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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夜安陌的百岁宴,众人不管心中是何感想,至少表面上均是装的喜气洋洋,与其同乐的样子。
偏偏是夏韬一人,略有些心绪不佳的独自饮着酒,一杯接着一杯。
夜倾睿远远的看着,却是一时有些奇怪,怎地瞧着夏韬这态势,竟好像是有种“相思成疾”的样子。
颇有些他当初“为情所困”的感觉
庆丰帝到的时候,王府中尚未正式开宴,只准备了些精致的吃食,供众人享用。
众人眼见着陛下果然是特意来了王府,不觉心下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今日来了王府,还花了“大礼”是值得的。
如今众位皇子之中,唯有大皇子有了子嗣,陛下之前偏疼一些也是有的。
可是眼下连王爷都有了孩子,竟是让人不禁好奇,到底陛下对王爷的孩子会不会比皇长孙更好!
毕竟陛下对王爷要比任何一位皇子都要好,这是有目共睹的。那如今谁知他会不会爱屋及乌的更在意这个孩子!
不过遗憾的是,大殿下因着之前刺杀的事情,到现在还未完全恢复,并没有前来参加小世子的百岁宴。而且,就连大皇子妃和皇长孙也是同样没有过来,据闻是那日宫宴之后,皇长孙因为刺杀一事被吓病了。
慕青冉听着眼前的这些姑娘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外面的流言蜚语,不觉淡淡微笑。
明明就是夜倾瑄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又怎么真的会吓到了皇长孙呢!只怕是鸾儿连朝阳宫的大门都没有进去,就被夜倾瑄一早安排好的人拦了下来!
那如今他竟是这般掖着藏着的不让皇长孙前来,是另有打算吗?
毕竟不管如何来说,今日陌儿的百岁宴,依照夜倾瑄的性格,他应该会带着皇长孙前来,好好让众人看清楚,他的孩子才是长房长孙。陛下即便再是疼爱陌儿,他也不过是王府的世子而已!
但是谁知,他竟是连个面也没有露,倒是让她心下有些奇怪。
“小世子真是长得好漂亮,像是与王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忽然,不知是哪家的一位官家小姐满口称赞的说道。
可是谁料她这话一出,都围坐在慕青冉身边的一群俏小姐们均是脸色一变!
这话却是说的有些令人想入非非了。
慕青冉回神间便听到了这句话,她下意识的便向那说话之人看去,却是只见一个原本还精精神神的小姑娘,现在竟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紧紧的低着头坐在那里。
或许是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句话有些“冒犯”,唯恐慕青冉怪罪,便再也不敢出声,只静静地坐在那,不发一语。
见状,慕青冉却是不禁心下失笑,她原是什么都没有说,怎地就将人吓得这般了!
“臣女倒是觉得小世子的眼睛像极了王妃。”旁边的一名女子见是忽然冷了场,便稍显大胆的说道。
众人闻言,也不觉暗暗点头,这倒是真的。夜安陌的五官最像慕青冉的地方,便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
这个女子此话一出,其他的人便纷纷跟着附和,一时间,倒是无人再提起之间的事情。
其实慕青冉倒是也并未如何放在心上,如果她是对夜倾辰抱有幻想,今日之言是为了来“寻衅滋事”,那她自然不会客气!
可是事实上她看那姑娘也不过是无心之失,她倒也还没有那般小气。
然而在丰鄰城中的这些官家小姐心里,慕青冉俨然成为了她们最为艳羡之人。倾国倾城的美貌,夫君独一无二的宠爱,王府后院半个女人都没有,这还不算,如今她一举得男,怕是更加会稳坐王妃之位!
这个世间就是这样,所有的人都能看到你光鲜亮丽的一幕,可是背后的心酸与苦涩,却是根本无人能懂。
她们只知道慕青冉容貌无双,却是不知这张脸为她带来了多少困扰,让她只能自小离家,“漂泊”在外。她们只知道她荣宠加身,却是无人料想,如果她和亲之人不是夜倾辰那她又将沦落到何种样的境地!
如今她成为了靖安王妃,一时风光无限,众人方才觉得嫁给夜倾辰是极好的,否则的话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他呢!
那群小姐见是慕青冉依旧浅笑盈盈的同她们说着话,并没有怪罪之意,这才放下心来。
说到底,靖安王妃这个身份代表的,不仅仅是夜倾辰致一无双的宠爱,还有他身后偌大的势力。
如果慕青冉今日因为这件事情动了怒,届时她随便寻个什么由头,便都能轻易打发了方才说话之人!
可如今她并没有计较的意思,倒是让众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直到正式开宴,慕青冉才带着这群女客,重新回到了殿内。
庆丰帝已经到了,方才接驾的时候,慕青冉便注意到了,今日陛下竟是带着华嫔来的!
既是夜倾瑄都没有来,想来他也是不放心皇后自己过来的,若然一个不好,发生了什么事,依照皇后的性子,只怕是要越闹越大的。
想必是得了夜倾瑄的嘱咐,方才会留在宫中,并没有陪着陛下一同前来。
目光慢慢扫过陛下身边之人,慕青冉的眸光不觉一暗。便是皇后无法前来,可是宫中还有昭任贵妃和惠妃娘娘,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一个嫔位之人前来陪皇伴驾。
陛下便是再如何恩宠她,也该是明白,今日这般场合,却是实在不宜带着华嫔前来!
那他究竟是如何想的呢?
直到在夜倾辰身旁落了座,慕青冉才借着他的位置,好好将她打量了一番。
自从她入宫之后,后宫的形势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今华嫔独得圣宠,那如果有朝一日她有孕了呢?!
依照陛下现在对她的宠爱,会不会册立她的孩子为太子?
就像是当年的容嘉贵妃和夜倾桓一般!
这个想法一出来,慕青冉的脑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随后她的目光忽然转向对面的夜倾君,眸光闪烁不定。
夜倾辰见此,不觉眸光微闪,看来她是又想到什么了。他轻轻将她的手收拢在他的掌心,也不管她是发现了什么,只眸光清冷的望着远处,并不打扰她的思绪。
上首的庆丰帝爱不释手的抱着夜安陌,眉眼之中皆是喜爱之色。似乎陛下连皇长孙还没有这样抱过呢!果然因为是王爷的孩子,这待遇就是不一样!
原本早在夜安陌出生之前,众人还在猜测,陛下会不会为这孩子赐名或是什么的。后来见宫中迟迟未有动静传出,他们便也觉得,便是王爷再得宠,那是王爷,不代表他的孩子一定要如何!
想来这隔一层差一层,到底是比不得皇长孙的。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夜安陌百岁宴的这一日,庆丰帝将守卫皇城的另一半禁军执掌之权交到了夜安陌的手上!
丰延皇室自古以来都是将皇城的安危交到禁军的手上,而为了确保皇家最后的一丝防卫,禁军被分为两批,两枚令牌,一个在禁军统领段御风的手上,另一个,一直握在庆丰帝的手中!
而如今,陛下竟是要将这另一半的禁军之权交给一个连话都还不会说的奶娃娃吗?!
眼见庆丰帝将手中的令牌放到了夜安陌的小被子当中,慕青冉不觉微微转头看向夜倾辰。
眼下这般情况可是他与陛下商议好了?
可是事实上,便是连老王爷也是不知道庆丰帝的打算,可是他也未曾出言制止。左右陌儿是辰儿的孩子,待到将来大了,就是统帅三军也是使得,如今不过是一个禁军统领,如何不可当得!
老王爷这边倒是接受的快,并不觉得如何突兀,可是这众位朝臣却是被庆丰帝的举动震惊的张口无言。
便是众人皆是如此,更遑论是几位皇子!
这令牌虽是明着交到了夜安陌的手上,可是他到底年幼无知,这最后把控禁军之人,还不是夜倾辰!
出了这一番“变故”,怕是众位皇子之中最为开心的就是要属夜倾君了!
只有靖安王府越来越好,他和三哥才有更大的助力,父皇虽是不喜他们兄弟俩,但是只要有靖安王府一日,他们便会“方便”一日。
“不必担心。”忽然,夜倾辰略显清冷的声音响在耳边,拉回了慕青冉飘远的思绪。
虽是慕青冉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夜倾辰觉得,她大抵是在考虑陛下的行为,这般做,却是愈发的将靖安王府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嗯。”闻言,慕青冉含笑的微微点头。
她倒是并未觉得陛下是有意要害他们,想来从一开始,他便觉得他的宠爱是一种保护。可是渐渐地,当这种宠爱为他们带来了困扰,引来了别人的嫉妒,那他唯有给他们更大的权利,让他们有自保的能力。
所以,慕青冉觉得,庆丰帝便是打的这个主意吧!因为已经不可避免靖安王府搅进了这纷杂局势当中,那便唯有尽力保护他们。
如今陌儿方是出生,便得到了陛下这样的疼爱,便是旁人有心记恨,却也是要在心中掂量掂量的。
夜倾昱眸光暗暗的望着庆丰帝怀中的夜安陌,半晌方才淡淡笑开。
羡慕吗?
是的!
不可否认夜倾昱心中是羡慕的,甚至还隐隐带着嫉妒,但是他却永远不会如夜倾瑄一般做出“自以为是”的举动。
如果不能够确定将靖安王府的人一举拿下,他绝对不会贸然出手!
更何况如今,他更是没有出手的必要,只有靖安王府势大,他的胜算才越大,才会令夜倾瑄愈发的举步维艰。
相比于夜倾昱看得开的心情,夜倾睿和夜倾漓两个人简直都要将眼睛瞪了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绝无可能,他们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夜倾辰才是父皇的孩子,不过是为了躲避宫中的明争暗斗,父皇才将他送到了靖安王府抚养!
不然的话为什么要对他一个“外人”,比对他们这些亲生的儿子还要好!
不仅如此,便是连对他的儿子,也都是比自己亲孙儿还要上心。父皇他这般做,难道就不怕伤了他们这些儿子的心吗?
夜倾睿不禁觉得,也幸好今日大皇兄没来,否则的话,还不得被活活“气死”!
另一边夜倾羽虽是不是皇子,但是到底也是庆丰帝的孩子,她本就看不惯夜倾辰和慕青冉。如今眼瞧着他们二人的孩子这般得庆丰帝的宠爱,她自然也是心下稍有不平。
正在目光愤恨的瞪着夜安陌,却是不想忽然被一旁斟茶的婢女不小心撞了一下,手中的茶一下子洒了满身都是。
“没长眼睛的狗奴才!”眼见自己好好的衣裙都被弄湿了,夜倾羽顿时有些怒不可遏的开口。
她本就一肚子气,偏偏又不敢去找慕青冉和夜倾辰发火,便刚好借着这由头将满肚子的怨气都撒到了这个婢女的身上。
“公主好好的衣裳都被你弄脏了!”说完,只见原本站在夜倾羽身后的一名宫女直接给了那婢女一巴掌。
“啪”地一声,顿时引得众人皆是向那边望去。
夜倾宁和夜倾城在一旁见了,竟是连阻止都来不及,便只能看那婢女被一巴掌打倒在了地上。
慕青冉见状,不觉眸光淡淡的望着夜倾羽,只觉得她的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而事实上,夜倾羽也的确是有些倨傲的感觉,收拾不了慕青冉,她难道还连他靖安王府的一个婢女也打不得!
越是这般想,夜倾羽脸上的表情,便越是放肆得意。根本没有注意到夜倾昱微沉的目光,只一味的顾着自己心里舒畅了。
“下人们行为无状,想是冲撞了公主殿下。”慕青冉的声音淡淡的响起,目光淡淡的扫过跪在夜倾羽脚边的那名婢女,随后方才开口说道。
闻言,夜倾羽竟是直接“嗤笑”了一声说道,“想是?!难道王妃没见到吗?!”
众人见状,却是不禁都有些心下嘀咕,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怎地这九公主做起事情来,竟是会这般任性胡来!
如今小世子的百岁宴,当着陛下的面,她这般“咄咄逼人”,实在是有些公主的风范。
“羽儿!不过是个下人罢了,你还是先下去换身衣裳吧!”唯恐夜倾羽再是说出什么令人震惊的话来,夜倾昱赶忙接住了话头。
“皇兄”夜倾羽还欲再说,却是余光瞥见庆丰帝微沉的目光,便生生住了口,只得怒气冲冲的带着自己的婢女离开了宴上。
她虽是性子莽撞骄纵了些,但是到底还是惧怕庆丰帝的。平日有事,她多是会央求皇兄,只要同她撒撒娇,他都是会答应自己,但是父皇她却是不敢,特别是在如今母妃失宠的情况,她更是不敢!
“下去吧!”见被打的那名婢女仍旧是紧紧的低着头跪在地上,慕青冉不觉声音淡淡的吩咐道。
闻言,那人才赶忙退了下去,甚至从始至终,连头都不敢再抬起。
这也不过是中间发生的一个小插曲,并没有人太过将其放在心上,不过一会儿,便也就忘在了脑后。
夜倾羽由殿外的婢女的引着,一路直奔后院而去,而原本在她身边的宫女,却是回了马车上去为她取更换的衣服。按理来说,公主出宫,少说身边也是要带四名宫女,只是因着夜倾羽为了稍后在街上逛逛,唯恐被人告了密,便只带了一人。
这一路弯弯绕绕,好不容易才到了更换衣服的地方,夜倾羽自然又是好一番发脾气
而前院的殿内,依旧是歌舞升平,众人言笑晏晏,热闹不止。
夏韬闷闷不乐的坐在那里,冷眼看着眼前婀娜多姿的舞女,不觉眸光渐渐涣散。
一旁的夜倾睿见他这般,虽是不知道他为何心绪低落,但是眼见他喝了不少的酒,还是不免制止了他。
今日是靖安王府大喜的日子,夏韬这般喝的酩酊大醉,若是被父皇见到就不好了。想到这,夜倾睿便吩咐一旁的小厮,将夏韬搀扶了下去,让他出去略醒醒酒。
方是解决完他的事情,夜倾睿不经意抬头间,便见到了夜倾昱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们这个方向,不禁心内“咯噔”一下。
不知方才六皇兄瞧见了多少?
只是如今夏韬已经被他命人带走,想是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夜倾睿便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目光,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因为今日靖安王府宾客繁杂,楚鸾身上的伤也并未都恢复的彻底,便自己待在自己的院中,没有出去。
加之此前发生的事情,她现在的身份也稍显尴尬,还是避一避的好。
但是依着她的性子,若是让她一直闷在院子里,倒是实在憋坏了她。往日倒还好,流鸢小师傅、鸢还有青冉都会过来陪陪她,可是今日他们都在前院忙着,却是半个人影也不见来,可不是将她闷坏了。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婢女,连蒙带骗的哄她脱了衣服
楚鸾看着自己一身婢女的服侍打扮,不觉自己偷偷笑了起来。她也不敢到宴会大殿那里,万一被人认出来,为青冉惹了麻烦就不好了。
倒也不过就是闲闲的在湖边走走,散散闷儿。
其实说是楚鸾在靖安王府住了一段时间,可是事实上她对这里也说不上有多熟悉。从一开始到了这里那日开始,她便整日整日的在丰鄰城中闲逛,倒是这王府中,并没有怎么仔细逛过。
宋祁出了宴席的时候,只觉得心里不觉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还真是应付不来这样的场合。
本来依照他与靖安王的关系,也并没有如何相熟,这般突兀的前来,倒是显得他上赶子巴结一般。
何况他如今与大殿下走的更近一些,照理还是应该避嫌一些才是。
只不过想到自己之前多次前来王府叨扰,沈太傅又对他颇多指点,今日若是不前来恭贺一番,到底有失礼数,所以他今日还是来了。
但是他素日不能饮酒,可既是宴会,却又哪里少的了美酒呢!
正是因此,他才会在陛下来了之后,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陛下的身上,他方才得以“脱身”。
宋祁慢悠悠的沿着湖边的路走着,如今天气已经愈加寒凉,是以院中也并没有过多的景致可赏。
可偏偏是在这个众人皆是在前院庆贺的时候,宋祁却是忽然见到一个小“婢女”整个人都站在冰面上,来来回回的溜着冰。
这婢女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人家都在忙前忙后的张罗着宴会之事,怎地她竟是这般“清闲”,还敢公然在这里滑冰玩?
难道她就不怕掉下去吗?
那女子身姿极为英挺,猛然转身间衣裙纷飞,映着冰面之上的倒影,动作干脆又利落,却是美不胜收。
宋祁不觉慢慢停下了脚步,目光顿时被她吸引,只远远的站着,瞩目欣赏这“冰上一舞”。
可是说是舞,却也不过就是在宋祁的眼中,那根本不过是最简单的嬉戏玩闹一般,全然是一种自娱自乐,并没有献技的意思在里面。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般纯粹自然的自我陶醉之感,才能更加的吸引人,宋祁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也会做这般“登徒子”的行径,居然就这样远远的盯着一个不知明星的姑娘家看得近乎是入了神!
虽是明知道自己这般做有些于理不合,但是宋祁仍然是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甚至有一种想要再向前一步,最好是能够亲眼目睹她的容貌。
他也算是见过一些女子,便是从前的严倩雪,平心而论也算是一名美人。但是如今的世家小姐,多是一些娇生惯养之类,如何会在这冰天雪地之时,唯一人纵享这天地之间的美妙之处。
直到湖面上的那人似乎是有些累了,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最终竟是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冰面上,自己一个人仰望苍穹,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状,宋祁觉得她应是也在感叹大自然的美妙之趣,这一番纵情享受,内心应是激动不已的。
就在这时,之间湖面上的那人却是忽然起身,只朝着宋祁的方过来。
后者见此,却是下意识的便想要转身离开,可是随即想了想,宋祁还是止住了这个念头。
他不过就是在此看了看她于冰上起舞,并没有任何旁的“玷污”她的想法。若是她果然觉得是他冒犯了她,那他便真心实意的与她道歉便是。
但是宋祁这一切的想法,皆是在见到朝着自己直面走来的这人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慕青鸾!
或者说是那日在天香居偷了他银钱之人!
那日宫宴之时,他便算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未想到她居然是靖安王妃的姐姐!自小长于乡野,怪不得行为这般大胆,不似一般的闺女子。
他竟是没有想到方才之人便是她,想来那日老王爷说的要处置她,也不过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现在想想倒是忽然明白了,他原本就有些奇怪,这一个婢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在此公然偷懒,原来是她!
再说另一边的楚鸾,她方才在湖边逛了逛,却是冷风袭来,越走只觉得周身越是寒凉。目光扫到一旁光洁如镜的湖面,她便忽然来了兴致,直接在上面戏耍起来。
左右众人皆是在殿内庆贺陌儿的百岁宴,此刻也是无人会过来,她倒是可以放心大胆的玩儿!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会在这里遇到宋祁!
确切的说,楚鸾根本不知道眼前之人姓甚名谁,但是她却是记得自己偷过他的银子,还被他寻了回去!
这下是不是漏了底了?
见宋祁面露惊诧的望着自己,楚鸾便觉得,这人只怕是也已经认出了自己。
这还不是最为要紧的,如今她的身份,可是被老王爷当众“承诺”了要严惩的,可是她现在的状态简直不要更好!
还是走为上计!
这般一想,楚鸾转身便欲离开,可是随即想到自己如今的这一身衣服,她眼珠一转,便又计上心来。
“参见公子!”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宋祁的面前,楚鸾微微俯身,向着他问安施礼。
恰好她如今穿的是一身婢女的服饰,便是假装自己如今在王府被老王爷惩罚当“奴隶”也是好的,却是不必直接溜掉,否则的华,倒是显得她此地无银三百两。
事实上楚鸾当时决定换上这身婢女的服饰,却不过就是为了方便,别人瞧她一身侍婢的衣服,想来也不会再仔细看她,岂不是很方便。
但是她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这个“冤家”!
闻言,宋祁不觉微微挑眉,竟是直接装上婢女了?!
说实话,这般情况宋祁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虽是与靖安王妃不甚相熟,但是他心里也清楚,那女子绝不会是一个自己尊享荣华富贵,却由得自己的姐姐在此受苦受累的人。
这人多半是恐自己多嘴说出去什么,方才这般做戏与他看。
“起身。”见她低眉顺目的站在自己面前,与那日酒楼初见全然是两种状态,宋祁不禁便觉得心下好笑。
虽是未曾见过几面,但是宋祁总觉得她不似这般安静的女子,或者说应该是与王妃截然相反!
“公子若无事,奴婢便先告退了。”说着,楚鸾便转身欲走。
这般说话她实在是有些不适应,这还是想起素日鸢她们的样子,方才学来。但是一句两句尚可,若是多了,只怕是会被人瞧出什么不妥。
“慢着!”可是偏偏,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宋祁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生生止住了楚鸾的脚步,只觉得硬着头皮继续与他周旋。
“不知公子还有何事要吩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见她一副着急要走的样子,宋祁却是心中不知打哪生出来的劣根性,偏就是不想让她如意。
“倒也没什么,只是想要请教这位姑娘,不知何时能将宋某的银钱归还?”宋祁的声音满是严肃正经之意,可是他的心里,却是只觉得好笑不已。
平白的“戏弄”人家一个姑娘家,这若是换做平时,宋祁段或是不会做的。
不仅自己不会,便是听说这样的事情,只怕是还要觉得不耻。未成想,今日竟是自己也这般,实在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楚鸾听他这般一说,却是整个人都有些愣住。
还还钱?!
他特意叫住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还他的钱?
想到这,楚鸾的目光不觉慢慢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只见他一身的素灰衣袍,虽是未见有多大富大贵,但是如今既是能成了靖安王府的宾客,那想来也不会太寒酸才是,怎地竟是张口就要钱!
这是有多穷啊!
难道丰延国的人,都是这么简单粗暴,不要脸面吗?
宋祁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楚鸾脸上多变的表情,不禁心下只觉得好笑不已。
怎么可能有一个人脸上的表情会是这般多变呢?她既是王妃的姐姐,便是不如王妃一般恬静淡然,可也总该是静若处子才对,可是她
只单单是从她的眼神中,宋祁就看到了好多种情绪,从初时的震惊,到后来的奇怪,在到如今的鄙夷诶,鄙夷?!
她为何会对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姑娘何以这般看着宋某?”难道他要钱还要出不是了?
“嗯可怜你!”明明是个朝廷命官,却是混得连几个银子都要追着管她要,实在是有些太丢人了。
啥?
闻言,宋祁颇有些不确定的望着楚鸾,他没有听错吧?她说可怜他?!
“姑娘”
“哼,老子给你钱!”说完,楚鸾便直接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扔给了他,随后便运起轻功,逃之夭夭。
实在是太过墨迹了,就为了这么几个钱,居然就与她一个“婢女”在此纠缠了这么久!
而此刻的宋祁,看了看那个转瞬就消失不见的女子,再看看手中的那根簪子,宋祁不觉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她方才说的什么?!
老子
她真的是个姑娘家吗?
想到这,宋祁便不觉摇头失笑,被自己的想法有些惊到了。
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簪子,他的目光划过一抹不明的幽光。那是一根再过普通不过的簪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繁复的雕花,通体都是艳红色的玛瑙,很是张扬热烈。
和她给人的感觉很像!
将那根簪子仔细的收回怀中,想着自己出来的时间也是有些久了,宋祁方是要转身回去,却是不想正在这时,变故突生!
“啊”忽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宋祁听闻,顿时便是眉头一皱。
这是发生了何事?
宋祁顺着声音的来源之处走去,却是直接走到了一处院子,只见门口倒着几名婢女。
见状,宋祁心下不禁一紧,刺客?!
可是随即他想了想,却又觉得不是!
那几名婢女的身上并没有血迹,更何况若是刺客,如何能在青天白日之下进得了靖安王府!而且今日陛下也在王府中,这防卫更是森严,根本不可能会有刺客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进入这里。
那如今这般情况是
还未等宋祁进到院中,便见到庆丰帝为首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直奔这里而来。
而与此同时,却是只见院中“风风火火”的跑出一人,一边跑还不停的“嘤嘤”哭泣着。
目光所及见到一人,便直接奔着那人而去!
宋祁看着直奔自己而来的人,下意识的便要侧身躲过去,可是待到那人跑近,他却是只觉得那人怎地好似是九公主呢?!
见状,宋祁也不敢贸然躲开,万一这若是将公主摔到一个好歹的,这又是当着陛下的面,他如何说的清!
可毕竟是男女授受不亲,这般被公主“投怀送抱”,却也是万万使不得的。
万般无奈之下,宋祁也唯有伸出手,在夜倾羽跑至他身前的瞬间,伸手扶住了她,让她不至于跌倒,但却是也没有让她接近自己的身体。
直到夜倾羽停了下来,庆丰帝带着人走近,方才看出了这人是谁。
“微臣参见陛下!”眼见庆丰帝已经走到了近前,宋祁便赶忙借此推开夜倾羽,向着来人施礼。
然而一旁的夜倾羽听闻“陛下”两个字,却是瞬间扑倒在了庆丰帝的身前。
“父皇!”庆丰帝身后跟着的众人这才瞧清,原是九公主殿下,可是她此刻钗环纷乱,发髻微散,实在是令人一时没有瞧清。
“羽儿!”夜倾昱见此,赶忙上前扶起了她,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裹到了她的身上。
“皇兄呜呜”一见是夜倾昱在自己身边,夜倾羽便顿时好像有了依靠一般,只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哭个不停。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庆丰帝的声音略显低沉的想起,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
方才众人皆是在前院的殿内欣赏歌舞,却是忽然见有下人过来禀报,说是见这一处听见了有人呼救声,门口也皆是被打晕的婢女!
本是慕青冉打算先带着人来瞧瞧,但是夜倾辰放心不下,便欲与她一起来,庆丰帝听闻,却是决定与他们一同前来。
既是如今他在此,难道是奔着他来的刺客不成!
眼下瞧着院门口七倒八歪的几名婢女,庆丰帝的眼神,不觉变得愈发的阴沉。
慕青冉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眸光淡淡的扫了夜倾昱一眼,只见他满眼的忧色和心疼,却是不禁心下微叹。
这位六殿下实在是心肌太过深沉了些!
不管是从刚刚事发,还是如今夜倾羽大的哭闹不止,他都是“尽职尽责”的扮演了一位兄长该有的形象。
其实夜倾羽心中应当是极为依赖他的吧!
视线微转,见到一旁站着的宋祁时,慕青冉不觉眸光微闪。
她倒是没有想到,宋祁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或者说,她没有想到他今日会来王府。
毕竟依照他如今境况,既是与大皇子有了联系,那合该是与靖安王府保持距离才是!
可今日连夜倾瑄都没有来府上,他却是自己过来了,难道就不怕因此而招到夜倾瑄的怀疑吗?
漫不经心的将众人的表情都看了一圈,慕青冉才最终又将视线放回到了夜倾羽的身上。
这位小公主如今也是要吃吃苦头才是!
庆丰帝见她仍旧是咿咿呀呀的哭个不停,不觉便有些心下焦灼,只声音又拔高了一个音节再次说道,“羽儿!到底是何人惹到了你?”
“是是金吾卫指挥使——夏韬!他他非礼我!”
这话一出,顿时众人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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