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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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亦青愣了下，只觉得自己的耳根似乎有点烧,他多看了瑞王几眼,发现对方真的脸颊处浮着浅红,像是染上了胭脂一般。

“看见什么？”虞亦青说。

瑞王抿了下唇，脸更红,“无事。”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虞亦青故意变了音,就是不想让对方认为自己跟宫里那个小青子有什么关系,“这个要保密。”

“保密？即使你来保护我的,也不能说？”瑞王好像有点惊讶，“那我该称呼你为什么？”

虞亦青没反驳瑞王的说法，也没承认,“你不用称呼我，我不会经常出现在你面前。”

瑞王听了之后安静了会,才说：“你的话有问题,你前面说你是调查断头案进了瑞王府，但你现在又说你是皇兄派来保护我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声音冷静，脸上早就没有了之前的红云。

虞亦青看着他，“我只是说我不是锦衣卫，但我也不是过来害你的。”

“据我所知，除了锦衣卫在调查断头案之外，皇兄并没有下令让其他人调查，除非你是私自调查，而且按照你武功的高强，入我瑞王府如同自家庭院，又单单否认自己是锦衣卫，证明你与锦衣卫似乎并不交好，我可否能猜测你来自东厂？”

虞亦青惊了下，“你说这么多，不怕我杀你？”

“我一个废王爷有什么好杀的，更何况你若真是东厂人，会去杀一个王爷吗？你若目标真是我，早就进来的时候杀了我，而你在进门的时候，明显犹豫了，证明你看到我的时候起码是吃惊的，所以导致行动慢了一步，而后你对我表达的善意也表明你不想杀我。”瑞王唇边浮现出一个笑容，“我猜对了吗？”

虞亦青：“你比我想象得要聪明。”

只不过这样的一句话，瑞王却捕捉到另外一层意思，“想象？你之前见过我吧，否则也不会第一时间认出我的。我回京之后很少见人，除了朝中的人和身边服侍我的人，几乎没有人见过我，更不知道我看不见。我原来在你面前表现得很笨吗？”

虞亦青没想到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自己被对方猜测了许多，而且基本上都对了。

“你将心中的猜测说出来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我猜对了没有？”瑞王似乎笑了一下，“一个瞎子天天闷在王府里，多少有些无聊。”

“等你成亲了，就不无聊了。”虞亦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突然说这句话。

“成亲？”瑞王听到这话，似乎很惊讶。

虞亦青：“不是马上就要大选了？给瑞王，也就是给你订婚。”

瑞王却是抚额一笑，“怎么会？那是给我哥哥恭王选正妃。”

虞亦青听到瑞王的话，突然觉得呼吸都轻快起来，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他盯着瑞王的脸瞧，又看着对方没有遮严实而露出来的锁骨。

“那……你总要成亲的，既然无聊，不如早点成亲。”虞亦青转开眼，不去看瑞王。

“我并无意成亲。”瑞王却轻声说。

一句话惹得虞亦青重新看向瑞王，他深知自己不应该再继续问，于是干脆闭上了嘴。

沉默一小会后，虞亦青先站了起来，“黑衣人应该早就离开了，你的仆人什么时候过来？”

“我一向都自己沐浴，不用他们伺候。”瑞王从被子伸出手，“只是现在我到了床上，能否麻烦你帮我拿下衣物。”

虞亦青本准备离开，此下只能先帮瑞王拿衣服。他把衣服全部放到床上，看瑞王一件件摸索，又嫌对方慢，直接帮对方拿，他动作很是粗鲁，“可以自己穿？”

瑞王拿住衣服，却是轻笑起来，“你很讨厌我这个瞎子？”

虞亦青：“我为什么要讨厌一个王爷？”

瑞王摇摇头，不继续这个话题，改为认真地去穿衣服，只是他穿衣速度实在太慢。虞亦青本来为了避嫌转开身，听见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停了后，以为瑞王穿好了，转过头，却抿住了唇。

脸上是迅速地烧了起来。

瑞王似乎没理好衣服，身上的衣服一半穿着，一半挂着，衣带也没系好。虞亦青不过是匆匆一瞥，什么都看到了，他飞快地扭开眼，心里想的却是没想到瑞王看上去瘦弱，但好像不是，腹部还有肌肉。

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瑞王清润的声音响起。

“能帮我拿下衣服吗？”

虞亦青转回头，发现瑞王已经把自己遮严实了，微微吐了一口气，他拿了下一件给瑞王，递到一半，又收了回来，“你穿得太慢了，我帮你。”

瑞王似乎有些无奈，但却没有制止虞亦青，而虞亦青这个当事人似乎也没有发现瑞王对他异于常人的迁就。

无论是不客气的话，还是粗鲁的动作，瑞王都没有呵斥过，甚至连脸色都没有摆过，甚至眼底还隐约有着笑意，只是那笑意很浅。

虞亦青帮瑞王穿好了衣服，再把袜子递给他，“自己穿。”

瑞王依照他说的做了，还在他的指挥下穿好了靴子。最后，虞亦青握着瑞王覆眼的青纱，“青纱要绑吗？”

瑞王摇摇头，“要入睡了，不用戴那个。”

虞亦青低头看了下青纱，青纱材质很好，握在手里柔顺丝滑，隐约能透出手心的肌肤。

他把青纱塞到了瑞王的手里，“你数十个数，十个数之后就喊人。”

瑞王轻轻眨了下眼，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了下头。

虞亦青最后看了他一眼，便就匆匆从窗户那里离开了。

虞亦青回到督主府，洗了个澡就躺进了被子里，他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睡着，但脑海里全都是瑞王沐浴还有他脸红的样子。

还……还有他衣裳不整的样子。

虞亦青头疼地呻.吟了一声，翻了个身干脆念起了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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