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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太子身边最得力的奶嬷嬷得了急症, 不治而亡?
太子大为悲痛,连续数日都神思不属, 无精打采。惹素来最疼爱他, 时时处处都不忘给他留脸的皇阿玛勃然大怒,数度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喜得直郡王见牙不见眼,还以为自己机会终于来了。
结果……
才刚伸出试探的小触角, 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加倍。连上朝站班的资格都被剥夺, 着他回去好生读读《礼记》。
“啧!”胤俄摇头晃脑:“《礼记》呢,还多读读。这不就是说大哥无礼逾越?绝对明晃晃的警告啊!老大要是再不收敛收敛, 爷看他这直郡王的位置就悬!”
“也是他该的。”
“跟皇阿玛苦心孤诣, 打小教养大的嫡子作对, 岂不就是说皇阿玛眼光不行?”
“若他真文韬武略, 治世良才。而太子又着实不堪, 万般上不了台面儿。皇阿玛便再如何, 也得为了大清江山认一把自己的瞎。可……除了骑射外,剩下那些个心机手段等,就三个他捆在一起也不是太子的对手好吧?”
说到这个, 胤俄就憋不住笑:“老大, 老大还不如我呢!至少我还有个自知之明, 没有那三分三, 根本就不往梁山跟前凑!”
那要是这么说, 瑚图灵阿就不得不给亲哥点赞了。
别不别, 光这为远离风波故, 不惜藏拙甚至自污让自己憨上加憨的能耐,就让很多人望尘莫及!
一顿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彩虹屁,成功把亲哥吹到飘飘欲仙后。
小公主又陷入了沉思!
略怀疑。
虽太子温文尔雅, 看着就很君子的模样。但……
那毕竟是襁褓中便被立为太子, 从小便被当成储君培养。一应所需上,甚至比皇阿玛这个帝王还有奢华几分的存在。便对从小侍奉在他身边,亲额娘仁孝皇后留下的人手颇有几分敬重,也不至于这般如丧考妣吧?
而且前儿乾清宫偶遇,他看着自己那目光里……
似乎隐隐有几分愧疚?
小公主皱眉,诚然她只琢磨着怎生吃喝玩乐优哉游哉地把这历劫人生好好享受过去。但这不代表她能坐视自己被栽赃好么!皇阿玛没信,是皇阿玛对她这个爱女的信重疼爱,可不表示那栽赃的就值得原谅了。
什么都吃,但坚决不吃亏的小公主握拳。
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小厨房!
是的没错小厨房。
公主她年纪小,没甚自己的心腹与人脉。便有,也不确定能逃过皇阿玛的耳目搞小动作。便能,也时隔日久,查不出甚有用线索。倒容易打草惊蛇,甚至惹皇阿玛不喜。
所以,要甚迂回婉转呢?
打直球它不香么!
小公主拍手:“当当当,孝心牌甜汤已完成。樱桃、甜杏咱们乾清宫走起。”
被点名的樱桃、甜杏笑,齐齐福身:“嗻,奴婢们遵命。”
“福,福瑞来了啊,皇阿玛您看?”又双叒叕被康熙臭骂胤礽:……就好像落水拼命挣扎中的人身边飘来了浮木一般,果断抓住,先上岸了再说。
可……
康熙心里正虚着呢呀!
分明在心里发了狠,一定要严惩幕后黑手,绝不再让爱女受丁点委屈。结果这一转身,就查到了眼前这孽障身边……
康熙这心里啊!凉哇哇地透着那么丝丝缕缕的苦,都恨不得一脚踢死那御下不严的混账玩意儿。可打过骂过后,还得为他善后系列。因此不得不再次委屈心尖尖上的宝贝爱女……
就让康熙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儿,甚至都强忍了半月有余没往永寿宫去。以至于后宫人心浮动,还以为贵妃终于失宠,诸妃们的春天终于到来了呢!
想起这茬儿,康熙就气。
再度被目光凌迟的胤礽赔笑:“皇阿玛,福瑞妹妹还在殿外等着呢!”
康熙冷哼给了他个‘你这糟心玩意儿,还有脸提福瑞’的眼神。后者回了个儿子很抱歉,但儿子也不想的无奈笑容。
再度荣获帝王白眼一枚。
等瑚图灵阿进殿的时候,还能依稀闻到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硝烟味儿。
她权作未见,叙礼毕,就满满献宝地看着康熙:“听说皇阿玛最近火气比较壮,累得大哥二哥相继遭殃。福福一听这哪儿行?怒大伤肝呢!于是,福福赶紧下了小厨房,亲手炖了碗孝心牌清火甜汤。生平第一次下厨呐,皇阿玛务必赏光哦!”
说着,小公主还亲手揭开了汤碗的盖子,盛了三碗汤出来。
第一碗先给自己,就有那么点试毒的意思。
第二碗端给康熙:“喏,皇阿玛快喝,福福已经替您试过啦!清甜可口,回味无穷,不愧是孝心牌哦!”
康熙心里就再如何百味杂陈,也都湮灭在爱女这小太阳似的温暖笑容里。忙双手端起碗:“咱们福瑞的第一次下厨啊?那朕可得好生尝尝,到底是孝心牌甜汤,还是公主牌牛皮。”
小公主瞪眼,忙为自己辩护:“当然是孝心牌咯!不过为防皇阿玛堂堂九五之尊欺负小孩儿,还是请太子哥也来一碗。”
“好歹帮福福主持个公道,别让我被欺负了去!”
小公主笑着端起那碗汤,亲自送到了太子面前。就,装作没见皇阿玛看向太子那刀锋般凌厉的眼神,也没见太子瞬间心虚而又愧疚的表情般。一脸期许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满的期待。
太子一个扛不住,喝酒般将那微温的甜汤一口闷了。
看得小公主捂嘴笑:“皇阿玛您看太子哥,像不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连嚼都不嚼一下,直接就当水喝了。”
康熙撇嘴:“他可不就是只猪?”
“啊?”小公主惊呼:“皇阿玛,您,您怎么能骂人呢?太子哥是您儿子,福福的哥哥哎!他要是猪,那福福呢?额娘说做错了事情要认错,便是龙子凤孙也概莫能外,皇阿玛快给太子哥道歉!”
小公主顶着祥瑞的名头出生,自小就被康熙与孝庄百般疼爱。外人面前,小公主自是学了一手好规矩。私下里么……父女俩可就没有那么多讲头。
但太子没怎么见过父女俩私下里的相处,并不知道其中根由啊!
他所能看到的,只是自己失察差点让底下的刁奴害惨了福瑞。结果福瑞非但不怪罪,还冒着触怒皇阿玛龙颜的可能,极力维护自己。就……
让胤礽原本就有的些许愧疚分分钟满格,眼看着都要娶福晋的大汉哭声沙哑:“呜呜呜,对不住福瑞,是太子哥对不住你!”
???
瑚图灵阿装得一手好惊讶:“太子哥你这是作甚?你跟皇阿玛感情更好,不愿替我发声而违逆了他老人家就不发声呗。妹妹又不会怪你!毕竟若是情况颠倒过来,福福也肯定站在皇阿玛这边。”
这你别难过,我能理解的小语气!
就让康熙越加感动欣慰,胤礽也更愧疚到无以复加:“不,不是的。我说的不是这事儿,是……三月里头,二十四弟胤禨殇了的事儿你知道吧?那,那不是意外。是庶妃赫舍里氏有子便猖狂,惦着让那小毛孩子取孤而代之呢!”
“啊?”瑚图灵阿捂嘴:“可,可太子哥你才是皇阿玛亲手立下的太子,是咱们大清下一任的储君。”
“是啊,孤才是!”胤礽笑,嘴角不由带着几分苦。原还震惊这一切发生,惦着阻止这混账东西胡言乱语的康熙默,赶紧屏退了左右,只静静听他是怎个说法。
梁九功等如蒙大赦,赶紧轻手轻脚地退出殿外。
偌大殿中,只剩下他们父女三人。
静到只能听到胤礽的叹息声:“但古往今来,太子常有,从太子到帝王的却不是必然不是么?汉武帝的刘据,唐太宗的李承乾。又哪个不曾被万千期待,悉心教导呢?偏生……”
“尽管胤禨还小,但也是皇子,是有赫舍里氏血脉的皇子!便不大有可能脱颖而出,取孤而代之,但终究是个希望不是么?”
“孤没把个难产而生,未必能养大的奶娃娃看在眼里。但眼角眉梢之间,或许也有许多落寞吧?毕竟,除了皇阿玛外,外家便是孤最大、也最稳固的后方了。”
“可能就是这点落寞被奶嬷嬷看在了眼里,遂……”
胤礽掩面:“御下不严,使其戕害手足是孤的错。但,有那般蠢笨而又贪婪的生母,想来胤禨便此次无恙也很难平安长大。是以孤心中虽不舍,倒也没甚愧疚。只抱歉,让福瑞你牵连其中!”
说着,胤礽还深施一礼,拜在了瑚图灵阿面前。吓得她腾腾腾连退了三步。接着就听咣当一声,太子爷就前倾倒地,摔得鼻血横流。
就,药效散尽后的后遗症。
为弄清楚前因后果,小公主亲自调配了一锅具有放大心中情绪,让人情不自禁口吐真言效果的甜汤。掐准了每日里太子跟在皇阿玛身边学习处理朝政的时间,直接将效果调大了百倍递过去。
果然太子一个扛不住,直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现在作用时间到,他就会直接酣睡一场,把什么后悔、懊恼的都留在醒来之后。
妥妥不用刑讯也能逼供的无上利器。
就一切来得太突然,皇阿玛有点怕怕的。火速传了太医院所有太医,轮着班儿地给太子诊脉。结果……
康熙愣,险些把一双凤眼瞪圆:“你们说太子他,他就是睡着了?”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齐齐撩起袍角:“臣等愿以项上人头作保,太子爷并非中毒、也未有丝毫重病征兆。倒是脉象中显示他最近心情颇为焦虑,该是寝食不安。”
“如今烦恼尽去,心结全解。铺天盖地的疲倦漫卷而来,导致直接酣睡,磕破了鼻子都毫无所觉。”
虽太医们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般奇景。但数十年的行医经验,就是那么告诉他们的!
康熙:……
就觉得很是离谱。
倒是瑚图灵阿拍了拍自己的小心口,满满终于放心的样子:“还好还好,太子哥没事!不然的话,福福真是寝食难安。”
“第一次下厨,就成功把太子哥放倒。这,这叫福福以后可哪儿来的胆量再进厨房嘛!”
小家伙那劫后余生般的小表情,就很成功地将康熙逗笑:“净胡说,那汤若是有毒,岂不是你我父女两个也逃不过?”
“没道理同一锅汤,咱们父女安然无恙,就只单单把他药倒了吧?”
瑚图灵阿点头,很有几分憨憨地说:“也是啊,还是皇阿玛英明。福福光顾着着急了,都没想到这点呢!”
事实上……
她要是想不到这点,也不至于当着帝王的面儿就下黑手啊!
只吃准了谁也想不到她能有这般超凡脱俗的能耐,能完美摆脱嫌疑呗。不过她猜着一切可能会跟太子有关,却没想到他还真真是替那奶嬷嬷背了锅。
药效之下,瑚图灵阿相信他不会撒谎,也撒不来。
但皇阿玛心里,似乎颇有些疑云。要不然这些日子,他也不可能像喷火龙一样。
三不五时地,就对着太子喷一喷。
瑚图灵阿叹,当皇帝真是太难了,得时刻小心谨慎着。外防强敌叩边,内防群臣贪赃枉法、尸位素餐等。白天兢兢业业治理国家,夜里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
说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这偌大王土上,竟找不到几许可以倾心相待、托以完全信任的人。
做太子也难!
既怕做不好不符合皇阿玛期许,又怕太出挑惹皇阿玛忌惮。
对兄弟姐妹太过亲近了,就容易丧失储君威仪。不亲近,又不够兄友弟恭……
比如太子这会儿都已经昏睡榻上了,还要被亲爹各种审视着。而他醒来,也大概率砰砰砰磕头,各种诉说自己的突然失控。
果然……
等胤礽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已经从午夜到了傍晚,自己仍身在乾清宫,躺在龙床上时。喝完汤之后的种种,即刻如走马灯般一点点在脑海中回放。吓得他直接滚下龙床,战战兢兢跪下:“皇,皇阿玛!”
“儿子,儿子也不知自己当时是怎了,就……突然愧疚感激增,很想对福瑞说句抱歉。都是儿子御下不严,以至于出现那等事,差点牵扯到她。那感觉来得着实诡异,却又真实存在着。儿子,实无力抗拒。”
“虽子不语怪力乱神,但……”
但这明显就远超凡俗。
若不是眼瞅着瑚图灵阿就从汤碗里盛出一模一样三碗汤,他、皇阿玛跟小皇妹自己都喝了。其余两人都无恙,只他与以往太不相同。胤礽都要怀疑自己是中了招、着了道儿了。
他要不说,康熙还不往这方面想。
可他这么一说,帝王立即如醍醐灌顶般,想起了早前将自己劈了个正着的晴天霹雳、皇贵妃的断腿毁容,还有舜安颜的身死。
再一琢磨!
嗯,自己只是想着不惜一切地让瑚图灵阿祈祷,把皇玛嬷救活。遂得上天预警,便天雷透体而过,也毫发无伤。皇贵妃与舜安颜试图谋害于她,根据所造成结果而得到不同惩罚。
太子这……
该是明明御下不严害瑚图灵阿险些名誉受损,却还依然逍遥法外,甚至还被分到了小公主第一次下厨所做的汤。以至于上天都看不下去了,直接让他自己说破了真相,并给了他这个小小惩罚?
虽有些匪夷所思。
但康熙亲自被雷劈过,丝毫不怀疑老天爷对他亲孙女儿的疼爱。
至于为何没那么疼爱他?
康熙有些惆怅地想: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隔辈儿亲吧!他不也看老大家那俩白白胖胖的小孙女儿蛮好?
迅速劝服自己后,康熙皱眉摆手:“哪有那些神神鬼鬼?朕看你就是这些日子以来寝食不安的,有些耗损太过,精神难免不济。刚好咱们爷俩又刚刚提到过那事儿,接着福瑞就进了殿。”
“小丫头又是维护你,又是给你盛汤的,可不就让你小子感动不已?一个心虚愧疚之下,直接脱口而出了!”
哈???
胤礽愣,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是这么个心思脆弱、感情充沛的。就,皇阿玛搬出了所有太医会诊之后的结果也不信!
直到瑚图灵阿笑眯眯从皇阿玛身后钻出小脑袋:“太子哥,胤禨弟弟的事儿,福福也很遗憾。但往事已矣,你也就别太怪自己。毕竟……你虽然是那嬷嬷的主子,但也不能完全控制她的想法。”
“跟皇阿玛父子情深的是你,深孚众望让皇阿玛引以为傲的是你。也只有你才深信所有的哥哥弟弟们加起来也不如你优秀,不如你更适合太子的位置。所以不屑,也不会使那些个不入流的小手段。”
“但区区奴才哪儿懂呢?她们只看得到一府一地,眼目前的那点利益。所以害怕、惶恐,迫不及待地在胤禨还没长大的时候就先除了他。还美其名曰为太子哥好……”
“真真是,可恶极了!”
小公主皱眉,握拳往空气中挥舞了两下。
小样儿凶萌凶萌的,看得胤礽一愣,继而笑开:“太子哥谢谢福瑞愿意相信我,还帮我辩护。”
瑚图灵阿咻地一下子又钻回了康熙身后:“别别别,亲哥,你可别再给福福行礼了!前头那一下子,差点儿让皇阿玛把太医院的太医们给折腾死。吓得福福这小心肝儿啊,现在还在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胤礽笑,也颇孩子气地回:“但你说的呀,有错就要认。那同样的,受人点滴也该报之涌泉对不对?”
小公主又探出头,颇有几分认真地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
“外人是外人,太子哥是福福亲哥啊!那那那,虽然你跟福福不是一个额娘生的,但是一个阿玛生的对不对?妥妥的亲生,绝对的手足。那彼此间守望相助不是分内之事么?用不着客套!”
这单纯无伪,真诚纯澈的小眼神一出,胤礽当即举旗:“对对对,福瑞说得对,是太子哥着想了。那咱们亲兄妹,不客气,太子哥只请你晚膳好不好?”
那你要这么说,我可真就不困了啊!
瑚图灵阿星星眼,把前面跟弄清楚事情真相跟太子保持距离的既定方针忘光光。也绝不承认刚刚种种,只是为了在皇阿玛面前表现兄友弟恭、手足情深的剧情需要。
只一人嗨翻全场,让至少半数美食进了她的小肚肚。惹胤礽颇为担忧,频频问她还没吃饱么?不会有甚问题么?
直叫小公主刚刚因美食对他产生的超高好感度又因为不管饱,咻咻咻地往下掉:“乌库妈妈说能吃是福,福福就,就比常人福气了些而已,太子哥要不要那么少见多怪?”
被怼了一头一脸的胤礽:……
就很委屈哒哒地看着自家皇阿玛,结果皇阿玛看都不看他一眼。倒又用公筷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给瑚图灵阿:“福瑞乖啊,咱们不理那个没见过世面的。你喜欢就多吃点儿,了不起待会儿皇阿玛陪你遛弯消食。”
“嗯嗯!”小公主笑着点头:“皇阿玛最好了!”
然后,最好的皇阿玛又笑着给小公主夹了一筷子菜,换来更甜更娇更亲近的笑。
父女俩其乐融融的,倒趁着他像个外人。
打小只有旁人醋他,就没见他醋过谁的胤礽:……
就有种好端端的,突然被喂了个酸柠檬的感觉。
震撼、惊讶,酸到无以复加的同时,还很想把所有嫉妒过他受宠的兄弟姐妹们都喊来。让他们瞪大眼睛好生看看,便皇阿玛宠他,有像宠瑚图灵阿这样毫无原则么?根本就没有!!!
直到那爷俩放下碗筷,重又净了手,胤礽才险险从恰柠檬的余酸中缓过神来。
结果……
就听着皇阿玛用一种近乎于请求的语气说:“福瑞啊,你看你也说了,胤禨的事儿虽然遗憾,但……到底刁奴作祟,你太子哥也是被带累惨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当今儿的事没发生过,不对任何人说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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