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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拿去吧。”胡易满意的点点头,将玉佩递了过去。孙翔擦了下汗,心中算是松了口气,等到他把玉佩还给那少年修士,再要上一瓶丹药。这事就算了结了。说起丹药,胡真人这几年下来统共也只给过他那么两三颗,还是他花了不少钱才换到的。胡真人说是灵药稀少,丹药又炼制不易,可这次真人为何不问那少年修士要丹药呢?难道是害怕那少年修士?也不像啊,算了,不想了,总之这次自己算是赚到了,整整一瓶丹药啊!那少年修士倒真是大方,说给就给了。当年这玉佩报价380万的时候他还嫌高,若不是胡真人一定要这玉佩,肯定就漏过去了。

孙翔这会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期待,他倒没想太多,到了约定的地方就给陈廷华打了个电话。

在看到那个别墅的时候,陈廷华眼皮突然就是一跳,顿时心生警惕,观察起这别墅中的人来。别墅中的那个清俊男人一下就引起了陈廷华的注意,对方看起来是个修士,可屋中却藏了十几个美貌无比的少男少女,这些少男少女的气血都有些亏损,眼中毫无精气,眼神枯浊如同四五十的中年人一般。如果是修士收徒传授,绝对不应该是这样,最起码他们应该是气血充足的。难不成这是个邪修?陈廷华想起了师兄说过的一种偏门修行之法,这些人不肯好好修炼,想走捷径,靠采集人的元阴元阳来增进修为。此法过于阴毒,等于是直接掠夺了对方的寿数来修行,被采了元阴元阳的人,体虚气弱算是好运,若是严重的,只怕活不了两三年便会没命了。这里所指的寿数并不是命中注定活多久,而是体内维持生机的精血精气。就像是陈廷华说答应他爹那颗丹药,说可以延寿十年,是指吃下去,身体的状况可以回复到十年前那种年轻健康的状态,并不是说就可以多活十年。福缘不够的话,那也是有命拿这药,没命活下去。

若是邪修的话,那这拿来交换的玉佩恐怕就有问题了。陈廷华心思一转便有了计较。孙翔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陈廷华看了下k市的地图,挑了北郊外的一座小山,指定在山头交易。

那邪修的别墅外并没摆出什么阵法来,陈廷华却也丝毫不敢大意,从靠近这别墅之时,他就嗅到一股浓浓的香气。那种在外面的白色小花味道香的惊人,小花上方绿雾也颇浓厚,应该是灵草,可他却从未见过这种花,而且这花的味道闻久了竟会有丝微微的躁意。陈廷华定了下心神,寻了一圈,看到一窗户未曾关严,便轻轻用水将整扇窗户裹紧后缓缓拉开,一丝声响也无就进了屋。

屋中的味道比起外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带着融融暖意的香气布满了整栋别墅,在这香气中还夹杂了一丝腥膻之气,只是这腥膻之气闻起来却并不让人觉得难受,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陈廷华并未觉出有毒,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屋中的十几个少年大多都已睡下,大概是失了太多精气的缘故,竟没几个人精神头足的。

陈廷华此番的打算其实也简单,擒贼擒王,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我只抓到你这领头的,看你还能如何。水镜中的那个邪修正在书房中吞吐香炉中焚烧的烟雾,那香炉中也不知放的是什么东西,燃出的烟雾竟是直直的一条线,那邪修张口一吸,便将这烟雾吞入喉中,待得数息过后,便又是一吞,所有的烟雾竟是一点都未散开,全数被其吞走。每一次吞吸,那人眉心中便有一颗朱砂痣隐隐而现。每当这朱砂痣浮出之时,这邪修的脸上便有一股魅意浮出,似是勾魂摄魄一般。

陈廷华下意识便觉得那香炉中的烟雾不是什么好东西,得小心避开才行。屋中的水汽越发的浓厚。胡易心头猛的一跳,忽地睁开眼来,就见数十枚冰刃从各个角度向他飞转而来。

竟然有人偷袭,胡易心中又惊又怒。就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块好像皮毛一样的法器将胡易紧紧围住,那些冰刃扑簌簌就扎了上去,这块皮毛长三丈,宽三尺,白绒绒一片。那些冰刃落在这白毛之上,竟撞出了叮当之声,胡易高声喝问道:“何人如此鬼祟。”

那块皮毛出现的极其突然,陈廷华甚至都没看清楚那皮毛是怎么冒出来的,不过这皮毛上怎么会有股骚味,虽说很淡。此时陈廷华也顾不上想这些,既然已经露面,自然不用像刚才那样为了潜藏身形只引动了少少的水汽。

密密麻麻的冰刃,冰梭在空中瞬间形成,寒光冷冷,杀机顿现。胡易看的心惊肉跳,他何时惹上了这样的煞星,一出手便是这样毒辣。这也是陈廷华事先查探过,知道这邪修只有独自一人的关系,加上对方连防御的阵法都没,便更是有了把握。

无数的冰刃就像无数的杀机,胡易神色凝重,这些冰刃锋利无比,虽说他的毛皮被淬炼的很是得用,可是又哪里禁得起这些无休无止的冰刃旋搅。

胡易从腰间抽出数十柄青色小刀,这刀只三寸大小,青的近乎透明,穿过冰刃的包围,直奔陈廷华的面门就过去了。几大团水汽裹住了这些小刀,眨眼间,便冻成了几大坨冰块,胡易引动身上元炁,那冻在冰坨里的小刀竟蠢蠢欲动起来。陈廷华冷笑了下,手中一抹电光闪动,这便是上次斗法时从残魂那里学来的控电之术,只是他修为尚浅,不能像那真正的蛟龙一样,操云纵雷,不过拿来电个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雷电本为至刚至正之物,专克阴邪。这胡易走了邪路,身上早有阴邪之气缠绕,几道炸雷下去,便被炸了个灰头土脸。胡易只觉得他体内那些辛辛苦苦修得的元炁正在缓缓消散,而对方那些电流竟还是一道接一道的劈了下来。

屋中的一切已经被弄的七零八落,墙壁也被轰出了无数的坑洞,整栋别墅摇摇欲坠,若非这里地方偏僻,恐怕早已引来众人围观了。那些藏在别墅中的少年少女没一个敢露头的,聪明点的便早早的跑了出去,胆小的甚至有吓昏过去的。

“求真人,饶我一命!便是不肯饶了我,也请真人告知,在下到底是哪里冒犯了真人。”胡易在体内元炁几乎散尽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跪了下来,哀声求道,被对方这一顿劈,他辛苦这么多年积攒下的元炁已经所剩无几了,对方若是再劈下去,只怕他就要被打回原形了。

“你给孙翔的那玉佩为何要做那种手脚。”陈廷华早已认定对方想暗算自己,只是不知道用的是何法。便想诈上一诈。

胡易一听,算是明白了今天这场祸事的由来,心中顿时懊恼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因为这事,早知道这玉佩会引来这样的煞星,他又怎会拿过来,又怎敢不要命的算计对方。其实这胡易被陈廷华这一顿狠揍一点也不亏,他听说有修士寻那玉佩,便动了歪念头,这玉佩有镇魂之效,可对他来说也不是必需品。今日里他给孙翔的那块玉佩确实是真的玉佩,可这真的玉佩却被他给动了手脚,在上面加了些料。只要碰到那些东西,不出三日,这人便会神魂迷乱,到时他便可趁机采取对方的元阳。可这小子是怎么发现的,他那玉佩才给出去没多久吧,怎么他就打上门来了?

“那个,其实,我并没做什么……”话未落,一道电流正劈在他的身前,胡易那冷汗一下就下来了,连声求道:“真人饶了我,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真人本事,才动了那歪念头。在玉佩上下了些狐香,好在真人并无大恙。小的愿拜入真人门下,任由真人差遣以赎罪过。”

狐香?陈廷华心中疑惑,“那狐香是如何制的?”

胡易赔着笑脸道:“那狐香不是一般人能制出来的,这是小人的秘法,这狐香一旦被人闻到,不过片刻便会自生情魔。若是阴阳交合之时能燃起一缕,便可登极乐之境,浊骨*……”胡易还在喋喋不休的介绍着他那狐香的效用,陈廷华脸色却是越发阴沉如水。没想到这人竟敢这样算计自己,这人吸取凡人的精气已经是天理难容,竟然还想……

手中已经无声无息的聚出了一团电流,胡易还俯身在那里说个不停,突觉头皮发麻,抬头一看,就见到那巨大的电流,不由心神俱骇,“真人为何还是要杀我!”再看陈廷华,眼中杀机四溢,胡易知道自己恐怕是躲不过了。突然将口一张,就见一团淡红色的气雾喷了出来,陈廷华将手中那团雷电直接砸在了胡易的天灵盖上,胡易只抽搐了两下便没了气息,陈廷华此时也顾不上检查他的死活,忙用水球裹住那淡红色的气雾,却不料那淡红色的气雾竟像是活了一般,骤然加速冲了过来,陈廷华心知不妙,急忙向后退去,那淡红气雾却一下散了开来,眼看着就要散到这周围。陈廷华心中忽闪过一个念头,聚起手中电流劈向那红雾。果不其然,电流所过之处,那些红雾尽皆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抱歉,对不起,这么多天没更,抱歉

☆、54第53章

一只巨大的狐狸尸体躺在屋中,陈廷华没想到,那胡易死了之后,竟会变成一只狐狸。狐狸身上的皮毛还有一些被冰刃刮擦过的痕迹,原来那皮毛本就是它自己的,也难怪那样快便亮了出来。陈廷华将屋中的那些打斗痕迹收拾了下,又将狐尸收到了芥子袋中。

别墅中有三个昏过去的女孩。都是面容姣好,只是元阴被采的太多,生机已经断的差不多了,若是不管这几个女孩子也就剩几年的命了。反正他手中的聚气丹多的是,也不值什么,便每人喂了一粒,好歹能续个十来年。只是这丹药的效用不能累加,服再多也只能续个一二十年。

出了别墅,陈廷华用水雾遮住脸,将躲在远处的那些人叫了回来,一人强喂了一粒丹药。有几个人以为是毒药,一边哭一边磨蹭着哀求,就是不想吃。陈廷华也不逼他们,冷声道:“你们口中的那个胡真人是个妖人,一直在采你们体内精气,若是不信,你明天就去医院检查□体,看看你的身体已经亏成了什么样了,你们的那些脏器只怕早就衰败如老人了。这丹药服下去好歹能续个十来年的命,再多的我也是无法了。若是你们日后修身养性,说不定还能活过四十。这丹药今天给你了,你明天查完身体,若是愿意吃便吃了,若是不愿,丢了我也不管。”说着,踩在水雾上飘然而去。

这些人具体会怎么做,暂且不说。孙翔被陈廷华哄去了北郊的那座小荒山上吹了几个小时的冷风,打了几十个电话,对方却一直是关机,最后冻的受不住,狠狠心,便回了家。

“玉佩呢。”孙翔才刚进门,就看到那个少年正大大方方的坐在他的沙发上。

被人放了鸽子,在山顶上苦等了一夜,对方却大咧咧的出现在他的家里,是个人都会生气。只是一想到对方的实力,孙翔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略显生硬的将那木盒推到了陈廷华的身前“在这里。”

陈廷华没去接,挑眉问道:“你和那别墅里的什么胡真人是什么关系。”孙翔眼皮就是一跳,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就听那少年继续冷声道:“那妖人靠着采补凡人精气修行,你这两年突然有了修为,又和他来往密切,只怕你也是修行了他的那采补之术。靠着吸取女子元阴提高修为吧。这等事天理不容,若是遇到了,在下少不得也要替天行道了。”

孙翔心头一震,肝胆都颤了起来,口张了几张,干涩道:“我只是刚刚入门几天,并未怎么祸害过人。”陈廷华观察了下孙翔身上的元炁,确实不多。只有这么点元炁的话,应该是没采补几个人。不过他也不能就这样放了对方,等他走后,这孙翔恐怕还是会出去采补。想到这里,陈廷华抬手将自己的一缕元炁打入孙翔丹田中,将他丹田和经脉的联系封死。算是彻底绝了对方的修行之路,除非孙翔有本事找人打散这缕元炁。想要打散却并不是那样容易的,稍有不慎便会损伤丹田经脉。当然他也可以自己炼化,只是以孙翔这种刚入门的修为,炼化却是没可能的。

孙翔只看到对方手中微光一闪,自己体内就突然有了沉涩之感,他修得的那些元炁好像完全行走不动了,虽说还能感知到丹田,可那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裹住,他竟完全无法操控了。孙翔大惊失色,以为陈廷华要取他的性命。

“我封了你的丹田,日后你就莫要在想修行的事了。你再出去采补,那些元炁也是无法进入丹田,积的多了,元炁便只能都聚在经脉中,时日一久,你的经脉便无法承受。到时候便是死路一条。”陈廷华吩咐完,将那装玉佩的木盒用冰裹了,正想要走,突然想到孙翔当日买这玉佩也花了不少钱。自己这样一分不拿的带走,只怕便欠了他,便又转回身,拿了个小玉瓶出来,“这瓶子里有三粒丹药,服下后可延年益寿。可以给你家长辈。你若想服用,须得等到六十之后。只你记得,这丹药虽好,吃一粒也就够了,再多吃便没多少效用了。”

孙翔在陈廷华走后,连坐稳的力气也没了,这一日下来惊恐悲喜交加,心神受损,半夜便发起烧来,修养了不少日子才缓过劲来。

且不说他,陈廷华回了宾馆后,就开始琢磨该怎么去掉玉佩上的狐香。这玉佩的真假他倒是完全没怀疑,自从这玉佩到手之后,泥丸宫中的那抹残魂便像是换了个性子一样,乖乖的呆在那里,如同稚子一样。陈廷华细细观看了一阵残魂,便将那玉佩放到了一边。

在周围布下阵法后,陈廷华便开始每日的功课,只是这次行功与以往却有些不同,神思颇有些不稳。

陈廷华只觉得朦朦胧胧间竟入了一处仙境。仙境中有一处华美宫殿,美玉铺阶,仙气氤氲,长有各种奇花灵草。远远的从那宫门出走来一个绝色的美貌少女,娉娉婷婷,姿态柔美之极。但见那少女对他微微一笑,抬起一只白玉般的芊芊素手,对着他轻轻招了招。陈廷华只觉心神混沌起来,淡淡的甜香一直在他的鼻端弥漫着,让他的心神迷醉。他下意识的便想握住那只玉手。那女子也不闪躲,将手搁在陈廷华手中,身子也偎了过来。女子的身体如同一块暖玉一般,真个柔若无骨,触之*。

“道友,请进。”那绝色女子拉着陈廷华想要进到那宫殿之中,一种极为的危险的感觉浮上心头,陈廷华猛地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向四周,他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这里又是哪里,怎么找不到来时的路。

“道友随我来吧。”女子又拉着陈廷华要往里去。不能进去!陈廷华心中升起强烈的抗拒之意。虽说那宫殿看起来那样的恢宏华美,可陈廷华却是一步都不愿向前走了,“道友,难道你不想到仙境一游么”那绝色美女在陈廷华的耳边低喃道。

陈廷华突然心生烦意,将这娇美如皎月的女子推到了一边,盘膝坐了下来。既然他不知该如何离开这里,但是他却不能再受这女子的蛊惑。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一缕清香飘来,随着这缕清香的出现,陈廷华的灵台渐渐清明起来,他睁开眼,发现那绝色女子的身形慢慢的变了样子。那美人脸慢慢的凹陷下去,皮肤干涩枯裂,一片片的往下掉,身子慢慢缩成了一团,到了最后,竟成了一具狐骨。那座巍峨宫殿也慢慢坍塌,到了最后,只看到无数的怨灵在那挣扎,陈廷华心中大惊,正在心神激荡之时,只听耳边一声高呼“还不醒来!”

倏然,陈廷华只觉身体一沉。什么宫殿,美女,狐骨,尽数消失不见,眼前只有师兄关切的眼神,“师弟,你怎么会突然入了天魔境。”天魔劫一般只有要结圣胎的时候才会出现,当然这也不是必然,可是一般的修行又怎会引来天魔。

天魔?不,那绝对不是天魔劫,单凭那具狐骨,陈廷华就知道,他入的那个幻境只怕就是那狐妖搞的鬼。想到这里,陈廷华心中恼怒万分,恨不得将那胡易重新再揍死一遍。

“不是天魔劫,师兄,今天几号了。”陈廷华不知道自己在那幻境中过了几日,“我七号回来,至今已经守了你五天了。”玄青回来时本来很是高兴,想跟陈廷华说,已经寻到了他母亲的下落。谁知回来后就发现自己师弟竟然入了天魔境,这下可把玄青吓了个够呛,须知这天魔劫考验的是人的七情六欲,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师弟他修行时日尚短,对道的理解也太过浅显,万一撑不过去,便是神消魂散了。这天魔劫只能自己去过,谁也帮不上忙。幸好玄青记得一种名唤定神香的东西,花了几天功夫将其制了出来。这香可定心魂,明灵智,度天魔劫时若是有这么一截香,几乎等于多了一条命。只是这香需要耗费的灵草颇多,不少灵草已经难以寻觅,因此这香也几乎失传。若不是有陈廷华从小昆仑带出来的那些药草,恐怕玄青还没法制出这种香。

多亏了这定神香,陈廷华总算从那幻境中挣了出来,他将胡易的尸身倒了出来,怒道:“我定是着了这狐妖的道,那幻境最后破灭之时,我看到的是一具狐骨。前几天我将这狐妖打死,这狐妖死前说他在玉佩上下了什么狐香,可让人自生情魔,又在临死前喷出了一团红雾,那红雾好生奇怪,似有灵一般,会冲会逃,我用雷劈半天了才散了干净。”

玄青先是看了看冰封的玉佩,又去翻了翻胡易的身体,寻了一圈,却未曾找到对方的内丹,沉思了许久后才恍悟道:“是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狐妖好生狡猾狠毒,还好,你挣脱了那幻境,否则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那狐妖最后将魂魄和内丹融在一起,便是那红雾,你当时肯定没将那些红雾清理干净,这才让它有了作乱的机会,那红雾中附有狐妖的魂魄,便是那缕魂魄引你入幻境,它八成是想吞掉你的神魂,再占了你的肉身,好歹毒的心思。幸好你将那红雾毁去大半,它的力量不足,在那幻境中只能引诱与你,若是它的力量再强些,只怕你这次就难以脱身了。”玄青越说越是后怕。

陈廷华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大意了,竟没想到那狐妖竟能使出这种阴招来。玄青将胡易的尸身重新装了起来,“这尸体回头还是要找个地方处理干净,这世间狐妖甚多,它们的报复心又强,若是知道你杀了一只狐妖,只怕会引来报复。”玄青见陈廷华有些自责,立刻又安抚道:“单论斗法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些狐狸太过狡诈,又善于操控人心,在人世间势力不小,不过它们却也管不到修行界。”

☆、55第54章

玉佩上的狐香去掉并不算难,不过玄青却是另有打算,这狐香可诱人自生情魔,若是能弄下来加以炼制,未尝不是一个自保的手段。特别是他手中还有那个在神农架得的*珠,若是将这狐香融进去,只怕威力会翻上数倍不止。

陈廷华就看玄青用元炁反复冲刷着玉佩,不多时,玉佩上便有丝丝淡红色烟雾溢出,这些烟雾带着股奇异的香气,在空中聚而不散,看起来很是绮丽。

玄青用元炁引着这些烟雾,慢慢的围在*珠的周围,那些烟雾自动自发在*珠四周转动着,似是发现了什么好物一样。那*珠却是毫无动静,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突然间,就见那些烟雾聚成了一道细线,倏的一下,竟然全数钻入了*珠中。而*珠则一反刚刚的安静,在玄青的手心中骚动不已,就见珠子的表面,浮起了数十道纹络,又迅速的消失,反复重复了几十次不止,玄青将元炁紧紧裹在珠子的表面,将那些纹络死死的压了回去。到了后来,甚至有几缕淡红色光芒的蓝色的珠子中透出,只是这些红光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便被蓝色光芒给遮盖的严严实实。最后,*珠终于彻底的安静了下来,珠子上的颜色也淡了不少,一缕缕淡色烟气在珠子上滚动着。

玄青小心翼翼的收起了*珠,道:“这狐香应是那狐妖用心血炼成,虽无灵性,却有些类似蛊虫,好在那*珠已有了少少灵性,我又用元炁相助,才将那狐香完全压制了下来。这宝贝本就可诱惑人心,加上这狐香后,也不知效用如何。”

陈廷华从玄青开始逼出狐香之时,便有些气血不稳,直到玄青将那*珠收了起来,才松了口气,道:“这东西好生厉害,我刚刚诵念了半天的丹诀,才算压了下来。”

玄青看着陈廷华那张红脸,心中有些忧虑。师弟他天赋极好,又融合了蛟龙的精气,本是万里无一的好苗子。只是却有一点麻烦,龙性淫。□方面的诱惑对师弟来说只怕是一大难题了。现在还好些,日后若是结圣胎之时,被天魔引动了淫心,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了。想到这里,玄青就很是发愁,到底该怎么办,才能去了师弟这个后患之忧。

陈廷华从刚刚他就一直想问,师兄是不是已经找到了自己母亲的下落,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师兄,我妈妈的下落,你这次找到没。”陈廷华颇有些艰难的问着。

玄青面色一下变得严肃起来,顿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你母亲被卖到了s省的深山,据说那里是有名的穷地方,没几家能娶上媳妇的。都是攒一辈子钱,买一个回来。听说那里的女人一开始都是被拴着的……”玄青没有再说下去,陈廷华的脸色已是铁青无比,他的母亲竟被人、被人这样糟蹋!

汹涌的杀意在胸口弥漫,就见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在陈廷华眼中一闪,玉佩忽然放出一道光芒。陈廷华猛的一闭眼,良久后,才又缓缓睁开,看着玄青关切的眼神,心中略平静了些,“师兄,我没事。”

玄青拿起那玉佩细细端详起来,良久后,一脸郑重道:“师弟,这玉佩你日后要贴身带着,决不可离身。”刚刚师弟怒极,竟将那残魂中的煞气给引了出来,还好有这玉佩将其镇住。就是不知这玉佩能不能压住淫心。玄青琢磨着,心中做了个大胆的决定,等解决了师弟母亲的事之后,他要用*珠试试师弟,看看这玉佩是不是能压得住□,若是可以,那他便能放心了。当然,他还得做些其他的准备,若是玉佩无用,还得有其他清心静欲的东西才行。

s省乌头山

刘大妮穿着一双露着脚趾的布鞋,眼馋的看着她弟弟手中的那根火腿肠,那个味道可真是香啊!想着,她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火腿肠却也不是她爸买的,是几个来村里玩的年轻人给的,一个小孩给了一根,她的那根现在正在弟弟刘宝儿的手里。

“大妮,你又死哪里去疯了,快点回来做饭。”就见一个满头油腻的老太太,在门口嚎了一声。刘大妮打了个哆嗦,急忙跑回家。王老太太见她回来,骂了几句,刘大妮一声也不敢反驳,一溜烟到了厨房,闷头生起火来,等到饭做好,老太太盛了稀汤稀水的一碗出来,道:“给她端过去吧!天天白吃白喝我家的粮食,还要人天天伺候,若不是我家这样心善,早就该被打死了,还总想逃跑,花了我家那许多的钱,才生了一个男娃,不念恩德的东西,下辈子便要投生成牲口!”

屋子很黑,窗户被封的死死地,大妮推开门后,浓浓的臊臭味道让她有些恶心,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端着那碗清水一样的粥,放到了那女人,也就是她母亲的身前。

梁秀两眼无神的看着那碗粥,她想去拿,可肿痛的胳膊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上个月再一次逃跑被抓回来后,她的胳膊便被那个男人给打断了,村里的女人都说她傻,都已经生了娃了,就安安稳稳的过下去吧,好歹这家的男人身强力壮,日子总是能过下去的。可她还有三个孩子在外面,她被那狼心狗肺的东西给卖了,谁知那狗东西会不会动她的孩子。梁秀这十年来,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挂心自己的那三个孩子,这是她一次又一次的逃跑,一次又一次的被抓,被揍的原因。她也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在这种地方糟蹋了自己的一辈子。可再不甘心,换来的却还是绝望。

刘大妮知道自己母亲被打伤了胳膊,小姑娘低头吹了吹那粥水,送到了她母亲的嘴边。梁秀眼眶有点泛酸,这个孩子也是可怜,从生下来,就没享过什么福。本来听说是要被卖掉的,毕竟女娃子不能传宗接代,可是这家的老太婆说,留着养大了,以后生了孙子,就可以给孙子换个媳妇,便不用再花钱买了。现在的媳妇越来越贵了,以前她年轻的时候,一个媳妇两千块便能买到,现在都要八千了。谁知道卖孙女的这点钱以后还够不够买个媳妇,因此便将这大妮留了下来。

刘大妮给她母亲喂完饭后,看看外面没人,又偷偷给她母亲手里塞了一把野生的山果子,便收了碗离开了。

大三子心里一次又一次的后悔,早就听说陈南山那混蛋不是个东西,只是他想着对方那点手段坑不到自己,又听说有了好货色,才答应去见了一面。谁知这一面,他就被那龟孙子给坑了。这货竟带着人找上了门,还是这样厉害的狠角色。他卖了那么多的人,十多年前卖的人,现如今也只记得个大概地方,具体是哪个村子早就记不得了。只能一个村子一个个村子的去找。谁想到这两个人看起来长相那样俊秀,气质那么好,结果做事那样横,竟然不管是不是他们找的人,看到被卖的女人就要带走,那些村民上来理论,却被一个个狠揍了一顿。这两人是公安吧,是来解救被拐妇女的吧,可这公安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而且还能说打人就打人的。

陈廷华可不管大三子怎么想,看到那些被拐的女人,他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只是揍那些村民一顿已经很是克制了。那些女的若是有愿意走的,他就给些路费,全送出了山。

“先生,前面那个村子应该也是。”这些山沟里的穷村子几乎都是他们的客户,他甚至可以说,连县政府都未必有他们了解这些村子的实际情况。

走的村子越多,他们的名声就扬的越厉害,已经有些村子听说过他们的事了,打是打不过的,这些村民便偷偷将人藏了起来,可也不知这两人是怎么找的,不管那些村民把人藏到哪里,他们就是有本事找出来。

“抢人的来了!”陈廷华他们刚靠近这个村子,就涌出来了几十个人,拿着农具,气势汹汹的瞪着他们。这种阵仗他也见的多了,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几下将那些人的农具夺过来毁掉,冷冷道:“都回自己家去,等会我们会挨家挨户的问。若是不愿意被询问的,便把腿伸出来,我帮你们断了。”

玄青心中暗暗叹气,希望这次事情不会影响师弟的心境。在玄青看来,这次的事其实也算得上是对师弟心境的一种磨砺,他也不好插手太多,只能适时提醒一下。

王老太看着村口闹哄哄的一团,心中也紧张起来,她家的媳妇可不能被人带走,忙招来刘大妮,“大妮,你去跟你妈说,让她说自己不是买来的,是嫁过来的。你记得,要是她走了,我就打死你这个死妮子。”王老太恶狠狠的吩咐着。打是打不过那几个人的,藏也没什么用,那就只能让这女的自己愿意留下。她可是听说了,前面有几个女人为了孩子都留下来了。只要她自己愿意留下,那些人就不能带走自家的媳妇。

只是王老太这打算完全落空了,陈廷华在靠近这个村子的时候,心中便一种有一种十分难受的感觉。他的神色变得越发凝重,不用别人说什么,陈廷华心中已经有了预感,他母亲就在这里。

刘大妮一脸紧张的看着那个站在她前面的漂亮少年,那个漂亮少年紧紧盯着她看了一会,刘大妮脑袋都空白了,“你妈妈在哪里?”少年的声音说不出的动听,刘大妮想起奶奶的吩咐,大着胆子道:“我娘她是娶回来的,不是买的,她不想跟你们走。”

母亲离开的太早,身上的味道早已记不清了,不过从这小姑娘身上沾到的味道,他还是可以分辨出来是哪个没出现的人的,陈廷华推开挡在他身前的那家人,径直走向了杂物间,轻轻的一推。

梁秀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一幕,她的儿子站在门口,灰尘在阳光下飞舞着,光线好像在一瞬间被聚在了这个少年的身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罩在他的身上,就好像天神一般。接着,那少年缓缓的朝她走了过来,神色很是激动的跪了下来,一双莹白如玉一样的手轻轻的摸上了她的脸,梁秀只觉得心中酸涩,又觉得这少年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没等她开口问,那少年已经紧紧的抱住了她,声音哽咽的喊了一声‘妈’。

妈?梁秀整个人都僵住了,接着她便像疯了一样,捧着陈廷华的脑袋,细细的看着这张脸,沾满黑泥的手指在那张脸上反复的摸着。试图寻找着那丝丝熟悉的记忆,这眼睛,这嘴,还有耳垂上的那粒小痣。梁秀嘴张了几张,她想嚎哭,却死活哭不出声,只能发出带着气音的干嚎。

一屋子人都傻眼了,王老太那心一下就沉了下去,原来这些人是她家媳妇的亲人,那这样说,她这花了那么多钱买的媳妇就要被人带走了。想到即将要打了水漂的钱,王老太只觉得心像是被人剜去一样。刘壮也觉得肉疼,那钱当年可是他们挨家挨户借的,花了几年功夫才还清了,怎能让他们把人带走。

“我不活了,你要带走我家媳妇就把我和我孙子一起杀了吧。”王老太往地上一坐,便撒起泼来。陈廷华早就发现自己母亲身上的那些伤口,再看看母亲身上的精气,只剩了常人的三四成,已经十分虚弱了,如果再晚个几年,很可能他就见不到人了。

这样对他的母亲,还想在他面前这样闹,陈廷华冷笑,他环顾了一圈,看到那个个头小小的男娃,那男娃应该就是他的同母弟弟了吧。既然你们要买媳妇传宗接代,修行者又不能随意伤害凡人的性命,那么我便毁了你们的希望。陈廷华看着那个小小的男孩,一把抓了过来,“这个孩子,还有那个小姑娘,我们都要带走。”

这下便不止是剜肉了,这是挖眼珠子了,若是梁秀被带走,那宝儿这个孩子就是老刘家唯一的根了,是她和儿子的唯一的指望。他们家日后是没可能重新买个媳妇的,没了这个孩子就是断子绝孙了。刘壮和王老太都要冲上来和他拼命,只是凡人的力量又怎能对抗修行者。陈廷华扫了眼母亲胳膊的断裂处,在那个男人胳膊上同样来了一下,就听喀嚓一声脆响,刘壮痛的嚎了起来。王老太吓的直哆嗦,她一下扑在了刘壮身上,鼻涕眼泪糊成一团道:“求求你们,别杀我儿子,你们要带走那女的就带走好了。”

刘大妮一手紧紧拽着她母亲的衣角,一手牵着弟弟,偶尔回头看下那个住了八年的家。她的奶奶还在嚎哭着,她的父亲已经被人扶到了屋里,村民们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离开,已经没人敢再追过来了。只有三四岁的刘宝儿还懵懵懂懂的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用力舔着大三子塞给他的棒棒糖。

梁秀这几年身体亏的厉害,那家人怕她逃跑,经常只给她吃一些清汤寡水的东西,这样人便没有力气。又加上生了两个孩子,经常挨打,不到四十岁的人,看着竟如五十的一样了。陈廷华用了不少丹药温补调养,将梁秀的身体慢慢调了回来。那两个同母的弟妹,陈廷华是没什么感情的,不过是怕母亲惦记,又想着可以报复到那家人,才特意带了出来。没想到两个孩子洗干净了也是挺秀气可爱的。尤其是刘大妮,天天眨着大眼偷看他和玄青,还自以为没人发现。

当年陈南山说梁秀跑了的时候,梁秀的爸妈也来问过几次,谁知陈南山招了一帮狐朋狗友,硬是说梁秀跑了,还去梁家闹了几次。到后来陈南山跑了,丢下老人孩子在家,梁家那边也就没怎么和他们来往了。梁秀很想看看双胞胎和自己父母,只是陈廷华心中有所顾虑,就没同意,只说陈南山招惹了很厉害的仇家,现在双胞胎和爷爷都躲起来了,他们也不能轻易露面。他这话也算是挺多漏洞了,梁秀这几天也见识过了一些儿子的手段,知道儿子恐怕已经不是常人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56第55章

玄青觉得有些奇怪,前几天用过*珠之后,师弟就变得有些奇怪了,经常会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半天。问他也不说什么,有时甚至颇为主动的避开他。

看着玄青疑惑的眼神,陈廷华心中也是别扭不已,师兄前几天说想试试这玉佩能不能压住淫心,想让他用这融了狐香的*珠试一试。陈廷华心中也很清楚,他在这方面确实容易受到诱惑,便点头应了。

却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那样一个情况,陈廷华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仍然觉得十分的尴尬。那幻境一开始还算正常,不过就是些美女,他还是把持得住的,只是后来那幻境中怎会出现一个那样像师兄的美人。那种魅惑的神情,还有那柔滑的肌肤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的感觉都让他不知所措。当那双熟悉的温柔眼眸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时,陈廷华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麻意从头流窜到脚底板,他就那样被那人解开身上的衣服,任着那人亲吻着他的身体,再接着,身上的玉佩突然变得冰彻刺骨,陈廷华从幻境中挣了出来。一睁眼就看到师兄关心的眼神,瞬间就让他想到了幻境中的那个美人,当时陈廷华的心中便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来,好像被什么东西在心底轻轻的挠了那么一下。

弄的这些天每次看到师兄,心头都会有些控制不住的欢喜和些许的不自在,却是不知为何。若是见不到师兄,心中又总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若陈廷华是凡人,此时他见到玄青的反应八成就会是面色潮红,心跳如擂。可他是修行者,对精炁和精血的控制早已是本能,面上是根本看不出来的。像他们这种已经凝出圣药的人,一分钟的心跳也就那么十下不到,自然不会弄出个心跳如麻的情况来。故此,玄青也只是发现师弟行为有些怪异,却是不知为何。

陈廷华从小便未曾接触过情爱之事,在他的认知中,谈情说爱的那都是一男一女,压根就没想过,还有喜欢同性的可能,因此只是觉得有些别扭,却未想太多。

玄青见师弟只是神情有些怪异,其他却算正常,有些疑心他是在那幻境中是否遇到了什么。陈廷华又怎会将幻境中遇到玄青的事说出来,只一口咬定什么事也没。

“你真的没事?”“真的,师兄,什么事也没,我就是有些不好意思,竟然会被这种幻境困住。”陈廷华露出一副很是惭愧的样子。玄青觉得这个理由倒也算合理,便没再追问下去了,陈廷华松了一口气,心中更是暗自决定绝对不能让师兄知道他经历的那个幻境。他这决心下的倒是很好,只是每每心头常会浮现出玄青在幻境中的样子,心弦便是一动。这便是二人的劫数了,只可惜两人此时都是茫然不知,等那情劫缠缚不得脱身之时,想起那日也不知会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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