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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阳夏去包扎时,喻惜便在外头等着。

血腥味在鼻尖挥散不去,她洗过的双手冷冰冰的,捂住了脸之后还是没办法驱赶晕眩的感觉。

“喻惜,喝点热水吧。”

从走廊尽头的饮水机接了水,何清云牵过她的手,一边用自己的掌心温暖她的手背,一边将暖和的纸杯放进她手里。

好不容易稳住了颤抖的手,喻惜喝了一整杯之后才开口道:“谢谢你,清云。”

明明压抑着,可语调里还是渗出了颤抖的水汽。

“客气什么……还要吗?”

她摇了下头。

何清云把纸杯放在扶手上,不由分说便将她揽到胸前:“别怕,都过去了。”

胃里有了暖意,浑身也陷进他的怀抱里,喻惜彻底松懈下来,一闭眼,举着刀乱砍的男人就浮现而出,闪躲时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也从深处翻滚到了表面。

泪水再也崩不住,她揪紧了何清云的衬衫,像是要把所有的害怕都哭出来一样,身子随着啜泣而不断颤抖。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揽住她的背轻拍着,何清云放低了声音,吸进医院里带有消毒水味道的冰冷空气,再呼出时落在她发顶的气息却湿润温暖。

喻惜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门打开的声音响起,她才恍惚着清醒过来。

哭得他胸前湿痕一片,她很不好意思地双手也轻轻推了他一下:“我没事了,嗯哼……谢谢你。”

她一哭,眼眶和鼻尖都泛着红,但比起方才血色全无的模样好多了。

何清云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纸巾,拆开了便自顾自帮她擦着:“你这眼线倒挺防水。”

喻惜一愣,不由得笑起来,思绪也彻底从刚才的惊险中脱离、回到正常轨道。

“我自己来就好。”

接过纸巾站起身,她边擦面上的泪痕,边走向胳膊上缠着绷带的应阳夏:“怎么样?伤口深吗?”

“放心,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护士脸上是安慰的笑容,“缝了针,大概半个月后就可以好。”

喻惜的目光和应阳夏的撞个正着,见他还努力做出轻松的表情就有些无奈:“要是疼就说出来,别自己忍着。”

“我得催眠自己不疼嘛,经理你也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没那么疼了。”

这就是唯心主义的治疗方法吗。

好歹他面色比之前好上许多,喻惜这才松了口气。

等他们做完笔录,已经过了十二点,何清云一直没离开,还开车送他们回酒店。

第二天喻惜才跟公司里报告了遭到抢劫的事,虽说不算工伤,但公司还是答应给补贴。

嗯,真是财大气粗。

可怜应阳夏伤的是右臂,做什么都不方便,喻惜帮他上药之时,他倒不像那天一样逞强,学会装可怜了。

“经理,我拧不开。”

语气可怜兮兮的,就差没把“QAQ”给直接念出来。

喻惜无奈扶额,但还是接过他手里的矿泉水,用力一拧就拧开了。

“需要我帮忙收拾行李吗?”

明天是七日展会的最后一天,考虑到他的伤口,两人打算一结束就赶高铁回去。

“不用啦——我也没带多少东西,很快就能收拾好。”

倒是他没办法帮她提行李箱了。

趁着她低头解开绷带,应阳夏偷偷努了下嘴:“经理,你说这个,会不会留疤啊?”

一指长的刀疤已经缓缓结痂,如一条暗红色蚯蚓,落在他麦色的肌肤上十分显眼,喻惜就算已经看了好几次,也还是忍不住皱眉。

结了痂就不需要再包扎和上药,她朝伤口呼了呼:“没事,等痂都脱落了再抹去疤的药膏,坚持一段时间就会消的。”

温暖的呼气轻轻落在伤口上,引起轻微的痒意,应阳夏不由得握了下拳头。

“怎么了?还是很疼?”喻惜抬眸瞧他,担忧的神色显露无余。

他这才发现她没有涂口红的唇颜色很浅,看起来软软的,像是蜜桃味的果冻。

“阳夏?”

“啊——”回过神来,应阳夏连忙摇头,眨着眼让瞳眸里的慌乱不那么明显,“没有,我在想……是不是得设个闹钟提醒自己抹药。”

“有道理。”喻惜握着他的胳膊又看了看,才站起身来,“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住的房间很是干净,几乎看不到什么私人用品,不过洗过后收好的衣服还放在椅子上。

“那些是不是明天不用穿的?”

他呆呆地点头。

“我帮你迭吧。”

“啊?哦……”

生怕他动作大一些伤口就会裂开,喻惜拎起他黑色的通勤裤,抖直了才开始迭,没注意到坐在床沿的应阳夏,眼神越来越炙热。

————

狗勾:呜呜,经理给我迭衣服了,以后我的老婆也会给我迭衣服,四舍五入经理就是我老婆!

亲妈:你清醒一点啊!!!

惜惜:好像听到了小狗的呜呜声,是错觉吗

追·更:ρο1⑧sf。cᴏm(ωоо1⒏ υi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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