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黄玫瑰与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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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走出案发现场就看到老大埋在男人的怀抱中，嘴角一抽，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靠着墙边等着他们结束。丰子寓看到了不解风情的雷蒙德，略有些尴尬地松开了乔希。

乔希倒是没有真的哭泣，只是觉得丰子寓胸部靠起来很舒服，休息一会罢了。

“有什么发现？”乔希从楼梯上走下来，接过雷蒙德递过来的平板。

“这是八名死者的人际关系，除了这一户的叁个人认识，其他五个人之前都不认识。”

正在乔希仔细翻看资料的时候，卡勒也走了出来，“老大，完成了。”白色衣服上全是血迹，他等老大发令后才能收工脱下衣服。

“米兰达呢？照片拍好了吗？”乔希抬头问他们。

“嗯…”卡勒和雷蒙德互相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

“米兰达和警察吵了起来，说他们偷了死者家属的东西，但是警察否认。米兰达要搜身，警察又不让，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乔希挑了一下眉头，能让米兰达生气的事情并不多，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重要的东西呢。

“你绝对拿走了死者的手表，那是一块江斯丹顿的限量版手表，我一进门就注意到它放在了这里！”

“不是，您听我解释，我根本没有拿死者的手表…”一位警察面红耳赤地解释道。

“可以搜身吗？”

“这违反了法律，警察是…”

乔希此时走了过去，“什么手表？”

“江诗丹顿，一块限量版的手表。”

“为什么是他？”

“是他负责这一部分的物证搜集，我刚一进门就看到了那块闪闪发亮的手表。”

“嗯…那不一定是死者的手表吧，万一是在场其他人的呢？”乔希随口一问。

“？？？”米兰达露出了不解的表情，这里可是凶案现场啊，怎么会有人随便动这里东西呢？会不会太不专业了？

“米兰达小姐，我敢保证，这里真的没有您说的那块手表，我也没有拿走，我以警察的身份发誓，真的没有。”

“是啊，我也没有注意到那里有手表，”刚才那位叫做英杰的警官走了过来，附和着说道，“我们是警察，不会如此玩笑的，请相信我们的专业素养。”

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米兰达虽然内心十分肯定这里有一块手表，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无助地看着乔希。

乔希抱胸，笑了一下，“好了，既然照片拍好了，我们就回去开个会吧！”乔希拍了拍米兰达的肩膀，“走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乔希的别墅，汇集在书房中，打开电脑和投影仪。

乔希扶着桌子，打开了她随身带的电脑，站在书房的中央，丰子寓原本也想进来，乔希眯着眼看了他半天才说——“你…去看看乔琪醒了没有，我开完会再去看她。”

丰子寓有些失望的看了看，扯出一个微笑，“行，那你们忙，我去看看琪琪。”

说完走出了书房，轻轻地带上了门，门合上的声音好像是无声的叹息，拨动了乔希的心弦，可是她没有任何动作。

几个人坐好后，乔希清了清嗓子说道：“接下来——你们要看的内容，可能会对你们今后的生活有影响，”乔希沉重的目光扫过他们，顿了一下后缓缓地说：“我们这一次面对的危险是难以想象的，甚至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有想要退出的现在可以离开。”

雷蒙德、米兰达和卡勒互相对视了一眼，此时的氛围有些凝重，刚才还欢乐的老大此刻突然如此严肃，他们有些不知所错。

“老大…可以具体一点吗？”

乔希微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跟随着乔希办了许多案件，从无头尸案到几乎是复制阿加莎·克里斯蒂诡计的孤岛谜案，他们还真没有什么可怕的。这一次…居然这么突然这么严肃嘛？

“那你呢？你的生命不会受到威胁吗？”雷蒙德定定地看着乔希。

“会，所以这就是我行迹无踪的原因。如果你们有家人，有朋友，有放不下的人，有会成为你们软肋的人，就离开吧。”乔希抱胸，真诚地说。

“这就是你离婚的原因吗？”米兰达发问。

“不是。”

“如果你们知道了接下来的内容，要么你们可能一辈子都生活在危险中，要么就是…完成任务后每天能睡一个好觉，”只有义无反顾的、毫无顾虑的并且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的人才能为一件事情付出自己的一切。

卡勒就在这时举起了手，“无论什么事情，我都愿意跟随你，”是乔希拯救了他，把他从贫民窟就出来，然后给他工作和新的人生。想象一下没有她的出现，自己也会是烂死在那个满是虫蝇的地方。

是乔希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她当然有权利收回他的生命。

乔希抿着嘴，眼中的神情稍有复杂。

“加我一个！”雷蒙德也举起了手，她/他看向卡勒，自己的忠心不比卡勒少。

乔希欣慰地笑了一下，他们叁个人一同看向米兰达。米兰达低着头，手指抠着书桌缝隙。

她在犹豫。

也是，她家庭美满，事业有成，没有必要在退休后为一份工作丢掉自己的性命。

“吱——啦——”

是椅子在地上磨出来的尖锐声，乔希的看着米兰达低着头站起身，她向前走上去，张开双臂。原本很是鄙夷的雷蒙德和卡勒看到乔希的动作后，不禁均是一愣。

米兰达抬起头看到乔希微笑着张开双臂，突然间就想到了原谅犹大的上帝，心胸是那么宽广——“乔希…对不起…我…”

乔希伸手抱住她，米兰达过了两秒后才紧紧地搂住乔希。

“祝你幸福！”乔希松开手，扶着米兰达的肩膀说。

“谢谢！谢谢！”米兰达手足无措，眼泪就快掉下来。

“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你的家人、朋友，都会为你做出的这一个选择感到骄傲——你选择了他们，他们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所以，”乔希在米兰达的肩膀上又拍了两下，然后笑着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享受你应有的生活吧！”

米兰达收住了眼泪，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如此的令人敬佩，她不会强迫任何人，尊重每一个人的自由意志。

“谢谢…谢谢…”米兰达实在是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然后看向坐着的两个战友，分别送上了离别的吻。

卡勒河雷蒙德也带着微笑送米兰达离开。

门再次合上，离别的气氛满满消散，凝重的氛围再次充斥在书房中。

“这次凶案，和五年前的一场凶案十分类似，”乔希从平板中打开一个PPT,投射在墙上，“这是案发现场的照片。”

莉莉的尸体再次出现在乔希的眼前。

“五年前这个案子毫无头绪，不是因为警方无能，而是因为杀人的是一个团伙，他们是暗网上的一个秘密组织——雪莲，这个组织不仅倒卖军火，而且贩卖人口，最近一段时间，也就是去年开始，他们会通过暗网接单——直播杀人。但是，”乔希加重了语气。

“这一次的暗杀，在居民楼的暗杀并不是雪莲这个组织所为。我相信刚才你们都注意到，在凶案现场并没有玫瑰——他们完成任务后，通常会留下一些东西，证明是自己完成的。”

画面变为妓女博物馆的死亡现场，同时又出现了一个黄色玫瑰和白色玫瑰的标志，这个图案先是放大，然后缩小，定格在满是英文的白色界面上。那界面上画着一朵雪莲，旁边全是血腥的图案。

“之所以这么肯定，因为他们组织是有纪律的组织，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乔希放下激光笔，“关于这个案件，我们有两个目标——第一，查清楚是谁在模仿雪莲犯案；第二，找到雪莲这个组织的头目以及他们的行事特点。”

她的目光如同狮子一般狠戾，剩下得几个字仿佛是从胸腔中飘出来——“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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