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死亡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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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大手再度压垮一面城墙，始料未及的变故使得大半部聚集在前一道裂口的蒙苏特人根本毫无反应机会，而阿苏特马民无论还在神经反应还是在速度上都远超越于蒙苏特人。

部分马民在反应及时的酋长带领下快速冲刺向第二裂口，仓促之间，储君无法及时援助，而眼下第一裂口的情况也不容分兵，这只会让苦苦支撑的第一裂口也当场崩盘。

这是出乎预料的变数，但还不是最危险的情况。

乌伽什在绝望的边缘挣扎了数千年，在没有人能比蒙苏特利亚更知晓巫马斯的可怕，而今所显露出来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恐惧在于不完美的生物对于自身缺陷的痛恨，以及对毫无缺陷的完美怪物发自内心的嫉妒与排斥，而在任何排斥行为都无效，且完美怪物展露出自身暴虐的一面时，恐惧也就应运而生了。

……

恐惧之子，强大的战职者，恐怖的施法者，杰出的军事统帅、拥有超凡魅力的统治与支配者……

无数光环套在眼前这头黑发的怪物身上，一个个凶残的马民以无比恭敬且凶猛依旧的姿态接受‘恐惧之子’的指挥，沿着两道裂口发动集结进攻。

王储几乎是冷眼旁观者第二裂口被彻底击溃，疯狂涌出试图堵住这道裂口的平民、士兵与奴隶们在马民的攻击……不，应该是屠杀下，以惊人的速度溃败着。

顽强的意志与勇敢的决心似乎在这般高效的冷酷杀戮之下不起作用，阿苏特马民已经攻入到城中。

对于普通的城市，城墙是唯一、也是最后的屏障，一旦被攻破，也就意味着战场的结束；

然而对于生活在希望之地的蒙苏特城邦来说，城墙上的败退意味着一场战争的落幕、也意味着另一场更加残酷的战争缓缓拉开序幕。

嗖！嗖！嗖！

几乎就在马民攻入城中的那一刻，邻近的几座民居赫然触发机关，无数利箭飚出，同时地下石砖快速分解开，自裂缝处，一道道利刃来回交错划过。

突如其来的攻击当场将几头马民分尸，但在全员具备【第六感】，且敏捷与精神数值超过20的‘大多数’来说，这样的陷阱不过是为太过顺利的烦躁生活平添出几分意外的乐趣罢了。

攻击结束，民居陡然爆炸开来，冲天的火光将整条街道都封住，来自更远处，暗藏的蒙苏特精锐卫队拉弓搭箭，如同接收到信号，对着火的大街发起连绵不断的射击。

苍夜注意到，每一支箭矢的前端都捆绑着一小块淡橙色的晶石。

这是从硝石更近一步粹取出的简陋催化剂，作用便是在爆炸过头投入火种，以此扩大火势，且有几率引发出二次爆炸。

几乎是自我毁灭为代价，乌伽什不择一切手段阻挡着马民们的围攻。

一阵尖锐的号角声，王宫的大门缓缓拉开，无数身披铁甲、骑乘骏马、手持龙枪、长矛、狼牙棒与巨镰的重骑兵缓缓出现。

这是一支唯有在中古时代才能见到的‘铁罐头’骑兵，作为武装到牙齿的钢铁恶兽，它们只需要一次集结冲锋便能冲垮一面城墙，尽管代价也是自我毁灭。

在无数祭祀的赞诗、战歌的加持下，骑兵团将锋芒指向那条燃烧的大街，随即，在齐声高呼“乌伽什”的口号声下，大地奔腾，轰鸣阵阵，在一连串打击下存活下来的阿苏特马民所将迎接的蒙苏特人雪藏至今、最精锐部队的狂猛冲锋。

结果如何，从为首酋长勃然变色的面容便可窥见一二。

……

苍夜手持绝望魔刀，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这是乌伽什的另一片城区，苍夜的身后便是王宫的背面，仰起头来，还能见到一道站立高处、遥望着战局变化的威严身影。

那是城邦的王，守护者及最伟大的统治者。

闹剧看到这便可暂告一段落了，苍夜见到了更加有意思的东西，随即提前退场，他的目标是供奉神明的大神庙。

神庙以纯白的大理石支柱撑起华美的圆形穹顶，无数全身、半身的完美雕像矗立在通向神庙的道路上。

白色过后是金色，金碧辉煌的大殿又夹杂着红色、蓝色、绿色宝石的点缀，在物资极端匮乏的希望之地，所谓的黄金、宝石早已不是什么奢侈物，而是一些失去了媒介作用的‘好看的垃圾’。

蒙苏特人所信奉的‘苏蒙’神被功夫在大神庙之内。

苍夜的眼前没有任何一位祭祀在场，空无一人的大殿内，他抬头仰望向这座雕像。

‘苏蒙神’在教徒的眼中被塑造成一个拥有半人半鱼躯体的中年男子，拥有强健完美的肌肉以及浓密旺盛的发须，一只手自身后斜举着一杆拥有六截兵刃的怪异兵器，另一只手放到眼前，掌心握着一卷铁作的书卷。

苍夜所说有意思的便是那支兵器，与加装上另三支戟尖的黑暗三叉戟几乎一模一样。

……

重骑兵的冲锋给马民带来首次攻城后所出现的巨大伤亡。

先前的一系列埋伏都是为了清理街道和封锁道路，将入侵者完全限制在特定的位置上，避无可避的重骑兵冲锋得到祭祀的加持，本身不惧火焰，因而，马民在毫无退路的情况下只能引爆自己的凶性，与来袭的重骑兵狠狠冲撞在一起。

猛烈的冲击瞬息将整条街道上所有的建筑全部吹垮，伴随而至的强烈风压在两股不断上升的螺旋冲劲碰撞与绞合之下反作用与双方。

一时间，大地被撕裂出数条沟壑，将整片战场隔绝开来，甚至造成了陆地沉降。

手持长矛、龙枪冲击的前三排重骑兵在巨大的冲撞力下将自己的手腕给扭曲成惨不忍睹的螺旋状，以此为代价，兵器成功贯穿了前排的马民躯体，在其不断嘶吼中随着惯性狠狠冲撞到第二排，串起了第二批受害者。

付出几乎同归于尽的代价，马民成功遭受重创，为首的酋长甚至发出一声惊骇的尖啸声。

然而随之到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黑色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