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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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泳翻了个白眼，暗骂他煞风景：“能不把好好的慈善说得这么冷血吗？”

秦程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让你调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余泳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秦程捻灭烟头，打开文件，里面是一沓齐远的资料。

不出所料，齐远的背景确实蛮有看头。

他是齐衡的私生子，和齐思明虽兄弟相称，实则同父异母。齐衡把齐远母子接回来的时候，齐远都已经三岁了。齐衡老来得子，又见他多年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所以格外宠溺些，自小有求必应不说，更是在齐远十岁的时候就帮他量身定制了一部儿童剧，不少业内大咖都有客串，现在已经没有官方资源，但还是能在网上找到不少影像剪辑。

原以为是豪门恩怨，错综复杂，齐思明肯定对他颇有成见，没想到出乎意料，齐思明接手天合集团后对齐远的宠爱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年更是尽全力捧他，若不是还未成年受年龄限制，不好做得太过火，恐怕现在早已跻身一线顶流。

余泳说：“齐远的经历挺干净的，这些年除了念书就是在演戏，不知道是公司做的干净还是真没问题，反正明面上没传出过什么绯闻。”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开玩笑似的揶揄了一句，“哦，除了和你。”

“是吗？”秦程随口应道。

“说不定人家对你是真心的。”

秦程抬起头看她，笑得随意：“那你是要我诱导未成年人早恋？”

余泳耸了耸肩，表示你还是放过我吧。

“对了，剧本我看过了，你跟齐远演的那个角色有场吻戏，要不要我去沟通一下？”

“有什么好沟通的，以前演戏的时候，狗都亲过了。”秦程笑道，“该怎么演就怎么演。”

“好吧……”

秦程没再说什么，低头翻页，忽的视线突然顿了顿，手指在纸张上轻轻划过，问了一句：“齐远小时候失声过？”

余泳凑过来要看他手里的文件，却被他不露声色的躲了一下。她也没生气，习惯了，她解释说：“是，据说是因为齐思明恶作剧，被困在山里三天三夜，找回来的时候只剩一口气，把脑子磕坏了，耳朵聋了，话也说不利索，可能这也是为什么齐思明对这个弟弟这么好的原因？”

“哑了？”

“哑没哑我不太清楚，那时候的通讯没现在这么方便，只有几家小报有过刊载，齐家应该也有意控制舆论，现在能找到的就只剩下只言片语了。当然真假都不能确定，是虐粉也不一定。”

秦程没发表意见，沉默了几秒后又问：“齐思明呢？”

“齐思明？什么意思？”

“有他的资料吗？”

“你要齐思明的资料干什么？”

余泳哑然，他原以为秦程要齐远的资料不过为防患于未然，毕竟接下来还有长期拍摄计划，如果齐远再发什么疯病，也好先发制人。但这事一旦牵扯到齐思明就不再是两个艺人，两个团体之间的冲突了，而深化成了两家公司两个利益集团之间的矛盾，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你紧张什么，我只是问一问。”秦程面不改色，语气也很平淡，这样倒显得她惊讶过头了。“哦。”余泳说，“齐思明我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挺狠的。前几年有个小明星好像抓着他什么把柄想敲他一笔，最后一点声都没有了，感觉好像销声匿迹了，也没人敢查。”

秦程没说什么，把文件夹合上，转移了话题：“绿野仙踪什么时候开机？”

“哦，暂定是28号。按拍摄计划，开机之后整个都会拉到纽约去，你的戏份预计在一个月之内拍完。”

“嗯，让小葛多订一张机票。”

“为什么？”

“沈夏深也去。”

余泳自然不同意，他跟沈夏深原本是假，剧组朝夕相处难免被人发现端倪，何况齐远和陈盈川都在，无异于双重夹击，但所有反驳只被秦程一句“陈盈川的要求，我已经答应了。”便轻飘飘地堵了回去。

“沈夏深也同意？”

“嗯。”

余泳仍疑惑地盯着他看，秦程面色无恙，笑着安抚她：“放心。”

临关门时她回身问秦程：“你没出什么问题吧？”

秦程说：“早点休息。”

秦程笑着目送余泳离开，随着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他脸上的笑容也旋即消失，手指在余泳带来的文件夹上来回摩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后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从床头拿出一瓶药，倒了小半把，没数，全吞了。

这些年他吃的药不少，阿片类比较多，偶尔也吃神经抑制类。

这药的镇定效果非常好，吃完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就是副作用也强，致幻且很容易产生药瘾。

吃完，他仰在沙发里点了根烟，烟雾袅袅。他静静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指靠近猩红火光，待感觉到痛意后才收回放到鼻子边轻嗅。

是沈夏深的味道。

27回忆

他俩最终还是决定搬家了。

搬家前一天，沈夏深请了假，秦程调了班。

两个人一起打包行李，挑挑拣拣，最后只收拾出来两个箱子。

沈夏深说，我在N市这么多年，原来也只有这么点东西。

满头大汗地打扫完毕后，坐在晒满床单的天台看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