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告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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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告示牌
闻灯同那人道完谢,继续前行。他一时忘了去抓步绛玄的剑鞘,走出一段距离才记起,赶紧回头找人。
出乎意料的,步绛玄仍保持着和之前相同的距离,跟在了后头。
这人手中,别人间剑剑尖指地,玄黑剑鞘上,阳光幽静流淌。闻灯转身,倒退着走在步绛玄前方,笑问:“不要我拉了?”
步绛玄眸光轻而淡,并不接话。
“步同学,你就是没人陪便不乐意出门,而非不喜欢出门。”闻灯说得语重心长。
他将方才没来得及吃的烤五花肉从刀鞘里取出,拿起一根竹签,递给步绛玄:“尝尝呗。我跟你说,这个可难买了,我和徒师姐排了好大半天,结果人老板来了句‘肉卖完了下次请早’,若非那位陈复公子把他的这份让给了我们,压根儿吃不着。”
“陈复?”步绛玄眉梢似是轻轻挑了起来。
“对,就是刚才那人。”闻灯微抬下颌,指向先前的方向,尔后再问:“尝尝?”
步绛玄目光落到面前的方盒上,复而掀眸,看定闻灯,语调幽凉:“重油重盐,且已凉透,我不认为该吃。”
闻灯用手探了探温度,果真凉了。
要不是因为你,我早趁热吃上了。他在心里说道,脑中灵光一闪而过,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步绛玄,言辞真挚恳切:“步师兄,可否借个火?”
步绛玄面无表情。
闻灯踏步上前,做了个躬身的动作,把烤五花递出去:“先谢过步师兄。”
他挽在耳后的一绺发垂落到脸侧,流金一般的阳光在乌黑眼睫上跳跃,笑容乖巧漂亮;身穿白玉京水青色院服,腰上挂一把短刀,细得似乎不堪握。
步绛玄凝视闻灯片刻,别开目光,再转回,剑指一并,向着那方盒划出一道剑意。
闻灯手中的烤五花立时变得温热。
他吃了一块,冲步绛玄竖起大拇指:“火候真棒。”
这一段路,石板道两旁栽的皆是雪松,散发出的味道极为清冽。缓慢绵延的斜坡上,站着两个身穿明镜台院服的弟子。
其中一人目送闻灯走远,直至身影不见,都未收回目光。另一人表情看起来不太好,靠着树身,有一搭没一搭甩剑柄上的流苏。他没好气地对前者道:“看见她,我就想起我那盒到了手也能飞的烤五花。”
继而嘀咕了声先前这人告诉闻灯的名字,翻出白眼:“陈复……我说程复惊,干什么还弄个假名,弯酸,一点都不正直磊落。”
程复惊看向好友,神情郑重:“若让她知道,我便是先前同她定亲之人,只怕不会搭理我。”
他的好友略加思忖,觉得在理,点了下头,紧跟着压低声音,却又不乏警惕地道:“她旁边那人就是步绛玄吧?步绛玄来秋会,这还是这些年里头一回,刚才他们俩的动作,你看见了吗?
“对于修剑之人而言,剑和自己的手有什么区别?他竟然让她抓自己的剑!这里面的意思可不得了!”
话语之间,他朝程复惊摊开手。
程复惊回想起方才的画面,缓慢蹙起眉。
“老程我跟你说,你必须动作麻利点了,否则下次再见,人家就真是手牵手了!”程复惊的好友上前一步,“这样,我去把步绛玄引开,你和闻姑娘单独说会儿话,互相了解了解。”
“你能用什么方法引?”程复惊问。
这个问题将好友生生问住。
“我……我……”他愣愣的,半晌不曾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因我与她从未相识相知,选择退婚,故而不得急躁。”程复惊摇摇头,“我需得耐心些,等一个契机
。”
闻灯独自吃完一整份烤五花肉,有些口渴,又拐回先前那条摊贩如云的山道。
道上行人比之前多了许多,站在高处放眼一望,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人头。闻灯挤在人群中,恨不得自己能拔高两丈,以便寻到卖糖水的铺子。
——身为一个“女孩儿”,在性别多数为男的修行者中,身高委实掏不着便宜。
步绛玄把手里的剑递给闻灯。
这人踮脚艰难张望,不曾注意到他的动作。
步绛玄定定看了他一瞬,将手一伸,抓住他手臂,再足尖一点,掠至空中,随后朝着某个方向落下。
闻灯只觉得他突然飞起又突然落地,抬眼一瞧,面前多出一间茶棚。
闻灯看看茶棚,又看看步绛玄。
虽说这跟一开始的想法略有些出入,他还是走进去,并且要了两杯凉茶——其中一杯是给步绛玄的谢礼。
“真挤啊,仿佛来到了什么热门景点。”一口气喝下大半杯茶,闻灯将双手举起又放下,做了个舒展的动作,小声说道。
步绛玄坐在他对面,饮茶不语。
“老板,快给我一碗茶!”
在闻灯和步绛玄之后,有人风风火火走进茶棚,丢了两枚铜板到老板手中。这人说完,往茶棚里一看,又是一喜:“闻师妹,真巧,就这都还能碰上!”
“徒师姐。”闻灯冲她一笑。徒无遥喝完老板递来的茶,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步绛玄,走过去轻声对闻灯说:“师妹,借一步说话。”
她拉起闻灯离开茶棚,走到不远处的林子里,说话前悄悄回头一看,确认不会被看见,才掏出一样东西,塞到闻灯手中,说:“我走路上的时候忽然想起,前段日子出去做任务,得到了一件好东西。给。”
这是一个酒坛子。闻灯表情变得疑惑。
徒无遥音量更低,语速飞快:“你想办法让他喝下,在只有你们两个人的地方。”
闻灯:“……”
闻灯猛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徒无遥,“你在里面下了药?”
“你别瞎说,我怎会做那种龌蹉之事!”
徒无遥被他这样一说,脸颊羞红,急得跺脚,“这是一种名为‘尘梦’的灵酒,喝了之后,会喜欢上第一眼看见的人!”
原来是爱的魔法道具?
“是我误会了。”闻灯赶紧道歉。
徒无遥叹了声气,叉腰摆手,示意无事,随后补充道:“效果最多维持三日。但是呢,据说有些人,能在这三日里真正相爱。”
闻灯不大相信,可徒无遥好意难却,他想了想,收下并道谢:“多谢徒师姐。”
“不客气。”徒无遥拍拍闻灯肩膀,冲他眨眼,“加油,你会成功的。我去别的地方转转,再见。”
她说走就走,如来时一般风风火火。闻灯目送她片刻,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酒坛,又揭开盖子闻了闻,适才走回茶棚中,坐到步绛玄对面,喝剩下的半杯茶。
“她给了你什么?”步绛玄少见地主动发问。
闻灯瞟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将尘梦收进刀鞘中,喝了口茶,装出不在意的模样,道:“一坛酒而已。”
步绛玄:“是尘梦。”
他的语调依旧往常那般平平,却是让闻灯瞪了下眼。
“从味道便可判断出。”步绛玄又道,“它是一种恶劣的灵酒。”
恶劣。
这让的描述令闻灯极不自在,仿佛揣了个什么败坏道德的东西到空间法器里,偏偏还无法反驳解释。
他一口干掉茶,语气颇凶地对步绛玄道:“你懂得太多了!”
话毕起身,一甩袖子,指
着某处:“你看,那边有卖面具的,款式繁多、种类丰富,走走走,是时候把你那些鬼脸给换下了。”
闻灯有心转移视线,走出了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足下生风,穿过人群来到面具摊前,挑了整整一打花里胡哨的面具。
步绛玄随后到来,他将这打面具塞进他手中,这人低头瞥了一眼,未发表意见。
闻灯又四下看看,买了顶草帽,将脑袋遮起来。
日头逐渐升高。闻灯不再四处闲逛,跟随人流,一路走向明镜台。
学院门前是一片宽阔的广场,青松环绕,青玉为砖,正中央有日月的象征,四方摆放了几尊石兽,皆与天上星宿位置相对。
“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闻灯低声念着,同步绛玄一道,向列队站在广场前、负责检查进入者是否持有八大学院信物的明镜台弟子走去。
比起吵吵闹闹的山道,这里要清净许多,秋会还未正式开始,偶尔还能看见人切磋。
闻灯用观光的眼神往四周扫了一圈,想问步绛玄一些和秋会相关的事,转念记起这人从未参加过,微张的唇又合上。
步绛玄向他投去一瞥:“若是想知道今日具体安排为何,可去告示牌一观。”
“酷哥,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闻灯笑了,顶着草帽的脑袋不断转动,“告示牌在哪?”
“东。”步绛玄道。
时至今日,闻灯依旧无法将方位判断转化为下意识的技能,不得不仰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
确定完哪一面是东,他问:“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步绛玄:“数年前来过一次。”
“来做什么?”闻灯不由好奇。
“打人。”步绛玄丢出两字。
闻灯更好奇了:“打谁?”
步绛玄却不往下说。
不多时,两人来到告示牌前。闻灯身高不占优势,得挤到人群前才能看见上面贴着什么。他顶着头上的草帽便去了,穿过人群,来到最前面,抬眼一瞧,看清即将开始的是数试。
数,便是算数之意。
从小到大,闻灯出入数学考场的次数不要太多,心道一句好生无趣,转身走出去,忽听人说道:“年年数试,年年明镜台第一,实在是不太有意思。”
立刻有人反驳:“却也不能这样说,去年代表明镜台夺得数试魁首的,乃是凌云榜第四的程复惊。听说今年武试他不落场,便唯有在数试中窥一窥风采了。”
“程复惊?这名字有些耳熟。”闻灯眉梢一动,走向步绛玄,问,“他是凌云榜老四,你是榜一,隔得蛮近,你们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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