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换完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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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换完收工

知道村子里今天的豆腐坊开张了，家里的婆婆让她拿了豆子过来换豆腐。排了许久的队终于轮到她了，陈爱红高兴的上前去，见到摊子上的豆腐已经没了，顿时瞪大了眼睛，“没了吗？”

一听说没有豆腐了，后面排队的人都伸长了脖子往前看，许多人都在问是不是没有豆腐了。

“还有还有，等会儿……春梅你俩快点儿。”秦大娘让里头的蔡春梅和儿媳妇快搬一板过来。

“来了来了。”蔡春梅和王秀梅两个人搬了一板豆腐出去，把豆腐放到桌子上。

陆锦自己一个人搬了一板过去，放到桌子上，见到他二伯娘站在前面，对方自然也看到了他，他没有漏掉对方眼里的惊讶，碍于这么多人在这里，他喊了一声“二伯娘”，也不等陈爱红反应，他转头又跟秦大娘说了一句话，就转身往豆腐坊里头进去了。

陈爱红见到陆锦在这里着实愣住了，正想找个人问问陆锦怎么会在这里，就听到秦大娘在催促她。

“这回有豆腐了，你要换几块啊。”秦大娘并不怎么待见陈爱红，见到这个女人愣在这里也不说要豆腐，还挡住了后面别的人换豆腐。

“要要要，给我来里边嫩的两块。”陈爱红一听，赶紧的把手里提着的豆子递过去，指着豆腐里边的说。

一板豆腐都还未开头，你就要我从中间给你挖两块，这么能你咋不上天啊？！秦大娘没忍住喷陈爱红，“外边的都还在，怎么从中间挖两块给你？要不你先到旁边站会儿，等别人换完了外边你再来？”

“不换就先让我换啊。”

“是啊，后头还有好些人排队啊。”

后边还许多人在排队换豆腐，因为今天是第一天有豆腐，所以村子里的人都想尝尝鲜，所以还挺多人来换豆腐的。见着陈爱红在前头磨磨蹭蹭的，后边就有人喊她不换就出去，别妨碍了他们换好豆腐回家。

“换换换，那就这两块吧。”陈爱红被大家说得脸红，指着边上看起来比较大的两块让人铲给她，她递了碗过去装。

秦大娘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接过豆子递过去给旁边的蔡春梅检查。

一般拿来的豆子他们要检查了没有虫蛀、没有石头杂物在里头他们才换，要是有虫蛀和杂物在里头他们就不给换的。蔡春梅打开袋子看了里头的豆子没有问题，拿了一个竹筒量了两桶出来，把剩余的一点还回去给陈爱红。

秦大娘看了一眼，才拿着铲子铲了两块豆腐到陈爱红的碗里去，“拿着吧，下一个。”

陈爱红接过豆腐出去，心里有点恼怒刚才秦丽华这个女人这么下她面子，但是到底她也不敢招惹秦丽华，好在这会儿大家都在忙着换豆腐，没有人注意到她。

往外走了几步，陈爱红停住了脚步，转头往后看了一眼，见到她那个侄子在豆腐坊里面弯着腰不知道是干什么，她看了人一眼，才收回了目光，转身扭着腰走了。

等回到家后陈爱红就把陆锦在豆腐坊做事的事情告诉了她婆婆。

“真有这事？”陆老太太自从上回上侄子那里去，被他们大队长媳妇撅了一顿后就很少再出去外头了，因而她对村子里的事多是听二儿媳妇回来跟她说的。

陆建红是经常在家，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干她自己的事情，不出去村子外头也不到地里去干活，唯一出门就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到镇上去找她以前的那些同学们。

至于陆建康就更是很少在家了，一天到晚都是在外面鬼混，除了早晚饭的时候能见到他的人影，其他的时候基本上家里人都是见不着的。

“我刚去换豆腐还看到他在里头做事，肯定是没错的。”原先陈爱红听村子里的人说侄子会做豆腐在新开的豆腐坊教人做豆腐她还不相信，把这个当笑话来听，现在一看居然是真的，陈爱红简直是不敢相信。

前几天知道他们村要开豆腐坊，陈爱红不是没让自家男人去问陆大队长，只是陆大队长说这个事情不是他管，后来她才知道新开的豆腐坊是秦丽华那个女人管，她还厚着脸皮去问，被秦丽华那个女人一句说招满人就打发走了。

现在知道自家侄子在里头当师傅，那个侄子半点都没想到拉一把他们自家人，这个怎么能让陈爱红不生气，“阿娘你看他会做豆腐也不先教咱们自家人，要是教会了咱们自家人，豆腐坊的活计哪能轮到蔡春梅和李桂花她们几个啊。”

“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当初就知道他们几个是养不熟的。”陆老太太拍了椅子的扶手一把，同样是气得不行。

不过陆老太太心里想的是如果是自己的小儿子和小女儿学会了做豆腐，不就能上豆腐坊去找一份活儿了，总比下地干活来得好。这么一想陆老太太就越想越得可以，对在跟前的儿媳妇说道：“你一会去把那个白眼狼给我喊过来！”

陈爱红一想陆锦还在豆腐坊那里，她这会儿去喊人肯定会遇到秦丽华那个女人，这个村子里别的女人她都不怕，就是有点怕秦丽华，犹豫了一下跟她家婆婆建议道：“我看他这会儿还在豆腐坊干活……要不咱们到傍晚，吃过晚饭后再去喊他来？”这样人也不用上他们家来吃饭，今天家里可是拿了肉回来的，怎么也不能便宜一个外人不是了！

“行，那就晚点吧。”陆老太太同样是想到了人多不好办事，让儿媳妇晚些上白眼狼孙子住的地方去喊人过来。

婆媳两个在这边把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一个想的是自己上豆腐坊去找份活计，一个想的是让自己最疼爱的一双儿女上豆腐坊去找份活计，个个都是精明的很。

这会儿陆锦并不知道陆家那边的人又在算计着要找他麻烦了。

因为是第一天开张，不确定有多少人会来换豆腐，所以他们做的豆腐的量不多，豆腐出来不到两个钟就被大家给换完了。最后两块豆腐换完了给别人，秦大娘就在那里大声的喊：“豆腐换完了换完了，要想换的等明天再来了啊……后头的不用排队了。”

一听说没豆腐了，后头还有十几个没换到豆腐的人就围了到前面去问，“啊，没了啊？怎么没了啊？”

“换完就没了啊，都换完了。”秦大娘让大家看空了的摊子，老的嫩的豆腐都换完了，“没了没了，明天再来。”

没换到豆腐的人有些不甘心的问：“怎么不做了啊？”

“今天的换完了，明天的明天再做。”秦大娘有些不耐烦的挥手让大家伙走，她也要带两个孙子回家吃午饭去了。

还是陆锦上前来耐心的跟大家解释：“泡豆子和做豆腐要时间，今天的时间来不及了，等到今晚泡了豆子明早才做豆腐，大家想要换豆腐的可以明天再来换。明天上午我们也有豆腐花，想吃豆腐花的也可以拿豆子来换。拿豆子来换只有咱们自己村的人可以拿豆子来换豆腐花和豆腐，外村的人是不行的，咱们这个豆腐坊开起来，最先要惠顾的是咱们自个村的人，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当然如果有外村人让他们村里人帮忙拿豆子来换，这种情况也是无法避免的。

“对对，就是这个道理，咱们自个村开的豆腐坊要先紧着咱们自己人。”围着的人都纷纷附和。

“真的没有了啊？”

“今天的豆腐真的换完了，大家明儿趁早来吧。”

确定真的没有豆腐换了后，没换到豆腐的人尽管是不甘心，还是只能拿着豆子回家去，等明天有豆腐的时候再来换了。

见到大家散去后，忙了一个上午的陆锦和秦大娘等人都纷纷的松了一口气，大家相视一眼，都笑了。

“咱们把东西收拾收拾就回家去吧。”秦大娘喊大家去收拾东西。

几个妇女把做豆腐用的勺子木桶都拿去清洗干净，好在他们离村口的水井不是太远，去打水回来就走几步路远而已，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们把豆腐坊建在这边的原因，就是为了用水方便。

陆锦要去帮忙洗东西，不过几个婶子都不让他去帮忙，他只好把豆腐坊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几个妇人很快的就把东西洗干净，收拾进豆腐坊里头，留着明天做豆腐的时候再用。蔡春梅把里头的东西收拾好，问道：“还有什么要干的吗？”

“应该没了吧，明天做豆腐的豆子，我晚些再过来泡吧。我给大家留了一点豆腐出来，婶子们拿回去晚上加个菜。”陆锦拿出一个小盒子出来，里面装的是一小板的豆腐，是他特意留出来的，用竹片在豆腐里面划了一个“井”字。

“哎，怎么还有豆腐啊，我还以为都给换完了。”李桂花见到还有豆腐很是高兴，本来她想着要是还有豆腐剩怎么也能拿两块回家去吃，不想后来全部都给换完了。

第110认错要及时

“我跟队长提议，特意留出来的，咱们豆腐坊第一天开张，怎么也要让婶子们尝尝咱们自个做的豆腐是吧。”陆锦这个话外的意思也说得很明白，今天是因为开张的第一天他才跟队长提议，特意留出一点豆腐给大家尝尝，以后他们不能做这样的事。不过虽然乡下的豆子不值钱，但是他们在豆腐坊里做事的，也要按照规矩来，只有今天是例外的，以后是没有这种特权的。“是是，是这个道理，咱们自个做的豆腐咱们都还没有尝过呢。”也不知道李桂花有没有听出这话外的意思。

蔡春梅是听出来了，她看着李桂花那个高兴的模样，心想等回头得跟她提醒两句才行。

九块豆腐陆锦自己拿了两块，剩余的七块豆腐他给蔡春梅和李桂花也一人分了两块，余下的三块给了他秦大娘和秀梅嫂子，因为她们今天是两个人来做事，给她们三块也是应该的，大家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秦大娘见到别人那里都是两块，她们这里拿了三块有些不好意思，说拿出一块给蔡春梅和李桂花两个人分，蔡春梅和李桂花两个人自然是不同意了。

大家收拾好了东西，用锁锁好门就准备回去了。

今天忙活了一个早上没有卖到多少钱，倒是换回了不少的豆子，不过也总比连豆子都换不回来的要好一些。钱和账目是他们的队长拿着，陆锦并不管账。

豆腐坊那边有两把钥匙，陆锦和秦大娘一人拿一把，李桂花和蔡春梅两个人的手上暂时是没有钥匙的。

第一天上豆腐坊去做事，蔡春梅和李桂花两个人就学会了怎么做豆腐，两个妇人都很是高兴，回去的路上话也是说个没停，话里都是围绕着他们新开的豆腐坊在说，无不是对他们的豆腐坊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婶子们再见。”

“明儿见啊。”

几个人在半路上就分开了，陆锦跟他秦大娘和秀梅嫂子一个同路，还带着大毛和二毛两个孩子一起回家。

大毛和二毛兄弟俩个今天在外头跟别的小孩玩了一个上午，玩得一头一脸的土，一张脸都是黑的。路上他秀梅嫂子还问他，“今天怎么不见你带小宝？”

“姐姐和晨晨两个带他们在家里，不知道他们这会儿还在家还是去学校了。”陆锦回道。

“送去学校好啊，要不是大毛二毛两个还小，我都想送他们去学校了。”王秀梅有点羡慕的说道。他们家两个儿子，一个四岁一个两岁，虽然平时在家里也会教背一首古诗，不过还未到可以去上学的年纪，这么小送去学校老师也不愿意收，不像是陆锦家有两个大孩子，可以带一个小的去，还有哥哥姐姐帮忙看着。

王秀梅一想到小宝跟他们家二毛也差不多大，就问陆锦：“小宝肯跟哥哥姐姐去学校吗？”

“肯啊，我今天上午回去问他们，姐姐说小宝坐凳子上写了一个上午的字，回来还拿小本子给我看了。”陆锦笑着说道。

一行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家里走回去，没多久也走到家门了，跟他秦大娘和秀梅嫂子几个说了句再见，陆锦自己一个人往巷子里面走了进去。

等他回到家见到院子的门是关上上了锁的，就知道家里的三个小孩应该是已经去学校了，还好他随身带了钥匙，要不然这会儿都进不了家门了。

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去，里头的门也掩上了。

陆锦推开门就见到屋里的桌子上用茶壶压住了一张纸条，上面用铅笔端端正正的写着一行字：哥哥我们去学校了，小宝跟我们去学校。

一看这纸条就是他们家小姑娘写的，字写得端正，还带着一点秀气。他们家晨晨的几个狗爬字是不用说了，这个字肯定不是那个皮小子写的。小宝刚写字，只会写1到10的几个阿拉伯数字，复杂的字还不大会写。

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在屋子里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看到空荡荡的屋子，没有听到小孩们的声音，陆锦还真的有点不习惯了。

干了一个上午的活，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湿了，在屋子里头歇了一会，他拿着桶到院子里的水缸舀了一桶水提到浴室里去洗澡。

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整个人都舒爽了不少。

回了屋子在炕上倒下去，本来闭上眼睛眯一会，没想到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最后是被外头的敲门声给敲醒的。

“来了，等等。”陆锦听出外头是他秀梅嫂子的声音，起了身出去开了门，见到站在外头的人，有些抱歉的说道：“嫂子不好意思，回来在屋子里头躺一躺，不小心睡着了。”

“没事没事，你也是累了，是要歇歇的。”王秀梅把手里端着的碗递过去，笑着说道：“这是阿娘让我给你送来的，说你会做，让给送生的来给你自个做。还让我问问你上回的肉是怎么做的，做出来的那么香。”

见到他嫂子递过来的这么一大碗的肉，陆锦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我自个都买了肉，嫂子你怎么还往我们家送肉来啊。”

“你买的是你买的，我们送的是我们送的，那你还整日往我们家里送东西呢。”王秀梅不容分手的把碗给塞到陆锦的手里。

“嫂子你进来吧，我给你拿点煮肉的香料回去。”到底没能拒绝得了，别人都已经把肉送上门来了，陆锦只能接过了，请了人进去，把自己做红烧肉的做法告诉对方，带着人去了厨房。

把碗里的肉倒出来到他们自个的碗里，把碗洗一洗，拿了毛巾擦干里面的水从里头。

从柜子里面拿出几个罐子，每个罐子里面掏出一点香料到碗里，说道：“……嫂子你回去就按照我说的那样做就行了，这些香料你看着放，要煮的肉多就放多一点，要是不多就留点下回放。”因为他自己手头上的香料也不多了，所以他也没有给对方太多，只给了两次煮肉的量。

“好好好，太谢谢你了。”王秀梅接过碗，很是高兴的回去了。

送走了他秀梅嫂子后，摸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见已经两点多快三点了，陆锦就关了门往外出去，准备上学校去看看他们家小宝儿是不是有老实的跟着哥哥姐姐们上课。

不过还未等他走到学校，在半路上就见到他们家两个小孩，姐姐背着小弟弟，晨晨跟在后面打着伞，遮住姐姐和弟弟两个往家的方向走回。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陆锦过去才看到被姐姐背着的小宝儿已经睡着了，他小心的把小孩儿接到怀里来抱着，问晨晨和姐姐。

“下午的课上完了，最后一节是劳动课，小宝睡着了，我们去跟老师说，老师让我们先带弟弟回家。”陆浩晨一张嘴，巴拉巴拉的就把他们在学校的事告诉了哥哥。

“原来是这样啊，回来也好，你们带着弟弟去不好搞劳动。你们还想去跟老师们一起劳动，还是跟哥哥一块回家好了？”陆锦还是尊重他们家小朋友的意思，尽管他比较想让小孩们跟他回家。

“我们跟哥哥回家吧。”带着弟弟去学校上学累了一天，陆清莲想要回家去休息会儿，不想再去上什么劳动课了。

陆浩晨倒是无所谓，男孩的体力到底是比女孩好，回去的一路上还在跟哥哥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的话。

陆锦抱着怀里睡着的小孩儿，知道小孩儿可能是中午没睡午觉，下午跟着哥哥姐姐们到学校去就累得睡着了。等回到家把小孩儿放到炕上去睡觉，他就让另外两个早回来的哥哥姐姐在屋子里写作业。

夕阳落到西边山头，他们家的厨房里也在烧火炒菜了。

家里的两个小孩写完了作业后，一个在院子里陪小弟弟玩，一个到厨房来帮他烧火做饭。

陆锦透过窗户看到两个男孩在外头玩，去上了一天学回来后，小宝儿似乎明白走路对他的重要性，愿意拿着自己的小拐杖在外头练习走路了。只不过旁边有一个哥哥在捣蛋，好几次都差点没把小宝给绊到地上去，看得他又是担心又是生气。

最后还是没忍住“啪”的一下把菜刀搁下，对里头的姐姐说道：“姐姐你到外头去陪小宝练习走路。”

“陆浩晨你给我过来！”

听到哥哥在那头吼，陆浩晨一脸惊恐的看了他哥一眼，知道自己跑不掉，只能夹着尾巴过去了。

“活该！”姐弟两个擦身而过的时候，陆清莲都没忍住对这个老拿小弟弟来玩的三弟说一声活该。陆浩晨回头对着姐姐的背影扮了一个鬼脸，一回头就见到他大哥在瞪着他，赶紧的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臭小子，再拿弟弟来玩我就揍死你！”陆锦没忍住往这个皮小子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老欺负小弟弟，啊，小弟弟是这么好欺负的吗？当他这个大哥是死的啊！

“呜呜哥我不敢了！”深知认错要及时的道理，陆浩晨赶紧的跟他哥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