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醒悟与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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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胜的魂力在能量饮料的刺激和音乐盒的加成下回复得极快。

在魂力化作的白色火焰治疗下，十分钟不到，那一道道流血的伤痕就痊愈了。

武胜此刻正在咬着牙忍着痛矫正自己的手骨，同时也思考着该如何逃出这片空间。

“不知道远处的天空，会不是会是像《楚门的世界》那样是一块巨型木板？”武胜眺望着远方，脑洞大开。

这片空间看不到任何出口，而且空旷之极，除了舞台观众席就是黑海，以及头顶上的云。

但是他们是被直接传送到这个空间的，不知道怎么过来，那逃走自然也成问题，只能把希望放在马超身上了。

这场战斗已经打了十几分钟了，马超和男子都打出了真火，狂啸的气劲和能量在整个空间弥漫。

现实总不如想象中美好，正如男子所说，这里是祂的领域，全力爆发了那么久，马超的金枪上的光芒已不如最初时闪耀，而半空中的猩红法阵却越来越多。

“啪嗒。”

马超再度摔落地面，手持金枪，微微喘气，身上银甲手臂部分已经碎裂开来。祂侧头看了看汇聚在一起却依然不逃走的四人，身上气劲再度暴起，又一次突破如雨般的猩红光柱，直击红唇男子。

“有想到什么办法吗？武田？”娜美问道。

武胜站起身，拍了拍裤脚，“暂时没有，怎么出去我都不知道。”

他话音刚落，马超一式回马枪，金枪激射，重重落在舞台后方一直树立在半空的屏幕上，贯出一个猩红的洞口！

一股汹涌的负面情绪能量从洞口喷涌而出，却是刚刚把武胜四人传送而来的光道！

“这么远说话你都能听到？厉害了。”武胜心中感叹。

“......我现在知道该怎么出去了。”武胜看着正空手与男子打得难分难解的马超，叹息一声：“要不你们先走了，毕竟你们也没什么理由留在这里。”

“不要。”路飞捂了捂帽子，坚决说道，“按武田推论的结果，如果下两轮也是这种对手的话，我们还得死两个人。现在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不管马超大叔是为了什么，但是祂救了我们这一事实是无可争议的。”

“哈哈，是的，我可不愿欠下这种无法偿还的救命之恩啊。”索隆兴奋地握住梵文大切先的刀柄，抬眼看着半空中激烈的战斗，从进入这个空间压抑至此的战意勃然而发。

“真是服了你们。”娜美甩出几道【风之翼】BUFF，“我也不能留你们在这里，一个人逃出去啊，武田君。”

“哈哈哈哈！”武胜此时已经用魂力矫正好手骨和五脏，魂力在能量饮料和音乐盒的帮助下也回复了20%，他拿起长枪：“行吧，那我们就加入这场战斗吧，让战友孤军苦战，也不是我的风格。”

“即便是死？”埃力格的声音突然在武胜心中响起。

“哈，你这王八蛋。”武胜轻笑着摇了摇头，眼神紧紧盯着半空中的红唇男子，低声说道：“我才来到这个世界，迷迷糊糊走过来，也没有什么远大目标。”

“嗤！”

他身后火翼张开，与路飞三人点了点头。

路飞携着索隆在碎裂的舞台上不停闪烁，朝战斗的方向极速奔去。

武胜与娜美凌空飞起，同时开始准备最强的攻击：“但是，即便暂时没有目标......漫漫人生中，依然有比死亡更令人害怕的东西。”

武胜银枪持正：“吾心所惧，是正义不彰！”

火翼魂力灌注：“吾心所恐，是弱者无援！”

浑身气劲激荡：“吾心所忧，是世人渐独！”

看着远处马超再一次被击落，武胜火翼再涨，双眼神光汇聚，再次坚定自己的信念：“我当然有犹豫，我也想赢，我是不像路飞那样纯粹。现实就是现实，马超说得不无道理，若身死魂灭，一切理想不过烟云。但是.....”

这时，路飞和索隆已然越过被击落在地的马超，双双合魂准备与男子“接战”！

冲锋中，路飞庞然魂力已然覆至双臂，由虚化实，化作3米长的拳头，大声喊道：“我们肯定打不赢那个人的，就帮马超大叔解决掉那些红色法阵吧！试试那招，索隆！”

“哦？”索隆侧头看见路飞已凝聚的巨型拳头，神色了然，应道：“好！”他本已就势的居合斩直接放弃，双刀瞬间出鞘，魂力覆上，带出清亮光芒！

两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迎着倒映在他们眼中那如星坠般的猩红光柱，双拳化千劲，千刃削巨浪！

“多重攻城炮射击！”“片浪！”

低喝与大喊声中，无数拳劲与刀气在两人手中如烟花般炸开，逆着落雨般密集的猩红光柱，直击红唇男子背后如繁星般的红色法阵！

然而，男子不过双手抱胸一声冷哼，法阵上的光柱攻击威力瞬间强化！

不过一个回合，一声如玻璃般碎裂的脆响，无数魂力化成的拳头和刀气便已在半空中被轰碎！

路飞和索隆在半空中互相借力，狼狈躲过碾碎了他们最强群攻的光束。

见计划失败，路飞再喊一声：“直接攻击！”

索隆了然，双刀聚肩，成鬼牙势，半空中踩着路飞托起的双手，直接如炮弹般直射而去：“鬼切！”

男子打了个呵欠，右手一挥，一股无形之力半途便把索隆强攻扫落！

然而索隆这次却是一次佯攻！

在男子后方，路飞的身影突然闪现，双臂高抬，双拳相抱，魂意巨斧已在他头顶凝聚，狂暴一击眼看就要落在男子后脑！

下一刻，男子的头直接惊悚地转了180度！看着路飞笑了一声，背骨生出双手臂，牢牢抓住路飞双腿，把他往索隆方向甩去。

双臂带着巨力，路飞直接带着魂力巨斧与索隆滚作一团，重重落在舞台上！

然而男子击落两人攻击后并未停止。下一刻，两人以及一旁的马超就被猩红光柱集束射击淹没！

数秒之后，红光散去，马超吐了口黑血，瞥了眼浑身上下冒着烧焦烟气的路飞和索隆，冷声道：“你们这些小鬼，这可不是你们能参与进来的战斗，快滚。”

祂话音未落，路飞两人也未来得及答话，这边厢武胜已然蓄势至极限，火焰双翼震起狂风，飒然身姿消失原地！

压抑云层之下，血腥舞台之间，半空中再次荡起三次冲击波纹，有了一次经验之后，武胜再次进入超音速攻击！

下一刻，枪气如龙，杀意如涛，虎头银枪刃芒杀至红唇男子颈前！

这时武胜最后的怒吼才传到脚下舞台三人耳中：“但是，就是因为那些比死亡更让我恐惧的东西！才让我之所以为我！人生在世！横竖一死！今天不管祂是神是魔，老子都要杀给你看！”

“哼......自不量力。”男子心中冷哼，刹那间抬手一道法阵自脖子前旋转亮起，死死挡住武胜突刺。

从超音速到瞬间停顿，巨大而恐怖惯性让武胜口中再涌鲜血！

“咦？”片刻之后，男子突然惊咦，因为祂看到自己身前的防御法阵竟然被武胜枪尖刺出一道裂痕！

而武胜看着被枪尖上的裂痕，心中惊诧之余，狂声一笑，双翼再震，速势再起，银枪浮光掠影般刺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疯狂攻势间，武胜枪技再臻极境，一枪枪爆散势若惊龙，一击击魂力带焰狂突猛追！

一攻一防之间，看着男子惊讶的表情，武胜心中灵光闪现，突然豁然开朗！

极限的战斗中他终于明白，埃力格所说的犹豫来自何方。

是一开始面对红唇男子巨大力量的低从与恭敬......

是一开始不清楚自己能达极限的忍让与无奈......

是后来已生死一线却不挣扎的迟钝与自醉......

是伙伴们面临危险却无谓坚持的顽固与傲慢......

是早已在年岁增长与社会磨砺中消逝的愤怒与勇气！

是安于平稳现状和服从错误规则的怯懦！

是根本没有想过反抗红唇男子，却想赢得这不公游戏的妄想！

这时，即便他的手臂和身体已在高负荷的攻击中到达极限，但他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终于明白了“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痛快。

武胜枪刃连刺间，男子并未发出攻击，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武胜身后渐渐浮现的埃力格身影，期待着事情的发展。

武胜并未察觉埃力格已在他身后浮现，他只是想起了年轻时那些青涩纯粹的愤怒和不甘，然后继续从身体里挤出本应燃尽的魂力，银枪上再次燃起白色的炽烈火焰！

畅快淋漓的惊涛狂攻之下，武胜的双眼也开始弥漫着辉煌的金色碎光，炽热攻势再攀新境！

又是一枪刺下，终于在千百次的狂击下，沿着那一丝裂痕把男子身前的红色法阵彻底击碎！

就在法阵破碎之后，武胜火翼鼓荡，略微退后避过法阵带出的猩红光束，纵声长啸：“所谓犹豫从来就不是原则和道德的问题！也不是胜利和达到胜利的手段问题！只要本持初心，不伤害他人的情况下利用规则获取胜利，只是谋略的一部分！而不敢选那些所谓‘对的’的问题的我，就是对本心的自我怀疑！”

“重要的是！在坚守本心下，敢于向强者亮剑的勇气与决心，以及赢得最终胜利的智慧与不懈努力！”

武胜长啸一毕，背后已清晰浮现出埃力格的身影。

其深红色面甲下，嘴角露出笑意，浑厚的声音在半空中回荡：“是的！这是另一个世界了，在这个世界，盲从权威与拒绝存活都是错误！如果失去了反抗之心和求生之意，又或是失去底线与道德，那与生出殿堂的渣滓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罢祂手中火焰长矛一挥，金色火焰冲天而起，弹指间整个海面风云变色！

“所以！不要恐惧！不要傲慢！常怀怒火！心存冷静！坚守正义！追逐胜利！把心中悲愿化为勇气，在星空的照耀下，在黎明的指引中，扬起你胜利与信念的旗帜！追逐那至高的自由之心！”金色火焰笼罩在武胜身上，埃力格再次念出最初契约时的誓言！

武胜神色振奋，双眸已然完全变成金色，他看着面带兴奋，邪笑中渗透着疯狂杀意的红唇男子，银枪一抬，气刃笔直，战意已登临极致！

他的身后，娜美蓄力已久的雷霆风暴弥漫半空之上，轰然而至！

马超，路飞，索隆三人燃着魂力气劲的身影，再度随极致魂技越过他直奔男子而去！

埃力格冲进武胜脑海：“来吧，痛痛快快大闹一场吧！”

下一刻，武胜额头冒起金色火焰，火焰从头到胸口，再到四肢，然后漫过虎头湛金枪。武胜浑身气力凝聚，连背后双翼也化为金色，紧随其他四人攻向红唇男子。

“嘭！”一次加速！

“嘭！”二次加速！

“嘭！”三次加速！

空气中响起的巨大爆鸣声把武胜喊出的魂技直接淹没！

“去龙之枪！”武胜后发先至！

狂暴的金色火焰覆盖于枪上，凝成狰狞龙头，半空划出流光残影，化作咆哮金龙，魂技伴着超音速，直取男子咽喉！

五道攻击怀带必杀之心骤然而至！

然而！

男子面带笑意，全然无惧！

“呵呵呵呵，太有趣了。”

就在利芒临身，雷光轰卷而来之时！男子双手一举，背后法阵再度翻倍，身前也弥漫着恐怖能量波动。

霎时间，整个空间风云变色，无形气压把整个黑海压成一个半圆凹面！

突然！一股澎湃的金色能量从云端涌出，化作扬沙瞬间遍布了整个空间。

时间仿佛按了个暂停一般，整个血腥问答的空间完全定格，不仅是半空中合击的五道身影，连海浪，能量，雷霆，风劲，以及观众席上的观众，全都如照片般定格。

霎时间，整个空间只有红唇男子能动。

但祂并未攻击五人，而是看着身旁一个透明的摄像机，微微弯腰捏了个佛印，恭敬道：“圣杯大人，您希望的测试已经完成了？”

“是的。”整个空间回荡起一道恢弘但模糊繁杂的声音，如千万道男声与女声的复合体。

男子点了点头，看着半空中在时停中保持着攻击姿势的五道身影，尤其在武胜身上停留了片刻，犹豫了下，还是赞道：“这四个新人潜力与决意确实非同一般，马孟起已经开始用自己的本源力量了，再这样下去，我确实无法留手了。”

“这样的结果也出乎吾的意料，但，很好。不用再继续了，结束吧，不愧是他看好的人......”模糊的声音说道：“这一次试探吾已越界，突发情况已经引起一些注意了，再测试下去，消息透露出去，可能会引起那些‘人’的不满，抱怨吾不公......”

“遵从您的吩咐，圣杯大人。”男子微微弯腰，单手又捏了个佛印。

“这场《血腥问答》的痕迹吾会在之后从大众意识里全部抹去，汝等会重新找人类几个负面意识再录一次吧......”

“嗯...那我能留个档自己欣赏吗？”男子有些不甘，毕竟这期是第一次有觉醒之人当选手，整个过程峰回路转，精彩纷呈，听导演谛听说已经破了收视纪录了。

“不，吾入场已是越线。不留任何存档，接下来的收尾交给吾吧，汝可以去准备常规的《血腥问答》了。”

“遵从您的意志。”男子再度弯腰。

“嗯，地藏，汝做的不错。”空间中的金色扬沙再度变化阵势符文，金沙与能量漫过，半空中所有攻击和能量都被橡皮擦抹除了一般。

名为地藏的男子被金沙覆身，一闪而逝，却是已经来到了云层上操控摄像机的谛听巨兽身旁，两人失落地开始讨论该如何重新拍今天这期《血腥问答》。

谛听遗憾看着屏幕里众多精彩镜头：“这期确实不错啊....比那些负面意识天天斗来斗去有意思多了....”

“那我们这期要不找些互相认识的团结的负面意识过来？跟着这期节奏走试试？”地藏摸了摸下巴，打了个响指说道。

“好像不错诶......我找找......”巨兽闭上眼睛，开始在罪界搜索。

却说血腥问答空间，金色能量消抹掉空间中的攻击能量和转移了地藏之后。

下一刻，马超清醒了过来，祂带着恐怖的动能惯性往前冲，却发现本已在祂身前的地藏消失了。

祂正奇怪，模糊的声音在空间中荡起：“马孟起。”

马超豁然抬头，看着空间中遍布的金沙和云层投下来的白光，心念急转，瞬间明白现在情况，挥手把长枪收起，单膝跪地：“圣杯大人。”

声音简单与祂讲了讲这场《血腥问答》的起由。

“接下来吾将把这场《血腥问答》在罪界中抹去，所有人都不会有相关记忆。吾本只想简单测试下几人的潜力和意志，但没想到汝似乎很欣赏武田旭，所以吾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直接消除汝的记忆，二便是汝选择在他身上下注？”

马超缓缓起身，看了看手持虎头银枪保持着前刺动作的武胜，没有犹豫：“我选择下注，每天呆在这吸取负面情绪能量苟活，也没什么意思。我现在一身干净清爽，我挺满意的。”

“但他现在的身体无法容下汝的力量，作为下注的代价，汝会损失大部分力量，可还愿意？”

“是，他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