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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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起床，武士，我们有整座城市要烧呢。”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柳白猿又一次从昏迷中苏醒过来，附着在墙上的晶体早已荡然无存，手表上的盖革计数器一直在咯咯作响。

“说真的，你做个人工智能都得植入那么多梗吗？”柳白猿踉跄着从地上爬起，看向手表上的盖革计数器，这里的辐射值已经飙升到了两千多毫西弗，自己却安然无恙。

从自己接触槲寄生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柳白猿的并没有感觉到明显的变化，但右眼的虹膜却由黑色转化为了翡翠色，巩膜也变成了黑色，活生生把自己变成了异色瞳。

“至少你融合的过程很成功，只要拿上增幅用的神器，你就如虎添翼了。”莎沐耸了耸肩，指向了平放在出口大门前，一把收在黑色木鞘里的92式指挥刀，开始介绍起来：

“在悖论位面除了神相，也有这种蕴含各类能力的神器，这把指挥刀唤作‘天乐’，长度刚好一米，刀刃由特制的水晶配合符文制成，能对使用者的神相能力进行大幅度强化。”

“槲寄生晶体在正常情况下无毒无害，但碰到血液后会往血液里传导放射性物质，效果和石墨一样能让人的身体迅速溃烂，即便只是一点擦伤，也能让伤者折寿好几年。”

“刀鞘虽然是木制的，但是我特意泡了符水，寻常铁器无法破坏分毫，倘若你遇到紧急情况来不及拔刀，或者为了配合招式用上刀鞘，它都不会变成一次性用品。”

“估计你也感觉到了右眼的变化，这算是我自己留的一个保险，如果你打算舍弃这份力量，就得把右眼摘下来才行，这样的做法有点过分，但为了保证神相兼容，我也没办法。”

“行吧，又到了小说读者最喜欢的爽点环节。”柳白猿调侃着，脚尖踩在刀鞘边将刀翻到脚背上，紧接着起脚踢起地上的指挥刀，左手抓鞘右手握刀，小心翼翼地拔出指挥刀。

笔直的水晶刀刃呈暗红色，刀身上刻着环形字母组成的符文，柳白猿将刀尖对准身后的大门轻轻一扬，一条等人粗细的翡翠色晶体柱立刻在门前拔地而起，险些撞到房顶上。

“额，这个增幅程度有点大，对付叶竹英这样的修真者才会派上用场，平时你空手提供的能力就足够了。”看着柳白猿引导出的晶体柱，莎沐顿时松了口气，自己根本用不着教他。

“看得出来，我可不打算一言不合就毁天灭地。”柳白猿也收起指挥刀别在腰间，深吸一口气，身上立刻被鳞片般的槲寄生晶体覆盖，晶体迅速生长凝聚，形成一套全身板甲。

“不错啊，这么精细的活轻轻松松就完成了，你这么好的天赋没有神相，实在是可惜了。”看着柳白猿熟练地控制着槲寄生晶体变形，莎沐不由得欣慰起来，这具神相太适合他了。

“没什么可不可惜的，我才没有脆弱到得靠五花八门的能力过活。”不过柳白猿也不以为然，抬起头轻轻地吹了口气，在空中凝聚出的晶体粉末便随风飘散，上升到空中。

下一秒，漂浮在空中的晶体粉末立刻生长起来，形成数枚锋利的锤形棱刺，从空中落下钉在地上，才花了没几分钟时间，柳白猿便将槲寄生晶体的操控技术运用自如。

“这倒是，另外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的感官越来越敏锐了？”莎沐话音刚落，柳白猿突然拔刀出鞘，空中紧接着凝聚出一个晶体球从高空落下，锋利的刀刃随之将其拦腰切成两半。

“确实，估计是你额外加了点东西进去，要适应的话也不是问题。”柳白猿说着，将刀重新收进刀鞘里，有了神相的力量，柳白猿对上叶竹英等人的胜算，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聪明，你的软硬实力都必须跟上才行，毕竟修真者的体能也比正常人类高不少。”莎沐说罢，打了个响指，柳白猿的手机上随之传递出一条讯息，是一处位于南部的坐标。

“我看看……你连车都备好了？”看着莎沐发来的坐标，以及说明文件，柳白猿心里别提多感激了，莎沐为了让自己方便撤离，居然在南部的一处地下停车场里，藏了一辆车。

“是啊，现实中我可能已经毙命了，所以得提前做好所有的打算，你能找到这里，肯定是见过了我的墓碑。”尽管莎沐的语气十分平和，但依然能察觉到些许失落和遗憾。

“向死而生之人，无论出生贫富或贵贱，都应当受到尊敬，谢谢你帮我做了这么多。”柳白猿说着，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正要张开双臂拥抱过去，却只是扑了个空。

虚幻的身形穿过伤痕累累的躯体，柳白猿停下了脚步，怅然若失地站在原地，这个投影太真实了，就像是莎沐本人一样，可再怎么相仿也改变不了那个事实，她已经死了。

“小傻瓜，我现在只是虚拟投影而已，就连嘴上叼着的烟都是假的。”莎沐说罢，嘴上又突然出现了四五条香烟，眼睛部位还被像素风格的墨镜遮住，尽管这些都只是虚无的投影。

“是啊……假的，要不我带你离开这里，至少我还能听听你的意见啥的。”犹豫了片刻后，柳白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自己还有一大堆问题，得询问这位神出鬼没的老朋友。

“我不能让你冒着被追踪的危险，就为了和我说说话啥的，而且根据程序设定，我再过几分钟就得启动自毁程序，避免外人追查。”但莎沐却只是摇了摇头，回绝了柳白猿的提议。

“这倒也是，你的做法够狠的啊，根本没有给自己留后路。”看着莎沐删除掉香烟和墨镜的投影，柳白猿只觉得五味陈杂，莎沐和自己一样，为了觉悟和信念，抛下了所有东西。

“我们越是想着后退，就越容易让那些恶徒钻空子，我们知道适可而止，但他们不会，欲望是会膨胀的。”莎沐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出了自己的观点，很消极，但也很真实。

这是个欲望不断膨胀的时代，也是信仰缺失的时代，那些仗着位高权重为所欲为的恶徒里，没有什么为了大义甘愿成为魔鬼的枭雄，即便有，那也只是曾经，人心终究会发生改变。

随着信仰，底线的缺失，人为了达到目的，会变得越来越不择手段，即便有善恶准则立在他们面前，他们也只会打个口号忽悠群众，继续昧着良心做那些害人的勾当，从来都是如此。

“是啊……我也该走了。”最后看了眼手表，柳白猿长舒一口气，转身走向反应堆的大门，现在就是核辐射也不再具备任何威胁，柳白猿拥有的，是没有人能应对的强大武器。

再见了，我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