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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业本来是打算安抚一下廖绮兰就回去的,谁知今日廖绮兰不知怎么回事,格外的热情,扒着他不放。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之际,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巧的脚步声,还有女子的说笑声,轻轻的。

周建业凝神听了片刻,听出是妻子姜氏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停下了跟廖绮兰的亲热,轻轻推开了她。

廖绮兰见状,眼底闪过一抹气恼,紧接着嘴角一翘,笑了起来,玉臂勾上去,缠住周建业脖子,舔了舔他的喉结,诱惑地问:“殿下,是不是很刺激?亲亲人家嘛!”

确实刺激,妻子在外面,他却跟弟弟的未婚妻在幽暗的假山里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周建业被廖绮兰勾得两眼发红,低头狠狠、亲了上去:“小……”

随着姜氏他们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两人放下心来,吻得更加难分难舍,周建业的手钻进了廖绮兰的衣服里。

正当二人亲得忘我之时,忽地一块石头从假山上滚落了下去,廖绮兰受惊,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尖叫。

叫完她就知道坏事了,赶紧捂住了嘴巴。周建业也吓得不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凝神听外面的动静。

果然,姜氏他们听到了声音,担心有人被石头砸中,又折回来了。

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慌得不行。廖绮兰攥着周建业的袖子,焦急地问:“殿下,怎么办?”

现在知道急了,刚才勾引他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后果呢?

不过这会儿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周建业安抚地拍了拍廖绮兰的手,轻声道:“不要急,有办法的。”

有什么办法啊?廖绮兰四处张望,假山中的这个洞并不大,就一个入口,石头中间的缝隙倒是有好几个小洞,可他们俩也钻不出去啊,而且洞里空荡荡的,也没个遮掩的地方。

廖绮兰慌得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周建业聪明,一把将她按进怀里,让她背对着洞口的方向,然后低声道:“待会儿无论如何都别出声!”

既然避不了,那被人看到他抱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也比让人看到他跟廖绮兰在这里私会好。像他们这种男人,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他跟府里的丫鬟婢女有点首尾,即便被瞧见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传出去不过是桩风流韵事罢了,无伤大雅。

果然,张嬷嬷探进一个头,看到他和他怀里的女子后,震惊地睁大了眼,愣了好一会儿。

周建业睨了她一记,眼神带着警告。

张嬷嬷骤然清醒,意识到这事要是闹大了,最丢人的莫过于她家皇子妃,儿子的百日宴上,丈夫跟一个女人在假山中私会,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笑话她家皇子妃呢!

为顾全姜氏的面子,哪怕不满,当姜氏问起时,张嬷嬷还是赶紧替周建业遮掩。

姜氏也是个聪明的,从自家嬷嬷的神色中察觉到了异样,哪怕惊诧狐疑,也没多问,反而竭力将这事给掩饰过去。

听到两人的对话,周建业松了口气,真是好险,幸亏第一个过来的是张嬷嬷。

只是他庆幸得太早了,一个狮子狗从洞里窜了进来,横冲直撞,一下子撞到了廖绮兰脚上,廖绮兰本就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突然被个毛茸茸的东西撞到腿,没忍住叫了出来,把李青然给招了过来。

听到李青然大声喊出他和廖绮兰的名字,周建业脸色铁青,就是素来镇定的姜氏也吓了一跳,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假山中!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人中龙凤,不可能一辈子就守着她一个女人,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周建业要什么样的女人不好,偏偏跟廖绮兰勾搭上,而且还是在儿子的百日宴上!

姜氏又气又难过,可为了大局着想,为了周建业的前程着想,还不得不咽下这口气,赶紧上前将李青然往外拽,一边拉一边说:“李妹妹你的衣服脏了,咱们先去换衣服吧。”

说话的时候,还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李青然,端是可怜。

李青然想起先前大家对姜氏的羡慕,心里有些唏嘘,有那么一瞬间也很同情她,正纠结着要不要给姜氏留个面子时,花园里忽然传来了一阵男人的声音。

“聪聪,聪聪……”

众女惊骇地抬头,发现花园里竟然来了一群男人,为首那人穿着红色的袍子,绣了不少金线,一身看起来就金灿灿,圆滚滚的,活像个大金元宝。这是淳于侯来了。

他一边擦汗,一边大声喊:“聪聪,聪聪……”

“汪汪汪……”狮子狗听到主人的声音,在假山中兴奋地叫了起来。

周建业真是恨不得将这只狗给红烧清炖了,真他娘的坏事,要不是这条狗,哪会发生这样的事。

更让他焦虑的是,听到狗叫声,淳于侯高兴地滚了过来,边跑边喊:“聪聪,你怎么跑到假山里面去了,小心卡在洞里,快出来!诶,二皇子妃,李姑娘、闵……你们怎么都聚在假山这儿?”

姜氏死死捏着手中的帕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几个无意中窥见了天大丑事的姑娘们也是脸色各异,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个个低垂着头,浑身都不自在。

还是姜氏见淳于侯要到假山里面去了,担心他看到里面那一幕,再也掩饰不住,赶紧主动说道:“假山里面黑,入口窄,多有不便,还是让我去帮侯爷将聪聪抱出来吧。”

只要能将淳于侯应付走,回头想办法封住李青然的嘴,余下两个姑娘不足为惧,她们定然不敢乱说。而且即便事后提起,在坊间流传,弄些风言风语出来,也比今日被抓个正着强。

姜氏很快冷静下来,转身就要往假山里钻,不料却被人拦住了:“二嫂,里面黑,还是由弟弟代劳吧!”

姜氏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周嘉荣以及不远处跟着淳于侯出来找狮子狗的男人们,心头大骇,让他进去,这还了得?赶紧说:“不用,来者是客,哪有让客人去抓狗的道理,三弟在外面等一会儿吧,我去去就出来。”

周嘉荣乐呵呵地说:“二嫂你太客气了,咱们兄弟,自家人。抓只狗,何须二嫂你亲自动手,刘青,带人进去把淳于侯的狮子狗抱出来,小心点,别伤着聪聪了。”

淳于侯听了这话也无比赞同,胖乎乎的脑袋猛点:“对啊,二皇子妃千金之躯,让下人去抓狗就是,还是三殿下这主意好。”

刘青得了周嘉荣的命令,带了两个侍卫直奔假山而去。

姜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又想不出好的理由阻止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侍卫走近假山,就在她快绝望时,周建业忽地抱住狮子狗出现在了假山入口,姜氏大大地松了口气。

“二哥,咱们大家都在等你呢,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六皇子看到突然出现的周建业大为吃惊,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其余人等也都诧异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周建业。

周建业已经想好了措辞,微笑道:“本来是要去书房的,路过这里,看到了侯爷的狮子狗跑进了假山中,我便追了进去。”

“那二嫂干嘛还要自己去抓啊,让二哥把狗抱出来不就行了?”六皇子不解地嘀咕。

对哦,那刚才二皇子妃干嘛要自己进去。

周建业的谎言被拆穿,他咳了一声,说:“你二嫂是担心我抓不到,侯爷这只狗太机灵了。”

大家是见过这只狮子狗乱跑的能力,相信了他的说辞:“原来是这样,二嫂可真是担心二哥。诶,二哥,你脖子上是什么?怎么粉粉的?”

听到这话,大家的眼神都聚到了二皇子的喉结上,那里有一枚粉红色的唇印。

知道内情的四皇子骇了一跳,目光瞥到假山中,想起廖绮兰今日也来了,顿时明白了,心里不禁感慨,这个廖绮兰还真是大胆,二哥也是过分,在这种场合还跟廖绮兰卿卿我我。这下好了,要露馅了吧?他嘴角轻轻勾起幸灾乐祸的笑容,这可怪不得他。

姜氏看到那枚碍眼的唇印,心里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可还不得不在众人面前替周建业遮掩。她低垂着头,露出好看的脖子,一副很不好意思的娇羞模样:“让弟弟们和诸位客人看笑话了。”

大家听她这么说,下意识地以为是她亲的,都露出调侃的笑容。

只有李青然和几个知情的姑娘满眼惊骇,这就是皇家恩爱无比的夫妻吗?真是长见识了。

周建业见妻子主动认领了这枚唇印,也赶紧顺着坡下,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温声细语道:“我带三弟、四弟、六弟和诸位大人先回前面去了。你不是要带几位姑娘去客房更衣吗?快去吧!”

姜氏见事情算是得到了解决,大大松了口气,勉强扬起一个笑容,拉着李青然的手说道:“我们先回去了。”

周建业冲她一笑,眼神缱绻地望着她的背影,端是深情。

就在人群要散之时,忽地,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蛇……好大一条蛇,窜进假山里了……”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粉衣女子从里面飞快地窜了出来,一头扎进周建业的怀里,恐惧地说:“殿下,殿下,我好怕……”

陡然来了这么一出,原本要离去的众人全停下了脚步,用八卦的眼神看着二皇子和粉衣女子。

难怪刚才二皇子藏在假山里面,难怪二皇子妃要拦着淳于侯亲自进去抓狮子狗呢,原来是二皇子在里面跟人卿卿我我啊!啧啧,真看不出来,二皇子私底下玩得这么大,儿子的百日宴上了按捺不住了,在假山里行起了这苟且之事,这也太过了吧。

对上众人或惊诧、或看好戏的目光,周建业真是拧死廖绮兰的心都有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他明明要将事情解决了,可就因为一句话,这个女人就绷不住,自己跑出来暴露了。她找死就算了,为何要连累他!

心里气得要死,周建业还要想办法怎么才能收拾这个烂摊子,挽回局面。

关键时刻,还是姜氏站了出来,她双眼发红,看都没看周建业一眼,苦笑了一下,冲众人福身行礼,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对不住,今日让大家看笑话了,请大家看在今天是犬子好日子的份上,将这个事烂在肚子里。前院准备开宴了,大家请,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大家海涵!隋六,过来招呼三位殿下和诸位大人!”

姜氏的表现可圈可点,大家都有些同情她,也不想使她为难,便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准备去前院,给她留点面子,也卖二皇子一个好。毕竟这种风流韵事,虽说不雅,可就算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大事,顶多也就说二皇子比较好色罢了,可有几个男人不好美色的?

只有周嘉荣心里气得很,二嫂这么好,又刚给周建业生了个儿子,周建业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要跟廖绮兰勾搭!别说是廖绮兰勾搭他的,他要立身正,廖绮兰一个巴掌也拍不响啊。

他五分为姜氏抱不平,五分做戏,大步上前,故意一把拽住周建业的衣服:“二哥,二嫂刚给你生了儿子,你就这么对她的?在阳煦的百日宴上打她的脸,你让她……廖绮兰,怎么是你!”

因为周嘉荣太用力,廖绮兰一时不防,脚步跟着一歪,头从周建业的胸口冒了出来,让周嘉荣看到了她的脸。

周嘉荣顿时大惊,咬牙切齿地喊了出来,愤怒地瞪着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廖绮兰吓得花容失色,捂住脸,不敢看他。

可已经晚了,还没走的宾客都听到了周嘉荣的声音,全部停下了脚步回头,瞪大眼盯着三人。本来以为二皇子在嫡长子的百日宴上跟女人在假山里私会已经够让人跌破眼球了,哪晓得还有更刺激的,偷情对象竟然是准三皇子妃,今天真是不虚此行,回去能吹好几天!

不过三殿下也真是可怜啊,亏得他还同情二皇子妃,替她打抱不平呢,敢情他才是最大的冤大头!看这样子,二皇子妃分明是早就知情了,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就三皇子一个。

女人们则很不解,廖绮兰到底在想什么?她都要嫁入三皇子府了,为什么还跟二皇子勾搭在一起,图什么啊?难道当三皇子的正妻还比不上跟二皇子没名没分的来往?

有几个跟廖绮兰比较熟的姑娘,眼睛里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完全不敢想象,胆小、温柔的廖绮兰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

刹那间,偌大的花园里静得落针可闻。

忽然,三皇子动了,他抬起拳头,一拳砸到周建业脸上,恨恨地说:“我的好二哥,你就这么对我的!”

周建业不防,被砸了个正着,鼻血淌了下来,捂住脸呼痛:“三弟,三弟,你听我说,都是误会……”

“什么误会?你们俩藏在假山中,衣衫不整,你跟我说,我误会什么了?”周嘉荣像一只暴躁的狮子,根本不听他的,又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周建业踹得撞在后面的假山石头上,发出痛苦的□□。

这时候姜氏才反应过来,她心里既痛快,又担心,赶紧呼救:“三弟,你快住手,来人啊,快,拦住三殿下……”

回过神来的男宾怕闹出人命,这才上去帮忙拦住了周嘉荣,可周建业已经吃了好几脚,躺在地上,抱住肚子痛苦地哀嚎,现场一片混乱!

但这还没完,周嘉荣一拂袖,对着周建业的方向啐了一口,高声说:“诸位都是见证人,随我进宫一趟。刘青,派个人,看着廖绮兰,把她也带进宫!”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他们只是无意中撞破了一桩皇室的丑闻,并不想掺和进来,毕竟两个皇子来头都不小,他们可得罪不起。

周嘉荣一看就知道这些墙头草在想什么,抬起手背擦了擦下巴,明明语气平平却让人无端打了个寒颤:“来人,去大理寺和刑部报案,就说我们抓到了一对奸夫□□!”

完了,三皇子是真的气疯了,连自损八百的招都出来了。

朝阳宫,兴德帝今日心情很好。最近风调雨顺,内外皆安,没什么要紧事,早早便下了朝。

天气热,他也无心办公,想着今天是孙子的百日宴,让孙承罡派人送了御赐的礼物过去,然后又去了德妃宫里。

德妃对皇帝这个日子到她宫里头,很是高兴。这是陛下给她面子,给她儿子面子。

她殷勤地伺候兴德帝用膳,吃过饭,又给兴德帝捏肩,边捏边说孙子,说她的孙子多健康,多活泼,多聪明,才三个多月就已经能坐起来了。

兴德帝听得很满意,皇室的子嗣从不嫌多,尤其是他现在总共也只有两个孙子,哪个都宝贝,听到孩子健康聪明,他非常欣慰,握住德妃的手说:“你辛苦了!”

德妃温柔一笑:“陛下言重了,这是臣妾该做的。建业这有了嫡长子,也该给他选侧妃了,以便开枝散叶。”

这种事兴德帝不管,笑着点头:“你看吧,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德妃早就物色好了人选,她选的都是品级不是很高,但却握有实权的大臣家的闺女。勋贵之家,手握大权的,肯定不乐意女儿做一个皇子的侧妃,所以只能从中下级官员中挑。

“臣妾听说翰林院岑大人家的姑娘知书达理、贤惠漂亮,想必建业会喜欢,陛下觉得呢?”德妃笑盈盈地抛出第一个人选。

岑大人虽品级不高,但却深得陛下信任,经常在御书房伺候,替陛下草拟诏书。

兴德帝没什么意见:“你觉得可以就行。”

两人正说聊得高兴,孙承罡却突然出现在屏风外,低声说:“陛下,德妃娘娘,三殿下带着二殿下,后面还跟了四殿下、六殿下过来了,说是有事要找陛下!”

兴德帝舒服得都快睡着了,骤然被吵醒,不大高兴,声音里都透着几分不悦:“怎么回事?大中午的,他们不在老二府上吃酒,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孙承罡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很是头痛,支支吾吾地说:“回陛下,听说,听说是在二殿下府上出了点事。”

兴德帝也猜到定然发生了不小的事,不然老三一个出宫建府的皇子,怎么能乱闯后妃的宫殿,就为了找他。

看来这个瞌睡是睡不成了,他站了起来,对德妃说:“朕去看看。”

德妃对突然搅局的老三很不高兴,不动声色地给老三上眼药:“何事三皇子这么着急啊,大中午的就进宫了,等个半个时辰都不行吗?”

孙承罡欲言又止地瞥了她一眼,到底没开口。这个丑闻说出来德妃娘娘可不会承他的情,他何必找不痛快呢!

兴德帝板着脸,背着手出了杨泰殿,一到门口他便看到周建业浑身是血地跪在殿前,脸上挂了彩,衣服上沾满了泥土,胸口上还有一个大大的脚印,特别狼狈。

跟在后面的德妃也看到了,登时脸色大变,上前抓住周建业的胳膊,大声问道:“怎么回事?建业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谁敢打你?”

“我打的!”一个充满了怒意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德妃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周建业后面的周嘉荣。相比于儿子的狼狈,周嘉荣衣服整洁,身上也不见任何伤口,很明显,是老三欺负她儿子嘛。

德妃的脸拉了下来,就地一跪,哭着说:“陛下,你看看,今天可是阳煦的百日宴,老三竟然将建业打成了这样,这让建业如何做人,您可要给建业做主啊!”

兴德帝的脸上也一片肃然,不悦地看着周嘉荣:“怎么回事?好好的,你跟老二为何打了起来?”

小时候两人都没打过架,就是在行宫那回,二人也和和气气的,今天怎么回事?

周嘉荣不理睬德妃,扑通一声跪在兴德帝面前,冲他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说道:“请父皇替儿臣做主!”

兴德帝糊涂了,看看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周建业,又看了眼愤怒抿唇的周嘉荣,很是疑惑,直接问了出来:“到底怎么回事?洪宇,你来说!”

他点了另外一个儿子。

四皇子被点名,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可不想掺和到两个哥哥的事中,尤其是他还威胁过廖绮兰,万一廖绮兰待会儿将他老早就知道她跟二哥的奸情吐露出来,父皇肯定要罚他的,以后三哥和二哥恐怕也要疏远他。

“回父皇……儿臣,儿臣也不是很清楚。儿臣,儿臣……”他结结巴巴的,说话都不利索。

周嘉荣知道他的顾虑,干脆对兴德帝说:“父皇,这事不若问李姑娘,听说她是第一个看到的,发生了什么事想必她最清楚了。”

“李姑娘?”兴德帝对这个新冒出来的人名一点印象都没有。

周嘉荣补充道:“就是四弟的未婚妻,今天也在场。”

人群外围,被点名的李青然看了四皇子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吞吞吐吐的,莫非是怕得罪二皇子?可这事,那么多人看到,陛下问起,如实说出来,也不算得罪二皇子啊!而且,二皇子倒下了,三皇子丢了这么大个人,得利的也会是他,他为何还这么犹豫?

见皇帝看向她,她行礼大大方方地说:“回陛下,今日臣女赴二皇子府参加小世子的百日宴……臣女便看到了二殿下和廖姑娘抱在一起,当时大家都在场,三殿下将我们都请进了宫,做个见证!”

反正也瞒不过,不如索性说实话,还不会得罪三皇子。

皇帝听完后震怒,不敢置信地看着周建业,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脑袋上:“混账东西,有没有这回事?”

那么多人看到,周建业没法否认,哭泣着说:“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一时糊涂啊,儿臣对不起三弟,对不起父皇的厚望,都是儿臣的错,请父皇责罚!”

边说边用力磕头,额头都磕破皮了也不停止。

本来还想给他讨回“公道”的德妃听到这话,差点昏厥。他怎么这么糊涂,在儿子的百日宴上跟廖绮兰公然偷情,还被抓了人赃俱获,这事传出去,像什么话!

“你……母妃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德妃气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跪下向兴德帝求情,“陛下,建业是您看着长大的,他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想必是那些不要脸的狐媚蹄子勾搭他,他一时不慎,犯了糊涂,还请陛下责罚!”

边说她边给贴身伺候的嬷嬷使了一记眼色,轻轻张嘴,无声地吐出“丽妃”两个字,让其去搬救兵。

今天周建业犯的错太大了,又被当众抓住,这么多人看到,就是为了做给别人看,陛下也会尽量公正地处理此事。而且这会儿恐怕闹得全京城的官宦之家都知道了,要想平息兴德帝的怒火可不容易,估计也只有即将临产的丽妃能够让陛下消消气。

嬷嬷会意,悄悄退回了殿中,从侧门出去,急急忙忙去找丽妃救火。

兴德帝看着哭成了个泪人的母子俩,很是恼火,正欲发作,却见一个红色的身影抱着孩子扑了过来,跪在周建业身边,哭泣道:“父皇,建业今日喝了酒,脑子发晕,犯了糊涂,他不是故意的,请父皇看在阳煦的份上,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说完又转身,对着周嘉荣磕头,哭泣道:“三弟,这事是你二哥不好,是他一时鬼迷心窍,犯了错,是我们对不起你,求求你看在这么多年兄弟的份上,看在二嫂的份上,饶了你二哥吧,阳煦还这么小,他不能没有父亲啊!”

周嘉荣诧异地看着姜氏,实在不明白,二哥都这么打她的脸了,落她的面子了,她竟然还大热天的抱着孩子来求情,图什么啊?就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前途?

姜氏见他不说话,又跪下跟着磕头,边磕边哭。

很快,她怀里的孩子被吵醒了,跟着哇哇大哭起来,一时间,大殿门口只有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声。

兴德帝虽然很生气,但也不会对着还不懂事的孙儿发,他皱了皱眉,道:“姜氏,带着阳煦下去,不要热着了阳煦!”

姜氏不敢违抗圣命,抱着孩子站了起来,哭哭啼啼地退下去了。

被她和孩子这么一打岔,兴德帝的愤怒消了许多,垂眸看着跪在地上,请他主持公道的周嘉荣问:“老三,你打算怎么办?”

周嘉荣有些不开心,这事不应该是父皇替他主持公道吗?还问他想怎么样?

他说道:“廖氏不守妇道,婚前与人私通,儿子可不要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

兴德帝当然不可能再让他娶廖绮兰,点头:“这是自然!”

周嘉荣抿了抿唇,瞥了旁边一副诚恳认罪模样的周建业:“至于二……周建业,他不顾人伦,跟弟弟的未婚妻偷情,当以通奸论处,儿臣已经派人去大理寺、刑部报了案,就按大齐律法处置吧!”

此话一出,不止兴德帝,就连周建业也吓了一跳。

在场的其他男人更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三皇子可真是个猛人啊,被戴了绿帽子不藏着掖着就算了,竟还大肆宣扬,闹得人尽皆知,也不怕人笑话。

不过他这要求也不算很过分,毕竟按照大齐律法,丈夫捉奸,就是当场处死奸夫□□也不算犯法。

兴德帝问:“那按律当如何处置?”

周嘉荣缓缓背出了律法条文:“无夫奸杖八十,有夫奸杖九十……其妇人犯罪,应决杖者,奸罪去衣受刑!”

九十棍子,打下去,不死恐怕也要残!而且还要脱光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挨板子,廖绮兰听说大齐对通奸罪处罚这么严重,吓得差点当场昏过去,哭嚎着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臣女只是一时糊涂,而且臣女跟二殿下并没有什么,臣女……臣女还是清白之身,求陛下饶了臣女……”

在场的人听她的这番辩解都大为震惊,这么多人都看到她衣衫不整地跟二皇子在一起了,二皇子身上还有唇印,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清白的?

听到廖绮兰惊恐的哭喊声,周建业如梦初醒。刚才周嘉荣揍他那么几下都如此难受,要是再挨九十棍子,只怕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了。尤其是周嘉荣如今在大理寺当值,跟不少刑狱之人颇熟,若是他暗中买通教唆这些人下狠手,自己焉能留得命在?

周建业以己度人,觉得周嘉荣肯定记恨上了他,这回绝对不放过他,顿时大为惶恐,磕头求饶:“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一时糊涂,没经受住诱惑。三弟,你就原谅二哥这一回吧,二哥不是故意的,都是廖绮兰那……哎,二哥对不起你!”

廖绮兰听到周建业的话,顿时愣在了当场,什么叫“没经受住诱惑”,这不是把责任都往她身上推吗?

周嘉荣听到这种推卸责任的话,半点都不意外,讥诮地看了周建业一眼:“这么说,二哥都是被那个贱女人蛊惑的了!”

周建业连忙点头:“没错,这女人包藏祸心,刻意去为兄上香的青山寺蹲守,假装跟为兄偶遇,为兄一时不察,中了她的美人计,当时为兄就后悔了,今天也是这女人缠着我。三弟,咱们兄弟没必要为了这种女人坏了我们的兄弟情份!”

廖绮兰难以置信,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什么叫她勾搭他,他若是不没这个心思,她能勾搭上吗?

而且,剧本里也说了,成了大业后,他将廖绮兰收入了后宫中。这样一个好色的男人,怎么好意思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周建业,分明是你勾引我,主动替我出钱给我母亲立往生牌位的。你这种不忠不义之徒,我错看你了!”廖绮兰大吼了出来,“你还许诺,等你当上皇帝之后,定然会娶我,还发誓一辈子都不会负我的,你骗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越说越荒唐,兴德帝的脸拉了下来,厉声呵斥道:“休得胡言,把她带下去!”

周建业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没想到廖绮兰是个疯女人,竟然把情浓时的话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父皇会如何看他?

他忐忑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正琢磨着怎样才能度过这一关,就看到一个宫女焦急地跑了过来,扑通跪下,大声说道:“陛下,陛下,丽妃娘娘肚子疼,请您去看看,陛下,求求您,救救娘娘,救救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陛下……”

兴德帝听说宠爱的妃子肚子不舒服,也顾不得周建业了,当即转身大步往丽妃的宫殿方向走去,还焦急地吩咐:“孙承罡,快去请御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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