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江湖毒仙VS武林杀手（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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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花魁献祭的苏沛霖吗？

还是为宠妃冲动的乔博衍？

短短的三个世界，殊不知早就在她的心上烙下永远的伤疤。

何其残忍。

又何其不幸。

她细数过往，细品回忆，点滴都是深情，反倒是自己变得日渐冷漠。

不该接触的人，每个世界都会结识；

不该选择的情，每个世界都会卷入；

不该爱上的他，每个世界都不可逃。

她（甄宓）终于大彻大悟了一番：青铜门虽然拿走了妖力，但也留了小半条命。

可这身子，无形中也在宣告着截止时间的到来。

没有一只半妖，可以没了妖力，活一辈子；

没有一个凡人，可以借着半条命，苟延残喘；

没有一颗真心，可以伤的遍体鳞伤，还微笑……

她，是贺婉秋，也是甄宓，开始慢慢选择对世界低头，对现实投降。

“帮我……”

贺婉秋知道现下能帮助自己的，仅有一个叫做“死神系统”的不定性因素。

是死神系统设置的五行位面：金木水火土。算上火国，那就只剩下一个土国了。

贺婉秋立誓，不论如何，就算日月沉沦，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火国也不能作罢。

【Duang！宿主，离身体的机能终结，你还有十二个时辰。】

死神系统拒绝得很干脆，“时辰”两个字一说完，就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十二个时辰，就是整整一天。

一天，找到凶手，准确复仇。

贺婉秋怎样都觉得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除了贺家人说的皮毛，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我做不到。”

第一次，这是甄宓第一次觉得有心无力。

她手上什么证据都没有，甚至“亲生父母”四个字，都是从旁人口中听到的。

但此刻的死神系统，已经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论她如何挣扎，对方都没有回声。

另一端的世界，贺云还在挠头皮想着叫醒贺婉秋，而陆尘则是背身在看望，该来的鬼魅究竟什么时候能来。

“好了吗？可以说了吗？”陆尘给了贺云漫长的时间，可都没有等来一句确定的病因。

不过陆尘觉得没等来也纯属正常，哪有一个人类大夫，能诊断得出是青铜门害了她。

这要是真诊断出来了，陆尘可真要认真地怀疑贺云的来龙去脉。

贺云什么人，火国边陲之地的一个大夫，侥幸经营了几家铺子，生意逐渐红火了。

同样，与贺云齐名的，便是贺婉秋的“毒仙”之名，以身试毒，一战成名，从此功德无量，踏入店内的百姓纷至沓来。

最离谱的时候，她的小门面，隔夜都得修门，为着次日的生意更加火爆。

这边的贺家则是完全相反。

贺婉秋越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贺云反而越是闲得流油。

有的时候，贺云还专病，或者派人装病去求药。

贺婉秋最先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其实是养父的圈套，大概被忽悠了十来次，她才留了心眼，每次都给养父“特殊照顾”。

贺云十分乐意见着贺婉秋青出于蓝。

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哪怕他们曾经是……

贺云此刻不太想追忆这唯一的不齿画面，只要等贺婉秋醒来，日后慢慢道来也好。

瞒一辈子，不过是种奢望。

“贺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陆尘黑着脸走到跟前，欲要点穴封住神经，却不经意瞥见睫毛微动的她。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陆尘不知道她是半妖，因为没有活人走得过青铜门，即使只是小小的结界。

陆尘对自己的的法术还是很有自信的，而且明显贺婉秋的五官都没了生气，又怎么可能其他六感有反应。

“什么限度？”

贺云不是不想看好贺婉秋，眼下看不好也是无奈。

只是因为这些，贺云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

什么青铜门、什么吸噬……仅存在于古代典籍的形容词，叫贺云怎么可能往下去联想。

“你的时间到了。”

陆尘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的人还没来，却好像过了千年、万年那般久远。

等不及了。

陆尘等不及现在就要给贺婉秋输送自己的气息，迫于闲杂人等贺云还在，不得不稍稍缓和，顺便也是等待着鬼魅成员抵达目的地。

”陆公子，那她的时间呢？”

贺云知道自己永远都解不开这个难题，于是只能把唯一放心不下的贺婉秋，又沉重地交到陆尘手里。

陆尘什么人不用多说，但他不想说的事情，贺云也只好为了贺婉秋略略低头。

“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陆尘肯定是要挽救贺婉秋的，那可是一眼万年的女子。

贺云固执地摇头，“不，我先知道，我需要知道，我一定要知道！”

贺云的倔强劲儿，倒是与陆尘有几分相似。

要不是贺云是贺婉秋的养父，还同杀死她父母的凶手有关系，陆尘可能真的选择了贺云为师傅。不能练武，但能救人啊！

拿刀是为了保护人，拿针未尝也不是。

“说了你也不懂。”陆尘断然不会对贺云交代什么，最多会是在贺婉秋问询时候，带过这些有的没得虚名。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陆尘疑惑地看了贺云一眼，默默地转过身去，不想怀中的人突然动了下，另发出几声咳嗽“咳咳……水，水。”

“老头子，水。”陆尘没有手照顾贺婉秋，于是指挥贺云去做牛做马。

尽管贺婉秋张嘴说话了，但眼睛还没睁开，不知道是不是太虚脱了。

半妖刚没了妖力，无异于人没了半颗心。

人没了心是可以活的，就是生命进入倒计时；同样，妖没了妖力不会立即死去，却是要享受着有限生命的折磨。

“水来了，水来了，水来了。”

其实山洞里本来什么都没有，还是刚才陆尘现身的时候，手指那么一弹，这儿就有了“家的味道”。

贺婉秋迷迷糊糊喝了大半壶水下肚，总算缓解了刚恢复意识到极乐状态。

她记得，睡着之前是在外面的，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被青铜门主宰了生死。

人还没杀呢，贺婉秋并不敢睡。

睡过去的话，那火国肯定完蛋；

火国完蛋的话，那什么重生啊、重聚的不就是名副其实竹篮打水一场空。

无论如何，贺婉秋都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