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对不起，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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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衣，等着我！”

南安城。

阴雨刚刚结束，雨过天晴，天空一碧如洗，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味道。

一道白影出现在了城门下，地面上还留下着交手的痕迹，其中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剑气，李凌寒可以确认这是李寒衣留下的。

“他们已经交过手了，寒衣一定要坚持住，等着我！”说我拿道白影再次消失，向着落雷山的方向赶去。

青城山。

乾坤殿。

一身紫衣道袍的中年道士坐在那里，闭目不语，仿佛正在神游千里之外。忽然，他睁开了眼睛，眼神中似乎有紫光流淌，身后的三清祖师像猛地颤抖起来，摇摇晃晃似乎正要坠倒下来。中年道士站起身，掐指猛算，越算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忽然抬头，望向三清祖师像，目光凛冽。

中年道士忽然低声喝道：“青霄！”只见一柄长剑从远处飞了过来，中年道士一把握住，拔出了剑身，剑身处有霞光飞扬，上面隐隐有符咒闪现。

道家至理之剑，天下名剑位列第六，青城山镇山之宝——青霄剑，亦是青城山历任掌门的佩剑。所以此刻站在乾坤殿内的正是那青城山建山以来最年轻的掌教，也是传说中近乎神仙的人物——道剑仙赵玉真。

而此刻，赵玉真轻轻擦拭着青霄，青霄剑身处符咒闪动，似有回应。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将剑身插回了鞘中，恭恭敬敬地剑放在了三清祖师像前。赵玉真垂头，对着祖师像低声道：“弟子赵玉真不孝，今日下山。”

落雷山。

南岳周围八百里，回雁为首，岳雷为足，原本名为岳雷山。但是当年故去的八柱国之一，北离大将军雷梦杀在此地与南诏军大战，最后因为兵马数量严重不敌，而殒命此地。所以后人就把此山称为“落雷山”。

李寒衣的山水剑境有三，第一重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第二重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第三重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是水。李寒衣在苍山之顶练剑多年，早已踏入那山水剑境的第三重。只是三重之上，仍有天道之剑。

李寒衣忽然闭目，低声喃喃自语道。我叫李寒衣，我持铁马冰河剑，我练的剑术名为止水，但从见你的那一刻，便再也无法做那心如止水。既然练不成那心如止水的天道一剑，那我不知我这多情一剑。

能否入那玄游？

“这……”谢七刀瞪大了眼睛。

他的刀，唐门三老的暗器，苏暮雨的飞刃，忽然像是被放慢了数百倍。他甚至能看到刀边舞起的尘埃，慢慢飞起，缓缓落下。只有李寒衣的剑，依然凛冽而迅速。他想起了那个传说中的境界，凌驾于逍遥天境之外，几乎可达仙人的神游玄境。

李寒衣感觉那挥剑的片刻，自己的神思仿佛瞬间飞散了出去，只觉得自己仿佛翱翔于天地之间，她在天上垂头而望，只见雷无桀一袭人正上马赶路，只见雪月城头站着那个持枪黑衣的司空长风，对着南面的方向仰头饮酒，只见天启城似有虹光掠出，往南方而来，只见一身紫衣，横行南下，一路千军万马不能挡！只见一袭白衣，一路南下速度极快，形成一道白光！

“这就是神游玄境吗？还是，我已经死了？”李寒衣的神思在此刻回了过来，她忽然一口鲜血呕出，剑身颤抖。

一切都在瞬间恢复成了原样！

苏昌河大喜一掌打来，李寒衣的剑猛地一滞！

再一剑，李寒衣持剑猛退，双手颤抖不止！

再一剑，李寒衣的整个身子都被击了出去，铁马冰河剑脱手而出，随着她一同飞了出去。

“你和我那么近，就那么远。”李寒衣轻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死吧！”苏昌河提掌怒喝。

“滚！”有一声从李寒衣身后传来。

苏昌河大惊，一柄赤红的锈剑忽然破空而出。

“大家长！”苏暮雨一反往常的淡然，忽然惊喝道。

苏昌河没有片刻的犹豫，立刻收掌，急退！他就说杀性再强，也不敢直触那一剑之锋芒。

一道白影闪过，一把抱住了那正要摔落在地的李寒衣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铁马冰河剑落地，插在了他们的身边，身边桃花乱舞，仿佛是那人间温暖四月天，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时候。

灰巾在此刻再度滑落，露出了那一张绝世的容颜。

一切都仿佛是注定，滑落的面巾，你和我的，再次相遇。

那身穿白衣的俊朗男子伸手轻轻抹去了李寒衣嘴角的血迹，声音和煦而温柔：“对不起寒衣，我来晚了。”

李寒衣没有说话，而是紧紧抱起李凌寒哭了起来这哭泣，不仅仅是悲伤，也不是委屈，而是一种释放，一种释放自己心底深处的委屈。

“好了，别哭了，再哭脸都花掉了。”李凌寒轻笑。

苏昌河立身望着那白衣少年，震惊道：“你是谁？”

“雪月城二姑爷，雪月剑仙李寒衣的夫君，青莲剑仙李凌寒！”李凌寒淡淡地回答道，声音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原来是你，当年魔教东征的时候，李寒衣一剑青莲剑歌击杀魔教的长老，那一剑真是美妙绝伦啊，创出这一剑的你当得起剑仙。”苏昌河赞叹道。“不过，二位今日都得死在这里了！”

李凌寒转身望向那边眼神阴戾的苏昌河：“就算你是暗河的大家长又如何，我今天就要带寒衣，我看你们谁敢拦我！”

“小心。此人不好对付，你现在只是自在地境。”李寒衣小心提醒道。

“放心，就算打不过他们也杀不了我。”李凌寒回道。

苏昌河望着李凌寒手中的剑，说道：“我曾听李寒衣讲过，你手中的青莲剑光华绽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只是没想到，竟是一柄锈剑。”

李凌寒轻轻一笑道：“我的剑为何腐朽不堪，因为别人不配我出剑！我的剑，比之那天下无双的天斩还要锋利无比，我的剑比它更加适合用来屠戮。”

青莲剑仿佛听到了李凌寒的呼喊，瞬间解封寒光绽放，只见一团光华绽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

苏昌河闻言脸色变了，他虽然看出李凌寒剑气锋锐，却未想到会如此犀利，而且这种剑，根本就是他从未听说过的东西。

“好一句，别人不配！我今天倒要见识见识你的这柄剑究竟有多么厉害！“苏昌河怒吼道，身体猛地朝李凌寒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