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章 白云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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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是什么鬼？”

原本走在天空之中的严渊忽然愣了愣神，他一脸奇怪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喃喃自语道：“我这才‘睡’了多久啊？这世上居然都出现这种事情来了？”

发生在严渊面前的事情的确有些诡异得超出常理！

只见他眼前漫天白云忽然集中在了他的面前，将他的所有视野全都堵住，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这一大片笼罩了所有东西的烟云居然仿佛有人在背后控制一般，偏偏留出了一条通向南方的道路来，就仿佛是帮严渊指出了前进的道路一般。

“奇怪？”严渊皱起了眉头，他才不相信这样的事情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呢——开玩笑，大自然就算真的有意识，也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严渊，特意操控云朵替他指路呢——眼前这一大片白云一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控制的！至于这个神秘人的目的……他砸了咂嘴：“总不能是路过的爱心假面骑士，给我在这儿指路呢吧？再说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凭什么让别人给我决定呢？哼！”

他轻轻哼了一声，看都没看那被特意留出来的一条道路，朝着另一个方向的云朵便一头扎了进去！

……

“然后他就会迷路。”童笑然一拍手，十分高兴地说道：“异客严崚山是有名的路痴，若是真的一头栽进了白云之中，怕不是不知道会迷路到哪里去了！”

杜白：“……”

杜白总觉得自己担心了好几年的大敌在童笑然的描述之中显得格外逗比，这种画风突变让他颇有一种担心全都喂了狗的错愕感。

不过他还是关心严崚山，所以强忍着自己的纠结之情，再度开口问道：“你觉得他不会走你留给他的方向，那他若是走了呢？若是他迷路迷着迷着跑偏跑回来了呢？那可咋办？”

“无所谓啊，因为那留出来的道路本来就是错的。”童笑然耸耸肩，“重点是，引起他的兴趣或者反抗心理，进入白云或者进入我给他留下的道路。后者，那么他的路线天然错误，前者……我所擅长的领域就是随机、命运啊！你真以为他能在完全随机的迷途之中走到正确的道路上吗？别太小看我了，我有一万种方法能够干扰他所面对的随机，最终将他带到我想让他出现的地方。”

“意思是这就是一个死局？！”杜白被惊到了，“只不过是为了让严渊引开，你居然就布置出了一个如此天衣无缝的死局？！理不理会你所留下的陷阱最终都只能走向错误的方向？！这死局该怎么破解啊？！”

“很简单啊，你落到地上老老实实走官路不就得了？”童笑然翻了翻白眼，一脸无语地说道：“走官路那就是固定的命运了，干扰起来可就费事多了。”

杜白：“……”

“总而言之，现在不能让你们相见，不能让严渊和这两位可爱的姑娘见面。”童笑然没有理会看起来颇有些无语的杜白，只

是淡淡地说道：“你和他几乎不死不休，无论什么时候让你们碰面都是一个相当糟糕的主意，而这两位姑娘……是杀手锏，但是还没到她们两个破局的时候。”

杜白皱了皱眉头，虽然比不上眼前的“天下第一谋士”，但是他也没有笨到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分析不出来。他下意识思考起童笑然话语的意思，接着愣了愣，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说严渊他？！”

“提示已经够多了。”神算子微笑地打了一个响指，随后又好奇地问道：“说起来，我有一个纠结很多年的问题想问你啊。”

“什么？”

“你为什么叫杜白来着的？真是杜甫李白啊？”

“……白是李白的白，因为他喜欢喝酒。”

“这么说杜白的杜是……哦，懂了。”

杜白嘴角微微抽搐，他感觉有一种被人识破了的感觉，老实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他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童笑然，稍稍有些不满地问道：“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都知道多少呢？”

“我？那可多了。”童笑然耸耸肩，“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上天下无所不知！不仅仅是知识，我还知道很多秘辛，知道很多人之间的关系，知道这件事情与那件事情之前的因果逻辑。当然，大部分知识我都是得自于神算子的传承，并不是我自己收集起来的，对此我很惭愧好吧。”

“……也就是说那些人和人之间的八卦都是你自己收集起来的咯？”

神算子一脸天真无邪地眨了眨眼睛，歪了歪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诶！八卦？是上古伏羲氏创造的那个八卦吗？”

“嘁！”杜白砸了咂嘴，然后眯起眼睛打量起远处：“那个杀戮之神呢？你不是说祂会追着严渊离开吗？我看祂似乎还呆在原地嘛！”

“哦，祂收了重伤，异客似乎比我想象得还要强一些。”本该算无遗漏的神算子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表达出了自己算错的事实，杜白觉得她并不是算错了，而是故意在忽悠自己，“我们亲爱的孙悟空现在正呆在自己打出的陨石坑中快速地恢复中，祂的恢复速度比不过衔尾蛇，但是在与阮殷一战之后，祂马上就能补全这个自己的相对短板……”

“你是说，祂也将会拥有阮殷那样恐怖的恢复能力？就像祂现在拥有了类似于铁心的破坏力一样？”杜白眉头紧锁，“这家伙难道没有上限吗？”

“没有。”童笑然毫不犹豫地点头：“这是一个人造的神灵，没有人规定过祂的上限，也就根本不存在上限！”

“这么可怕的吗？呼——那祂会得到我的剑术吗？”

“这……可能就不会了吧？”童笑然愣了愣，接着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寻思着你也没和祂交过手啊？被一巴掌扇到地上打个半残也叫交手吗？”

杜白：“……”

……

严渊揉了揉

自己的额头，感觉自己有些头疼。

此时的他已经离开了白云之海，来到了一片宽阔的天空，视野顺畅，没有任何障碍物遮蔽自己的视线。好不容易从遮天蔽日的白云之海逃出来本让严渊心情不错，可是等到真的出来，他就突然发现自己一下子跨越了有些多过头的距离。

他并不知道自己之前在具体那座城市，但是仍然能够看得出来这里地处南方。可是他穿过白云之海重见天日之后，天气诡异地下降了好几度，而周围的植物也变得有些偏向北方。

他仿佛一下子来到了接近北方的中原。

“这是什么做到的？”

严渊有些茫然地说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情况，他对于“他”的记忆一清二楚，也知道自己与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严渊”。这个“严渊”其实更应该被称为严崚山，但是却又不是严渊所熟悉的那位养父。“严渊”能在一定程度内感知到严渊的记忆，能够调出严渊懂得的知识，并将它变成自己的知识。就比如说在之前与杀戮之神的战斗之中，他就调取了严渊的知识，明白了他从怀中掏出的宝石是什么东西，最终利用了半个先天灵宝紫微，将杀戮之神孙悟空暂时击退！

知识和记忆是分别储存在大脑的两处的，失忆并不会让一个饱受教育的人变成不识文字的文盲，而“严渊”也没有变成一个与如今时代有几十年代沟的老人。他知道自己手中有着半个先天灵宝，也知道这件灵宝蕴含着气运之谜，是不能进入京城，与皇家的先天灵宝相对抗的！因为一旦如此，就可能会发生预料不到的情况！（他只是知道有这样一件注意事项，却并不知道究竟是谁告诉自己这件事情的，他试着回想了一下，却完全想不起来。）

而此时眼前的景色让严渊莫名感觉有些眼熟，似乎此处距离大梁的京城并不远的样子，当然他只是依稀觉得有些眼熟，并不是认识路——以他路痴的程度，就算是走在官路上也能走岔，更别说只是一处看似眼熟的景色了！

当然，严渊也不打算试试带着紫微进入京城究竟会发生什么，相比之下，他对这半个先天灵宝更感兴趣！

“之前的‘我’只试出了另外三个宝石的作用，却怎么也用不了紫微。”严渊掏出四枚宝石，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么为什么我能用紫微呢？算了，暂且不纠结这种事情了。这颗紫微的能力是具现化，能够将我所想象的东西具现化出来，能够构造万物……”

他说着，手中紫微宝石亮起，随后，妖刀村正便凝结在了他的手中。

——这是一气化三清？

严渊愣了愣，他忽然感觉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从心中跳了出来，而他自己对此竟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什么是一气化三清？这一气化三清和紫微又有什么相似？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件事情？

“呵，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