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老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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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正常情况之下，的确如同您所说的，树皮是不能剥掉的，但是在特殊情况下，例如这个树皮已经老死，不能提供给大树氧份的时候，我们就必须替它剥掉外皮，让它自己长出新的树皮出来。”

“人和大树终究是不同的，大树虽然是靠着树皮呼吸，但是剥掉部分树的外皮，不会让它死亡，反到是会促进新树皮的快速增长，而人的鼻子呼吸不了，却是只能借助着氧气机来呼吸了，这就是根本上的差别。”

“等到被剥掉的部分树的外皮长出来的时候，我们在剥掉另外一部分树的外皮。”

“剥掉的另外一部分外皮岂不是断了气管一般，不是更无用？”

“不是，大树主要是靠树根来呼吸和吸收养分，树皮只是起到辅助作用，真正能让大树死亡的只有人类。”

秦奋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老人的眉宇微微一动，随即看了一眼秦奋忍不住笑道：“说吧，你到这里的用意。”

“敢问老先生，如今中医馆的生意如何？看病的人多不多。”

“还行。”

秦奋在老人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紧盯着他的眼睛的，见到老人眼中闪过的那丝忧虑时，秦奋心中就已经有数了，忍不住笑了。

“老先生，实话实说，如今的中医就如同那日暮西山……”

“放肆！”老人勃然大怒：“我堂堂中医传承华夏数千年之久，治好无数之人，怎么可能如同那日暮西山，只是暂时龙遇浅水，暂时遇到一点小困境罢了。”

“老先生，不管您高不高兴，愿不愿意听，如今的中医没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出去！”老人气的下巴上的长须都抖动了起来，用手指着大门外。

“老先生，中医没落不是因为它的医术跟不上时代，而是在于掌握他的人跟不上。就如同您一样，保持着古老的传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但是一味的固执，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只会加速和导致中医的没落，最终让我们的国粹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老先生，说句不该说的，不管您爱不爱听，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是华夏人，我更心痛我们国家的国粹被外国人压制，最终毁在国人的手里，我希望能改变中医，将中医真正的发扬光大，传到世界，只有走出去，才能留下来，只有宣传，才能振兴。”

说这话的时候，秦奋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老人。

“我希望让中医变得更加伟大，让华夏的国粹得到弘扬，我说的不是大话，今天来的目的，除了向您学习，就是希望能在我们这个中医馆试点，用我自己微小的力量改变中医，改变国人的看法，如果无法改变，您在赶走我不迟。”

老人紧紧盯着秦奋看了一会，最终叹息了一声，摆了摆手。

“容我考虑考虑吧。”

“好。”秦奋没在继续说下去，此时老人心中肯定很乱，像是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没有一直固执下去，就证明秦奋这话已经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只是老人现在还略微有些犹豫，当传统遇到现在的改变，像是老人这样有顾虑，那也属于正常的事情。就看老人愿不愿意去改变了。

如果他不愿意改变，秦奋也没别的办法了，只是作为一名从小就热爱中医，期望能为中医做点什么的秦奋，真的是很希望老人能听自己一点建议。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秦奋几乎每天都是一大早就过去这个中医馆，这里没有通自来水，秦奋就帮老人到后面的井里面去挑水，刚开始老人是严词拒绝，几次甚至直接将秦奋给打出去了。

后来见到秦奋像是个赖皮虫一样怎么都赶不走。老人也就默认了，每天坐在院子里，看着医药书，看起来并没有理会秦奋，实际上，老人一直都在观察秦奋。

秦奋一大早又准时来到了这里，只是这一次，老人并没有坐在院子里，秦奋有点意外，平时哪怕秦奋五点钟来，老人就已经坐在院子里了，但是今天已经六点了，那张椅子还是空着，秦奋只是看了一眼，就开始去挑水，打扫起卫生来。

这一弄就弄到了早上七点多，秦奋忙完以后，老人依旧没有出来，秦奋忍不住在外面喊了几句，见到没有回应，秦奋心里“咯噔”一声，一股不妙的感觉从心里涌起。

秦奋正准备跑进去，外面隐约传来了一阵哭声，秦奋扭过头，见到老人背着一个行医箱，神色肃穆，一个老妇人满眼泪痕，两个人用门板抬着一个老人往里面走来。

“熊师傅，我家老头子怎么样了？”此时的老妇人满脸焦急的看着眼前的老人。

“看似哮喘，却像是肺热，先抬进去，我做个详细的检查。”

“好，好，好。”老妇人早已经是六神无主，听到老人这么说连连点头。

熊援疆大踏步的走了进去，看都没看一眼站在门口的秦奋，直接走了进去。没过一会，老人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一头圆形，一头弯曲像是一个旱烟杆的东西出来。

熊援疆来到老人身旁，拿起旱烟杆探头听了一下，刚开始还是神情肃穆，到了后面却是眉头紧锁。

“我能试下么？”熊援疆转过头见到站在一旁的秦奋，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冲着一旁的老妇人道：“依照我的推断和经验来看，是肺炎引起的哮喘，我等下开两副方子，让你老公吃一下试试看。”

站在一旁的秦奋到是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从第一眼见到熊援疆开始，秦奋就知道他肯定是一个性格有些固执的人了。

“谢谢，谢谢。”

“等一下。”熊援疆写完单子，给了老妇人，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站在一旁的秦奋突然开口了。

“别理他，你们先走吧。”熊援疆漠然的看了一眼秦奋，冲着眼前的老妇人他们说了一句。

“老先生，这个老人不仅是肺炎还有肠炎，你如果只是开单一的药，你不仅帮不了他，还会害了他！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犯错，毁了自己的信誉。”

“放肆！我熊援疆从医五十余年，从未犯过一次错，你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熊援疆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