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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那日前一晚,佟卫还提议让你我,修远,五殿下,咱们五结义呢。”
“结了吗?”
“没,五殿下年纪最小,闹脾气要做四哥,让我做老五,那我肯定不愿意啊,他年纪比我小,这不是胡闹吗?”
姜钰又把京中的一些事说给他听,章景明也把到晋阳的这段日子发生的事说给姜钰听,二人都有些感慨。
明明分别连一年都不到,一切,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晋阳王府门口站着一群人,前面站着的是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其中一个一脸焦急的巴望着,一瞧见姜钰的车队便面露欣喜的对着姜钰的马跑了过来。
“长兄,长兄。”
身穿黑色窄袖衣裳的少年一边跑,一边挥手,姜钰手握缰绳停了马,那少年微微喘着气,笑着行礼:“长兄一路辛苦了。”
姜钰翻身下马,少年直接向她扑了过来,双手环在她的腰上,姜钰摸摸他的头:“阿勋长高了。”
少年正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姜勋。
姜勋松开她,另一个少年也上前行礼:“长兄。”
他面无表情,明显并不欢喜姜钰回来。
姜钰颔首,少年是张侧妃所出的二公子姜皓,一直想要取代姜钰的世子之位,自是不欢喜姜钰回来。
姜勋直接领着姜钰去了晋阳王妃的院子,得知母妃并无大碍,姜钰松了口气。
姜钰到了檐下就听到晋阳王妃的咳嗽声,姜钰心里一紧,迈步跑了进去,屋内晋阳王妃半歪在床上,面色蜡黄,丫鬟正围着伺候她喝药,她捂着嘴不停的咳嗽,姜钰喉咙酸痛,她并未注意到姜钰,姜勋提醒道:“母妃,你看谁回来了。”
她这才扭头向外看,丫鬟替姜钰挑开帘子,姜钰唤了声母妃,便走过去跪在床前。
晋阳王妃笑着点头,眼中带着泪花:“回来就好。”
她对着姜钰招手,姜钰膝行上前,晋阳王妃摸上她的脸,上下细细打量她,见她脸上的圆嘟嘟的婴儿肥不见了,拍了拍她的肩头,嘟囔道:“瘦了。”
姜钰扯了扯嘴角,控制不住眼泪向下掉:“瘦些才好看。”
屋内的丫鬟纷纷退出去,姜钰坐在床上,手里端着瓷碗伺候晋阳王妃吃药,看她眼角细纹,比她走时老了十岁不止的样子,晋阳王妃喝了药,拉着姜钰的手说她对不起她。
姜钰知道她的意思是把她假扮男子的事,宽慰道:“母妃,我在京城这些年过的挺好的,并没有想象的艰难。”
晋阳王妃道:“母妃的阿钰长大了。”
她身上不舒服,喝了药就犯困,姜钰扶着她躺下,替她掖了被子。
晋阳王妃道:“去看看你父王吧。”
她回来就在晋阳王妃的院子里待着,还没见到晋阳王呢。
想到晋阳王,姜钰心情有些复杂,在她看了她父王一直都是个懦弱的男人,只知享受祖宗留下的基业,躺在侧妃的床上逞英雄,被动的挨打,万没想到,他连造反的胆子都有。
对于这个父王,姜钰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从小到大,父王对她说过最多的就是让让姜皓,姜皓是弟弟,让她不许给晋阳王府丢人,再多的关怀,是没有的。
十三岁那年,又被他当做弃子送入京城,更是一封信送入京城,让所有人再次见识到她这个晋阳王世子有多不受晋阳王待见,幸好那会她与京中众人的关系还算不错,不然他的信,随时都能将她推到任人欺辱的境地。
可现在,她又回来了,他的父王,用他宠爱的长女,把她这个不受宠的嫡长子,换回来了。
晋阳王这会正坐在书房里与属臣商议攻打惠州之事,姜钰进来时他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姜钰站在落地罩外候着。
晋阳王摆摆手,几个属臣纷纷退下。
姜钰还垂头在外面站着,晋阳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半眯着眼,突然冷声斥道:“还不进来,进京几年,你的孝道哪里去了,见到父王,不主动行礼,还等着父王请你吗?”
姜钰应了声是,撩着衣角跪在地上行礼:“儿臣给父王请安。”
几年未见,晋阳王对姜钰还是没什么好脸色。
“起来坐。”
姜钰抬起头,瞧见他案桌上的图纸,噎着声问:“父王是什么时候决定造反的?”
晋阳王听她这么问,脸都黑了,皱眉道:“皇帝欺人太甚,宁城惠州本就是晋阳的领土,父王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叫造反?”
他瞪了姜钰一眼:“还是你在京城这几年,心长歪了,让人拉拢,护着京城,来当说客来了。”
姜钰拱手道:“儿臣不敢。”
晋阳王看着自己的这位嫡长子,冷哼一声:“回来了,就尽快随父王熟悉晋阳政事,莫要再想着你在京城和那些纨绔胡作非为的日子。”
看来她在京城干了什么,她这位父王都清楚。
“父王,儿臣有一事不明?”
晋阳王淡淡道:“有不明白的就去问你那位先生。”
“先生?”
姜钰恍然大悟,难怪这么难请的农先生会答应母妃一个内宅妇人的请求教导自己,原来是父王。
她唇角微微抽动:“阿菱是否是父王派去京城替儿臣为质的,父王能不能不打仗?”
晋阳之力,根本敌不过朝廷,这一仗,不是明智之举。
晋阳王怒道:“你从晋阳去京城,有没有瞧见我们晋阳城外遍地是乞丐,那夜半的敲碗声,你这个晋阳王世子不问,整日想的都是做质子的事,你的委屈,你是晋阳世子,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晋阳的百姓?”
“所以父王,就要牺牲阿菱吗?父王有没有想过,你主动出兵,置阿菱于何地?陛下会不会迁怒她。”
晋阳王眼里闪过一抹沉痛:“徐啸昏庸,他不配为帝,晋阳岁岁朝贡,从未对朝廷有过异心,而他登基之后处处针对晋阳,晋阳受小族之困,他非但不出兵相助,反而加重赋税,不知廉耻,派人假扮晋阳人袭击晋阳附近小族,我步步退让,他却得寸进尺,企图将姜氏一族赶出晋阳,我晋阳虽小,也不能任人宰割。”
他手捏成拳,看着姜钰,见她似懂非懂,给了她最后一击。
“姜钰,你是晋阳世子,你身上留着晋阳的血,先祖投靠齐国,是想保住姜氏血脉,而不是被齐国吞并,你若不懂,就想想你妹妹,她去京城时什么都不知道,她满心欢喜的以为是去见你这个兄长,她根本不知道我这个父亲,亲手把她送到那虎狼之地,你再想想你的母妃,她为了你能回来,她有病不医,应对徐啸派来的使臣太医,你在京城听到的回来见你母妃最后一面不只是骗过徐啸,那病是真病。”
姜钰耳朵嗡嗡的走出晋阳王的书房,路上遇到农和歌,她吸了吸鼻子,问道:“先生,你是父王的人吗”
农和歌道:“不是。”
姜钰抬眸看他。
农和歌叹气道:“当日我途经晋阳,你父王请我到晋阳王府,以礼相待,我看他并不像传言般糊涂,便答应他愿意留下,但我答应留下之后他便像是露出真面目偏宠妾室,妾室嚣张,我对此十分厌恶,苦于答应了你父王留在晋阳王府,恰此时你母妃重金来求,我便顺水推舟同你父王说要教导你。”
农和歌想到自己多次说晋阳王是空有皮囊的草包,就觉得脸疼。
他被他认为的草包坑上了船。
第103章 ...
姜钰回到晋阳, 晋阳王便带着她熟悉晋阳政务, 姜钰每日从他的书房出来,便去看望王妃, 王妃先前病重是因为有病不医, 这会姜钰回来了,她心情好,每日按时吃药,身体渐渐好转。
晋阳王妃半靠在床边的榻上, 姜钰端着小瓷碗给她喂药,外面来人说侧妃娘娘和王爷吵起来了。
所谓吵起来了,其实就是张侧妃单方面在闹, 晋阳王根本不会跟她吵。
姜钰回来这些日子倒是没见过府里的那位侧妃娘娘, 从前那位侧妃仗着晋阳王的宠爱像花蝴蝶一样到处乱飘,这回是彻底蔫了。
晋阳王决定造反时, 这位侧妃娘娘是满晋阳最开心的人, 这么多年她让晋阳王废了姜钰,改封她的儿子为世子,晋阳王给的理由都是姜钰是朝廷册封的世子,不是晋阳王轻易能废了的, 晋阳王造反后就不用再听朝廷的, 且姜钰人在京城为质, 晋阳王造反后,姜钰这个质子肯定保不住了,姜钰死了, 晋阳王就再没有理由不立她的儿子,到时候不止是世子,那就是太子了。
可她没想到晋阳王居然背着她把姜钰弄回来了,而她的女儿被留在了京城,凶多吉少。
她去晋阳王那里闹,晋阳王问她闹什么,当初派兵攻打宁城她也是大力支持的,现在却来哭闹她的女儿在京城。
张侧妃被他问懵了,看着这个把她捧在手心上的男人,她不敢相信,从前她就是眉头皱一下,他都要放下所有事情来哄她,这回他竟如此伤她的心。
晋阳王当然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对这个女人,他是喜欢,毕竟是他的妾室,可却远没有外面传言的那么夸张,为了她能不顾祖宗基业,能不顾发妻嫡子。
张侧妃一身桂子绿掐花罗裳,细腰翘臀,身段曼妙,她年纪并不比晋阳王妃小,只是这回晋阳王妃大病一场,折损许多颜色。
张侧妃掩着帕子哭道:“王爷,我为你生了两儿一女,幺儿才刚会走路,你便是这么对我们娘几个的吗?”
晋阳王被她闹的头疼,她小步挪过去,揽着晋阳王的脖子小声抽泣:“王爷怎能如此狠心,阿菱在京中,却让世子回晋阳,王爷你整日去王妃院中看望王妃,与世子三公子一家四口团圆,竟半分不顾着我吗?幺儿还那么小,天天闹着要父王,要姐姐,王爷你......。”
“下去。”
张侧妃微怔。
晋阳王冷着脸,沉声道:“阿菱入京的事你不知道吗?那是你默认了的,你默认阿菱进京,是因为本王跟你说为了让皇帝对晋阳放松警惕,你难道没想过阿菱过去是做质吗?你只是觉得本王造反后,阿钰也会死,所以你宁愿牺牲阿菱,也要拖上阿钰,为你的皓儿铺路,任谁都能心疼阿菱,唯有你与本王没有资格心疼她,因为是我们先不要她的。”
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晋阳王早把张侧妃的心看的透透的,而她,却并不了解她的枕边人。
看着张侧妃哭的可怜,若往日他早把人搂在怀里哄了,此刻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声音平淡:“明淑,你该知足了,本王宠了你十几年,这十几年里,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王妃都要让你三分,王妃为了让阿钰回晋阳,没病折腾出病,有病不医,就想着她死了,阿钰要回来送葬,皇帝便没有理由阻止阿钰回晋阳,你呢,你为阿菱做了什么?”
张侧妃道:“王妃愿意以性命换世子回来,那是因为世子是嫡长子,她要仰仗世子,若是皓儿,我也愿意以性命相换。”
“那你还哭什么阿菱?”
她有两子一女,把性命给了儿子,那还有什么留给女儿。
晋阳王让人把张侧妃送回去,张侧妃嚣张惯了,把晋阳王身边伺候的霍昌脸上都抓破了,晋阳王蹙着眉,也没多说什么。
四月,朝廷使臣来宣圣旨,赐封晋阳王为威猛大将军,企图以封号笼络晋阳王求和,晋阳王不受。
书房里,晋阳王坐在案桌前,晋阳丞相,姜钰,还有数位属臣商讨关于朝廷的这道旨意。
“王爷,太子和长兴侯已经带兵到了惠州,皇帝此时颁来这样的圣旨,不可信。”
丞相冷嗤:“皇帝昏庸无能,只要他在位,就绝不能降。”
众臣纷纷附和,姜钰听到太子已经到了惠州,心绪不宁,他不在京城好好做他的太子,跑惠州来干什么。
“阿钰,你在想什么?”
晋阳王突然点名,姜钰回过神来,拱手道:“父王,太子和长兴侯现在带兵到了惠州,舅舅应付不来,儿臣请命,带兵支援舅舅。”
晋阳王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行。”
姜钰是晋阳世子,未来要继承王位,怎能带兵冒险。
姜钰劝道:“父王,儿臣在京中时与太子殿下有些交情,太子殿下不像他父皇卑鄙,他博学多才,胸怀坦荡,运筹帷幄,父王,让儿臣去吧。”
晋阳王听她一直在夸太子,眉头皱了皱:“你这么说,有太子殿下在,我们晋阳这一仗打不赢了?”
姜钰:“......。”
她不是这个意思。
晋阳王抿了抿唇,看向儿子的眼神不满,他们在商议如何攻下惠州,这个儿子,怎么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丞相是姜钰外公,不忍心看到外孙尴尬,问道:“阿钰,你与太子殿下接触的多,你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钰吸了吸鼻子:“太子殿下光明磊落,不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若是太子殿下登基,这求和的旨意便可信了。”
丞相摸了摸胡子:“刺杀皇帝,有些难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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