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章 人和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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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让听了李密的话嘿嘿一笑，说道：“我还真有此意，不知道秦兄弟以为如何？”翟让这样问，也是因为秦琼名声在外。

嗤！李密发出这样的声音，不知道是看不起秦琼，还是对翟让决定不屑。

秦琼不以为意，对翟让一笑，说道：“翟大哥吸收天下英豪，看来真的要要与大隋誓不两立？”

翟让也不在乎李密的态度，听闻秦琼问话立刻摆手说道：“我也是被逼无奈，这乱世当中百姓受苦受难，我能尽我之力，保护多少算多少吧！”

李密插进来说道：“拯救天下苍生？说实话起义又不是修佛，干的都是刀头舔血的事情。只有你杀得人多，杀得朝廷胆战心惊，杀得四方臣服，你才能左右天下，才能谈什么保护老百姓。否则都是儿戏。”

秦琼看向李密，说道：“李兄弟的话也对也不对，如果心中没有善念，杀戮起来血流漂橹，那是恶魔行为，谁还敢依附、跟随？那岂不是和杨广一样，最终也是众叛亲离？故此，善念是基础，行侠是手段，最终能否做得上那把龙椅，则是你得的民心多寡！但是没有李兄弟说的杀伐决断，也是不能成就大事。翟让大哥，慈悲心重，这是好事，只需要雄心再大一些，视野再宽广一些，必然更加完美！”

李密听了这话一笑置之。

秦琼观察这瓦岗寨，心中也是佩服，暗道：“治军严明，守卫得当，远攻近守，相得益彰。地形优势，人和之气，似乎这里有浮动的龙气。”过去古人都信风水天命，自然都会些手段，特别是像秦琼这等江湖儿女，一人多能很常见。故此，他懂风水也就非常正常了。

李密似乎猜到了秦琼心中所想，此时嘿嘿一笑，对秦琼说道：“秦兄一路观察，可寻到破绽之处？说出来听听，好让我等长长见识。免得未来这里发生些什么事情，让你担了恶名声！”他的用意十分凶恶，不管秦琼说不说，都坐稳了细作这个角色。因为如果未来官军按照他此次说攻打进来，秦琼此行就是为了探查地形。如果他现在不说，反倒增加徐世绩对秦琼的怀疑。因为刚才没出来迎接秦琼之前，徐世绩跟李密私下表态，说他怀疑秦琼来探查地形，只是秦琼聪明知道翟让性情，便来个坦诚相见，逼瓦岗寨开门迎客。

秦琼听了一笑说道：“以我之见，这里天时、地利都占，唯独不占人和！”

嗯？？徐世绩、李密，甚至就连翟让都被这话给吸引了。

“天时者，杨广弄得天怒人怨，四方揭竿而起，大隋岌岌可危；地利者，瓦岗寨易守难攻，远攻近守，如臂使指。人和缺乏么，呵呵，不谈也罢！”秦琼说到最后一笑了之，不过却挠得人心痒痒。其实，人和缺乏就是人与人不和，这道理翟让等人能不懂吗？只是想听听秦琼的解释。

“瓦岗寨不具人和？呵呵呵，秦兄弟，你这是说笑了，”李密手指翟让等人说道，“翟大哥、徐兄弟、程兄弟，还有我李密，都是一心经营瓦岗寨。不和在何处？”

秦琼一笑说道：“如果人和，为何要对安杨小兄弟斩尽杀绝？不就是当初没有完成你的任务么？据我所知，那马元彪可是耳目灵通之辈，想来安杨早就被其怀疑了。这才会顺藤摸瓜杀到你藏身的院子。你和马元彪交手前，已经对安杨有了杀心。对还是不对？”

李密恍然大悟，原来这秦琼故意这么说，是要引出这个话题。哈哈哈，李密大笑，说道：“当初，我和马元彪交手前，那可是他亲口喊话，说马大哥你拦住李密。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说到这里，他手指老鸡，“他本就是落魄小子，是我将他从江河中救出，他不思报恩也就罢了，怎么可恩将仇报，害得我那么多弟兄惨死？”

“李大哥，当时我那是没办法，落在你手里，还是落在马元彪手里，必然都是一死，我只能用这个手段让你们打起来，我才能逃生。如果你是我，当时你怎么做？”老鸡含泪问道。

“要是我，会留下来和马元彪对抗，以此表清白！”李密说道。

“我还是叫你一声李大哥，当初是谁恐吓我，去河东找柳若男，说服她交出法器，不然就让我死？”老鸡气急开始抖落猛料。

嗯？除了除了翟让、李密之外，所有人都是一愣，什么法器，什么柳若男，这之前都没听说啊。

“事情是这样的，柳若男是我未婚妻，后来成为了唐王李渊的义女。据说，她出现在李渊面前时，是凭空出现的，所以李渊认为他是仙人，便收她为义女。李大哥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便在我最后见他那一天，让我去河东找柳若男，希望我说服柳若男交出所谓的法器，并帮助他成为未来的皇帝。我当然知道这些都是谣传，柳若男怎么可能是仙女？我要去的话肯定完不成任务，在我为难之际，李大哥一脚踏碎地砖，当时我恐惧万分……也就是在那时马元彪杀了进来，于是李大哥认为我是内应。”

翟让此时也恍然大悟状，因为他听老鸡说的经过比李密详细，而且有些信息还是相左，不过，他相信老鸡说的肯定是真的。徐世绩也看了看李密，眼神比较复杂。程咬金则满脸惊诧，主要精力在消化一个信息，那就是法器是啥玩意。

秦琼看向李密说道：“很显然，你当时绝了安杨小兄弟的后路，怎么都是死，他自然要逃。正好此时来了马元彪，就算是我都要利用一下。”然后又朝其他人抱拳，“各位，至于马元彪杀了李密兄弟的人马，和安杨无关啊，因为马元彪早就发现安杨是细作。或者说，安杨本身就不是做细作的材料，用了这么个人，李密兄弟不失败谁失败？”

哈哈哈，程咬金先大笑起来，因为李密自打上山，一直对他不屑，觉得他粗鲁没脑筋，这次可算是被秦琼嘲笑一下，他老程自然高兴秦琼为自己出气。

哈哈哈，翟让、徐世绩也都笑了，虽然事情不是太明白，但是经过大致如此，说到底就是小误会成了大误会。

“不管怎么说，马元彪是跟着我找到了李密大哥藏身处。不过，六扇门对我的追杀，让我一路喋血，李大哥，你和我的仇怨也算两清！”老鸡说道。

“嗯，还有当初魏家武馆截杀安杨，想来也是李密兄弟的关系吧？”翟让问道。关于这件事，自从李密上山之后，他一直按下未问。

“我说翟大哥为何一直不问此事，我还以为翟大哥不以为意。现在才知道，翟大哥真是用心良苦啊，就是为今日我和安杨对质时用。”

“也是，也不是，李密兄弟，以我之意，安杨和你都是苦主，最可恨的就是那个马元彪，你们为何不能冰释前嫌，一起对付马元彪呢，为何非要争个你死我活，让仇者快？”翟让说道。

是啊！其他人跟着点头。显然，翟让能够成为瓦岗寨的头领，从这句话就能看出他的能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