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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你若不忙就再说说那生产力、科学技术的事。还有你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可也是你自己所想?”

邵云安可不好意思再厚脸皮了,说:“我只记得这句话出自一位名叫‘范仲淹’的人之笔,但我忘记是谁告诉我的了。

全文是这么说的:【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当邵云安把范仲淹的《岳阳楼记》背出来的时候,在场除了王石井还能保持冷静外,其他人全部都站了起来。范仲淹是宋朝人士,宋朝的文化科学技术那是相当辉煌的。范仲淹又是宋朝杰出的文学家、思想家和政治家。他的思想,他的文采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代表着绝对的超前。

岑老激动得手都有点抖了,他用力抓住邵云安,问:“安哥儿,你真的想不起来是谁告诉你的了?那你可知这‘范仲淹’是谁?”

邵云安很“无辜”地摇摇头:“不记得了。我忘记了很多以前的事,死过一次之后忘记的就更多了,但脑袋里却多了许多东西。”

“嘶——!”

邵云安更“无辜”了:“老爷子,您可知这岳阳楼在哪?我依稀记得这好像叫什么‘岳阳楼记’?”

“《岳阳楼记》?”岑老茫然的去看蒋康宁,蒋康宁摇头:“我也不曾听说过这岳阳楼。我会着人去打听,难保不是深藏民间的大家。”

“必须要找!”岑老恨不得能马上见到这“范仲淹”。邵云安很不厚道的在心里偷笑。

蒋康宁又急切:“云安,只有这些吗?你可都记全了?你可还记得这人还写了什么?”

邵云安做出努力回想的模样,半晌后,他摇摇头:“我就只记得这个。”

岑老失望不已,接着又两眼放光:“安哥儿,你还记得什么?”

邵云安眨眨眼睛:“记得多了,您老想听什么?”

“都想听!”

除了王石井外所有人的呐喊。

邵云安环视几人一圈,目光停在了王石井的身上,随后微微一笑,吟出:“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血,看我华夏男儿血。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现代作家仇圣先生的《男儿行》,邵云安是送给王石井这样保家卫国的战士和将军们的。长长的一篇《男儿行》,哪怕是文弱的秀才郎们都恨不得手拿大刀,冲上战场,斩杀敌人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李白的《将进酒》,带给人奔放激情,令人不由遐想那从天上留下来的黄河是怎样的。令人向往对月畅饮的豪迈。而天生我材必有用,又何尝不是与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相得益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让还不曾见识过“词”的几人仿佛进入了另一片文学的殿堂。这个时代,诗歌还没有达到大唐的那种鼎盛时期,词更加还没有出现。而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又听得蒋康宁和蒋康辰眼眶发热。

这一天,康瑞和三位秀才郎厚着脸皮借住了下来。岑老和蒋康宁也无暇去玩什么魔方了,两人“逼着”邵云安把肚子里的墨水都吐出来,还拿来了纸笔仔细记录。邵云安索性把三个孩子也喊来,给他们熏陶熏陶。

不过邵云安也没有一股脑的把自己肚子里的那点古墨都吐干净。开玩笑,都吐干净他肯定得变成哑巴。再者说,他即便是要高调也得有点底线。何况这里还有几位“外人”。

邵云安背诵了二十多首诗歌,十几首词,七八篇古文文章。这是他肚子里的那堆“古墨”中极小的一部分,却令在场除了王石井外的所有人都如获至宝。尤其是一辈子做学问的岑老,连午饭和晚饭都顾不上吃了。他拿着写下来的这些名篇一遍遍看,一遍遍揣摩,还和蒋康宁、康瑞、三位秀才郎一起讨论,最后郭子榆都被他拉来讨论,兴致高昂极了。岑老已经打定主意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离开秀水村!

第73章

伸个懒腰,邵云安揉揉脖子,一人立刻给他轻捏起来:“累了吧?”

“嗯,喉咙干。”

对方马上又端来一杯菊花茶,邵云安拿过来咕咚咕咚三口喝下。打了个水嗝,他啧啧道:“岑老和大哥他们今晚不会不睡了吧?”

王石井接过邵云安手上的空杯子,说:“很有可能。你说的那些东西,足以令他们疯狂一阵子。”顿了顿,王石井谨慎的问:“媳妇儿,你真的不想去做官?”又顿了顿,他避开邵云安仰视的目光,说:“媳妇儿这么厉害,当丞相都足够了。”

“噗哧!”邵云安喷笑,“你让我去呀?”

王石井微微别开头:“媳妇儿想去就去,我不拦着。”

“得了吧。”邵云安两手捧住王石井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你真愿意我去当官?”

王石井抿抿嘴,态度马上就变了:“不愿意。”媳妇儿若当了官,自己就更配不上媳妇儿了。

邵云安咧嘴笑:“我就知道你是口是心非。放心吧,我脑袋进水才会去当你们这些古人的官。每天升堂,威武么?”

王石井的独眼立刻放光,抱紧媳妇:“嗯,我就知道媳妇儿你看不上我们这里的官。”

“那我若要去当官呢?”捏捏王石井的脸,邵云安坏笑问。

王石井立马严肃的拿出家主的态度:“我不会让媳妇儿去的。”

“怎么不让?”

王石井低头在邵云安耳边耳语,邵云安一把握住他的胳膊,笑骂:“老色鬼!”

闹够了,王石井不由得问:“媳妇儿,你今天拿出那么多你们那里的文章,可是有何用意?”

邵云安点点头,说:“空间里的东西,有的是咱俩一辈子也不能让见光的,有的,我是真想拿出来。你们现在所处的时代太落后了,而且是方方面面都很落后。别的不说,空间里的那些书对你们来说就是无价之宝。”

王石井用力点头:“是!我还打算等空闲下来后,把那些书好好看上一看。”

邵云安道:“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想留下些什么。飞机大炮留不下,这些书籍,那些先进的文化知识是我能留下的最好的财富。还有,如果把这些书拿出来,以后我们教青哥儿和妮子的时候也不必躲躲藏藏的。另外,我也有咱家安全上的考量。”

“我会制茶、酿酒,但在这个世界,终归是难登大雅之堂,就算我因此得到了君后和皇上的另眼相看,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个会挣钱的农家子。这制茶和酿酒的手艺我也不可能永远隐瞒下去,最直接的,皇上一道圣旨下来要我交出,我能不交吗?其实,我们一家是没有任何保障的,反倒容易招来麻烦。”

王石井握住邵云安的手,沉重地点头。

“先不管灵乳和灵泉能不能治好君后,就算能治好,咱们或许能多一个靠山,但也会多出危险。那么多御医都治不好君后,我的一个固元膏就把君后治好了,你说那些权贵会怎么对待咱们?”

王石井:“至少那些不想君后身体好的人会视咱们为眼中钉、肉中刺。”

“对!所以,咱们家的靠山越多越好,最好能多到哪怕是国公府那样的大权贵都不敢轻易动咱们,这样咱们家才是真正的安全。哪怕是皇上,要动咱们也得掂量掂量才行。”

“我都听你的!”

邵云安道:“岑老现在已经是我们的靠山了,但岑老毕竟离开了朝野。大哥背后虽然有翁老,但他现在也还只是一个县令,以大哥和我们的关系,他以后遇到的麻烦和危险只会比我们更多。我们给代小将军捐了那么多钱,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他肯定会承我们的情,代家也多少会因此对你我多份感激,还有君后与代家的关系,这就等于我们与代家也有了些牵扯。”

王石井点头。

“这些书如果我拿给岑老,他一定会拿给翁老。以他们两人在燕国教育界和政界的地位,那些宝贵的知识一定会大范围的传播开,翁老也一定得承咱们的人情,何况还有大哥的面子在。”

“肯定!”

“我们给皇上挣钱,又给他送上如此宝贵的文化资源,还给他的江山建设出谋划策,如果我们再治好君后,让他能有个孩子,除非皇上脑袋进水,他绝对会保咱们一家平安。翁老和代家也一定会保咱们一家平安。”

王石井连连点头。

“以后,我们把良种、菜种都拿出来,增加这里的粮食产量和蔬菜种类,解决这里的温饱问题。实在不行,把火药、更先进的武器拿出来,我不敢说皇上会把咱们当菩萨一样供着,那肯定也不敢怠慢吧。到那时候,咱们一家才是真正的平安。只要我们考虑好青哥儿和妮子以后的道路,我们一家人就真是再无后顾之忧。”

王石井抱住邵云安:“媳妇儿考虑的太周全了。都听你的。我脑子笨,想不到那么远。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邵云安就喜欢王石井的听话,他道:“我准备从那些线装书里挑一些拿给岑老,咱们就这么解释那些书的来历。”

王石井附耳过去。

三位秀才郎在邵云安家住了三日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一来,他们与邵云安并不相熟,刚认识就住在人家家里着实不妥;二来,现在是过年期间,他们也不能一直赖在别人家里,自己家中还有事。不过临走前,他们都表示想以后有时间就过来拜访,邵云安热情的答应。

这三天,康瑞也没有走,并且有暂时住下去的意思,邵云安随意,反正家里房间多,青哥儿还多一位老师。王青很有义气,征得了两位父亲和岑老的同意后,他就把王衍和赵丛博也喊到了家中,让他们也听听小爹与岑老、大伯、康夫子、三位秀才大哥之间的辩论,增长见识。王妮每日听上一两场后就专心跟着岑夫人学琴、学女儿家的仪态规矩。每当这个时候,蒋沫熙就安静的坐在一旁,一边听琴,一边继续跟魔方奋战,他已经开始攻克八阶魔方了。

康瑞几人对魔方也很感兴趣,但暂时抽不出空去钻研。在邵云安洋洋洒洒地吐出了许多墨水后,这些人对邵云安的兴趣远超其他,恨不得邵云安时刻都能吐出些新鲜的“墨汁”。墨汁再多,也不能天天吐啊,再说,自己也得留点底牌不是。邵云安索性想了一个办法分散他们过多的“精力”,就是辩论会。

先是邵云安拟定一个辩论的主题,他提出自己的观点,其他人要么和他一致,要么是反方,双方辩论。邵云安的很多理论并不适用当今的社会,他也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更了解这个社会。

这样的方法很新鲜。平日里,学子们在一起也会就某个话题辩论一二,但不会如此正式的以正方、反方的方式辩论,最后还得要出个胜负。众人不止觉得有趣,更觉得辩论之后受益匪浅。三位秀才郎还因此写了几篇策论给岑老批阅。郭子榆有空的时候也会加入其中。不过越是这样,郭子榆考功名的欲望就越淡,反而更愿意留在王(石井)家。这样的氛围也感染了几个孩子。王青、王衍和赵丛博无法加入大人们的辩论,他们就自己辩论,从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中找辩论的主题。三人还有模有样的也写写策论、感想什么的给邵云安过目,有时候还会被康瑞、岑老和蒋康宁拿过来指点。

如此,整个王家都陷入了某种狂热的学习氛围中。就是不爱露面的郭子牧偶尔都忍不住安静地站在一边听他们辩论或者聊某个学术话题,只觉得自己的见识蹭蹭蹭往上涨。这些人的出现让郭子牧因自己的容貌而起的不安平息了许多。有这些人在,他在这里应该是足够安全的吧。

年初八,蒋康辰收到京城来信,是安公公派人送来的,让他速速回京。新开的酒楼生意超出预料的火爆,安公公忙不过来,让蒋康辰回京帮忙。并且在信中明示,回去的时候带些邵云安家的新鲜蔬菜,要邵云安再做些点心、零食什么的带回去。安公公可真不跟邵云安客气。

原本蒋康辰是打算住到下个月再回去,现在不得不提前走。他舍不得儿子,但为了他和儿子的未来,为了弟弟,为了蒋家的重振,他抛下了不舍。邵云安需要两天的工夫准备带回去的东西,蒋康辰便让王石井随他去县城买人。

邵云安一个现代人绝对没有人口买卖的经验,这家里的仆佣该选什么样的他还真不懂。蒋康辰曾经是高官家的大少爷,又在安国公府呆过几年,算是有经验的。这天,岑夫人也跟着一起去了,随行的还有郭子榆。身为管家,他也要多学学这方面的经验。

蒋康辰要回去了,岑老要他帮忙带些东西给师兄翁老。这天便拉着蒋康宁霸占着邵云安的书房不知在做什么。康瑞回去了,也只是暂时回家,他这次来带的衣服不多,回去收拾收拾再过来。县学二月初一才开学,开学前他再回家,反正他也是孤身一人,经过这几天他也明白了岑老为何会看重这家人,他自己都想常住下去了。

安公公信上虽说要些新鲜蔬菜,点心零食什么的,邵云安可不能只准备这些。翁老那边、蒋康辰那边、安公公那边、宫里的两尊大佛那边他都要准备多些礼物。又一批的阿胶膏也泡好了,他再做些固元膏。

一直到傍晚,王石井和蒋康辰一行人回来了。他们一回来,又引来村民们的关注。自从过年后,村民们就一直关注着王石井家。这县令大人和岑院长在王石井家过年的消息不知在村子里引来多大的震撼。之后去王石井家拜年的人络绎不绝,听说还都是县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还有一位白月书院的副院长和三位秀才郎住在他们家。村民们对王石井已经不是用羡慕嫉妒可以简单形容的了。

你说,要王老太婆那家人对王石井好一些,没有在王石井离家时欺负虐待王青和妮子,那王枝松现在肯定能去国子监了吧,指不定还能到京师贡院去呢。王春秀肯定也能嫁到大户人家,说不定还能当官夫人呢。王老太婆和王大力也能住进那么大的宅子里,整天吃香的喝辣的,难说还有人伺候呢。现在倒好,人家王石井和邵云安一家子的日子过得要多红火有多红火,还有那么大的靠山,反观王老太婆一家,哈,不说也罢,都成全村人的笑话啦。

而这回,出去了一趟的王石井回来带了那么些人。有大胆的村民上前试探,问王石井这些陌生人是干嘛的。王石井也没回避,直接回答是买来的仆佣,还有专门给王青和妮子买的小厮和丫鬟。

这下子更不得了了。王石井家买人了!王青和妮子这俩孩子都要有人在跟前伺候啦!这说不眼红绝对是骗人的!可眼红有啥用!你家有人家有钱?你家有人家有靠山?你家能和县令大人称兄道弟,还能让县学的院长从年三十就一直住到现在?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王家大屋。在床上躺了一个年的王老太当即就下床大骂了起来。王春秀躲在自己屋里哭,王大力一如既往的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不过王老太骂得再凶,却是不敢再去长子家找麻烦了。她最怕的县令大人此时就在那边,而对于邵云安,王老太内心深处也多了几分的恐惧。

村民们的眼红王石井淡定接受。在蒋康辰的指点下,王石井财大气粗的一口气买了十一个人。这十一人中,有一对中年夫妇,男人叫郑大,其妻郑卫氏,两人还带着一个17岁的女儿郑田花。这三人负责府内的打扫、浆洗、种菜、喂养牲畜等杂事。两名13岁的男孩儿苏册、苗元,是王石井给王青和蒋沫熙买的贴身小厮。蒋康辰很避嫌的没有打算留身边的人照顾儿子,他相信王石井和邵云安能照顾好儿子。

妮子还小,又是女儿,王石井给妮子买了两个丫头,是一对姐妹,有12岁了。叫夏春和夏秋。另外还有一对兄弟带着各自的媳妇。这两兄弟都有些拳脚功夫,王石井买下他们主要做护院,平日里也负责家中的一些重活,他们的媳妇就跟着郑大一家负责杂事。两兄弟分别叫丁一林、丁一森,他们的媳妇儿为丁叶氏、丁吉氏。

王石井带了这么一群人回来可把邵云安吓了一跳。他在现代的家中也有保姆、钟点工,但最多两个,哪像现在这样这么多。王石井还说只挑到这么“几个”!合适的,以后再挑,邵云安只觉得有点晕。身为一个千年后的现代人,对于人口买卖是无法适应的。

年景越不好,人口买卖就越多、套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那家人破产了,养活不起那么多下人,就转手又把他们卖了。王石井买来的这些人都是签了死契的,这样的人通常主家说卖就卖,人牙子也喜欢这种签了死契的人。

王石井带回来的虽然有女人,但一看就是老实的。郑大的女儿皮肤黝黑,瘦归瘦,骨头架子却不小,等长些肉,肯定是粗粗壮壮的。一双手也是十分的粗糙,是个会干活的。伺候妮子的两个小丫头也是一副做惯了活的模样。邵云安看着那几个孩子心里不是滋味,自己这不是虐待儿童么。可在古代,13岁都能嫁人了,10岁以上的孩子都算是大人,他也不能责怪王石井买这么小的孩子回来。

交代郭子榆特别照顾好四个孩子和郑田花这个未成年少女,邵云安让郭子榆带他们先下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吃饱肚子,至于怎么干活明天再说。

王青和妮子躲在一旁看爹带回来的人。听到爹还给他们买了小厮、丫鬟,两个孩子有些无措,又有些激动。

第74章

初十,蒋康辰抱了儿子良久,然后放心的把儿子交给邵云安和王石井,拜别亲人与朋友,坐上马车前往渡口,返回京城。王石井和蒋康宁送他走,随行的还有三大马车的礼物以及邵云安捐给代小将军的3500两黄金合35000两白银,还有从邵云安这里得到的“宝贝”。

蒋康辰走的时候,在邵云安怀里的蒋沫熙手上抱着魔方,木然的双眼却是看着远去的马车,直到马车消失无踪,他才低下头继续研究八阶魔方。邵云安注意到了这一幕,暗惊:难道说灵乳和灵泉对蒋沫熙的自闭症真的有效?

为了治疗蒋沫熙,邵云安每天借着给蒋沫熙倒水或者盛饭的机会偷偷给他多加了灵乳和灵泉水。蒋沫熙是自闭儿,不用担心他察觉到什么异常。

若灵乳和灵泉真的能治好蒋沫熙,邵云安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蒋大哥到时候的反应(狂喜)了。

蒋康辰这一走,邵云安还觉得家里冷清了一些。不过康瑞一直住着,每天还抽空教导王青、王衍和赵丛博读书。要说王书平和赵元德那是不知多感激邵云安和王石井。要不是他们这层关系,他们的儿子怎么可能得到岑老和康副院长的指点。

康瑞一反最初对邵云安和王石井的冷淡,他虽然依旧是一副很矜持自律的夫子,但为人却不迂腐。在发现了邵云安的不凡之后,他特别喜欢与邵云安辩论,听邵云安对当前国事的观点,这些往往能带给他不同的认知和新的启发。每一天与邵云安相处,他都认为邵云安应该去当夫子,应该去京师贡院当夫子。

蒋康辰走了,王妮拉着蒋沫熙去找师傅练琴,王青去找王衍、赵丛博写作业——邵云安布置的美术作业。这个时代的文人,特别是像岑老、康瑞这样的人,那绝对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这一点,邵云安自叹弗如。康瑞主动担当起了三个孩子的美术老师职责,邵云安便让三个孩子今天不用学文化课,去画画。

岑老和康瑞在邵云安特别给岑老布置的书房内研究从邵云安那里记录下来的文章诗词,每看一次,他们就忍不住再感慨一次。两人最近都迷上了作词,邵云安给两人讲了词牌,这扇对他们而言开启的新大门,充满了诱惑的魅力。

“康瑞,为师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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