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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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夏深的事你不用操心，该进组进组，该宣传宣传，我会解决的。”

余泳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你怎么解决？他铁了心不肯跟我们合作，难道你还能把人绑过来，逼着他听我们差遣？”

秦程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

沈夏深匆匆赶回家，刚打开家门就看到了站在一片狼藉里的警察。

“沈先生，我们现在怀疑你的舍友唐绿以涉嫌吸毒及容留他人吸毒，请你跟我们去警局做笔录。”

沈夏深乍一闻这个消息，只觉荒谬。唐绿以这人虽然做事奔放不着调，但是红线是哪里他还是知道的。

只是警察的调查沈夏深也决不能不配合。出门前他顺手把柜子里的一包软中华揣进了兜里。他平常总是舍不得抽这么贵的烟，撑死了挥霍一把也就是抽包15块的利群。

只是这次的事却似乎并不是一包软中华能够解决的。

那个和沈夏深有几分交情的老片警把软中华塞回了沈夏深的手里。

“不可能搞错。我们在他的体内和现场的酒水里都检查出了毒品。”

“他说不定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骗了呢？”沈夏深神情激动地说，“我跟他住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有发现过他有任何的异样。警官，你们再好好查查呢！”

“吸毒的人往往隐藏很深，家人朋友大多都是最后才知道。”

“不可能的，阿绿他不是这种人！”

“他自己都已经认罪了。”

那个老警察跟沈夏深有几分交情，往年给夜色处理过几次打架纠纷，见沈夏深这人做事上道，生活又一直艰难，难免多生几分同情。

他拍了拍沈夏深的肩膀说：“小沈啊，你放心。你跟那个秦程进出旅馆的记录都有，前台也给你做了不在场证明，这个事儿牵连不到你。只是小绿……这次是上面下了令严打，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上面？什么……意思？”

老警官啧了一声，张望了以下四周，压低声音问道：“你们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大人物了？”

沈夏深捏着那包软中华愣在了原地。——

唐绿以正在拘留期，无法探视，沈夏深再担心也只能回家干等。

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他缓慢地收拾好乱糟糟的房间，洗了个澡，下了碗面却没没吃几口就坐在窗前，一根接一根的抽起了烟。

那晚他一夜未眠，天刚亮便带着唐绿以的换洗衣物又去了一趟派出所。没见到唐绿以，却在派出所门口碰到了刚刚被放出来的大毛。

不过一夜，大毛那张残妆半褪的脸上已经满是憔悴，胡茬和眼影形成了矛盾的对抗，非男非女，实在怪异。

沈夏深拉着他问他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毛却似乎也很迷糊。只说他离开后，唐绿以就没了兴致，被大家哄着又喝了几杯，唱了几首。没多久警察就来了，他们原本以为是扫黄，毕竟这种阵仗在店里也见怪不怪，结果到了所里才知道居然是聚众涉毒。

包括唐绿以在内有四个人体内被查出毒品，但因为是唐绿以带头组织的聚会所以他嫌疑最大。

聚众吸毒且容留并教唆他人吸毒，罪名不轻，一旦成立，很有可能就是三年的牢狱之灾。

本以为肯定要审讯一阵，关个三五天才能出结果，没想到唐绿以很快就认了罪，说一切都是他一人所为。

这一片儿的势力错综复杂，被抓的这些人基本都是夜总会的员工，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案底，如果真的往下查保不齐迁出什么来不干净的东西来。而现在唐绿以认了罪，这案子也就结了，其他人即便是聚众吸毒，顶多关个一二十天就出来了。像大毛他们这些毒品尿检阴性的，第二天便可以无罪释放。

说到最后，沈夏深见大毛仍支支吾吾，好像还有什么没说，几番追问之后他才终于愿意开口。

“沈哥，有件事，小绿不让我告诉你。”

“什么事？”

“那天去医院拿活检结果。我听到他跟医生说……要放弃治疗。”

前几天给唐绿以发消息不回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只是听到大毛说出来还是心中一震。

“什么叫放弃治疗？”

“小绿说，淋巴瘤这种病治愈的几率本来就很低，做化疗其实也就是多拖点日子，迟早要死的，何况化疗费还这么贵。他不想再这么煎熬地活着，也不想再拖累你。”

“放屁！”沈夏深没忍住骂出了口，“他就是自以为是！化疗费贵我不会赚吗？再不济还有社会慈善渠道，日子苦点而已，我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吗？”沈夏深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盯着大毛看了几秒，“所以他是因为这种原因才会去吸毒？！”

大毛连忙摆手表示自己不清楚，然后欲言又止地揉起了手里的假发，眼里满是愧疚：“昨天的生日会，其实……来了几张新面孔，就是那三个和小绿一起被查出阳性的，都是未成年。如果不是他们说有人教唆他们吸毒，小绿的罪名也不会这么重。所以我在想小绿会不会是被人给阴了，又不想拖累姐妹们，想着自己时日不多了才会这么快顶罪。毕竟给人下药这种事在咱们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