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白夫子教书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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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绣梅花了，我再给你画几个花样，你好好练，练好了，你的绣品在城里也能卖到钱了。”

不过是一句鼓励的话，花美初却记到了心头。

苏明玉教儿媳妇画了几个花样，并告诉她这些花样绣在什么料子的衣裳上，哪些地方会更好看。

花美初听得认真，一一记下了。

这一日，白夫子和秦家老二没有回来，秦家老二在不回家的日子里，他是东山书院里最勤快的学生，但凡有点儿时间都是待在大书阁里不出来的。

傍晚时分，秦河又待在书阁里看书，一个不小心忘了时间，书阁守门的书童没有仔细察看，就将大门给锁上了。

等屋里没了光线，秦河反应过来，拍打着大门也无人应声。

秦河没了办法，寻了一处墙角，借着窗户穿透进来的月光，勉强辩认着书上的字，看得很是辛苦，心头却争着一口气，这一次月考他没有过，下一次月考，他要努力的考过去，不然真的得白夫子帮着他偷答案了。

不知不觉中，秦河靠墙睡着了。

突然大门的锁打开，有人提着灯笼走了进来，此人一身儒衫，眼神在书架上寻找什么。

这人沿着书架一行行的寻过去，突然不小心踢到了墙角的人，吓了一跳，挑着灯笼去瞧，对上秦河惊恐的眼神。

章大儒头一回在书院里看到这么勤快学习的学生，也是很意外，而且眼前这个孩子，怎么瞧着有些面善。

章大儒把人带到书房，将早已经冷了的炸鸡和烤肉交给这个孩子，“被书童关在书阁了吧？”

秦河委屈的点头，心头还在猜测着这人会是谁呢？又是学院里的哪位夫子呢？想不到夫子也会这么辛苦的看书，半夜还去书阁寻书看，做为学生他还有什么道理不努力呢。

炸鸡和烤肉都冷掉了，也不酥脆了，可是连晚饭都没吃的秦河却是肚子咕噜响，只好从章大儒手中接过吃食。

这孩子吃东西挺香的，又挺有礼貌的留了一半在桌上，章大儒也就顺手吃了起来。

冷掉了的炸鸡入了口，味道仍旧不差，是这时代其他吃食没法相比的，可是章大儒不同，他曾经吃过这样的炸鸡，正是尚书府苏家。

那时正是尚书大人苏老昭见他之时，对他有恩的苏姑娘做的吃食给父亲送来，苏家人好客，他有幸尝过。

章大儒的眼神立即落到了炸鸡上，接着又看到旁边一直没吃的卤肉，他也拿来尝了一口。

是这味儿，卤肉的味道，世界独一无二的口味。

章大儒心头震撼的同时，也让他想起当年的恩情，再看眼前这个孩子，发觉这孩子怎么越看越像当年的恩人苏姑娘？

“孩子，你坐近来。”

秦河误以为是哪位夫子，夫子发话了，他岂能不听，这就恭敬的坐了过去。

章大儒将秦河仔细打量一眼，越看越是像了，突然就对这个孩子好感顿生，看着他的穿着，布衣长衫，瞧着是寒门出身。

章大儒很快想起最近月考不及格的那位外门寒门弟子，这人又是在大书阁遇上的，于是问道：“你是秦秀才？”

秦河没想到夫子一眼认出他呢，他连忙应下，正是他了。

章大儒叹了口气，“你以前在县学里读书，学的不一样，这东山书院里的学识不一定都在书本里，你天天待在大书阁里读书，用处不大。”

秦河听了这话，心头吃惊，突然觉得眼前的夫子比白夫子靠谱多了，白夫子只知道给他偷答案，干歪门邪道的事，眼前的夫子正是说中了秦河迷茫的地方，他很努力读书的，而且他记性好，有过目不忘的功底。

在县学里，他这记性可是得到过袁教谕的肯定的，到了东山书院却一无是处了。

秦河连忙问道：“那夫子觉得我要怎么读才能进步，我不想下一次月考又不及格。”

章大儒看着这孩子是真心想学，而且不气馁，动了恻隐之心，这便说道：“这样吧，以后你散了学别回家了，天黑了外头没人了，你来这书房找我，我教你学识。”

秦河一听，心头欢喜，连忙朝章大儒跪了下去。

章大儒却是侧开了身子，“不能跪，可不是收你为徒，你得好好学，按着规矩，你能进内门再说。”

秦河听着这话似乎有些奇怪，只是太过欢喜，也就没有多想，这就应下，他一定会好好读书的，一定要凭着自己的能力在东山书院站稳脚跟，绝不会离开东山书院的。

章大儒这就将秦河带到身边，将他一直在看的书放到了桌上，转眼将东山书院历届月考的考卷翻出来。

“以后每日过来就坐在这儿好好做考卷，做不出来就好好想，想不出来就空着，全部做完了，我再讲解。”

章大儒随手一抓就是一堆考卷，秦河看到这么多，头有点儿懵。

“去吧，今天做完一张考卷再回去睡觉，想当年我读书，每夜只睡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是在念书。”

“想要高中，没有捷径可走，聪明的人最多少走些弯路，最后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章大儒的话鼓舞了秦河，这就忍着困意，从笔架上取下笔，开始做了起来。

章大儒在一旁看书，偶尔看他一眼，有时候也会将目光落在炸鸡和卤肉上，心头似乎又想起了往事。

东山书院外想要求见章大儒的人还是有不少，以至于章大儒根本没有办法出书院的大门，回来后被迫住在书院里，倒也乐得清闲，还能一直待他书房，也不必出去应酬。

只是最近章大儒的吃食口味似乎变了，一到饭点就让王管事去外头买炸鸡卤肉，果然吃上了瘾。

王管事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苏明玉，还说她想要见章大儒的机会会有的，且安心等着就是。

秦河有了章大儒暗中的提点，终于在听课的时候能偶尔答上问题了，这让秦皓有些意外，同窗们也都觉得奇怪。

只是与秦皓约定过五日就回一趟秦家的事，秦河早已经忘之脑后，到了这日，秦皓根本寻不到他的身影，在大书阁里也没能找到他，眼看着天色不早了，秦皓有些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