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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窦一鸣送进医院之后,蔡清河坐在他的病床边,感到焦躁又烦闷。她打开盛雍的对话框,想对他说点什么,但是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合适的。她回头看着床上的窦一鸣,那种焦躁感更强烈了。
窦一鸣安静地躺在床上,头发和衣服依然湿漉漉的,把医院的床单染湿了。护士不太耐烦地对着蔡清河和管家说:“病人发着烧,还淋了雨,你们应该先帮他换衣服。”
护士把窦一鸣的衣服脱下来,用干毛巾拭擦他的身体,给他换上干爽的病人服。蔡清河坐在隔壁沉默地看着。她看到窦一鸣藏在衣服下的消瘦身体,泛着不健康的惨白色,肋骨一条条凸出来。医生间或拉开他的眼睑,间或按按他的腹部和胸膛,用冷漠的声音说道:“长期营养不良,先打瓶点滴吧。”
蔡清河张了张嘴,想问他为什么会营养不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眼前的这副身体,跟她以前印象中看到的不同,她印象中的窦一鸣有着健康的体魄,笑容干爽。
她任由医生护士数落,只沉默地坐在一边。窦一鸣倒下之后,她的愤怒也渐渐消失了。看到展现在自己面前的这幅身体,她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苦涩和沉默。
她幻想过窦一鸣和钟洋子的未来。在她的幻想里,窦一鸣和钟洋子会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许贫穷,也许与世隔绝,但她觉得他们会很快乐。以前一旦想象到他们这么快乐,她就会觉得痛苦。作为被背叛遗弃的人,她做不到毫无隔阂地祝福他们。她有时候甚至会祈祷他们受到伤害,比如让他们养的马全部得病死掉、让他们吵架分手之类的。
但是一旦窦一鸣以这样一副样子昏倒在她的面前,她依然会觉得难过。他看起来孤苦伶仃,过得并不好,这使她难过。也许曾经爱过,后来却怀恨在心的人,确实不适合再见面。因为对方过得太好,她会不快乐对方过得不好,她也不快乐。
她坐在窦一鸣的床边等他醒来。在等待的两天里,她看着窦一鸣的眼睛,想到了盛雍。刚见面的时候,她从盛雍的眼睛里看窦一鸣。现在从窦一鸣的眼睛里,她看到盛雍。有些人的位置终究是被悄悄取代了,旧的故事终会结束,新的故事还会到来。这让她的心情稍微好过一些。
盛雍让她的心情变好,但是想到要给盛雍打电话,依然让她觉得有些压力。她想起那天当着盛雍和窦一鸣的面,她说盛雍是她的“男朋友”。当时她只是福至心灵,随口那么一说,但是说完之后,这两天再回想起来,这个称呼却每每让她的心有些触动。之前她一直拖着,不愿意去定义他们的关系,但是她觉得是时候了。
想到这里,她又看着昏迷的窦一鸣,发起了愁来。她想起来一件事:她其实还没有和窦一鸣办离婚手续。之前窦一鸣一直失踪,根本办不了离婚手续。而且他们的共同财产太多,利益纠葛也很难处理,所以她一直没主动去处理这件事情。那会她还是单身,也没想过要跟谁谈恋爱。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她想在搞定离婚后续之后,再跟盛雍解释这一切。而且想到要确立两个人的关系,这让她稍微有些不安,她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毕竟她和盛雍各方面都差得太远了,他们本来就不是适合彼此的恋爱对象。虽然不知道盛雍的热情能维持多久,但是她还是要对自己的心诚实。她得想一个适合的处理方式。
两天之后,她给盛雍打了个电话。她在电话里硬着头皮,说以后再给他一个解释。她以为会被追问一通,但是很意外地,盛雍竟然没有问她任何事情,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就在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断断续续昏迷了两天的窦一鸣终于醒了。他正静静地看着蔡清河,不知道刚刚听到了多少内容。蔡清河条件反射想解释,想让窦一鸣不要对盛雍的眼睛想象太多。但她觉得这个解盖弥彰,显得她还很在意窦一鸣,说出来就仿佛会置于弱势似的。所以她没有开口。
她开口跟窦一鸣说的第一件事,是关于钟洋子的。毕竟他来找她,就是为了问钟洋子的下落。她说:“洋子没有来找过我,但是之前她给我打过一个越洋电话,大概三个月前,在萨摩亚群岛的班森旅馆,电话我还有记录,但是她第二天就离开了那里。”
窦一鸣“啊”了一声,说:“你曾经说过想在那儿定居,我应该想到的。她会去你想去的地方。”他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蔡清河皱起眉头,说道:“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说了这个理由。你们自己不觉得自己很好笑吗?”明明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为什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
窦一鸣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蔡清河问出了一个早有猜测的问题:“你们分了手?”窦一鸣回答:“有一天她说要出去散散心,然后就消失了。”
蔡清河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很有你们的风格。”她觉得这是报应,当初他们也是这么给她留下一张纸条,然后就消失了。当初她有多痛心,现在窦一鸣就有多痛心。她感到一丝快意。
窦一鸣没有接她这个话题。他断断续续给她讲了很多在加拿大的生活,她就静静地听着。他说他养的马,说他骑着马在草原上飞驰他说农场里的牧草秋天长得有多高他说他用伐下来的木头建了一栋木屋他说钟洋子在木屋前面的小溪里洗头发。说到钟洋子的时候,他的脸上充满笑容,有一种虚幻的幸福。
他们的生活听起来很充实,跟蔡清河一开始想象的版本很接近。蔡清河用一种置身事外的语气讨论道:“你们的生活听起来很幸福,为什么她会离开?有时候我觉得你们很陌生,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们。”
窦一鸣看着她,露出一个哀伤的笑容,缓缓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她也不怎么喜欢我。如果在我和你之间,非说她对谁抱有爱情的话,那可能是你吧。”
蔡清河觉得他说的话荒诞不羁,她懒得搭话,窦一鸣也没有再解释。
沉默弥漫在他们之间。
窦一鸣在医院呆了快一周,他的身体状况意料之外地差。等窦一鸣的情况好一些,蔡清河把他接回了他们从前在郊外的别墅。
她提了要尽快办理离婚手续的事情,并给他列了一个财产分割的章程。窦一鸣答应了,并说他可以接受任何形式的财产分配。
蔡清河回到自己住的那栋别墅,打算去找盛雍,当时他们已经分开两周了。她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她和窦一鸣不会再有什么未来,他住在以前的老房子里,或者寻找等待钟洋子,或者继承原本属于他的财产,或者做点别的他想做的事情,总之都与她无关了。
她还应该跟盛雍说明一下窦一鸣和钟洋子的过去,说明她和窦一鸣分开的理由,以及不可能复合的理由。她还应该为窦一鸣和盛雍相似的眼睛,向盛雍解释并道歉。他这段时间肯定不开心,她可以好好安慰一下他。
为了这次和盛雍的会面,她准备了很多。可就在她打算给盛雍打电话的时候,她先接到了苏芳的电话。苏芳在电话里说:地下摇滚消亡史去了菲律宾取景,盛荣跟随剧组转移了,可能一个月后才回来。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们已经分开两周了。在这两周里,她和盛雍几乎没有通电话,也没有发任何的信息。她心想:也许他闹别扭了。
苏芳说:“他最近的戏份很重,拍摄辛苦,经常要熬夜拍晚上的戏。”她欲言又止,又加了一句话:“这段时间剧组来了一个新演员,跟他搭戏,一起去了菲律宾。”
蔡清河有些疑惑:“哦。”她知道利维莉受伤后,换了一个女演员。但她不知道苏芳为什么特意跟她说起这件事。她没有深问下去,她打算直接问盛雍。
她给盛雍发了几条语音,问他是不是在菲律宾。盛雍很平淡地回了一句:“是。”她又断断续续给他发了几条语音,但是他总是过几个小时才回她,短的时候一小时,长的时候半天。蔡清河本来想先跟他解释一些话,或者问他一些话,但是他这个样子,对话根本没法继续下去。
她打算直接去菲律宾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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