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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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先生，你说你和阮小姐因为一些小矛盾而大打出手，最终导致你们两个彻底扭打在一起，变成了我所见到的样子？”麦克德尔斯看着眼前并排坐着的严渊和阮殷，面色严肃地问道：“你们觉得我会相信吗？”

“好问题！”严渊鼓掌称赞，接着也异常严肃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会相信的！”

“见鬼！我怎么可能相信啊！而且严先生你不是说……吗？！我看这怎么一点都不像啊？！”

某只金毛吓得连话的顺序都能说正确了！

阮殷瞥了他一眼，接着耸了耸肩，帮腔道：“我知道你不敢相信，但是这都是真的！你眼前这个叫做严渊的人有色心没色胆，对我从来都是只敢摸不敢动真家伙的！”

“阮殷你丫不要血口喷人！”

“严渊你丫根木头有种就铁树开花，开个窍给老娘看看啊！”结果严渊和阮殷两人的联盟还没持续多久，便瞬间破裂了，“还有你给我解释解释，那只金毛刚刚说的‘百合’是个什么意思？！你对他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金毛？！”

麦克目瞪口呆地重复道，不过现在并没有人理会他。自顾自吵吵起来的严渊和阮殷完全将这个外人抛之脑后了！

“我不就是随口和他提了一下你的性取向吗？！有什么问题吗？是你觉得丢人了？还是你不再喜欢女子了？！我寻思着我也没给他宣扬你那些光辉事迹啊？！”严渊看起来火有些大，“我做得有什么问题吗？倒是你，刚刚在驾驶室里又打算诱惑我是啊吧？！你最近到底是什么毛病啊？！你以前老说我想上自己，我看现在想自己上自己的是你吧！！！”

“哈？”阮殷的火看起来比严渊还大，她拍案而起，“你居然不向麦克宣扬我的光辉事迹？！你这做的是人事吗？！”

“哈？这是重点吗？！”严渊嘴角一抽，看起来有些无语地说道：“意思是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咯？”

“我不是一直这样？你第一天认识我啊？！”

“我靠！你也知道你一直这样？！那你最近到底是在干什么啊？！别想再岔开话题了！我们今天就把话说开吧，你我都别装傻了！”严渊咬咬牙，十分认真地说道：“阮殷，你最近到底想对我做什么？你是不是……”

“不是，没有，你别误会了。”阮殷冷笑一声，“我之前说得不算了，之后也不可能再说了，你愿意装傻，那就继续装啊！看看还有没有女孩陪你玩这个装傻游戏！”

“我……”

“严先生！！！阮小姐！！！你们两个不要吵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旁不明觉厉的麦克德尔斯忽然大声喊道，打断了严渊和阮殷的吵架，他看向了严渊，又看向了阮殷，“你们这样吵架解决不了任何事情！我们还要前往蓬莱仙岛呢！这才刚刚上路就吵成这个样子，我们还怎么继续前

进呢？再说你们两个的关系……总而言之，不要吵啦！”

严渊和阮殷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似乎还搞不清楚的金毛，然后又对视一眼，便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阮殷摇了摇头，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接着就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看向严渊淡淡问道：“对了，你之前拉住我打算干什么来着的？”

“呃……哦，对了！我想问你要海图来着的！”

“什么海图？”阮殷愣了愣神，莫名其妙地问道，她看起来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海图，但是她这副表现彻底弄乱了严渊，他也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就是我们从魏三那里得到的那份海图啊？记载着渤海的航线和上次官府找到蓬莱仙岛的路线……你把它放在哪了？”

“哦，你说这个东西啊！”阮殷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海岸的方向：“我把它放在岸上了。”

严渊：“？？？”

……

“呼哈——呼哈——”

他沉默地起身，他的大脑也有些支撑不住了，那一股难以驱除的疯狂正在他的大脑之中不断回响着！这股力量已经影响了他几百几千年！他的每一寸身体都沉浸着这种影响着自己神志的力量！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哪怕再怎么痛苦，他也已经忍受了几百几千年了！他能够感受到这股疯狂笼罩着自己的大脑，最初这只是一种隐约的感觉，仅仅只能微微影响他的感情！但是这份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直到现在几乎已经支配了他的全身！

他有些累了，这几千年来他使用在与这种影响抗争！他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心灵阵地，没有让自己的理智、善良与智慧彻底沦陷！然而几千年来的坚持让他太疲倦了！

这种疲倦深入灵魂深处，如果可能，他随时都想闭上双眼，陷入一场名为永远的睡梦之中！然而不可能，他还有必须去做的使命在！现在的他还不能够倒下！

“呼哈——”

但是，现在，他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这场属于他的千年战争已经走向了结尾，然而如今看来他这一方的赢面根本不大！他越发得感到了力不从心，而他的敌人却越来越强大！他曾经想要寻找盟友，最终却不了了之，他也曾想要干脆逃跑，却始终未曾实行！

“来吧，在我倒下之前，我都会呆在这里陪你们玩到底的。”

他的肩膀之上背负着几十名同僚的灵魂与名字，哪怕仅仅是为了这些，他也不愿意认输。

“来吧，在我倒下之前，我会在这里将你们一遍又一遍得杀死！”

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了无数扭曲的怪物，这些怪物在几千年来的进化之中不断变强，不断成长，然而始终站在这里阻挡他们的这个男人，他同样在这几千年来变得越来越强。

“来吧，在我倒下之前，仙孽将陨灭，天道必重生！

”

……

“喏，向左满舵！朝着我现在所指的方向前进！”阮殷将修长的双腿翘在严渊身上，两只脚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踹着严渊，保持着她那个十分舒服的姿势，眯着眼睛指挥道：“就这样沿着这个方向可以保持一个时辰左右。”

严渊一只手放在驾驶座前的操控器，根据阮殷的指挥操控着雪风号，而另一只手则放在了阮殷的小腿上，时不时捏捏她结实的小腿肚子，把玩一下她的小脚丫。阮殷对他的动作不仅没有任何微词，甚至还觉得这家伙手法娴熟，绝对是一个优秀的按摩师傅，反而加快了轻踹的频率，无声地催促着这厮继续按摩。

如果金毛……麦克德尔斯见到这一幕估计会感到目瞪口呆——这两个人刚刚明明吵得那么激烈，一转头关系竟然就变得这么好了！让人不由得生出“这两个家伙不会在演我吧？！”的感慨！

不过严渊和阮殷自然没有在演他，他们俩刚刚的确是在吵架，而且双方都吵出了火气，如果不是麦克开口劝架，他们两个免不了再打上一顿！不过这两个人怪就怪在他们两个都太了解对方了！就算是一时吵架也绝不会影响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更何况他们两个吵架的根本原因，实际上是在纠结“阮殷到底喜不喜欢严渊”这么个问题！

——也就是说，他们俩打架属于小情侣打情骂俏！吵完就吵完了，吵完立马就又变回了老夫老妻模式，在这么狭窄的驾驶舱里面互相挤着都还挺开心！

“不过你怎么知道该往哪里开的啊？”严渊一边操控着雪风号在海面上飞速行驶，一边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说自己没学过航海吗？怎么认得路啊？”

“我的确没学过航海，但是我天生找路天赋极强！只要靠着第六感选路，十有八九都能顺利回到正确的道路上。”阮殷耸耸肩，接着从一旁的暗匣里翻了翻，翻出了一包瓜子来，她抓了一大把，然后将自己的衣服扯了扯，在自己腹部位置的衣服弄出来了一块“盆地”，接着将这把瓜子存放在了其中，接着她又抓了一把递向严渊，“小米，瓜子吃吗？”

“等会儿，我开船呢！”严渊摇了摇头，拒绝了阮殷的瓜子，而后者也无所谓，将第二把瓜子也放到了自己平坦的肚子上，随后不亦乐乎地嗑了起来，“你这是什么原理啊？”

“不知道，也许是运气好吧。”阮殷翻了翻白眼，接着专心用白牙对付起瓜子壳来，嘎啦嘎啦一会儿之后，她忽然捧着七八颗瓜子仁，将手摆到了严渊嘴边，“喏，吃么？”

“你给我剥的？”严渊愣了愣，然后有些感动地张口，哪知阮殷竟是行云流水地收回了手，一把将那些瓜子仁一股脑扔到自己的嘴里，“哇！你好过分！！！”

“嘿嘿！兵不厌诈懂吗？！”阮殷笑嘻嘻地说道，“好了不开玩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活不过二十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