抢救人员的话，脊椎骨都露出来了,断了,背上全是钢化玻璃，最深的已经刺穿了内脏。

这种当场就会要人命的伤，李成玉竟然能硬撑着游到岸上，还带了一个人，这需要怎样的意志力才能做到。

眼眶红润，李诗情很想解释自己并没有想要疏远，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生，从小到大最激烈的冲突也只是和同学拌几句嘴，看到那种暴力画面肯定会害怕的。

“还是我来吧”李成玉以为李诗情还在害怕也没有在意，他自己想要摆脱循环也得先阻止爆炸，只是歹*和司机是一伙的，他自己一个人的话的确有些难搞。

“不如让我帮你吧，毕竟是我把你拉进循环的...”

“没事”李成玉笑笑“准确来说，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并没有什么循环内循环外，整个世界所有人其实都在循环内，不同的是你和我的记忆没有循环”

“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循环为什么会选中你,通常来说，事物之间都是有联系的,如果循环和爆*有关，爆*和这个女人有关，那么这个女人就一定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李诗情素眉微皱，疑惑不解的道“我不认识那个阿姨啊”。

“不认识并不代表没关系，可能你不知道而已”李成玉摇摇头“上次不知道歹*和司机是一伙的，这次我一定可以阻止爆*”。

“司机...那个阿姨和司机叔叔是一伙的？”李诗情眼眸睁大，下意识摇摇头“这怎么可能？”

“司机叔叔是把公交车开到了海里，但那会不会是因为被炸*爆炸的动静吓到了？”

李成玉失笑一声：“踩油门乱打方向盘那才是被吓到，先加速几秒再狠拉一把方向盘，这么连贯的动作可不是被吓到那么简单？”

“这....这不可能啊...我认识司机叔叔，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说着，李诗情内心开始动摇，从李成玉进入循环开始，每一步推测都是对的，甚至从一个人的眼神就准确的找到了*徒。

司机叔叔明明是个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和那个*徒阿姨是一伙的，难道...司机叔叔是被胁迫了？

可想法刚冒出来便被李诗情自己给否定了，那时候炸*已经被扔了，*徒阿姨也被打晕，胁迫的关系已经不存在了。

李成玉摇摇头，或许真是他错了，但那又怎样，先打晕了再说。

“是不是一会就知道了”李成玉懒得解释太多，李诗情现在的状态也帮不上什么忙，起身来到驾驶位旁边。

李诗情心里很纠结，眼看着公交车躲过十字路口车祸开上跨江大桥，深吸口气，终于下了决心。

“我来帮你吧”李诗情语气很坚定，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司机叔叔那么好的人会和*徒是一伙的。

可非要选一个的话，她更愿意相信李成玉，如果真冤枉了司机叔叔，等阻止*炸后她再好好道歉。

“好”李成玉点点头，小姑娘也不是无可救药。

四分钟后。

“动手！”李成玉轻喝一声，早已蓄势待发，风声呼啸的一掌拍在*徒老女人侧脑。

“砰！”钢化玻璃瞬间龟裂血红。

尖叫声声，李诗情不敢看司机，用尽全身力气抓着方向盘，防止公交车再撞向护栏。

“你在干什么，别动我方向盘...”

破窗锤取下，尖锐*报声随着破窗声响起。

李诗情只是个刚满二十的小姑娘，弯腰双手握着方向盘能有多大力气，还没坚持三秒就被司机推了出去。

眼看着李诗情向后倒去，脑袋即将磕在孕婴座上，李成玉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一把将李诗情揽入怀中，另一只手狠狠一耳光抽在司机脸上，同时一脚跨进驾驶位，将刹车死死踩到底。

“吱...”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巨大的惯性让所有人都脱离了原来的位置狠狠甩出去了出去。

李成玉一脚在外，一脚在驾驶位，怀里还反抱着李诗情，这个姿势根本无法发力，直接飞起来撞断打卡器的不锈钢杆，最后撞在前挡风玻璃上。

“砰...”滚落在走道里，李成玉拿开护着李诗情脑袋的右手。

“你没事吧？”

“我没...没事”李诗情眼里泛着泪花，心里又羞又急。

羞是因为李成玉抱着他的那只手抓的位置太...疼的她想哭，急是因为李成玉刚才护着她头部的手血*模糊连骨头都能看见了。

“轰！”一声巨响，滔天巨浪直冲云霄，甚至远远超过跨江大桥的高度。

剧烈的震动让公交车内哀嚎的乘客再次惊呼。

“没事就好”

李成玉血*模糊的右手拍在开门按钮上，将李诗情抱下车放在桥边安全的位置，然后火速回到车上，脱下破烂衬衫凝成一根绳子将脑袋磕在方向盘上，半醒半昏的司机与*徒绑住双手带下车直接按在路上。

“帮我报*”李成玉朝赶过来帮忙的李诗情道。

“凶手...你们都是凶手...你们都是凶手...凶手...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萌萌...你们是凶手...”

清醒过来，头脸全是鲜血的老妇人声嘶力竭的哭嚎着，择人而噬的眼神盯着李成玉，拼尽全身力气挣扎着，丝毫不顾半边脸已经被沥青地面磨的皮开肉绽。

半个小时后。

熟悉的小房间，经过简单清洗包扎的李成玉坐在椅子上回答他是怎么看出来那个女人要*车。

“我懂一些心理学和化学，那个女人...”

李成玉根本不虚，有充分证据证明那个女人和司机是*徒，也有充分证据证明他是见义勇为，虽然有些地方解释的牵强了些，但他完全没有********。

两个小时后...。

“李教授，多谢您配合我们调查，这两天还请您电话不要关机也不要离开嘉林，我们后续可能还需要您提供一些口供”老张客气的道。

“好”李成玉点点头，接过自己的背包，转身离开。

“师傅，他很多细节都没有说说实话，他也有嫌疑啊，为什么放她走？”张枫心里非常不解。

从李成玉身上收回目光，老张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徒弟。

“我们是**，凡事都要讲证据，现在*子已经基本明确，如果不是他，45路公交车上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问题就去查，等你查到了证据再说，可现在，人家是慧眼如炬，救了一车人姓名的大英雄，懂吗？”

撵走了徒弟，老张叹了口气，深深目光看了眼远去的李成玉。

并肩走在**外，李诗情犹豫了好一会，眼看着前面就是公交站牌，鼓起勇气。

“你...你准备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