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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自家师父在身边,华阳十分放肆的拿出了他的法器,高声道:“妖道,你最好快快束手就擒,或许可饶得你一命。”
玄青听了华阳的话,有些哭笑不得:“道友你误会了,我并非什么邪魔外道,我和我师弟在此地潜修,昨天来了几个凡人,身上带着一件魔器,不曾想那魔器竟已有了器灵,竟然自爆了,弄得魔煞之气四散,我和师弟在此布下阵法,也是为了防止那些煞气扩散,实属无奈之举。”
“哼,你分明是想将此地的人就此炼化,还说什么有器灵的魔器,几个凡人手里又怎会有这种东西?”华阳摆明了是一点也不信。这倒也怪不得他,有器灵的法器在修行界中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哪里那么容易就能碰到,何况还是由几个凡人拿着的。
“这位道友,你若是不信,这里还有官家的人在,我若是报着你说的那种心思,怎会通知他们来这边帮忙处理这事。”玄青慢慢解释着,若不是华阳的那个修为颇高的师父在这边,他也不会耐着性子这样跟华阳说这么多。
“够了。”华阳的师父炙虚子一开口,华阳登时就消了声。别看华阳对他人十分的跋扈,可是在他师父面前,那就是乖顺的小绵羊。
炙虚子并不是傻瓜,他看得出玄青的修为,也分辨的出玄青身上的并无一丝邪魔之气,若玄青真是指使者,身上不会这样干净。最关键的是,这里的阵法只是将魔煞之气困在此地,却并无其他阴毒后招。若是真是想讲此地的人全部炼化,那阵法绝不会是现在这样。若是他遇到这种情况,只怕也是先将此地的魔煞之气先困住,再寻找解决办法。
“唉。”炙虚子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自己那两个徒弟。前几天他突然心神不宁,觉出自己即将有一关生死大劫,只是他一直在真水门中,也不知劫数什么时候到来。如今看来,这劫数已经来了。这样的大事,他自然是不能装作看不到的。若是贪生怕死,躲过了这个劫,下面等着他的只怕会更要命。
“这位小友,我并无怀疑之意,这魔煞之气确实厉害,我等也想为此尽份心力。”炙虚子面色平静道。他这话刚出口,华阳的脸色就变得十分的难看。他叫师父过来是想教训那小子的,哪里会想让师父竟然会帮他们的忙。可师父已经说了,这事就不可能转圜。
玄青略一思忖,便笑道“既如此,我先在此替此方百姓谢过道友。”
陈廷华看到华阳的时候,只挑了挑眉头,没想到几年前遇到的人,竟然又出现了。虽说他对华阳的印象不是太好,不过好歹没吃过亏,陈廷华也就没太在乎对面那小子眼中的不忿
☆、第59章
不管怎么说,有了炙虚子的帮忙,这边的情况比他们原先预想的要好上许多,炙虚子的荷包可比他们要鼓上不少,丹药也更多。在留下了足够的丹药之后,玄青他们便要离开。离开之时,玄青特别吩咐特别行动组的所有人都要留守原地,一个也不准跟过去。
“难道这边一个人都不用跟过去吗?”周浩尚有些不甘心,好容易得了这样一个跟修行界人士接触的机会,难道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么。王正在一旁嗤笑道:“周组长你去了也没什么用处,那边的争斗又岂是我们可插足的。他们叫咱们来,就是为了安抚这边的平民百姓,除此之外,也并没指望咱们什么。你若是想多活几年,就别跟过去。这功不是那么好立的,凡人过去多少个,也只是白白送死,就像那个。”说着,伸手一指金宁的骸骨。那具尸身上的水分被抽的干干净净,面目狰狞,齿牙外翻,似在嘶吼着难言的痛楚,丝丝的腥臭之气从那尸身上慢慢溢出。周浩的话顿时都咽了回去。
凤凰县也算是个旅游名胜,每年来这边的游客不计其数。陈廷华他们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当年金宁他们去探险的所谓灵异宅院,一个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农家院子。附近的人大概都知道关于这院子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提起这院子,一个个都是说的绘声绘色,什么半夜的哭声,大门晚上会自己打开,偶尔还有什么白影飘过,门前的血脚印什么的。几乎都能拍个鬼片了。
只是当地人说的再热闹,陈廷华看那宅子却是干干净净,就连阴气也没多少。就跟他们之前去过的几个地方一样,凡是金宁这两年去过的鬼宅,无一例外,都是干干净净。其实有时候一些传说中的鬼宅,确实是有鬼的,陈廷华和玄青以前也见识过几次,若是遇到那种想害人的厉鬼,那自然是不会放过。只是大部分鬼宅中的鬼都没有什么杀伤力,不过是残留人家的一丝意念,顶多就是吓吓人而已,对凡人几乎没有多少影响,他们也就懒得理会。可是这两年来金宁探过的所谓鬼宅,却都十分的干净,这并不正常,能闹出点什么传说的宅子,不可能各个都这样干净。
“那些鬼魂只怕都被拿去滋养了那魔器了,难怪那些魔煞之气会重成那样。”素纱颦眉叹道。
玄青却是眉头紧皱,就算这些鬼宅中的鬼魂都去滋养了那魔器,那股魔煞之气也太过强悍了。“不,依我看,只怕那魔器中的煞气另有来历。”炙虚子开口道。他的见识到底是比素纱他们多,仅靠着这些鬼宅中的鬼魂,还到不了那个地步。
此时正是正午,阳光灼热,周围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之处,四周的游客熙熙攘攘,一丝阴邪之气也无。
“不如我们在这边分开转一转吧,说不定就能遇到什么线索。到了晚上,再在这里碰头”玄青建议道,按照舒城所说,当年他们和金宁是在石头街分开的。中午分开,晚上碰的头。那么金宁拿到那手鼓的地方,肯定不会离这里太远。
因为不清楚此事背后是否有邪修作祟,稳妥起见,五个人干脆分成了三组,华阳和素纱一组,炙虚子一组,陈廷华和玄青一组。
等到炙虚子他们离开,陈廷华将水镜拿了出来。这几年来,随着修为的精深,陈廷华越来越越能感觉到这水镜的奇妙之处,且不说斗法之时的各种威力,当年他拿到这镜子之时悟到的那些用法只是皮毛而已,这几年,他与这镜子神魂渐渐相通,又悟出了不少用处。单是日常中便有不少妙用。但见丝丝元炁在镜面上飞旋而过,四周的景色慢慢浮在镜面上。房屋,行人,路边的花草,路面的石板,还有远处的那座小桥,一切俱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玄青初看,还并未觉得有何异样,待陈廷华在镜面上轻轻一弹,就见一股微弱的灵气从镜中溢出,在身遭四散而去。
这、玄青一下就惊了,这等招数。将周围映入镜中。而持镜人只需在镜中随意弹动,便可将镜中的一切反照回真实世界中……
陈廷华自然知道玄青为何而惊,头微微一抬,笑道:“师兄莫惊,这不过是小小术法而已,这些灵气不过是起到一个探测作用,并无甚杀伤力。”其实若只是简单查看四周的话,他直接用镜子凝出水镜便可查看的一清二楚。只是他们现在要查的是此地的奇异之处,寻的是与魔器有关的线索,再用那种简单的映照之术便有些不够了。这种术法虽说消耗元炁颇多,却是能将一切奇异古怪的地方都探查到,比起让他自己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慢慢搜要便捷许多。
须臾之间,镜面上已经出现了几处暗点和亮点。“师兄,走吧。”陈廷华捧着镜子,向其中一个暗点走去。那是一棵柳树,看起来并无甚异样,只是摸到树干的时候,却是若有似无的窜出一股阴冷之气。
“在下面。”陈廷华很快觉察到了这树根下的异状,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踩,只见元炁如水纹在地面一震,片刻后,一柄匕首从树下的土地中被挤了出来。那刀已经是锈迹斑斑,带着股子腥气,上面还缠绕着不少阴煞之气,看样子是见过血的。陈廷华也懒得碰这种污秽之物,脚尖一挑,用了个木盒装了起来。
玄青看了看镜面上的另一处暗点,缓步走了过去,这是个小地摊,那个散发着煞气的东西,是一个小梳妆盒子。那盒子做的十分精巧,看起来很像是古旧之物,“多少钱?”玄青晃了下手中的盒子。
小贩见状忙笑道:“这位先生好眼力,这盒子可是个古董,这可是清朝的东西,你看这外形,看这雕工……”
“够了,你说多少钱吧。”玄青打断了小贩的自吹自擂。
小贩笑眯眯的伸手比了个五字,玄青直接丢下五块钱,小贩脸都僵了,“哎哎,您逗我呢,这个五块可不行,最少五百。”
玄青没再多说什么,扔下五百拿着盒子便走开了。像这种东西,估计那小贩心里也没个底,因此只比划个五来糊弄人。不过,这盒子里却是真有东西,玄青隔着盒子都能感应到那股阴气。
整整一个下午,两人将这附近的几条街搜了个遍,陈廷华和玄青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几条街而已,竟会找出那么多的阴煞之物来,他们甚至还在某个后巷发现了一具被虐致死的猫尸。这尸体怨气颇强,若是有人从埋这猫尸的地方经过,只怕也会被带累的倒霉数日,弄不好还会小病一场。至于镜中的那些亮点,陈廷华则是完全没有理会,那些亮点都是具有中正平和之气的东西,对人十分有益。跟魔器那种东西应该不会有什么牵扯。
到了傍晚碰头之时,两人收集的阴煞之物已经塞满了一个蛇皮袋了。像这种带着阴煞之气的东西,对普通人也是有些妨害的,既然已经找了出来,干脆就一并弄走。不过,这些东西可不能放到自己的乾坤袋中,毕竟他们的袋子里还有不少的丹药,灵草。放这些这些东西进去只怕会污了它们。
炙虚子看起来也是并无什么收获的样子,他看着陈廷华他们带回来的一堆污物,叹了口气,摇头道:“现在的人间,这种污浊之物越来越多了,这些杂七杂八的污物,我今日也见了不少,却没有一样和那魔器有感应的。”
陈廷华却没回话,只是细细翻查着炙虚子找到的那些污物。正翻找的时候,华阳他们也回来了,两人手中沾染了阴煞的物品虽拿了不少,可是看样子也是一无所获。
华阳一脸厌弃的看着陈廷华面前的那些沾染了阴煞的物品,朝外挪了几步,对他师父道:“师父,咱们在这边找这些东西,又有何用,那金宁是两年前来这边的,若是此地真有其他类似的魔器,难道还会一直在这边等着咱们吗?”
作者有话要说:唔,请不要跟现实中的城市对照,文里面的所有地方都是杜撰的
ps:偷懒这么久,实在是对不起大家,我接下来会把这个文写完,因为几个月没写,可能刚开始填的时候会有些慢,大家可以养养。
☆、第60章
陈廷华压根就懒得理会华阳的挑衅,他只是从中挑出了几个阴气颇重的物件,一把梳子,玄青买的那个梳妆盒,还有一副画卷,画的是一副风景图,青山绿水间泊了一艘小船,船上一个老渔夫,身边2个鱼篓,旁边还有一只王八,活灵活现的趴在那里。
这几样东西都是附有阴灵的东西,阴气颇重。阴灵不同于一般的阴煞,阴煞大部分都是由秽物,恶念所生,可以说是完全恶的存在。而阴灵却是生灵留在世间的一丝意念或者灵体,若是有人肯倾心教导,说不得还有修成正果的一日。
但是人间毕竟不是这些阴灵所居之地,有些阴灵便会自作聪明的寻个能滋养阴身的物件俯身上去。可俯上之后,便由不得自己了,那些东西有时会被人无意间拿去暴露于日光之下,又或者那物件被人随身携带,那阴灵便只能日日被人的阳气浸染。日积月累,阴气渐消,持续这样下去,慢慢消散也就是迟早的事了。
“真人可会聚阴的阵法么。”陈廷华指着这些附着阴灵的物件问道。炙虚子看了眼那些物件,心中一动,便知道对方的打算了,不由笑着夸赞道:“小友心思很是灵敏呐。”
华阳见他师父夸奖陈廷华,又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心中有些恼怒,他师父对这混小子也未免太好了些。
说起来陈廷华想的办法也很简单,这些阴灵某种程度上是可以与人沟通的。那么聚起阴气,助他们恢复一二后再询问下两年前的事情,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毕竟他们对那些魔煞阴气比人类可要敏感的多了。
炙虚子也是修行多年的人了,一个聚阴阵摆起来还是很快的。就见周围的阴气慢慢朝着阵中聚去,不多时,就见那几样物件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液体浸透了一样,慢慢透出种淡淡的暗色光泽来,比起刚开始那模样,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陈廷华见差不多了,便将一丝月华引到阵法上方,那几件物件一下就忍不住颤动了起来,这月华对它们这些阴灵来说,可是大补之物。顷刻间,周遭空气骤然便降了数度,三只阴灵从俯身的物件中钻了出来,一个青衣女子,一只老鳖,还有一个瘦巴巴的小娃娃。
“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只草木之灵。”陈廷华看向那瘦巴巴的小娃娃,有些意外。他因为养着个桃木灵,对这些花花草草的灵体,倒是很有几分偏爱。
三只灵体在人间也算经受过不少磋磨了,虽说刚刚的聚阴阵让他们恢复了些许,可这会也是有些浑沌,迷糊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认清楚眼前这几个是修行之人。那老鳖反应最快,立刻做出拜揖的样子,眼中还带了几点惊恐的泪光。那女子虽说有些害怕,却还是强撑着冷哼了一声,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朝后飘了飘,只是她飘了没几步,就动弹不得了,这聚阴阵,就是聚集阴气的,像他们这种阴灵,只要入了阵,就很难逃脱,除非本身的实力超过布阵之人。
而那小娃娃却是懵懵懂懂的,似乎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眼巴巴的看着陈廷华牵来的那一抹月华。
“想吃这个么。”陈廷华笑眯眯道,他体内融了那颗蛟龙珠,聚起这些日精月华几乎是本能一般。那老鳖和那娃娃忙不迭的点点头,女子虽没说什么,眼中却透出一丝渴望来。
炙虚子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陈廷华手中的月华。而华阳却是眼神一黯,先是扭头看向他师父。见炙虚子无甚表示,便继续看着阵法中的几只阴灵。玄青像是什么也没注意到一样,静静的看着自己师弟怎么逼问阴灵。
“你想要我们做什么。”那女子忍不住开口问道。阴灵的声音听起来有种很是遥远的感觉,似乎那些声音是穿透了什么才传到了人的耳边一样。
“你们在此地居住的这几年里,这边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比较奇特或者奇怪的事情,或者让你们感觉到很惊恐的东西出现过。”陈廷华开门见山道。
“奇怪的事么?对了,经常有人把我拿出去晒太阳。每次晒的时候都感觉好痛,好难受,好让我害怕。”小娃娃一脸认真的回答着。它俯身的那个木梳也是从地摊上买来的,所谓的晒太阳,也就是经常被人拿出去摆摊。
那只老鳖却是直接瑟缩了一下,摇头摆尾的在画像上指着那条河,一边指,一边将头朝着壳子里缩,似是有什么颇为凶恶的东西在河中一样。
还没等陈廷华他们细问,就听那女子幽幽道:“若说是害怕的事情么,确实是有。我也不记得是多久了,应该是前阵子,从南边飘过来一股恶臭,一直在附近聚而不散,那味道实在是太过恶心,我后来便不记得什么了。再醒过来的时候,身体也弱了许多。”
“恶臭,可是这样的恶臭?”玄青说着,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瓶子,瓶盖刚一打开,便有一股淡淡的黑丝溢了出来,正是他在走之前收集的魔煞之气。
这股黑丝刚冒出来之时,就像一缕普通的黑烟一样,在半空中飘飘忽忽。散发着一股腥臭气息。陈廷华刚想询问,就见那黑烟像是不知被什么激活了一样,冲着那漂浮在空中的三个阴灵就扑了过去。“啊!”那女子尖叫一声,就要钻回梳妆盒去。玄青冷笑着打出一缕真火,将那黑烟烧了个干净。
“就是这种臭味,我自闻到这味道后,意识都消散了许多。”那女子一脸的心有馀悸。而那小娃娃吓的都有些发傻了,在看到那黑烟被烧了之后,竟啪嗒啪嗒哭了起来,还想往陈廷华身上蹭。那老鳖吓的差点没把壳子抖掉,若不是陈廷华抓的及时,只怕已经缩回画中了。
既然已经有了线索,陈廷华自然不会吝惜那点月华,直接引了些许给这三个阴灵,这三只阴灵在吞入月华之后,身形明显凝实了不少,至少看起来没有刚开始那么凄惨了。
“你刚刚指着那河,莫非河中有什么异样不成。”素纱从刚刚便一直在看着画卷中的那条河,她也是经常出去历练的,看出这老鳖并非画中自生。而是从外面俯进去的,而刚刚询问它们这几年是否遇到过奇怪的事的时候,它便指向那河,说不定这老鳖知道些什么。
那老鳖吞了些月华之后,总算能开了口,“数年前,我还在河中好好的修行,突然从河底刮来一阵阴风,冰冷的如同剐骨一般,我虽修行了数百余年,却也承受不住,最后只能用龟壳挡了下,魂魄趁机逃了出来。只因魂魄受伤过重,在这画中修养了许久,也没缓过劲来。”
“你原先在的那条河叫什么河?”素纱忙问。
“黑石河!”
“我去找个当地人问问,看这附近有没有个叫黑石河的。”陈廷华丢下一句话,便跑了出去。此时此刻,时间就是生命,早点查出那魔器的来历,找到驱除魔煞之气的法子,就能尽早压制住事态的恶化。他和师兄是万万背负不起数万人的性命的,那因果太过沉重。
问了一圈,陈廷华终于在一个老人口中得知了那黑石河的地点,出城之后,向南大概三十公里,就是那黑石河,自从当地开发旅游资源后,就改名叫月牙河。这黑石河以前的景色确实是不错,山明水秀,水质清甜,河中的鱼虾龟蟹也多,尤其是河底还有一种黑色的鹅卵石,那石头漆黑如墨,丝滑中透着股子温润之意,不少人都要买一些带走当作旅游的纪念品,倒是让当地人发了笔小财。只是这几年也不知是哪里偷偷冒出来个黑心厂子,往这河里排了不少的污水,河中的鱼虾没几天都翻了白肚不说,河水中还透着一股恶臭,岸边的花草树木也死了不少。这几年弄的没人肯去了。据说环保局的人也查过,却愣是没查出什么来。当地不少老人提起来就要骂那些黑心工厂。
黑石河?看样子那魔器有极大可能是从那边来的。一行五人也没耽搁,将那些阴煞烧干净之后,便赶往黑石河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有个小bug,已经修改,唔,时间长没码字,一直在卡
☆、第61章
“这黑石河果然是被那些煞气给污了,可叹这河中的生灵,怕是无一生还了。”炙虚子看着死气沉沉的河水感慨道。这地方现在臭的厉害,已经没什么人会来这边了。早先还有人来摸石头,现在连摸石头的人都没有。那些黑色的鹅卵石捞出去,不管洗几遍也是臭的,根本就没有游客肯买。
“师父,这水中的魔煞阴气好重,我们真要下去么?”素纱有些犹豫的看着那发污发黑的河水,常人或许看不清楚,只觉得这水脏兮兮的,可在他们看来,这河水就是极端污秽的东西。
玄青从储物袋中拿了几套铠甲出来,“这铠甲是我前阵子弄来的,虽说不太好,倒也能辟些煞气。”他很清楚自己师弟身上丹药最多,普通法器却是几乎没有。平日靠着那面镜子,并不惧怕什么。只是这次事情麻烦,那镜子耗元炁耗的厉害,这会还不到拿出来的时候。
“真人,你们可有准备这些。”玄青说着就递过铠甲。
炙虚子手中比这师兄弟两人要宽松的多,自然不会去要小辈的东西。而且那样的两套铠甲也不值什么,就跟消耗品一样,估计这次用过就要废了,没必要欠下这个人情,微笑道:“不用,我这两个徒儿身上的道袍是我亲手炼制的,倒也能防得一些阴煞邪气。”
玄青本就是客气一下,见对方拒绝,也就没再理会,换上了另一套铠甲。几人收拾停当后,便跳入河中,念了避水咒后向着那阴煞冲刷的地方走了过去。
刚一入水,陈廷华就觉得有一种极端不适的感觉,往常他在水中,感觉都是自由自在,好似游龙归海一般,仿佛整个水域都是他的分'身,他在水中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可这次入水,身上就像被糊了一层腻腻的东西一样,越是行走就越觉得身子沉重。想到自己尚且这样,陈廷华忙看向玄青,就见玄青身上已经放出了一层元炁。
和陈廷华这种天生善水的人比起来,玄青就更吃力了,他修行的烈火经本就与阴邪相克,又是在水中,这会不是一般的难受,每行一步都觉得万分艰难。陈廷华见状,就想拿出镜子,替师兄开路,却被玄青一把按住,摇了摇头,此时还没必要消耗太多的元炁。
而素纱他们那边,除了炙虚子行动如常之外,她和华阳都是一样的行走艰难,到了后来,两人都要靠着炙虚子带着才能前行。陈廷华心中隐隐有丝担忧,这才刚找到路,他们几个就如此狼狈。若是有什么高人邪修,他们这几个岂不是要白送菜。
正走着,就听素纱突然低呼一声,几人忙回头看去,就见素纱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底,她的鞋底不知何时已经被腐蚀的坑坑洼洼。其中最严重的一处,已经可以隐隐看到脚底。素纱颦着眉,将那只已经透到脚底的鞋子脱了下来,就见雪白如玉的足底上出现了一抹深深的黑色伤痕。
“这,好厉害的煞气。我那鞋可是用黑犀皮所炼,怎会被弄成这样。”素纱看着自己的那双烂的不成样的鞋子,心疼的几乎要滴血,这可不是一般的黑犀皮,是一头修行了数百年的黑犀,当年她第一次出去历练,差点被这黑犀拖入洞中吞掉,九死一生终于宰了那黑犀妖,这双鞋子就是那黑犀皮炼制,可定魂辟邪,水火不惧,想不到今天竟然毁在了这里。
炙虚子见状,便道:“鞋子毁了便毁了,好在这煞气并未入体。为师这里还有几双桃木屐,你们几个每人拿一双。素儿你先将这煞气化掉。”这鞋子虽说算不上极品法器,可也是相当不错的护身法器了,没想到这河底的煞气就能冲毁掉一件法器。
陈廷华刚想接过那桃木屐,眼角余光突然就扫到了一根黑色的线体,只冒了一下头便转瞬不见,在消失的一瞬,一股极为恶心的气息悄悄的蔓了一丝出来。陈廷华顿时头皮一紧,“这河底好像有什么东西,有些不对劲。”
“什么不对?”素纱忙追问道。“河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好像黑色的丝线一样,很是细小灵活,一转眼就消失了。”陈廷华稍稍回忆了下刚刚的那一幕,一种从骨子里说不出的厌恶感又翻涌了出来。
几人四处查看着,炙虚子突然一怔,他刚刚像是看到有东西从河底的那些黑石中冒了出来。这黑石?难道是?炙虚子心中一动,虚空摄了一块黑石过来,粗粗一看,这黑石并无甚异样,只是阴煞之气重了些。炙虚子直接一道元炁劈了过去,就见那黑石‘咔擦’一下,断成两截。
一只通体黢黑的像细线一样的东西,唧的怪叫了一声,落在了地上。那东西细如发丝,看起来就好像一条长长的黑线虫,足有一掌多长。没等众人有所反应,就见那小虫猛的朝着炙虚子喷了一口气。那气腥臭无比,华阳正站在他师父旁边,他的反应到快,直接挡在了炙虚子身前。就见他身上的道袍被那股腥气蹭了一下,一道黑痕立刻现在袍上。
那黑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展开来,不过数秒,华阳的那件道袍便烂了个大窟窿。华阳先是愣愣的盯着那窟窿,接着便是大怒,放出一道火焰来,将那黑色虫子焚了个干干净净。却不曾想,这一烧,就烧出来一个大麻烦。
那虫子被焚之时,升起了一丝淡淡的烟雾,这烟雾中有股很难形容的腥臭之气,慢慢的扩散开来。而这时河底的那些黑色鹅卵石就像是被苏醒了一样,一根根的黑色丝线从那些石头中钻了出来,有的石头中甚至藏有数根黑线虫,这些黑线虫在水中摇摇摆摆,咋眼看去,就好像这河底钻出了无数灵活的发丝一样。而这发丝还在扭动着,卷曲着。不少黑线虫已经开始试着缠绕他们的脚腕。陈廷华可以很敏感的感觉到脚腕被那黑丝挨到的部分传来一种彻骨的阴寒。玄青给他的那副铠甲已经被缠出了数道黑痕,眼看着就要腐蚀出一个个大洞来。
这让几个人忙不迭的在水中浮上些许,想要避开那些黑丝虫的接触范围,孰料那些黑线虫的身躯竟突然暴涨了起来,窜长了足足一米来高。华阳心中极为恼火,干脆放出更大的火,想将这片黑线虫烧个干净,炙虚子还未来得及喊出“不可”他就已经将火放了出去。
这些黑线虫似乎很是易燃,不过一息之间就被烧了个精光,华阳颇为满意的舒了一口气,露出一抹得色。却不想变故突生,那些黑线虫焚烧后的烟雾就像是有了生命,一下便将五人给团团困住,虽是在水中,那些烟雾却诡异的好像如同在空中一样,飘飘忽忽就贴上了众人的身体,陈廷华感觉到体内的元炁开始大量的流失。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啊?”华阳有些慌了。
炙虚子瞪了他一眼,道:“你这蠢徒,那些黑线虫并不是虫,而是阴煞之气,只不过正好被这些黑色的鹅卵石吸收了进去。若是普通的阴煞之气所化,你烧便烧了,这些阴煞之气中却带着极多的怨念,还掺杂了这河中生灵的一丝不甘,这几年汲取了点日精月华,便似有了灵性。你放的这些火只不过是将它们的外在表像给烧了,若是不能将其中的怨念净化干净,这些东西必是要将我们几个吸的干干净净才会罢休了。”
“原来是这样!”华阳手忙脚乱的抵挡着那些煞气的入侵,一边可怜巴巴的看向他师父“师父!它们吸元炁吸的好快,我快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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