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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昀轻叹一声,抚了抚他的脸,“可你这样不行……”
“我有好得更快的法子!”
不举这种症状在现代都很棘手,如今还要靠古代的医术?而且根据卓亦忱之前的经验,这具身体的痼疾哪是能靠药石依好的?或许投身“食色值”会更加有效得多。
卓昀问:“什么法子?”
“……我以后再跟你说。”
卓昀笑道,“你现在越来越会卖关子了。”
“……”
☆、第三十八章 :治病共寝
卓亦忱接下食监一职更有利于累积他的“食值”,他是在太常寺和大内总膳房里担当监督食材和掌勺的职责,御膳他还能没能轮得上。皇帝、东宫、太后、位份高的妃嫔都有各自的小厨房,厨艺精炼程度要比大内总膳房高,卓亦忱在东宫小厨。
此正值冬祭筹备之际,除了在宫内,卓亦忱每日都要出宫去太常寺监理食材,偶尔还要主膳。接触的达官贵人一多,“食值”累积得非常快,卓亦忱能感觉到他的嗅觉和触觉已经越发敏锐,光凭气味他可以辨出里头用了哪些食材。问题是,尽管各种感官越发敏锐,但最严重的无感——不举,还是没有被解决掉!卓亦忱以为是自个的努力不够,只好再加把劲地累积“食值”。宿主如此直脑筋,简直是不告诉他真相,他就真会一辈子都摸不透“食色值”的玄妙,于是,沉寂良久的系统君不得不发话。
【宿主,宿主。】
脑海中突然响起这阵刻板的声音时,卓亦忱正在专心地擀面皮,于是没太留意这个。直到系统君第三遍呼唤时,他才注意到。
系统君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宿主啊,“食值”可治愈厨艺方面的障碍,但治不好x方面的啊!辨毒、嗅觉、味觉、触觉、厨刀等等都是厨艺相关,你觉得它可能治好不举吗!】
卓亦忱沉默了一下,“不举也算是身体痼疾之一……”
系统君只好明说:【这是“色值”才能治愈的范围啊宿主!】
卓亦忱:“……”
片刻后,卓亦忱纠结地问了句,“‘色值’要怎么累积?”
【不能透露更多,这是违规的。宿主,你自己琢磨吧。】
系统君说完这句话,“噌”一下又消失了。
卓亦忱这下更犯愁了,他就说为什么自己这么拼命累积“食值”,某病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擀面杖,呆呆地盯着案板上薄如蝉翼的面皮儿,要说,这美食也是有‘色’的啊,常言道“色香味”嘛,难道这方面就不能累积“色值”吗?
系统默默:宿主你真是太正直了!
哎……
卓亦忱在心底叹了口气,决定今日晚膳时再跟卓昀把此事提一下。除了对美食孜孜不倦,卓亦忱对其他事情倒没有那么热衷。按说这不举的病症,对男的来说是挺大一件事,娶妻生子什么的都甭想实现,若他还在现代,怕是真会成为孤家寡人,还要被旁人指指点点。卓亦忱开始庆幸他穿越了。
系统君的这位宿主大抵是天生淡定又乐观的性子,从忧愁不举病症到庆幸感恩眼前一切的心路历程不是人人都能有得。
卓亦忱想想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专心致志地投入到美食的烹制中。
最经典的肉馅灌汤包的褶皱多达三十二个,这些都要在薄而小不足巴掌大的面皮上小心地折出,精细程度可想而知,每个褶皱的间隔还要相同,这相当考验刀客的眼力和巧劲。将包子上笼蒸熟,利用蒸汽的热力,将食材的精华融入到汤中。
灌汤包里的鲜汤实质是极为浓稠的肉汁,低温状态下是一种凝成半胶体的状态,所以能够和蟹黄、韭黄等馅料包裹在一块。上锅一蒸,胶状肉汁溶化成液体,和馅料相烹相融,就有了灌汤包独特的美味。尤其是包裹着滚烫肉汁的面皮,其薄如纸,而又韧度惊人。
卓亦忱在准备汤包时,又可用肉馅做“清炖狮子头”,学名又叫葵花大斩肉。这道菜用的是最常用的“平刀法”,为了取得极致的松软口感,要将精肥相间的五花肉细细切成石榴籽大小的颗粒。肉粒正是因为大小适宜,很容易在厨师的双手中抱团、上劲儿。事先吊好两锅参鸡汤,将狮子头放入鸡汤中,小火慢炖将近一个时辰(两小时),大肉团子能依然保持完整形状不散开。在融合了猪肉和鸡汤的鲜美后,撇去上面一层浮油,放入另一锅澄净的鸡汤中。一道清炖狮子头完成了。
卓亦忱知道沉云院的奴才们有些是帮别人干事的,所以在食物上他一直是自己动手。而且古代很注重厨艺的独特性和保密性,大厨在烹饪时都不会让外人观摩,卓亦忱倒也乐得接受这一点。这样一来,外人也很难在食物上动手脚。
卓亦忱蒸了两笼汤包,又捏了四个狮子头。他把其中一个肉团子和着鸡汤装在檀木食盒里,托人送出宫外,送到天一阁。今日是天一阁“名刀会”的初试,他断不敢忘记此事。
卓昀来到哥哥的沉云院时,正好看见他将晚膳的菜品一样样地摆上桌。
卓亦忱察觉到有人进来,但宫婢都没有禀报而是无声地退了下去,他就知道那人是谁。他在桌边坐下,笑着抬头,指指桌上的汤包,“你快过来,这个东西得趁热吃。”
卓昀走过去一看,“包子?难不成这就是你之前所说的特殊面食?”
只见包子确实比一般包子大些,足有巴掌大小,但皮极薄,几乎可以看到里面包裹的汤汁。
卓昀自然而然地想到一个疑问:“奇了,确实特殊,你如何把鲜汤包进去?”
“这里头原本就是极为粘稠的肉汁,蒸热了自然就溶化,这就成了鲜汤,可不是我把汤灌进去的。”卓亦忱又催促,“你赶紧尝尝,这汤包一冷里边的鲜汤可就凝了。”
卓昀用玉筷夹起一个,可汤包却软软地吃不上力,他又担心把薄薄的皮儿夹破,因而不敢使太大的劲,一时间有些踌躇。
卓亦忱笑道,“这汤包得这么吃。”
他给卓昀做起了示范,“用筷子夹住汤包的嘴部,轻轻提起来,放在碟子里。然后在顶部稍稍咬开一个小口,先喝完里面的鲜汤,再把包子吃完。”
卓昀依言而行,却在一口咬开汤包嘴部时,用力过大,豁开好大一个口,里面鲜美的汤汁顿时像破开一样涌出来,直滑了他一嘴,甚至还溅到他脸上。
卓昀整个人都有点错愕了,吃个包子怎么能吃成这副德行?!
卓亦忱在旁边看得直笑,又赶紧找来帕子给他擦拭干净。
卓昀把那个汤包吃完了,热腾腾的鲜汤在齿间弥留,味道和口感自是不必多说。
美食的烹饪的确有许多技巧,道理说出来似乎觉着很简单,但构思的巧妙之处,却又常常令人赞叹。
卓昀用筷子戳了戳粉嫩嫩的肉团子,“你还做了狮子头?”
“嗯!”卓亦忱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催促道“尝尝看!”
卓昀忍不住一笑。只要是在美食上,哥哥就会万分主动地要他品尝,但是其他方面就……
“你光看着我干什么?快试试啊。”卓亦忱又催促。
卓昀尝了一口,在舌尖上细细碾开,“味道清淡却鲜香,嗯,很好。我以前吃过酱料炖得的狮子头,这种清炖的倒不常见。因为肉馅多,清炖兴许难以入味,或者会把汤煮浑。”
“因而我把参鸡汤分成两锅,前后捣腾两次,让鲜味不散。如何,这道菜可比得上酱狮子头?”
“比得上,而且,较之御膳都不差。”
“那我拿这道菜初试,可以进入下一轮吗?”
“哥,你还是去了?”
“当然。”他怎么会放过同名厨切磋的机会?
卓昀笑了笑,“那好,第二轮第三轮咱们微服出宫,我去看你比试。不过,哥哥,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勿要拿下头名,切磋点到为止,隐藏你的真实水平。”
卓亦忱不解。
卓昀解释道:“头三甲大抵会派去服侍御膳。但伴君如伴虎,稍有差池都不行,我不想你去。”
卓亦忱笑着反问,“你忘了,你自己也是君。”
“不,我和皇上早就不一样了,至少对你是不一样的。”卓昀难得在哥哥面前严肃起来,“我什么事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事你得听我的。”
卓亦忱抬眸温和地看了他一眼,“好。”
用过晚膳,殿里点上宫灯烛火,香炉里燃着梦寒香。卓昀抱过他,低头在他眉间印下一吻:“我前些天去太医院谋了些药,你今晚试试?”
卓亦忱一听这个就有些腰软,卓昀比他自己还要关心这事儿。
“真的不用,没效的……”
“你都没试怎么知道?哥哥尽管放心,此事只有你我知道,不用避讳,也切莫羞赧。”
卓亦忱有些窘迫,“我并不是害羞,是……是真的不行,你用这些方法帮我是起不到什么效果的……”
“但你自己说有更好的法子,却从没见你有动静,你又不愿告与我,那我自己只有想办法。”卓昀此话也言之有理,卓亦忱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为好,难道要跟他说必须累积色值才行?这种羞羞的话卓亦忱真心说不出口。
卓昀又抓着问:“鹿血和补丸吃了没?”
“我不想吃那种东西……”太凶残了有木有,鹿血啊!
看到哥哥露出这种神情,卓昀就知道他肯定动那些补品,他用力地揽紧了卓亦忱的腰,“你就不能听我的话?不行,今晚无论如何都得试试药,万不可迟迟拖延。太医都与我说了,这种病症都要尽早截住治好,否则时间一长,你都要适应了!”
卓亦忱低声道:“其实……其实,咱们现在就在治……”
卓昀再敏锐也不懂此话的意思,但他也没顾上这些,抬起卓亦忱的下巴,舌尖撬开他的齿关,就这么探了进去。卓亦忱没有拒绝,反正是在治病。
熏燃的香气萦绕在两人之间,似乎更容易让人情动。然而就在这种时刻,卓昀忽然停了下来,骤然松开怀里的人。卓亦忱被这个举动搞得一懵,那个怀抱太暖和温实,他几乎要溺进去,奈何突然被打断。
卓亦忱双靥微红,正欲问几句,卓昀却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目光死死盯着窗棂那一边。他顺着卓昀的目光望过去,却并未看到什么。
卓昀把他揽进怀里,在他耳边低声说,“有人。”
卓亦忱心里咯噔一下,他原以为卓昀给他调了一半的奴才过来,而后又悉心观察内务府拨来的奴才那么久,也并未发觉他们有异心,以为剩下这些人都可用时,竟还是有不忠的人。
“该死!”卓昀的目光带上些寒意,心头的热度一点点冷却,“我没逼他们,他们反倒来逼我。”
卓亦忱知道卓昀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为了争抢储位处处算计到这种程度,连他的沉云院竟也盯上,除了那两位年长的皇子,怕是没有其他人胆敢如此。
卓亦忱摇头叹息:“看来,咱们必须撤掉这些奴才。可是,就算咱们再换人,也不保那拨人里面也有不忠的,你说这该怎么办?”
卓昀冷静下来后,心中升起了一个主意。
“哥,你可还记得靖王府的那些家丁?”
卓亦忱立刻点头,“当然记得。”卓昀这么一问,他就猜出了对方的打算,继续追问道:“这能做到吗?我对他们自然是放心,而且,那些人离了靖王府怕是真没去处,倘若他们真可以来沉云院,倒是两全其美的法子。可他们到底是宫外人,能进来吗?”
卓昀道:“你之前也是宫外的人,不还是进来了?我明日就去大理寺走动走动,他们都是清白无罪,想来不难办。这件事交给我。”
卓亦忱舒了口气,紧抿的嘴角慢慢松懈下来,“这样办便是最好的……”既粉碎了奸细之谋,又收纳了无处可去的人。
卓昀看着哥哥已然平和下来的侧脸,方才还激愤愠怒在胸腔中难以宣泄的情绪竟也跟着慢慢平复。似乎,每次只要有这个人在,就感觉天塌下来都不必惊慌。细细想来,哥哥似乎从来没有慌张失措过,不论是面对靖王的为难,还是突发危急情况,甚至是逼城平乱、进宫面圣他都是从容不迫。
卓昀伸过双臂,将人拢到自己怀里,轻声道,“哥,你怪我么?”
“我怪你什么?”他笑了笑。其实没有人比他更懂卓昀此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内疚,歉意,没能让亲密的人过上舒坦日子。
“其实在哪都一样的,就算我还留在卓家,也是要应付很多七七八八的事,兴许还有难缠的亲戚。或者,爹娘还要催我娶妻生子。”哪怕是在现代,也得面对这些。世事有好总有坏。卓亦忱已经独自面对了这么久,他早已习惯。就算方才他知道奸细之事避不可避,也没有多么惊讶甚至是害怕,一切都还在他意料之中。
卓亦忱抬起头,眸光清远,“对我来说,或许哪里都一样吧。我如今只是想要你能陪着我,咱们安安稳稳的就好,不管在哪。”
他看了哥哥一眼,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抱紧了他。
“在那些人未换到你的沉云院之前,你在我寝殿睡。”
☆、第三十九章 :这病得治
毓麟宫。殿阁内四角都架着火盆、香炉,满室暖融馨香。卓昀携哥哥从沉云院赶过来,俩人皆是沾了一身寒气,一进屋寒意全都消融,又解下大氅交与宫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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