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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台距离金安小区有三十多分钟车程,陈绯坐在的士后座,头一点一点地冲瞌睡。肖策把她往自己这头一拨,陈绯顺势斜靠上去,低喃:“我要是睡着了,别喊我。”
肖策:“好。”
到了地方,陈绯睡得正酣,肖策把她背起,请司机师傅将陈绯的大挎包挂在自己脖子上。
其实几下一折腾,陈绯就醒了,可她伏在肖策背上,懒得睁眼。她在肖策耳边叨咕:“我近期都忙,没空找你。”
肖策走得很稳,说:“把你的时间表给我,我去找你。”
陈绯扯扯嘴角:“别了,肖工的时间多金贵。”
肖策脚步微顿,解释道:“上周六我们去北京出了趟差,周三才回来。”
这说法,似乎认定了陈绯刚才那番话是在怪他前阵子不联系自己。陈绯觉得他想多了,心头不爽,胳膊一撑,从他背后跳下去。
陈绯:“不用跟我交代行踪。”
到了肖策那儿,陈绯直奔浴室,三分钟冲完澡,毛巾上下呼噜一通算是擦完。趿拉着鞋,直接钻进被子里,脑袋一沾枕头,恨不得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彻底放松——什么都不想了,睡就完事。
陈绯不知道肖策是什么时候睡下的,她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凌晨四点多。
是被胃疼给闹醒的。
开始只是钝痛,陈绯背朝肖策,一手按住上腹,另一只手摸到手机,翻了会微博热搜,又戳开公众号更新的文章试图分散精力。她发觉不管用,索性闭眼熬着。
半个小时后,胃疼不减反增,发展成绞痛。胃像是被人握在手里,时不时用力,拧毛巾一样地扭成麻花结。然后松开,再拧紧。陈绯也随着腹内的阵痛,一次次蜷曲身子,拳头紧攥,额头背心冷汗涔涔。
忍不过去了,陈绯在被子里用脚踢蹬肖策。后者意识游离,翻身来抱她,眼睛还没睁开,声音黏黏糊糊:“绯绯……”
“绯你个头。”陈绯咬牙,“给我倒点热水。”
陈绯的声音在抖,肖策感到胳膊挨着的身子也在发抖。他瞬间清醒,扬起上身,跪在陈绯身旁,伸手从她的脸颊往下摸索:“生理期?”
陈绯:“胃疼。”
肖策的手已经顺着摸到了陈绯紧紧捂住的地方,他说:“什么时候开始疼的?从前有过吗?如果疼得厉害,我们马上去医院。”
这男人怎么这么啰嗦,陈绯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忍住骂人的冲动,说:“我要热水。”
肖策跳下床,很快从厨房热水壶里倒出大半杯开水,又去冰箱摸出瓶新买的矿泉水,兑成温热之后端给陈绯。
热水下肚,也只是稍稍缓解,陈绯重新倒回去,这才解释:“老毛病,不用去医院。天亮以后你给银川打个电话,他知道我吃什么药。”
肖策已经在穿衣服了:“药名给我,我下去买。”
陈绯理所当然:“我怎么会记这些东西。”
肖策马上说:“那我问银川。”
陈绯扬眉,听好戏似的等着。
果然,肖策给宋银川打电话,听筒里嘟了一个世纪,始终没有人接。
陈绯这才慢悠悠道:“银川睡得死,只能等到天亮以后,他舍友捶醒他,电话铃声吵不醒的。”
她说完这番话,身后没动静了,陈绯懒得动弹,心里又疑惑,在翻身看个究竟和继续躺尸之间犹豫时,肖策已经再次上床了。男人欺身而来,一只手在被子里往下探,很快摸到陈绯光裸的大腿。
陈绯眉头一挑,语气带着不明笑意:“肖策,你这算是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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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策的手掌继续向下,触到陈绯的膝盖后略作停顿。
陈绯见他还不停手,动了下,说:“我现在没心情……”
没说完,像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话音戛然而止。胃里又是一阵剧痛,陈绯全身绷紧,几乎弓成虾米状。好不容易挨过这波,陈绯才注意到自己被扣在肖策怀里,小腿正被他的手牢牢握住,而他的拇指贴着自己膝盖下方数指距离的某处,正用力按揉。
陈绯微微喘息,问:“你干嘛?”
肖策的声音自她耳后传出:“揉足三里穴能缓解胃疼。”
陈绯:“肖老中医懂得不少。”
肖策:“刚上网查的。这力道重不重?”
怪不得不声不响的。陈绯闭眼感受,回答他:“挺好的。”
肖策手上动作不停,又问她:“你以前没有胃病,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陈绯想了想:“三四年前。”
肖策:“喝酒喝的?”
陈绯:“算是吧。”
陈绯这话说完,肖策感觉手下的皮肉绷直,她蜷得更紧了些,几十秒后才稍稍放松。
肖策:“又疼了?”
陈绯头昏脑涨,声音有气无力:“嗯。”
肖策换了条腿,继续给她揉捏,说:“以后少喝点酒。”
陈绯膝盖往外一拐,挣脱他的钳制,语气不悦,说:“别管得太宽了。”
她脾气说来就来,肖策还想说话,被陈绯的下一句直接堵了回去:“肖策,酒可比你重要得多。”
听着真让人不舒服。不仅因为这句话本身,还因为肖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肖策清楚陈绯现在难受,所以火气比平时更大,于是不再徒劳劝说,转身去拧了热毛巾回来,低声说:“擦擦汗。”
陈绯接过去,往脑门上一盖了事。
肖策叹了口气,单腿跪上床,掀起毛巾,团在手里,先给她擦脸,再把她闷出汗的腿窝、肩窝一一揩干。他的动作轻缓,柔软干净的新毛巾揉过热水,按压在皮肤上,令人毛孔舒张,说不出的安逸。
陈绯眉心舒展,肖策刚才的揉按似乎也起了作用,疼痛不再嚣张到能够攫取人的意志,一番折腾后,困倦加倍,她懒洋洋地阖眼,重新陷入沉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宋银川带着药和早餐来找肖策的时候。肖策在厨房烧热水,宋银川把给陈绯带的粥放在床头柜上。陈绯盘腿坐在床边,拥着被子喝粥。
粥快见底,她看见宋银川还局促地站在床边,好笑道:“杵那干嘛?”
宋银川不住地四下打量,表情精彩极了。他顾忌着在厨房的肖策,小声嘀咕:“绯姐,我策哥不是Z大博士后,不是高级工程师吗?怎么还住在这种鸽子窝里……”
陈绯没回答他的问题,在被中支起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头,问:“肖策给你打了多少电话?”
宋银川啊了一声,抱着手机翻看,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我昨晚戴着耳机睡觉的,睡着以后耳机和手机都裹进被子里去了,根本听不到声音。”等到调出通讯记录之后,数了数说,“策哥好像是从四点多就开始打电话了,隔十分钟打一次,一共……二十来个。”
陈绯若有所思,勺子往粥碗里一搁,想到什么,抬头问宋银川:“我现在脸色怎么样?”
宋银川一愣,支吾道:“说实话吗?”
陈绯:“废话。”
宋银川摇头:“惨白惨白的,跟你后面的白墙快融为一体了,看着怪吓人的。”
陈绯皱眉:“带口红了吗?润唇膏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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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银川立刻说:“我又不是娇,怎么可能随身带这种东西?”
“吃饭化什么妆?”这时,肖策端了水进来,看见陈绯已经喝完了粥,便把宋银川带来的药挨个按剂量倒进手心,递过去给陈绯,“吃药。”
陈绯从他手里拣出药片和胶囊,一股脑包进口中,又接过肖策送到手边的杯子,仰脖喝了一大口水把药送进去。然后才说:“我高兴化妆,你管得着吗。”
肖策:“我不管你,但我建议你今天不要去上班。”
陈绯漫不经心道:“我不上班,你养我吗。”
宋银川在旁边听得心跳加速,止不住地拿眼瞅肖策——要来了,要来了!最经典的那句话,我养你啊!
肖策看了陈绯一眼,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微信,说:“你一天不上班损失多少,我补给你。”
宋银川大失所望:这算什么,一点也不感人,果然智商高的人情商都不太在线。
可出乎宋银川意料的是,陈绯愉悦地笑了,她说:“我想想啊,我今天在尘嚣有一节大课。四十个学员,每人单课时的学费是五十块,那就是两千……结束常规课以后,我要去省台排舞,今天比较轻松,我只排了一个班,不过要给萌萌和李潇他们顶班,所以一共是……”
肖策:“你给我个总数。”
陈绯盯着他的脸,飞快道:“五千,我一天的价格。”
宋银川听得一惊一乍,他觉得陈绯天生就是个奸商——她如果请病假缺课,尘嚣是有老师能顶上给她代课的,就算最后承诺把这节课加回来,也肯定不会直接赔付这么多钱。至于省台那边,都是签合同一起结算的,更谈不上损失了。
这、这简直就是讹诈!
宋银川给陈绯使眼色,试图传达心声:策哥都混得这么惨了!你看看,他就住这么个破屋子,你于心何忍啊!
陈绯不睬他,也打开手机,一副理所当然准备收钱的模样。
策哥这么聪明一人,不可能发现不了的!宋银川转而偷看肖策,期待他漂亮地反击回去。
可是下一秒,宋银川就听见陈绯手机的提示音,他立刻抬眼去看——
“¥5000
转账给女王绯”
宋银川神情复杂地看着肖策,内心无限唏嘘: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策哥了。
陈绯也没想到真能收到肖策的转账。这要放在从前,别说五千,就连五十块钱他也得盘算很久。她看了屏幕一会儿,没点收钱,双手撑床往前一挺,两脚够到拖鞋,下了床。
虽然开着取暖器,屋里还是凉飕飕的,肖策把自己的羽绒服扔给陈绯,后者套在身上,长及脚背,像裹了床羽绒被。
陈绯勾了勾唇角,站在肖策跟前,一边卷袖子一边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需要。”
班是不可能不上的,只排了一节常规课,要是轻易就请了病假,其他小老师看在眼里有样学样,她怎么服众。
陈绯去洗漱,宋银川和肖策还留在房间里。肖策把床铺好,问宋银川:“她的胃病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说是喝酒喝的。”
宋银川竖耳听见外头水声未歇,这才跟肖策说:“喝酒只是一方面吧,主要还是……”他斟酌片刻,用了个成语来概括,“积劳成疾。”
肖策皱眉,露出个困惑的表情,似乎很不能理解宋银川的这个说法。还想追问,陈绯的声音传来:“银川,今天再陪我去趟省台,上次服化组的冯老师还记得吧,他对你印象不错。今天他要去2号教室给姑娘们做最后的服装定案,你再跟他聊聊,就算这次合作不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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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下次。”
“好嘞!”宋银川扬声应她,一边往外撤,一边对肖策摇摇手机,小声道,“我微信跟你说。被绯姐听到她该不高兴了。”
陈绯洗漱完,换回自己的衣服,跟肖策打了声招呼,带着宋银川要走。
“陈绯。”肖策叫住她。
“怎么?”
肖策:“晚上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宋银川就站在陈绯身旁,目光下移,看见她翘起的唇角。陈绯语气却寡淡,无所谓似的。
“九点多吧,具体时间不清楚。不过我下了班就直接走,你要去最好赶早。”
“好。”
两人关上门,肖策感觉手机震了一下,他垂头去看。
银小川:绯姐笑了!
跟着发来了个加油奔跑的表情。
肖策半靠在逼仄通道一侧的墙壁上,想了想,给宋银川发了个红包。
银小川:策哥,绯姐看我呢,我晚点跟你说。
银小川领取了你的红包。
银小川:什么都跟你说!
肖策失笑,直起身绕回卧室,坐在桌前。他打开电脑,习惯性先打开IntelliJIDEA,又点开音乐软件,随机播放歌曲。可对着编程界面,却没有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肖策发了会呆,直到音响里传出悠扬哀婉的前奏,他意识到这不是自己偏好的那类歌曲。
开发人员对软件使用的推荐算法还需要进一步优化,不过人的心思难揣测,再怎么优化也不及人心易变。肖策这么想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移动鼠标,试图切换歌曲。
可是很快,他听见歌里唱起“时过境迁故人难见”,又唱到“相思之苦谁又敢直言”。
肖策搭在鼠标上的手指微微停顿。
故人难见,可时隔多年,陈绯突然出现了。没有铺垫,没有渲染,也没有任何征兆,就在嘈杂的人声里,在火锅红油翻沸时,她突兀地推开门,一步跨进来。
那天陈绯的目光只从他脸上横扫过去,然后就再也没有看他一眼。肖策几乎以为她没有认出自己,他连手机都忘了拿,也忘了身边还有一众热衷八卦的同事。他走到陈绯跟前,做好了跟她打招呼的准备。
可陈绯装傻充愣,这就不是没有认出,而是不打算认出。也许是顾忌她身旁的男人,也许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不管是哪一条都合情合理。
旧日床伴,再见面擦肩而过是对彼此最大的尊重。
那天肖策在酒桌上,难得的没有推诿,可他还是没能灌醉自己。酒量是天生的,也是陈绯初时“看上他”最重要的原因。
7年前,肖策20岁,在S大念大三,正处于人生中最潦倒落魄的时期。自九月起,他就欠着学校一整年的学费住宿费。暑假打工的电脑零配件维修店,店主言之凿凿要给他结算工资,隔天店面关了,人溜之大吉,再没见着,没多久原店铺就转让了。
拖欠的学费不能一再延期缴纳,而S大的助学贷款申办流程毫无逻辑可言,申理周期长得让人看不到希望。向同学借钱更是想都不可能想,除却对尊严的磋磨这一条,仅仅以显而易见的结果为导向,就足够让肖策彻底放弃这条路。
肖策积极打零工做兼职维持生计,又在教务处老师跟前说尽了好话,终于争取到了在奖学金下来后补交学费的机会。
屋漏偏逢连夜雨,几个月后的一天,他意外得知自己申请的奖学金被人半道截胡。那人与辅导员交好,加上弄虚作假来的贫困生证明,昧下了本该属于他的那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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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冬天,肖策突然对
雪上加霜这个词有了更深入的理解。他在宿舍躺了两天,没吃没喝,最后浑浑噩噩地爬起来找衣服穿,才想起自己是穿着秋衣秋裤回的宿舍——两天前他一时起意“救”了个女孩子,把衣服和裤子都留给她了。
做了一晚上家教换来的一百块还揣在裤子口袋里送了出去。
肖策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觉得人生还可以再扯淡一点。比如他推门出去,刚好被什么不明飞行物砸中,再醒来后就灵魂穿越,成为不愁吃穿的二世祖。想到这里,又自嘲:境遇限制眼界,成为二世祖的好处在他看来竟然是“不愁吃穿”。
肖策拿出自己仅剩的冬装外套穿上,带着饭卡去食堂划了一块四,以两个素包子果腹。随后去花雨巷找那天女孩子口中的“今宵茶楼”。
衣裤和一百块,哪一样都没办法放弃。
肖策在陈绯说起今宵茶楼之前,就已经听说过那个地方。他给方宇补课,偶尔碰上过方宇爸妈吵架,他们从来不避着孩子,卧室门关得再严实,都挡不住他们的破口大骂。
两人能从家门口对骂到厨房,急眼了还会上手,肖策好几次担心他们一时激愤,抄起菜刀互砍。刚开始那几次,他想出去拉架,反而被方宇制止。
“让他们打去。打死了事。”方宇见惯不怪,表情冷漠,对肖策说,“一个好赌,一个好嫖。我要是他们我就自行了断,省得祸害人。”
肖策第一次去方家就见识过方宇的早熟。所以从一个初三学生口中听来这番评价,肖策也没觉得突兀。只觉得他跟小时候的自己很像。
小孩子最可怕的就是过早清醒。因为那时候的清醒与生存智慧没有一点关系,往往伴随着的,是厌恨和冷漠。
肖策听完方宇的话,潜意识里认为是男人狂嫖,女人滥赌。可后来听夫妻俩争吵得多了,肖策发现,沉迷赌局的是方父,“寻花问柳”的却是方母。只是女方家条件较好,家里财政大权握在方母手中,男人就算嚷着要去把今宵茶楼拆了,揪出小白脸来,最后也还是偃旗息鼓,低声下气地找她要钱。
肖策这才知道,原来花雨巷的今宵茶楼,是做那种生意的地方。可这事听就听过了,他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踏进今宵茶楼的大门。
那天肖策早上九点多推开门走进去,里头黑灯瞎火的,没个人影,吧台后面倒是隐约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敲敲吧台,扬声道:“你好,有人在吗。”
只听“咚”的一声,跟着传来几声的痛呼,一个龇牙咧嘴抱着脑袋的男人站了起来。
那是18岁的宋银川,今宵茶楼的前台兼会计。
这个时间没有人会来茶楼喝茶买酒,宋银川揉着脑袋,打量了一会儿来人,没觉得意外,问道:“你是来应聘的吗?”
肖策一愣,竟然下意识跟了一句:“你们招人?”
这话说完之后,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来这地方应聘,他是疯了吗?真的缺钱缺到了那个份上?念头在脑子里一滚,下一秒浮出的却是一句残酷的现实。
肖策,你是真的缺钱缺到这个份上了。
他用力捏了捏拳头,希望自己能理智一点。可面前的矮个子男人马上打开厅内大灯,推过来一张过塑了的A4纸。是手写的招聘信息,尽管字迹潦草,肖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最在乎的数字。
不会耽误学业的工作时间和足够他支付学费的薪资几乎在他眼前跳动起来。残存的理智在挣扎,可很快就被脑子里的另一个声音压了下去。
S大对待贫困学生的仁慈很有限度,如果不能在最后的期限内把学费交上,你只能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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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策,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辍学。否
则这么多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声音在脑中盘旋,肖策的腿有千斤重,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拒绝这份工作。那所谓的狗屁尊严只会拖着他,在这肮脏又不堪的小地方,永世不得翻身。
肖策盯着那张纸足足三分钟,时间过得很快,可又好像过得很慢。足够他把所有的利弊在脑子里一遍遍地过完,最后他的掌心汗津津的,喉咙也发干发哑。
他听见自己开口问:“能预支工资吗?”
这话说得可笑,哪有人在还没被通知录用前就问可不可以预支薪水的。但是宋银川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见多了这样的人——能来到今宵茶楼的,十个有九个半都急等着用钱。
他公事公办,对肖策说:“如果你是社会人士,就不能。”说完之后冲他眨眨眼,道,“可如果你有学生证的话,那就好办很多。我们老板娘对大学生有特殊照顾政策。”
肖策:“……”这么滑稽荒唐的对话,他竟然不觉得好笑,甚至从中品出一丝感恩戴德的苦涩。
那天陈绯快十一点才走进今宵茶楼,一打眼看见宋银川和一个陌生男人坐在吧台后面,不知道在叨咕些什么,连她进去都没注意到。她往台前一站,手掌用力拍了拍台面,震得两人齐齐转头来看自己。
“哟,你不是……”陈绯认出肖策的脸,却忘了他的名字,食指点了半晌,蹦出后半句来,“你不是那天的白袜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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