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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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佩和杜衡赶到城门口，沿着护城河一路向北，走了近一个时辰乱葬岗依旧遥遥无期。

寒冬凛冽，护城河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远方有寒鸦飞过，或有狗吠惊醒鸟雀。落尽了叶子的杨树，柳树等躬身弯着腰，活似步入高龄的老年人。枝头粘上少许雪花，来人的笑声荡起，银色的雪挂子扑簌簌地掉进白绒毡帽，接触到一片温热，化成缠绵的雨雪。

唐佩蹲在地上，被冻得粉色的掌心捧起一堆松散的雪，懒洋洋说着：“杜衡呐，咋还没到呢？我腿都酸了。”

果然杜衡听见唐佩的抱怨，回身，一团厚实的雪飞来，他拿手臂挡开，散落的雪粘在他脸颊。

她扔个滚雪球，来不及看杜衡脸色，冲刺速度跑到五米外，她以为砸到了，遂弓着身子哈哈大笑。

杜衡睫毛长但不翘，撒了点雪没一会就化开了。

唐佩站在五米外，以为杜衡至少也要反击回来，但杜衡一动不动，神情也没有丝毫变化，仿若在看小孩子胡闹。

她大失所望，笑够了，也扬着手招呼杜衡过来。

走到近前，先还嘚瑟的她被杜衡兜头灌进去一毡帽雪，杜衡狡黠一笑，颇有几分少年气。

唐佩：“......”，小学鸡，她蹲下快速地捧着雪照着杜衡扬过去。

他倒也没有躲，直立立地站在原地仿若等着唐佩给他扬雪。

唐佩见得逞，洋洋得意地挥着手上的雪球，照着人形立牌杜衡一个一个砸过去。

也许是良心使然，他乖乖站在那里任她砸，唐佩反而放下雪不想砸了。

唐佩跑近点，：“喂，你傻吗？为什么不躲？你不知道这个游戏是谁身上的雪多算谁输吗？”

杜衡幼小便孤僻，村里的孩子也不见得会和他这幼稚的游戏，来到药王谷便规规矩矩学医术、练习剑术，之后下山和姬枢除魔卫道。

游戏仿若和他搭不上边，但他不知道游戏却知道输赢，而在输赢面前他从来没有败过。

唐佩仰头一眨不眨地望着杜衡，见他黑漆漆无波无澜的眼闪过一丝亮光，像黑夜中流星划过。

“一定要比个输赢吗？”，他喃喃。

唐佩：“那是自然，否则怎么叫游戏呢？没有输赢乐趣可就少了一大半。”

她话音一落，杜衡手心调动的雪成堆成堆朝着唐佩去。

唐佩：“......”，我给自己挖坟，笑不露齿，mmp。

“杜...衡...”，两个字刚说完，成堆的雪糊在唐佩身上，她瞅着指尖微动，不停调动法术的杜衡，瞪着眼睛干吼：“不许用法术。”

那边一袭黑衣的杜衡在风雪下抬眼，收起法术，大捧大捧地扬着雪朝着她闷头砸下去。

唐佩全身上下没有一块没有雪，相反杜衡站在旁边洋洋得意欣赏着她的囧样子，霸道地环胸，嘴角微微翘起，显示了几分情绪。

她顶着一头雪，狼狈地叹口气。

忽地猛然一冲，只见一道红色小旋风冲向杜衡，两人一起倒向后面的雪堆。

她见偷袭成功，手上一直攥着的雪团，“啪”地扔在身下人的脸上。

杜衡脸上也沾满雪，也许是寒冬冻的，颧骨一抹粉红，嘴唇红润润的，墨黑发髻上满是雪渣，两个眼睛黝黑清亮亮地望着唐佩。

唐佩心一动，这个眼睛真好看，睫毛真长，没忍住手，轻轻拽了拽身下人的睫毛。

他眼捷微动，长长的眼捷投下一层光晕，紧闭的睫毛抖了几下，几滴化开的雪水挂在上面，像雨后荷叶挂着的露珠。

之后睁开，看也不看唐佩，低着头，活像是被玷污的小媳妇。

唐佩：“。。。”

她收了手，退着身子打算坐起，全身都是雪，不冷是假的，再不从雪堆里出来要被冻死是真的。

下一秒不知哪里的雪球掉下，唐佩被砸猛地低下头，恰好对上杜衡黑黝黝的眼球，他一翻身，雪落在他肩头，顺着就落在唐佩额头。

他伸手划掉雪，唐佩只觉得他的手指很凉，沿着她的眉心额头最后落在嘴角，让她想起那时树下，杜衡也这样不说一句，手指划着她的嘴。

“你起来不......”，后面的啊熄灭。

温软的唇代替了冰凉的手指，唐佩脸颊传来轻轻的触感。轰地，她坐起。

这个吻很简单，只是简简单单碰了一下面颊，像春日燕子轻衔河面一般，清清凉凉的。

唐佩以为很尴尬，但是杜衡却像常态一般牵起她的手，帮她抚落肩上的白雪，脱下黑裘，帮唐佩系上带子。

她脸颊绯红，这算什么？被非礼了？好像也没啥感觉!

五公里以外的乱葬岗，这里不像唐佩想象的整个山坡坡上堆满了尸体，相反很干净，大雪掩盖住了腥臭的尸体。

值得醒目的就是山坡坡上的雪冻人，干瘪瘪的，确实和小柱子所说相同，此人水分被抽干，皮紧紧贴着骨头。

唐佩不愿看，打算坐在雪地上等杜衡，一双有力的手搀扶起她，耳边响起低沉的话：“别坐，我马上回来。”

她跺跺脚，裹着暖和的大裘衣充当背景板。

瓦蓝瓦蓝的天，云在天上飘啊飘，似在飞舞，大朵大朵像棉花一样，唐佩伸出五指，描摹着云的边际。

背后伸出一根手指，牵住了细腻光滑的手，十分自然地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唐佩不着痕迹地抽出手，：“额，发现了什么吗？”

杜衡倒也不在意，拿出一张符纸，塞给唐佩，居然是暖的？

小小的符纸驱散冷空气，不一会唐佩指尖就暖回来。

杜衡点点头，：“刘老头身死与天女佛逃出宫的时间相吻合，而且我嗅到了天女佛的气息。”

唐佩照着点头，：“那你知道要去哪找天女佛吗？”

杜衡：“她神智已成，不出所料应该急切想要找到一具肉身。走，我知道她在哪了。”

路上的唐佩有些懵，咋就知道她在哪里了？

杜衡朝前走，后面的女娃娃走的越来越慢。脚尖微点，抱着唐佩疾行，来时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回来只用了半个时辰。

唐佩捧着暖和的茶杯，对面的杜衡正在给白苏苏和姬枢发信号，然，碧绿的玉佩始终没有声响。

正常白姐姐收到消息都会点开，不会无端端出现这种情况。

唐佩一着急，茶杯里的热水洒在手背，“白姐姐......”，出事了。

杜衡眉头一皱，将茶杯挪的远了点。

（穿书）攻略黑心男二号