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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居然怀上了?

铁面人的归来让时老夫人等人有些无措,今时不同往日,她们等于寄人篱下,现在主人回来了,几个人多少都有点怯然地望着那个一脸冷光的男人。

“你说,你要在这里长住?”茶香慢慢飘浮在屋子里,铁面人独坐在偏暗一角的鹿皮沙发上,像一尊黑色的石雕般陷进沙发里。

时灿坦然道:“是的,我现在没地方去,想暂时住在你这里,呃,我们可以给你房租等费用,等风头过去后,我再搬出去。“

铁面人发出一声哼笑,声音里带了些慵懒,“你能去哪里?地球只有一座无际城,你该是犯了重罪吧,才会不得不逃到这琨山里,你那些罪行我不想知道,我就是想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他抬手指了指时灿身后的一行人,“你带着他们总要吃饭穿衣,你有什么打算?”

时灿想了想,觉得也必须跟铁面人说清楚自己的设想,他道:“这就是我要跟你谈的事,我想,用死火山口下的那片香树林和温泉水制作香料,我已经跟无际城里商团谈成合作,收入不是问题,就是香树的种植可能需要你的帮忙,钱方面我会给你些弥补,你看…….”

“呵呵呵…….”铁面人突然笑了起来,他大手一挥,“我不需要你的钱,你好好待着就行了,不要再惹出什么事,我不希望你的罪行妨碍到我,这屋子你可以住,不过不要干涉我的生活,我去哪,做什么,你不要问。还有,那片香树林是从千年前延续到现在的树林,无际城里没人会知道那地方,你要种植我没意见,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制出的香品我想参与,特别是你说的安心丸。”

时灿沉思片刻,笑了笑,“安心丸的制法是典械星的秘传,我不能告诉你制法。”

“没所谓,我只要成品的安心丸,能治病救人就行了。”

时灿犹疑地看着他,试探地问:“你要多少?安心丸的制法虽然不难,但现在还不宜流到市面上,如果你是想出去做生意赚钱,那么我不能答应。”

铁面人沉沉地笑了一声,“放心,我不是生意人,我要的也不多,你每次给我几颗就可以了。”

时灿也笑了,“行,几颗我还是可以办到,以后我们住在这给您添麻烦了。”

达成共识后,时灿一行人就算在琨山安居落户,芸茜的子公司也开了起来,由时灿负责策划香制品,提供香料来源,每周夏景或吉纳都会将香料和半成品用飞行舰运往“薇薇vivi”香料公司的铁塔大厦地下制作中心。

精致低奢的办公室里,明德凯正端祥着手里这瓶小巧美妙的香水瓶,“他究竟在哪?你为什么留不下他的地址?”

“哥,你以为我在骗你吗?我是真不知道那位时先生住哪,他好像很神秘似的,不肯留电话,也不肯告诉我他是谁,说起来我还没你熟呢,是了,上次看你好像早就认识他,你知道他是谁吗?”

芸茜端了杯鲜果汁放在明德凯面前,倚坐在沙发背上,明德凯放下手里的精美香水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喃喃地道:“我等了他一个月都没见着他,说好三天的,可他一直都没有再出现,芸茜,如果他的朋友再送香料过来,你一定要告诉我。”

“他那两个朋友今晚就会送香料过来,呶,你手上那瓶香水就是他的杰作,我用了他的半成品,然后再做适当的添加,现在这瓶香水的价格已卖出该品牌的最高价,这位时先生真的很了不起,我叫公司的人化验过香水的成份,发现有几种香料是我们无际城里没有的,真是奇怪,他是上哪搞到的呢?”

芸茜啜了口香槟,歪着头又道:“我对他比你还好奇呢,哥,找着他记得通知我一声,我也想看看他究竟是谁。”

今晚夏景的飞行舰回来的特别迟,一下飞行舰,夏景就气喘吁吁地跑向别墅,吉纳正在整理香木,见他这模样便问:“干嘛呢?有人跟着你?”

“对对,跟时少说一声,大家都别出去,我进琨山的时候才发现后面跟着架隐形飞行舰,肯定是被人盯上了,希望不是将军楼里的人才好,快快进去藏起来。”

夏景边说边推着吉纳进门,回头紧紧把别墅古旧的门给锁上。

不多会,一部隐形飞行舰从空中慢慢降落下来,明德凯下了飞行舰快步走向古老的别墅。

站在老旧的房子前,明德凯微拧着眉头,似乎很难相信时灿会住在这里,他环顾四周,很快就识别出这里是已被禁止出入的琨山禁地。

时灿居然选择躲在这里?明德凯急步上前敲了敲门,“有人吗?时少,你在不在里边?”

喊了几声后,他实在忍不住,用力去推搡大门,“时少,我知道你在里面,请开开门好吗?我不会伤害你,我有话跟你说。”

推了许久的门,里边终于听到了点动静,似乎是有人正蹒跚着下楼,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踱到了门前,明德凯的心瞬时纠紧了,不由倒退一步,紧紧盯着沉黑的木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地开了,明德凯被眼前的人惊了一跳,他怔怔地打量着近一个月没见的时灿,好半天才冒出来句话,“你怎么了?是有孩子了吗?”

“你进来吧,有什么话屋里说。”时灿淡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转身走进屋里。

夏景和吉纳站在厅的一角,大眼瞪小眼,他们本来想把时少给藏起来,可时灿自己非要下楼开门,藏在深山里已经过着很忐忑的日子,没想到一个月前竟莫明其妙地大起了肚子。

“这孩子是谁的?”明德凯看着端坐在鹿皮椅上的时灿,英气的眉头拧着紧紧的。

时灿淡然一笑,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杯茶递至他面前,明德凯又追问:“是费里维的?这事他知道吗?”

时灿将目光移至窗外,暮色已暗,天空是一片墨蓝色,他轻描淡写地道:“没必要让他知道,这孩子现在是我一个人的,我就是他的父母,以我的能力可以带大他。”

明德凯看着他,暗暗地叹了一声,凑前一些轻声道:“你真不想回将军楼了?如果现在回去,费里维或许会真的很宠你。”

时灿看他一眼,淡淡地笑起来,“我既然选择离开他,就肯定不会再回去,从我下这个决定开始,我就不打算跟费里维有什么瓜葛,明上将,如果你真的有心帮我,就请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明德凯抬眸望向他,碎金似的眸底明明晃晃,有着说不出的意味,他起身缓缓走到时灿面前,然后居然轻轻地半跪下来,凝着他微笑道:“如果你真的下定了决心离开他,那么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时灿略怔,“你在说什么?明上将,我们最多只能算是朋友。”

“朋友也可以两肋插刀。”明德凯笑道,他深深凝着时灿,手情不自禁抚上他的额头,“我会尽力帮你,从明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来这里陪你,你需要什么尽管说。”

时灿怔了好一会,才闪开脸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你只要给我守住这个秘密就行了。”

“你不需要,可你的孩子需要,你是典械星的男女共育体,到生孩子时必须得叫外面的医生进来才行,时灿,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担负着另一条生命,你需要我的帮助,而我会全力地帮你。”

眼前的人还是那样倔强执拗,却不知这样强撑的模样刺痛了明德凯的心,他想起烟海楼里不顾一切去救小护卫官的时灿,旁人看起来愚蠢的不可救药,还想到最后的赌局上,时灿悲愤不屈的目光,这个人,到了现在还是绝不低头。

明德凯的视线缓缓往下,落在时灿微鼓的肚子上,一种心疼弯曲着的漫遍全身。他握紧时灿的手,目光诚挚,“不要拒绝我,我是真的想帮你,绝不会伤害你。”

时灿微微有点恍神,他突然想起当时将军楼走廊里,加德满口中的明德凯,“司海城里流传着他的一句话:一生一世只得一人。”

那时的自己心里瑟瑟颤动了一下,可是现在再看这人的金眸时,那种瑟动又重新涌上心头。

明德凯说的没错,他是需要帮助,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了,根本完全不在预料之中,时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怀上的,知道自己怀孕时,他以为周围的人在跟他开玩笑,时老夫人是过来人,见他不相信时,便让夏景到外边去抓了个街头医生回来,蒙着头进来给时灿检查,检查结果当然是吓了众人一跳。

直到现在时灿都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有了费里维的孩子,难道是在典械星的最后那一晚?院落里浓郁的檀香树是否就是传说中的生子树?那么究竟该不该生下来?

这些疑惑一直困扰着他,时灿在过后半个月里才慢慢让自己淡定下来,既然有了孩子,他也接受这个事实,不管他多么想离开费里维,也不能亏待这孩子,该生活的还是要生活,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时灿望着面前的明德凯,突然有些感动,他道:“那就谢谢明上将了,我想的没有你周全,这些事以后还请明上将多关照。”

明德凯笑了,紧了紧他的手道:“别跟我客气,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要再劳累,制香的事我会安排几个人手过来,这几个月你就安心养着。”

一旁的时老夫人听了放心地笑了笑,“好在有明上将在,不然我们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看向时灿,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样做是错还是对,费上将你还是想真的瞒下去?唉。”

吉纳忍不住道:“不瞒下去还能怎么样?我是不同意时少回去将军楼,你们知道吗?费上将又要大婚了,居然是跟典械星的时安臣,这个负心薄情的人有什么可留恋的,时少只管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我就是宁可自己挨饿受冻也不会让你的孩子受半点罪。”

夏景咧了咧嘴,拉拉他的袖子,低声道:“你又说漏嘴了吧,不是说了不准讲的吗?”

时灿听后只怔了会,便淡然地笑了,“父亲果然把时安臣配给了费里维,看来他的攻盟大计就快要实现了。”

“呸!我看就让时将军的攻盟大计实现好了,反正都是无用的庸将一个,哼,亏以前还以为费上将是什么联盟未来之星,不过只是个多情薄心好色之徒,简直糟蹋人!”

时灿见吉纳说的激动,便低声斥道:“不要在明上将面前说这些,我们已经跟将军楼没关系了,外头的事,风风雨雨也与我们无关。”

明德凯起身对他道:“费上将这次大婚的原因听说是因为你的不辞而别,时川霖老将军为了赔罪才将次子时安臣配给费里维。”

“这些话,也就只有你们外头的人才信。”时灿想了想,暂时也不愿多说什么,时川霖的攻盟大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正式启动,这里头有说不清的千丝成缕关系,他暂地还不想跟明德凯说太多。

夜色极深时,铁面人才一身风尘的回来,时灿正在灯下书写着制香品的方案,见他回来,便笑着道:“我还以为你要半个月后才回来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办好事了。”

他从不过问铁面人的私事,每次铁面人回来,时灿也只是笑着问声好,大半个月前,他还没知道自己有孩子时,铁面人就说要出去一趟,以为要走上个半月,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铁面人喝了口水,目光放在他肚子,面具里的那双墨色琉璃瞳倏地紧缩了一下,突然沉着声问:“你有孩子了?”

时灿笑了笑,淡然道:“是啊,才知道的,呃,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是典械星人,男女都可以共育,所以…….”

“这孩子是谁的?!”铁面人激动地打断他的话,快步上前紧紧盯着他的肚子。

时灿被他突然过度的激动惊了惊,不过很快就坦然地笑道:“是谁的你别管,反正从今以后他就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铁面人出乎意料地怔怔盯着他的肚子,许久,突然紧紧上前几步,但在迟尺间又停滞不前,只是一直看着他微凸的身体,时灿以为他被自己的怀孕吓到了,便安抚他道:“你没见过我这样会生孩子的男人吧,没事,在典械星是很正常的事,将军楼里的人鱼王子不也是男人吗?他也可以生育,还有刚刚大婚的上将新配偶不也是可以怀孕,这种事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一说完,铁面人倏地抬起头又望向他,隔着冷光的面具,时灿看不清他的神情,过了一会,铁面人转过身,沉默了许久,才道:“以后不要再随便出去,我给你们带食物进来,还有,那些香料不要再做了,你身上有孕,不适合闻檀香,生活上的事我可以帮你。”

时灿没想这冷面的人竟这般热心,他有些感动地道:“我生活上还能撑得住,我也有朋友帮忙,这事我自己能安排好,谢谢你了。”

“你有朋友?就那两个?”铁面人转头看了看那两间护卫官的睡房。

时灿一笑,“除了他们,我还有无际城的朋友,他会帮我。”

“谁?!”铁面人陡地提高声调,进一步问:“他是谁?!”

沉闷中还着冷凛的声音让时灿微微皱了皱眉,他不太明白这个铁面人为什么这般敏感,或许是担心自己?

“一个朋友,下次他来时再带给你认识。”时灿绽了个微笑,又对他招招手,“你帮我看看,我刚刚写了几个香品的方案,你看先研制哪个好?”

铁面人快步走上前,看了几眼便不耐烦地合上文件,闷声闷气地道:“说了不准再制香,你现在身上有孕,这种事就推掉!时间不早,你快去睡。”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几步后,像想起什么般停顿脚步,又折回头道:“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东西。”

不多会,香浓的鲜肉汤便放在时灿眼前,时灿有些惊诧,他没想到铁面人竟贴心到如此地步,果真是把自己当孕妇看了。

铁面人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喝完肉汤,冷森的眼洞里,那对黑如墨的琉璃瞳泛着晶莹光辉,直到时灿吃干净碗的鲜肉后,他才沉默地收好碗,然后闷声道:“快去睡。”

琨山的夜晚温度比平日里降了十多度,古旧别墅外冷风呼啸,偶尔能听见几声狼叫声,铁面人伫在黑暗中,静默地如同石像。

床上的人已经安然入睡,面容恬静,他的目光从时灿的脸庞上慢慢移至微凸的腹部,琉璃瞳里闪烁出不一样的光辉。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从黑披风里伸出来,轻轻抚上时灿的发顶,动作是那样的轻,轻得就像是窗外的风,掠过后不留下任何痕迹,银色的月光从窗外倾泄进来,照着那只手温柔似水。

他将手最终放在微凸的肚子上,眼睛软软地眯着,而后半蹲下来,头轻靠在腹部,静静地保持这个动作,仿佛在呤听着里面的声音,他是那般专注,捂在腹部上的手都在微微地颤动,这个姿势维持了许久,似乎在享受着难得的喜悦,直到窗外传来一声异样的哨声,他才嘎然而止这个动作,立马起身,而后快速离开房间,跑出古旧别墅。

黑云压顶的山林高地上,几个军服男人正在那里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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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请问各位能猜出铁面人是谁了吗?呵呵呵,如果现在还猜不出的亲要罚你们给我撒花,猜中的亲送香吻么么哒一个,嘿嘿。

☆、40·私生子的较量

夜黑风高,山林里鬼哭狼嚎般的嘶叫声在耳边呼啸刮过。

竖着军大衣衣领的加德满见他来了,便上前一步,行了个军礼,“报告上将,成桓中将等人都到了。”

幽亮月光下,黑色披风呼啦一下抖开,紧接着冷光铁面具也随即摘下,脸上弯曲可怖的疤痕像一层薄薄的脆纸般,撕拉间便褪了下来,露出那张俊美又不失英气的脸庞。

成桓走上去,行了个军礼,道:“我们的特工已经在时川霖城堡里搜索了好几遍,还是没有找到上将说的那枚挂坠,会不会是已经被时川霖等人拿走了?”

费里维接过加德满递来的军大衣,边穿边沉稳地道:“不会,如果时川霖捡到了我的挂坠,肯定已经发现我们的动机,他不会还将亲儿子许配给我。”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所有证据都藏在那枚挂坠里,要不要还让特工再在城堡周围进行地毯式搜索?”

费里维沉默了会,道:“这次是我失策了,挂坠的遗失导致我们的计划不能顺利进行,接下来,我们要格外小心行事,敌不动我不动,绝不能再被时川霖发现破碇。”

成桓点了点头,接着又叹了口气,道:“也不能怪上将,都是时川霖那只老狐狸太过狡猾,那枚挂坠我会再派人去找,但有一事我不明白,为什么上将要答应时川霖的婚事,刚刚走失了一个时灿,现在又送上一个时安臣,这明摆着是时川霖的又一计,上将为何还要同意大婚?”

费里维淡淡地笑了笑,“因为这样才不会引起那只老狐狸的怀疑,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好色多情的年轻人,当然要顺他的意,不然怎么让那只老狐狸放心把亲儿子交给我?”

“难道上将就不怕时安臣再搞鬼?”成桓不解地问。

“他要搞鬼就最好,我就等着他出手。”费里维墨眸微眯,轻轻弧起唇角,道:“只要他一出手,我就有理由逮捕他,他一倒,必然连着时川霖一伙人一起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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