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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姚文琪的身体考虑,一直没把余氏去世的消息告诉她。

但姚文竹跟姚文媛不知道,听见四丫头问道余氏,姐妹俩双双一愣,诧异地看向晏长风。

晏长风紧急眨眨眼,但好像已经晚了。

姚文琪感觉到了姐姐们的异样,“怎么了,我娘可是不好?”

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再瞒着的必要。晏长风沉默片刻,道出了实情:“文琪,你别难受,二舅母她去世了。”

姚文琪身形一晃,难以置信,“她,她她怎么会……”

姚文竹跟姚文媛皆沉默,不知道如何开口。

余氏的死是多方促成的,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是德庆侯府的冷漠,姚家姐妹心知肚明,所以没有立场说什么。

晏长风抱住姚文琪,安慰道:“文琪,抱歉,是我做主瞒着你的,二舅母是在北都城起乱,侯府遭叛军闯入时自尽的。”

姚文琪没吭声,也没动,她的身体非常单薄,像根插在露水里的稻草,不堪一碰。

许久后,她才哑然道:“我能去看看她吗?”

晏长风点了点头,“明日我带你去。”

第二日,姚氏独自去了德庆侯府。

往日她是家里独宠的姑奶奶,每次回来一家人都捧着,现在她地位尴尬,府里又换了一批下人,成了无人问津。

姚氏这人没什么能拿出手的本事,但屁股上插根尾巴也能装装猴。她知道女儿女婿与母亲立场不同,等同背叛,如今的娘家于她而言成了真正的别人家,她是上门来做客的,所以主家对她是好是歹,是装客气还是真诚以待,她都装不知道。

齐氏见了她就阴阳怪气,“呦,姑奶奶怎么不声不响地回来了,是回来探亲啊还是看闺女顺路来看看我们呐?”

姚氏笑道:“大嫂,我带了些太原府的特产过来,还带了几根山参灵芝的,补气益血,你快挑几根去。”

齐氏听见山参灵芝,眼睛蹭得亮了。

她如今的日子过得不如往日,以前大长公主极能享乐,家里什么好东西都不缺,什么灵芝山参堆的小山似的,吃都吃不完。自从府里遭了难,好东西都毁了,大长公主又失了享乐的心思,齐氏自己不舍得买,已经许久都没见过好东西了。

“瞧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呢。”齐氏立刻换了副嘴脸。

“探亲怎么能不带东西呢。”姚氏把话还了回去,“我去瞧瞧母亲。”

世安院的变化让姚氏吃惊不小,她的母亲最喜欢热闹繁华,如今冷清得叫人心疼。她心里那些对母亲的怨与不满莫名就淡了。

院子清净,大长公主也成了个安静的老妇,她坐在院中的躺椅上,怀里抱了只猫,见了女儿也没多么惊讶,只微微一笑,“你回来了。”

“是啊母亲,回来瞧瞧您。”姚氏还如往日那样亲近,仿佛一切都没发生,“我瞧您气色差了些,是不是燕窝等物都断了?”

“就你敢说实话。”大长公主笑起来,“老婆子了,还要什么气色,满面红润瞧着老妖婆似的,偏他们个个都说我气色好,精神气足,把我当傻老太太哄呢。”

她喜欢这个女儿,就是喜欢她身上那种聪明的单纯。所谓大智若愚,这才是生存的智慧。

“说您好,您就当好的听呗。”姚氏抱走了她怀里的猫,稀罕道,“我幼时喜欢猫啊狗的,您不让我养,说坏了心性,如今您自己倒是养上了。”

大长公主笑了,“我从来都是咬牙往前跑的人,岂能任由这些软和畜生磨了心性,如今混吃等死,养一养也罢了。”

“我看您是寂寞了。”姚氏道,“趁着身子骨儿硬朗,出去多走走,您要乐意,去扬州府住两日,我带您四处走走。”

“你就算了吧,说得好像你出门认识东西南北似的。”大长公主侧目看着女儿,“你自己回来的?”

姚氏拐弯抹角的,就是想让老太太接受文琪活着的事。她想着老太太这把岁数了,身边没个可心的晚辈,多少有点凄凉。

文琪呢,这孩子再嫁人怕也难,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孤苦伶仃的,倒不如跟老太太做个伴。

“我有事从来也瞒不住您,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姚氏看了看院子,见无人才说,“带着四丫头回来的。”

大长公主眼皮子微微一动,“带她回来做什么?她在哪都比在北都强。”

姚氏吃惊:“您都知道啊?”

“哼,这北都城里没有什么事能瞒过我。”大长公主闭上眼,“要没有我默许,她这假死的戏根本唱不成,如今该死的都死了,圣上也不追究了,她换个身份就是,不必这样偷偷摸摸的。”

“那您不打算要这个孙女了?”姚氏把话直说了,“再怎么说也是亲孙女,接回来跟您做个伴儿也好。”

大长公主笑着摇摇头,又把猫抱回来,抬手抚摸着,“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呢。”

姚氏没听懂,这是说她傻吗?

晏长风还有姚家三姐妹一道去了姚家祖坟。

余氏的坟头紧靠姚文琪,母女俩旁边还有一个空坟,竖着无字碑,这是给姚启政挖的,但他没有资格睡进来,以后会永远空着。

姚文琪跪在余氏坟头前埋头痛哭,她昨天到现在一滴眼泪也没留,到了坟前却再也控制不住,把满腔的郁结与痛苦都哭了出来。

晏长风三姐妹在身边默默陪着,谁也没劝,由着她哭了个彻底。

待姚文琪哭完,姚文竹上前把人扶起来,问:“四丫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姚文琪擦干了泪水,“我打算跟着长风表姐做生意,赚口吃喝,自己养活自己。”

“那多苦。”姚文媛道,“侯府还是你的家,你要愿意,我带你回去,现在祖母跟以前不一样了,每日在世安院喝茶逗猫,什么都看开了,也都不计较了。”

姚文琪却看不开,她没有办法做到一切如常。她来北都城是为了她娘,既然娘都不在了,这里对她而言只剩下了不好的回忆。

侯府,侯府对她而言已经不算家了,那里的人必定恨他们二房,但凡有一点善意,母亲兴许不至于走上绝路。

何必再回去惹人厌呢。

“二姐姐,也许对大家来说,我死了才是最好的结局,何必再活过来给人添麻烦呢,我也不想再活成姚文琪,她已经死了。”

姚文媛叹了口气,“也罢,你想如何就如何吧,但不管你是谁,我们姐妹还是姐妹,你不许跟我们见外,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回蜀地去,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去蜀地也好。”晏长风怕文琪不答应,临时给她安排,“我正想把生意做去蜀地,可我自己不能过去,文琪如果能过去再好不过了。”

姚文琪本想拒绝,听表姐如此说,倒是心动了,“如果雪衣姐信得过我,我是没问题的。”

“就这么定了!”姚文媛笑起来,“不瞒你们说,我在蜀地也怪孤单的,四丫头去陪我可太好了。”

姚文竹也松了口气,如此安排再妥当不过。

四姐妹离开祖坟便打道回府。

她们一早出城,城门口稀稀拉拉没多少人,回城时人多了数倍,马车行进很慢。

等候进城的时候,晏长风拿出了事先准备的糕点水果,跟姐妹们分食。

她跟姚文媛正是能吃的时候,胃口好得跟灾民似的,吃着吃着还抢了起来。

“怎么不多带几块栗子糕?”姚文媛抢走了最后一块,嘴里的还没咽下去就又咬了一口。

姚文竹看西洋景儿似的看着她,“你以前不是不爱吃这些糊嘴的东西么?”

“我以前是不爱吃啊,这不是现在爱吃了么。”姚文媛噎得够呛,却又想吃。

“你早说,我多带一些。”晏长风拿了块桂花糕,递给姚文琪,“倒是你这个爱吃的现在不吃了,呐,吃一块垫补垫补,早上就没怎么吃东西。”

姚文琪接了桂花糕,小口小口地咬着,再也吃不出往日的香甜味。

“马车怎么还没动啊?”姚文媛嫌马车里闷热,边啃着果子撩开车帘透气。

不想她刚探出头去,一旁就伸来一只脏乎乎的手,一把抢走了她手里剩下的果子。

“哎呀!”

姚文媛这辈子没受过这样的惊吓,心肝差点儿吓裂了。

晏长风一把将她拉进马车,自己靠近车窗朝外看。

“哎呀你也小心点!”姚文竹吓得不轻,拼命拽住晏长风,生怕外面有什么洪水猛兽把她吞了。

“没关系。”晏长风看见了抢食的人,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这孩子形容异样,身形消瘦,身体不明缘由地颤抖。晏长风再次探头出来时,他又回头欲抢食,却被抓住了手腕。

“你胆子不小啊,也不看看是什么人就……”

看见这孩子的脸时,晏长风愣了一下。他眼窝深陷,面色蜡黄,手臂的皮干燥皱缩,且冰凉。

凭着警惕的本能,晏长风倏地松开了手。那孩子立刻趁机跑掉了。

“怎么了长风?”姚文竹见她愣怔,“是什么人光天化日的抢食,有什么问题吗?”

晏长风回想着那孩子的样子。她不通医术,不能一眼看出是什么病症,心里惴惴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妥。

“陈岭,叫人抓住刚才那孩子送去清风堂,注意别跟他肌肤接触,最好掩盖口鼻。”

陈岭:“我这就去!”

“回来!”晏长风想到清风堂也有好多人,贸然带了去不好,“抓住了先别进城,安顿在无人处,我回去问问牧央再做决定。”

“是,夫人。”

“怎么了?”姚文媛惊魂未定道,“是不是哪里来的灾民?”

她隐约瞧见那孩子又瘦又脏,第一反应是灾民。可想想不对,今年各地无灾,百姓们基本得到了安置,偏僻小地方有个一两个就罢了,北都城怎么会出现饿疯了的灾民?

“不是灾民。”晏长风关上车帘,神情略微凝重,“咱们进城后先别下车,让牧央诊个脉再说,我怀疑那孩子染了什么要命的病。”

她描述着那孩子的形容,“若是挨饿的灾民,皮不会皱成那样,好像风干了似的。”

“风干了?”姚文竹闻所未闻,“大活人怎么会这样?”

姚文媛平日不信邪,不怕天不怕地,可现在她怀着身子,不得不小心谨慎,立刻拿茶水冲洗手。

“我也不知道,”晏长风不敢确定,“方才只有我接触了他,你们都离我远点。”

“何至于就这样严重了?”姚文竹不能接受这个提议,“便是真的染了病,也需让人伺候,既然咱们都在一处,哪里还分得开?”

晏长风也尽量不往坏处想,兴许就只是一般的病症罢了。

片刻后,陈岭回来回禀:“夫人,我已经安排人去抓了。”

“你可见过这样的病症?”晏长风寻思着玄月阁的兄弟见多识广,说不定见过。

陈岭想了想,摇头,“不瞒夫人,我出身不好,记忆里身边经常有不明原因病死的,加上大家都挨饿,都瘦得皮包骨的,所以分不清他是什么病症。”

“也罢,回城问问牧郎中。”晏长风关上车帘,有意跟姐妹们避开距离。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进了药铺后院。陈岭隔着门喊牧央出来。

“牧郎中!速来!”

“怎么了?”林掌柜闻声出来,“夫人可在马车里,她怎么了?”

“林掌柜快别问了,路上遇上个形容可疑的孩子,夫人担心是什么要紧的病,所以请牧郎中过去问问。”

林掌柜:“哦哦,我这就去。”

很快,牧央从屋里出来。晏长风撩开车帘远着他问:“牧央,一个人皮肤皱缩,眼窝深陷,体凉,身形消瘦,哦,还抖得厉害,是何病症?”

牧央愣住想了想,“可还有其它明显异样?”

晏长风绞尽脑汁回想她看到的,“似乎没了,哦,好像还看见地上有呕吐物。”

“不好!”牧央惊道,“快,那些呕吐物得快些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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