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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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仙门内部出了两宗命案，正是多事之秋，方淮想过了这段时间再和许绍玉提出解除婚约，此刻只闭口不言，装作没听到许绍玉的话。

许绍玉无奈道：“好，我不提了。先去刑罚堂吧。”

方淮却推他先走：“你先去，我随后再去，别让旁人看见我们一起了。”

许绍玉只能答应，离开的时候，方淮又叫住他：“对了，你记得打点一下方才洒扫的弟子，他看到你来找我了，让他不要在外面乱说。”

“好。”许绍玉应了之后，很突兀地提起了秦子衿：“那秦子衿呢？需要我去找他，让他不要在外面乱说吗？”

方淮疑惑地看着许绍玉，许绍玉笑了一下：“我和秦子衿一直都是朋友，当初还经常结伴去找你哥哥，你也该见过他的……可能你忘了吧。但是我告诉过他婚约的事。”

听许绍玉提起方南星，方淮的神色就淡了下来，也无心听他后面的话了。

“不用管。”方淮敷衍道：“秦子衿不会在外面乱说的，他不是那种人。”

许绍玉静了一会儿：“筝筝，你很了解他吗？”

方淮烦躁地回：“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赶紧走吧。”

许绍玉走出门，雪白的衣角在门槛上拂过，他越走越远，好像从没有来过。

方淮又开始后悔，每次对许绍玉恶语相向，他都会后悔，可他每次追出去，看着许绍玉的背影，依旧说不出挽留的话来。

“优柔寡断，难成大事。”

方淮这样评价着自己，把脸埋进了掌心，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让自己的心肠硬起来。

刑罚堂内，许绍玉和秦子衿都在上首坐着，许绍玉和跪在地上的弟子说话，语气温和。

秦子衿却好似心不在焉，手指敲着茶盏，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引得不少人都朝他的方向看。

许绍玉道：“子衿。”

秦子衿没听到，许绍玉又唤了一遍，秦子衿才猛地抬起头：“怎么了？”

“没怎么。”许绍玉不动声色地说：“适才有人偷袭，你恰巧在场，想必是目击了全程，这次问询应该是你来主持才对。但你来的时候就精神恍惚，叫几声也不应，到底在想什么？”

秦子衿有些羞愧：“我……”

他总不能告诉许绍玉，他在想许绍玉的未婚妻吧。

幸好许绍玉也没逼问他，秦子衿想着刚才摸到方淮肌肤的触感，脸颊又开始发烫。他咳嗽了一声，端着茶盏喝了一口，忽地远远看见方淮进了门。

方淮穿着再简单不过的白色道袍，青丝用木簪束起，乍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仙女从画里走了出来。秦子衿坐直了身体，直勾勾地盯着方淮看，目光追着他翩跹的衣角，看他越走越近，丝毫没注意到旁边的许绍玉已经冷下了脸。

“好看吗？”许绍玉淡淡问了秦子衿一句。

秦子衿先是下意识回道：“好看。”随后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我，我就是看看，没想怎么样。我知道他是你的。”

这句话倒是说得妥帖，许绍玉面色稍缓。

几句话的工夫，方淮已行至他们二人面前，一撩衣摆，就要跪下行礼。

许绍玉道：“你膝盖上的伤还没好，不用跪了。”

方淮抬起头，和许绍玉对视一眼，有些警告的意思，他不想让许绍玉表现得太关心他。嘴上却恭顺道：“谢师兄体恤。”

现如今谁见到许绍玉都要叫一声师兄，他俨然已经成为弟子中说话最有分量的人。

许绍玉例行问了几句话，无非是有没有看到谁出的手，以及当时现场的情况，方淮就把下午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我没有杀林致远，他死的时候我还待在房间里，根本没有出去过。这都是很容易就能查出来的事，也不知道师兄为什么污蔑我，还要把我拉到刑罚堂伏罪。”

许绍玉见方淮情绪有些失控，温声安抚道：“别急，我相信你，你慢慢说。”

方淮冷静了一些：“然后我就和他争执起来，这时暗处飞来花瓣，切进他的眉心，秦师兄带我进了房间暂避，剩下的我也不清楚了。”

许绍玉道：“好，我明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其他弟子都畏畏缩缩地站在一旁等发落，方淮却被提前放了回去，他们怨怼地小声交谈着，猜测许绍玉为什么对方淮另眼相待。

方淮却不知道这些，许绍玉让他回去，他就回去，也不多问别的。

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方淮正想着要不要去找君澜问问下午的事，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他惊叫一声，正要看抱他的人是谁，一条软稠就覆在了他眼上。

“君澜，是你吗？”方淮想摸他的脸，却被避开了。

“这么快就猜出来了？真没意思。”君澜说：“本来想装作陌生人强奸你，等你哭得要断了气的时候，我再露出真容，到时候你的反应肯定很精彩。”

闻言，方淮心底立时窜起一股火，只是不敢对君澜发作，只用力去扯眼上的软稠。

“别摘，看不见才更有意思。”

不知君澜抱着他去了哪里，方淮压着火询问了好几遍，君澜都不答他，再问下去君澜就有些不耐烦了：“废话别那么多。”

他把方淮放下来，然后压着他，方淮觉得后背抵着什么粗糙的东西，应该是树。

“你干什么？”

方淮刚说了一句话，就被君澜堵住了嘴，自从昨夜方淮主动吻了他，他就好像对接吻上了瘾，总要把方淮亲得喘不过气才肯罢休。

“这是哪里……不要在外面……”

方淮断断续续地说着，试图挣脱君澜的怀抱，可君澜不知从哪又摸出一条软稠，把他的手腕绑了起来，然后按过头顶。宽袖滑落至肘部，露出藕白的手臂，在月光下像是会发光一样，引得人移不开眼。

君澜凑近他耳边，极恶劣地说：“这是许绍玉的院子，他待会儿就要回来了，我就在这里玩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