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後記。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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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渟】

放下手上的奏摺，他輕聲嘆息

即便她當上女皇，處理這些事務的還是他，他這個攝政王看來要當到新的女皇登基了

躺在臥榻上閉眼歇息，窸窣聲響起，不用睜眼也知道是那一大一小

寧月小時候驕縱蠻橫，被他碎念過後就變得極為怕他，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和那孩子相處...

「娘親─」黏膩撒嬌的聲音小聲的呼喚著

「噓，小月兒妳要看好有沒有人過來喔！」

「嗯！」

鬍子被扯動了一下，他可以感覺到傾舞這女人在刮他的鬍子...

「留鬍子多醜啊，還是這樣好看。」

聽到她咕噥的話語讓他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滿意了嗎？」

「啊！爹爹醒了！」寧月驚呼

「欸欸，你可別罵小月兒啊，這是我的主意。」

看這一大一小的反應，淵渟挑著眉，無奈一笑

摟住她的腰際，他低頭看著她

「妳高興就好了。」他低聲說，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懷裡的女人羞赧把臉埋進他的胸膛

「爹爹不公平，只對娘親好！」一旁的寧月鼓起臉頰

「因為妳娘親是我的女人。」加重擁抱的力道

「真是的，都這把年紀了也不害臊！」傾舞小聲的嬌嗔

「就是因為這年紀才不害臊。」他理所當然的說

【姬無真】

「無真，我不打算生下你的孩子，不只現在、以後也不會。」

當她輕聲的說時，他並不覺得是她仍然恨著自己，因為她的眼神是那麼的悲傷

露出微笑，無真低頭撫著她的臉

「沒事的。所以妳也不要露出這樣的神情。」

說不難過是騙人的，但是比起自己，他更在乎她的考量

「雖然我並非無雙，可是這身體流的血脈是姬家的...或許我們可以不在乎一切的在一起，可是若我們的孩子...跟無雙一樣是個傻子，那麼又有誰能夠負責他的一生？」

專注的聽著她的話，他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他點頭

「對不起。」她抱歉的說

「為什麼要道歉呢？」無真笑道「雖然遺憾，可就像妳說的...沒有人能夠承擔這個風險...妳我能夠看顧一時，卻無法照料他的一生。」

她的擔憂，他不是不了解，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一樣...

他閉上眼，回憶起當年的自己

因為羞恥無雙是個傻子避不見面，只有母皇...對無雙付出了無私的愛。

「無真？」

睜開眼，他看著傾舞

「但是傾舞跟其他人會有孩子的對吧？對待他們我會視如己出，就當作是彌補遺憾。」

完全釋懷是很難的一件事，但是為了她的笑顏，他願意努力。

【龍君臨】

那是他身為將軍的最後一場戰役，每次出征時，那個女人總是哭哭啼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蘇羽的關係，她對於生死看的越來越重，每次幫他包紮的時候總是憂心忡忡的看著他的傷口。

雖然要她別擔心，但她肯定做不到的吧？

凌厲的箭矢劃開空氣，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右眼就已經被射中了。

強壓下痛楚，他還是領著將士們將這場仗打完了。

回到天姬的時候，他刻意選在深夜回宮，就想偷偷看一眼入睡的她。

他怕她看到自己的右眼淚眼婆娑的模樣...可又捱不住思念她的心情，還是選擇過來一趟了。

悄悄的溜進房裡，床上看不見熟悉的人影。

「君臨？」

熟悉的嗓音從後頭傳來，他渾身僵硬

「怎麼來了也不出聲？」她點了蠟燭，燭光照亮房裡

「唔...我就想別吵醒妳。」龍君臨低下頭，不讓她看見眼上的繃帶

「你怎麼啦？怎麼低著頭？」

她的手捧住他的臉龐，當彼此眼神交會時，他看見她眼底的慌張跟凝聚的淚水

「眼、眼睛...眼睛怎麼回事？」

感覺到她的顫抖，他咧嘴而笑：「我人好好的，沒事！」

「怎麼會沒事！嗚...」

明明受了傷的是他、失去右眼的也是他，可卻是她哭成一個淚人兒。

拇指抹去她的淚水，龍君臨溫柔的說：「別哭了。妳明知道我最怕妳哭了。」

「可是...嗚嗚...」

「舞兒，這是為了保護天姬、保護妳而受的傷，我對此感到光榮，而我人也好好的，我會陪著妳到白頭偕老，絕不食言。」

無論是身為將軍、還是身為她的夫君，他都會陪伴她一輩子。

【蘇羽】

歲月轉瞬而逝，每個人一生都會遇上生離死別，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他緩步走在熟悉的皇宮內，皓首蒼顏的人坐在花樹下，她伸出手顫抖著，似是看見自己的身影

當那雙手垂落在身側時，她身旁的人們啜泣著

他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道：「舞舞，我來接妳了。」

蒼老的手覆上他的，她沙啞的嗓音說著：「我都老了，你卻依舊年少。」

蘇羽微愣，將她臉側的頭髮勾在耳後笑語：「對我而言，舞舞依舊美麗，但若是妳很介意，這點小事我願意為妳效勞。」

蒼髮轉黑，她的容顏變為年少時的模樣

「這還差不多。」她笑道「要我用那模樣跟你撒嬌我可辦不到。」

「舞舞就是舞舞，無論是什麼模樣我都依然喜歡。」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她依偎在他的懷裡

「若是等妳，多久我都願意等。」十年百年，他都願意

「你應該學著自私一些，這段期間我一直在等你帶走我呢。」她嬌嗔

蘇羽偏頭思量了一下，笑著說：「那麼─在被其他人找到前，我要一直藏著妳，讓妳只屬於我一人。」

她露出燦爛的笑容，道：「好啊。你可不能輸給別人唷！」

「還有啊...」蘇羽捧著她的臉，兩人四目相交「妳只准對著我笑。」

「好。」她答允

「那麼這一次妳要跟我說什麼故事呢？」

「唔，那你想先聽凌兒跟憶湘還是冥沂跟他的小娘子呢？啊啊，影嵐跟他的夫婿也很恩愛呢！還有寧月呀，跟皇甫的兒子是歡喜冤家呢！」

看著她嘮嘮叨叨的細數著那些點滴，蘇羽露出笑容

這一次...他想要自私的讓她只屬於他，即便踏入輪迴，兩人也不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